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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魚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不斷往下翻滾,視線瞬間被染紅。
“阿魚!”
模糊不清地尖叫聲在她耳邊響起,她恍然看見林暖暖抱著楚明舟。
耳朵里嗡一聲,她徹底失去了意識。
她做了一個綿長的夢。
夢里,她沒有和楚明舟在一起,人生恣意。
直到身體密密麻麻地痛感襲來,她睜開沉重的眼皮。
入目一片白,難聞的氣味鉆入鼻腔。
“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江稚魚的視線在顧寒聲長滿胡茬的臉上聚焦,她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不修邊幅。
“終于醒了,你再不醒,你男朋友都要在醫(yī)院住下了。”
正好來換藥的護(hù)士調(diào)侃道。
江稚魚想要解釋,但喉嚨許是干澀太久了,一時間沒發(fā)出聲音。
但顧寒聲也沒有解釋。
“眼睛不要就挖了!這是我老婆,滾出去!”
姍姍來遲地楚明舟帶著滿身的香氣,擠掉顧寒聲,將飯盒里的飯菜擺出來。
護(hù)士本想離開,但一看見這些飯菜,立馬肅了臉。
“你不聽醫(yī)囑就算了,還給她準(zhǔn)備大魚大肉?這么油膩,她不能吃!”
瞬間,顧寒聲臉色更加難看,他紅著眼看向面無表情地江稚魚。
“阿魚,我不知道......我這就給你訂營養(yǎng)餐!”
說完,他快速把飯菜收好,拿起手機(jī)就要打電話。
可一個電話卻比他更快,打進(jìn)來。
江稚魚只看見他嘴角一僵。
而后他轉(zhuǎn)身就走。
“阿魚我親自去幫你買,你等我?!?/p>
話沒說完,他的身影已經(jīng)不見。
“是林暖暖的電話。”顧寒聲提醒她。
“我知道?!?/p>
楚明舟都要被林暖暖的香水熏入味了。
恐怕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里,他都躺在林暖暖床上吧。
思及此,江稚魚只覺得身上的傷口好似被人灑了一把鹽進(jìn)去,痛得她眼前發(fā)白。
唇瓣被咬的發(fā)白。
她讓顧寒聲幫忙解鎖手機(jī),給朋友們報(bào)平安。
卻沒曾想在共友群里看見一張截圖。
內(nèi)容是林暖暖的朋友圈。
在江稚魚還在昏迷之際,楚明舟把林暖暖摁在車上,扮演警察和罪犯。
配文還是:明舟哥說只要我好好服侍他,就不會讓我被請喝茶。
江稚魚狠狠閉了閉眼,胃部劇烈翻滾,恨不得把嗓子眼都吐出來。
楚明舟,你還是以前那個你嗎?
我真的看不清了。
吃過飯后,江稚魚又陷入了昏睡。
不過半小時,她被砸門的聲音驚醒。
心臟突突直跳,她驚愕的看著楚明舟沖進(jìn)來。
被他用力抓住肩膀。
他眼中是隱藏不住的生氣。
“暖暖只是一時沖動,我們私下調(diào)解就行,你怎么能報(bào)警?”
“我沒......”江稚魚本想解釋,可看見他這緊張的樣子,她突然笑了。
“我傷成這樣,難道不應(yīng)該報(bào)警嗎?”
楚明舟掃了她被紗布包裹的身體一眼,眼中閃過心疼。
“可暖暖還年輕,留下案底她會自殺的,我已經(jīng)辭退她并且全行業(yè)封殺她,阿魚,你能不能簽個諒解書......”
聞言,江稚魚笑出了眼淚,“醫(yī)生說我就算恢復(fù),手腕也會留下后遺癥,你辭退她就算懲罰了?你確定不是為了更好的把她圈養(yǎng)起來,保護(hù)她?”
楚明舟擰緊了眉頭,“阿魚,你別鬧,你一向懂事......”
江稚魚忍著痛,當(dāng)即播放回憶。
22歲的楚明舟滿眼深情,“阿魚,在我這里,你不需要懂事,想做什么放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