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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玥剛擦干眼淚,段冬凌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小姐,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段冬凌注意到她通紅的雙眼,遲疑地頓了一秒,但還是硬下心腸,繼續(xù)陳述:
“關(guān)于婚禮的事,請小姐還是多考慮一下吧。四大家族的繼承人都與您相襯,我不配得到您的青睞。”
“段冬凌,我們已經(jīng)領(lǐng)證了。”
林昭玥強行穩(wěn)住自己的聲線,讓自己不至于陷入弱勢。
“我那時昏了頭,沒能弄清自己的位置,對此,我很抱歉。但那日您明明讓我搖骰子決定,為什么又故意打亂說錯結(jié)果?”
段冬凌的目光落在她的發(fā)旋,聲音平穩(wěn)。
“小姐,強扭的瓜不甜,您跟著我是不會幸福的?!?/p>
她當(dāng)然知道不會幸福,畢竟上一輩子她死得那樣凄慘。
可憑什么受傷的總是她,她也要段冬凌嘗嘗煎熬的滋味。
“你后悔了?”
她掀了掀眼皮,聽到那道堅定的聲音時,眉睫顫抖了兩下。
“是,我后悔了,請小姐成全?!?/p>
“我會考慮的,”她在段冬凌面前關(guān)上門,最后一句透過門縫傳了出來——
“最遲婚禮那天,我會給你答復(fù)?!?/p>
距離婚禮還有三天,林昭玥拿到了離婚證。
兩本結(jié)婚證和兩本離婚證擺在一起,同樣是艷紅色,卻顯得那么諷刺。
她一并收進抽屜里,只等著婚禮那天在所有人面前撇清關(guān)系。
第二天,林昭玥一醒來便看見林若芊大搖大擺地坐在沙發(fā)上,翹著腳,把玩著桌上的照片。
“你怎么進來的?”
話音剛落,她就知道了答案。
能自由進出家門的除了她父親也就只有段冬凌了。
林昭玥緊了緊唇,準(zhǔn)備趕客,只是對方先聲奪人。
“姐姐,你怎么就這么固執(zhí)呢?非扒著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自取其辱?!?/p>
林若芊的指甲在相片上滑動,林昭玥一眼就認(rèn)出了那是她跟段冬凌第一張合照,只是上面的她已經(jīng)被劃的面目全非。
林若芊隨手扔下相片,隨即又炫耀似的拿出一個盒子。
“林昭玥,你看這個眼熟嗎?”
當(dāng)然眼熟,正是她昨天才送給媽媽的特效藥,怎么在她手上?
她將疑問喊出了聲,立馬得到嘲笑地回應(yīng)。
“當(dāng)然是媽媽疼我,我一說她就給了?!?/p>
“林昭玥,你還沒發(fā)現(xiàn)嗎?我們是同母異父的親姐妹。”
林若芊的聲音如惡魔低語般鉆進她的耳里,讓她一下子大腦空白。
那是上一輩人的丑聞,她的父親忙于工作,總是忽視母親。長此以往下,不知什么時候母親跟小叔有了親密關(guān)系。
她的母親懷上林若芊那天,她的父母離了婚,作為代價,小叔一脈挪去旁支,搬離了林家。
“林昭玥,我本來也是林家正經(jīng)小姐,本來我的丈夫也會是在四大家族之一。憑什么你得到了一切,還要挑三揀四?!”
林若芊終于撕開了嫉妒的嘴臉,可她永遠不知道沒有感受過愛的林昭玥有多么痛苦。
“那段冬凌呢?你把他置于何地?”
她緊緊盯著林若芊,看著她嘴角勾起笑,不屑地說:“我只是想看看他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要跟他閃婚,沒想到勾勾手就得到了,也不過如此嘛?!?/p>
“怎么樣,被搶走東西的滋味不好受吧。”
林昭玥也笑了起來,想起前世今生段冬凌為她做的一切,突然一陣暢快。
不知道段冬凌知曉時會是什么表情。
她上前一步,清脆的巴掌直接印上林若芊的臉,打得她偏過頭去,不可置信。
這一巴掌,只為前世今生的自己,為自己所受的那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