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沒更新完!”
昏黃的路燈下,一個女生在人行道行走,目光盯著手機屏幕,手指不斷滑動,沒有注意到人行道是紅燈。
黑暗中一道白光猛的打來,女生下意識的抬手遮擋刺眼的白光,并沒有看見超速行駛的黑車,恍惚間她好像聽見了一句話。
“去死吧賤人!”
‘砰!’的一聲,一個人影飛出了兩米遠。
半空中,手機掉落,畫面正好卡在一本小說封面上
“咳咳……”女生只覺渾身疼痛,嘴角不斷涌出鮮血,逐漸渙散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手機上,她想伸手拿手機打求救電話,但手臂好像支撐不起來一樣,綿軟無力。
“救……”意識渙散之際,她看見了一雙皮鞋站立在她面前。
“救……救我……”
最后一聲求救落下,那雙皮鞋的主人始終都沒有動作。
——
意識回攏,謝昭芮緩緩睜開雙眸,映入眼中的是青色帷幔,她愣了一下,轉(zhuǎn)動眼珠看向四周,屋內(nèi)古色古香的擺件讓她感覺陌生又熟悉。
“這是給我干哪來了?這頭怎么那么沉?身體怎么那么酸痛?”謝昭芮扶著頭,剛用手支撐起身,不料手臂無力,身子軟綿酸痛,好像被車子碾過一樣。
謝昭芮滿心茫然,隨后想到什么,憤恨瞪眼:“肯定是謝禹辰那個狗東西為了爭家產(chǎn)找人撞我!靠北!”
“不過,這是哪兒?”憤恨過后,謝昭芮又恢復理智,轉(zhuǎn)動著眼珠子觀察四周。
錦緞玉榻,裝飾極簡卻又透著莫名的奢侈,角落里擺放的絞絲金玉爐放在現(xiàn)代可是極其名貴的古董,窗臺前的那一株紅珊瑚更是珍貴至極,看著色澤就知道這種是古時候純天然形成的。
她皺著眉,有些不確定,雖然她喜愛看小說,閱歷萬千,但她更愿意相信這是謝禹辰為了不讓她出去爭家產(chǎn)而打造的地方,目的是為了囚禁她。
但,一切的猜測都在丫鬟推門而入時打破幻想。
“少夫人您醒了。”
發(fā)現(xiàn)她醒過來的丫鬟招手讓門外候著的幾個丫鬟抬著東西進來。
謝昭芮兩眼一翻就想暈,她真的穿了!
穿到這沒手機沒電視沒娛樂場所的地方,這跟死了有什么區(qū)別?有必要讓我活么?
“少夫人,該洗漱了,王爺和王妃在正廳等您敬茶呢。”丫鬟恭敬的扶起謝昭芮,伺候她穿鞋。
在她起床后,一個嬤嬤恭敬的請安,隨后拿走了床上的白色帕子,上面一抹血紅,刺進了謝昭芮的心。
她顫抖著手,唇瓣翕動,卻并未出聲。
【她剛穿過來,清白就沒有了嗎?】
表面上的謝昭芮淡然溫柔,內(nèi)心的謝昭芮:【我的清白,嗚嗚嗚我的清白,謝禹辰你個狗東西,都是你害我!】
門外的男子腳步微頓,他剛來就聽見了一句‘清白沒了’
他凝眉、不解,白玉似的臉上浮上一抹紅暈,漆黑的眸子閃過羞惱。
昨日洞房花燭夜,明明是她著大紅色婚袍,神色意亂勾人的緊,他不愿娶她,那樣的情況下他都情不自禁的要了她。
怎的今日,竟如此口無遮攔的說出來。
明明外頭傳的丞相府嫡女含蓄內(nèi)斂,溫婉賢淑。
“公子?!崩镱^的丫鬟發(fā)現(xiàn)男子站在門外,恭敬的請安。
這一聲,把全屋的丫鬟都吸引過來,包括謝昭芮也回頭看去。
【公子?我是少夫人,那這就是奪了我清白的男人?長得還不錯,不算虧了!】
宋硯禮再度皺眉,神色帶著一絲探究。
他方才并未瞧見她開口,這聲音又從何而來?
宋硯禮百思不得其解。
丫鬟們請安后得到準許又繼續(xù)給謝昭芮更衣。
彼時已經(jīng)穿好了褻衣,再穿上碧色的廣綾仙裙,丫鬟扶她坐在梳妝奩前,對著銅鏡簪發(fā)描眉畫眼涂口脂,幾個丫鬟各忙各的。
男人一身青色長衫,身姿挺拔,清冷矜貴,他安安靜靜的在一旁坐著等待,神色未有不耐。
謝昭芮透過模糊的銅鏡看向坐的挺直的男人。
【眉目如畫,面如冠玉,身姿挺拔氣質(zhì)清冷孤傲,雖然這男人長的挺帥,是我的菜,但是突然被人奪了清白,還不是自愿的,也怪不情愿的。】
【不過,我這是穿哪來了,怎么一點記憶都沒有繼承,我要怎么發(fā)揮???】
【目前只知道自己是個夫人,男人是王府公子,其他的都不知道,怎么搞?】
謝昭芮內(nèi)心吐槽。
宋硯禮淡漠的神色再次出現(xiàn)一絲龜裂。
明明是她勾引他的!居然還說不是自愿的?
不過,他又想到接下來的兩句話,放在腿上的手指不由收緊幾分。
貌似,他這個夫人有點不太一樣了?
男人還在思索,卻聽見一陣吸氣聲。
只見謝昭芮扶著腦袋,神色痛苦。
【靠北,怎么來的這么猝不及防?。⊥此览夏锪?!嗚嗚嗚……】
“少夫人!”丫鬟們驚慌失措。
“快去請葛醫(yī)師?!彼纬幎Y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扶住謝昭芮,兩指并攏在她的太陽穴輕柔試圖緩解。
一個丫鬟腿腳快,快速去請。
幾名丫鬟只能焦急的杵在原地,世子妃在世子爺懷中,她們又做不得什么,世子爺不開口,誰也不敢去通知王爺王妃。
謝昭芮忍著疼痛,埋進他懷中,指尖攥緊他的衣擺,原本紅潤的指尖白的毫無血色。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哼唧一聲。
一大片一大片記憶涌來,砸的謝昭芮頭疼欲裂,只來得及安慰宋硯禮一句“我不要緊,別叫醫(yī)師……”便昏了過去。
她想的是萬一醫(yī)師來了看出點毛病可就不好了。
“謝昭芮!”宋硯禮慌了,他搖晃她的肩膀,就差把那一句‘別死啊’說出口。
“葛醫(yī)師來了!”幸得這時丫鬟拉著年過半百的老醫(yī)師跑來。
跑的太快,老醫(yī)師不停地喘氣。
“哎喲…你這丫頭……哈,腿腳真的快勒……”
“葛叔快來瞧瞧,昭芮方才頭疼的緊,現(xiàn)如今又昏厥,可別是有什么不妥。”宋硯禮覺得,他從來沒有今天這么心慌。
若是謝昭芮嫁進來第一天就出事了,他,名聲在外的謙謙君子就變成了克妻的天煞孤星!
葛醫(yī)師也是被催的心慌,三指搭脈一瞧,沉默少許才說無礙。
宋硯禮不信,再三確認,得到的肯定都是無礙。
送走葛醫(yī)師后,他將人扶到床上,蓋好被褥,遣退丫鬟,而后趕到正廳跟爹娘解釋。
昏睡中,謝昭芮幾乎身不由己的經(jīng)歷夢中的一切,絕望和痛苦仿佛她親身經(jīng)歷一般深入骨髓。
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吶喊,淚珠滴落在她臉上,那蝕骨的寒涼狠狠的沖擊著感官。
她還看到,那對父母被人亂棍打死,身上的皮肉血色模糊,他們?nèi)耘f緊緊護住懷中的人,不曾松開半分。
“不要!”謝昭芮猛的驚醒,看清所在的地方才驚覺是一場夢,可夢中的經(jīng)歷她感同身受,那種絕望至今還存在心間。
臉上一片濕潤,她抬手摸去才發(fā)覺自己流淚。
她坐起身揉了揉太陽穴,回憶著夢中的一切。
她穿到了一本叫【神偷皇妃太猖狂,腹黑夫君放肆寵】的小說里。
原身是這個世界的惡毒女配,女主是原身的庶妹,因為她娘是趁著謝丞相醉酒給他下藥爬上床的丫鬟。
她娘是生女主時大出血逝世,女主頭上還有一個哥哥,剛出生就成了沒娘的孩子,府里也沒有主子關(guān)注她,她哥倒有,但她哥在主母名下也不好明目張膽,由此她一直被惡毒奶娘欺辱克扣銀錢,導致她長的面黃肌瘦發(fā)育不良。
直到一次意外,女主失足落水,才有了穿越者的到來。
穿來第一天就整治惡毒奶娘,仇視整個丞相府,特別是見到眾星捧月的原身,她更憤怒了,她瞧不起謝丞相卻又不得不討好他在府中生存,又暗戳戳的找原身麻煩,原身早就從父母口中得知她娘的事,對她不喜但也不曾為難。
可女主嘴上說著人人平等,你我有何不同的話,一邊卻又厲聲呵斥府中的下人,原身聽過最難聽的是狗奴才,低賤的東西。
同時也不知她如何引得七皇子的青睞,人親自上門下了聘禮,還選在了與原身同一天出嫁。
原身嫁異姓王安王世子宋硯禮,女主嫁七皇子鳳逸塵。
原身爹娘再不喜女主也給她備下了不少嫁妝,她卻說原身爹娘礙于七皇子不得不備,瞧見原身嫁妝比她豐厚幾倍不止,她又暗戳戳的諷刺。
原身爹娘也不想和她扯皮,左右他們覺得不欠她的了,卻不想女主不是這樣想的,她和七皇子達成合作助他上位,踩著原身夫家上位,又將丞相府拉下水,期間女主還結(jié)交不少好友,神醫(yī),殺手,隱世家族少主等人。
經(jīng)歷了夫家滿門抄斬后的原身在爹娘的幫助下逃到了鄰國,使出渾身解數(shù)搭上了鄰國太子,讓其給她報仇,結(jié)果因為主角光環(huán),鄰國太子直接敗給了男女主,還被滅國,劇情到了結(jié)尾,惡毒女配也要死了,就被男女主送去了軍營給那些在邊境沒見過女人的當軍ji。
原身爹娘在舊友幫助逃獄,又得知女兒被送往邊境,兩人拼死趕到時,原身已經(jīng)一劍了結(jié)了自己,兩人眼睜睜看著女兒如凋零的花朵倒下,心如刀割。在那群得不到泄yu的士兵要鞭尸時,猛的上前護住了原身,后面也就是夢中看到的,兩人被活活打死。
而男女主在此之后,又鏟除了不少對他們有敵意的朝臣,甚至逼宮,坐上了皇位,兩人就此幸福在一起。
劇情的結(jié)局是男女主身著黃色衣袍站在城墻上,看著大好河山相視一笑。
…
謝昭芮死死的抓著被褥,胸口不斷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