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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在國外交往男友的消息傳進傅北澤耳朵里,他失了態(tài),把對沈霄月的渴求通通報復在了我身上。
一遍一遍叫著“小月”,一次一次狠狠地欺負我。
甚至,讓蘇醫(yī)生為未著寸縷的我“看病”,以獲得扭曲的快/感。
我知道他有意羞辱,羞辱遠在大洋另一端,曾不留情面拒絕過他高調(diào)示愛的沈小姐。
盯著這張相似的臉,傅北澤有一瞬失神,我看見濃濃的不甘,或許還有愛吧。
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我想,沈小姐還好你沒答應他。
盡管不想讓傅北澤得逞,也難免真的會感到羞恥。他們太知道怎么作踐一個人了。
“想哭就哭吧。"
蘇醫(yī)生的聲音很輕,為我蓋上薄毯的動作同樣很輕。金絲邊眼鏡后的眼睛里,未染情/欲,也沒有鄙夷和看輕。
很平靜,像尋常醫(yī)生對待每一個普通的病人。
可不知怎的,他話音剛落,眼淚便奪眶而出。
蘇醫(yī)生與傅北澤的其他朋友都不同,最為平常,卻最難招架。
時至今日,都令我心亂如麻。
也不知道蘇醫(yī)生喜歡喝什么,我索性選了一塊最貴的茶餅。反正花的是傅總的錢。
蘇枕鴻沒有在意方才我的沉默,見我端著茶走過來,他指著茶幾上的碗碟,笑道:“才吃飯嗎?”
末了,似是想到什么蹙起眉,笑意淡了點,好看的眼睛里浮現(xiàn)些許不贊同。
仿佛在說,怎么能因為交/合這種事,影響正常飲食。
我連忙道:“是啊,蘇醫(yī)生剛下班,應該沒來得及吃吧?不介意的話,可以嘗嘗我的手藝?!?/p>
嗓音嘶啞,顆粒感重,聯(lián)想到前因,難免沾染上旖/旎曖昧。
我愣住了,蘇枕鴻也愣住了。
腳趾抓地,我尷尬地閉了閉眼。 不知是該默認,還是該解釋,其實我是洗澡唱歌結(jié)果嗆水咳啞的......這也太丟人了。
“你的嗓子......”他頓了一下,“嗯,我不吃辣,謝謝?!?/p>
恰逢屏幕里成為作家情/婦的女主角會面了作家妻子,兩人事情敗露,被作家拋棄的她一遍又一遍問著“為什么”,最后加入了風俗店。
極具節(jié)奏感的音樂響起,風俗娘握著麥克風笑著唱出歌詞。
“愛是泡沫,愛是麻煩?!?/p>
四目相對,視線交匯。
“不是叫啞的,真的?!?盡管蒼白無力,我還是干巴巴地解釋了一句。
其實如果對面是別人,我都懶得解釋,只會露出一副可憐兮兮又引人浮想聯(lián)翩的表情。
但蘇醫(yī)生不行,沒由來的就是不行。
我不想讓他誤會。
那些少爺私底下如何議論我,我都清楚。
傅北澤的所作所為,他們心知肚明,而我卻為了能繼續(xù)留在他身邊,通通忍了下來,仿佛沒脾氣的泥人一般。
盡管他們知道合約的存在,可依然不覺得我只是為了錢。
區(qū)區(qū)身外之物,怎么能讓姑娘毫無底線容忍到這個地步呢?
錢對于他們而言,太俗,可愛不一樣。
況且我表現(xiàn)的,也真的很愛傅北澤。
有人曾打趣道:“反正我不信她是演的,這要是演出來的,就算得罪澤哥,我也得把她簽到我家的娛樂公司來。讓那群吃干飯的看看,什么才叫演技?!?/p>
畢竟誰會不對一個有錢有勢、瀟灑多金的上市公司總裁動心呢?加之他年輕帥氣,又會許多討小姑娘歡心的把戲。
喜歡你時,真能把你寵得無法無天,在某一瞬間產(chǎn)生可以一直一直走下去的錯覺。
好在他的薄情寡義,使我懸崖勒馬。
蘇枕鴻抿唇,語氣溫柔,仿佛哄人一般,“先上藥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