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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鳶捏著信紙的手指驟然痙攣
"霍家亦是助力"幾個字宛如利刃刺穿她的心肺,讓她給喘不上氣。
她踉蹌扶住廊柱,想起十年前那個雨夜,霍丞潯渾身浴血跪在宮門前,圣旨上的"賜婚"異常醒目......
“幫我備馬,我要回霍府!”
江玉川想要陪她一同前去,蘇雪鳶直接厲聲拒絕。,
“這次我要自己解決!”
蘇雪鳶回到霍府后顫抖著身軀進入前廳。
而此時的霍丞潯正對著齊若雪的畫像觀賞,似乎齊若雪還在。
聽見腳步聲,他頭也不抬:"回來了?"
“你應(yīng)當(dāng)跪累了,我為你親自熬了湯藥,喝點暖暖身子吧。”
到現(xiàn)在,霍丞潯還以為自己是他給個蜜棗就可以搖尾乞憐的狗。
蘇雪鳶將信紙甩在案上:"你說要為我復(fù)仇,就是要我進宮為奴為婢照顧懷了你孩子的齊若雪,掩蓋你們通奸的罪證!?"
“雪鳶,不是這樣的,我......”
他起身時打翻硯臺,齊若雪畫像被墨破壞。
“難道你信她?”
他的聲音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
“她不過是顆棋子。”
“那我是什么?”
蘇雪鳶笑出聲,額角傷口滲出血,滿是悲涼與絕望。
“是你手下養(yǎng)另一顆棋子,還是替罪羊?當(dāng)年滅門的事情,你們霍府究竟有沒有參與?”
“回答我!”
霍丞潯突然扣住她的手腕,仿佛這樣就能留住心死的她。
“雪鳶,你聽我解釋......這些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讓你能放下仇恨,能開心地活著??!”
“我承認,利用齊若雪是我的錯,但我發(fā)誓,關(guān)于滅門案,我真的不知情。”
“解釋什么?到現(xiàn)在你還在大義凜然的說為了我!你真無恥!”
蘇雪鳶反手甩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不僅打散了霍丞潯眼底的慌亂,更打散了他們之間最后的情誼。
她后退半步,抽出匕首抵在喉間,眼神冰冷如霜。
“霍丞潯,你說過會帶我歸隱,現(xiàn)在告訴我是不是假的?!?/p>
霍丞潯瞳孔驟縮,他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想要說些什么挽回,卻發(fā)現(xiàn)所有語言都如此蒼白無力。
“我以為,只要能為你報仇,做什么都值得?!?/p>
他聲音沙啞,帶著濃重的懊悔。
“卻忘了,在這個過程中,我把你傷得遍體鱗傷,雪鳶,給我個機會,讓我彌補......”
“來不及了?!?/p>
“寫下和離書,否則我就死給你看!”
霍丞潯聞言瞬間呆滯,他不自覺的搖頭,聲音破碎到幾盡哀求。
“不要,雪鳶,求求你,我不能沒有你,我真的知道錯了!”
撲通一聲霍丞潯跪在蘇雪鳶面前。
“寫和離書,送我進宮,我家的血案我自己查!”
她望著霍丞潯驟然慘白的臉,語氣無比堅決。
“不可能!”
霍丞潯跪著踉蹌上前,抓住她的裙擺苦苦哀求。
“我定會查出真相,你信我......”
“信你?”
蘇雪鳶笑出聲。
“信你將我母親遺物送給她?信你在她房里徹夜不歸?還是信你說‘霍家亦是助力’不過是污蔑?”
蘇雪鳶說著,握著的匕首又用力了幾分,一條血柱緩緩流下。
“霍丞潯,你口口聲聲為我報仇,卻傷透了我的心!”
霍丞潯感覺心臟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
眼前浮現(xiàn)出這些年她獨自在深夜噩夢驚醒的模樣,那些被他用“為你好”搪塞過去的眼淚。
此刻她眼底的光徹底熄滅,像極了當(dāng)年他從尸堆里抱起的那個瀕死少女。
“我寫!”
他突然奪過案上狼毫,紙張被筆尖戳出破洞。
“但你必須答應(yīng)我,活著回來......”
“不必。”
蘇雪鳶一把搶過墨跡未干的和離書。
“從今日起,蘇府的仇我自己報!你若敢阻攔,我便死在你面前!”
她將染血的匕首擲在他腳邊。
“霍丞潯,我不要你了!“
望著她決絕離去的背影,霍丞潯終于支撐不住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