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與瓊神色緊張,死死攔在艾瑞克身前,大聲呼叫保鏢。
下一秒,我就被硬按在地上,剛結(jié)痂的疤口爆開,鮮紅直流。
我固執(zhí)昂著頭,瞪向艾瑞克,卻激怒了周與瓊。
她一腳踢過油漆桶,我的五臟六腑瞬間欲裂。
“你發(fā)什么瘋?仔細(xì)看看,這是食用色素!很健康的!”
可不等我細(xì)看,艾瑞克撥開油漆桶,作勢就要跪下:
“磊叔覺得黑色丑陋不堪,所以才生氣。是我不該來,我只想和弟弟做朋友,沒想傷害他。對不起,我錯了,我給你磕頭道歉!”
周與瓊忙把艾瑞克攙起,不住開導(dǎo):
“怎么會是你的錯呢?是他太狹隘,你快起來,別和這種人一般見識!”
“曹磊,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是誰都和你一樣,撞人兇手!”
艾瑞克朝我挑挑眉,轉(zhuǎn)頭央著周與瓊別和我動氣,兩人依偎著回房。
我沖回兒子身邊,心疼地給他搓洗,可怎么也洗不掉。
兒子開始呼吸急促,精神越來越差。
我跑去找周與瓊,開門的是艾瑞克。他說周與瓊睡了,讓我小點聲。
周與瓊聽到動靜,半掩睡袍問我又來干嘛。
“兒子過敏了,車鑰匙給我,我立刻就走!”
周與瓊伸手摸兜,艾瑞克卻帶著哭腔插話:
“瓊姐姐,食用色素傷不到人,看來磊叔還是介意黑皮膚,要不我去給他和弟弟磕頭道歉吧!”
周與瓊一聽,朝我心口猛地一拳:
“沒完沒了是不是?和一個孩子計較,還讓兒子幫你演戲,你真無恥!”
周與瓊不再聽我一句,命保鏢把我和兒子鎖在陽臺,讓我們好好反省。
陽臺夜涼風(fēng)急,兒子逐漸陷入昏迷。
我瘋了般狂敲玻璃門,可根本無人在意,呼救和哀求,全被淹沒在風(fēng)里。
我望著樓下,心一橫,抱起兒子縱身一躍。
5
二樓不算高,但我的右腿,大抵是斷了。
好在兒子沒受傷。
我背起他,徑自去路上一面走,一面攔車。
別墅偏僻,但凡來車,我便跪下去求。
膝蓋磨出層層血,終于有輛林肯,朝我們打起雙閃。
我瘸著腿狂奔過去,車主看清我和兒子后,眉心蹙成疙瘩。
“對不起,弄臟您的車,但我會賠的!求您救救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