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謝蓁蓁當了謝家二十年的掌上明珠,直到真千金拿著 DNA 報告找上門。
她才知道,自己不過是個被抱錯的冒牌貨。
她自覺難堪,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卻在離家當晚,被謝執(zhí)野抱上了車。
那個從小對她冷淡疏離的哥哥,把她抵在真皮座椅上,弄哭了她整整三次。
她哭得嗓子都啞了,他卻掐著她的腰,一遍遍在她耳邊說:“很早之前,我就想對你這樣。”
那一刻,她才明白——
這些年他對她的冷淡,不過是故作克制。
很快,他宣布和她訂婚,誰勸都沒用。
父母反對,他就直接架空他們的權(quán)力,成為謝家唯一掌權(quán)人。
真千金又哭又鬧,他就停掉她所有的卡,放言再鬧就把她送回去。
謝蓁蓁無法接受和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在一起,跑了無數(shù)次,卻被他一次次抓回來。
天羅地網(wǎng),她無處可逃。
直到半個月前,他半夜開車去買她想吃的蛋糕,出了車禍。
醒來后……忘記了一切。
謝家歡天喜地,在介紹謝蓁蓁的時候,沒說她是他愛到發(fā)狂的人,只說她是家里的保姆。
而如今,他們想趁著謝執(zhí)野失憶,趕緊把她送走。
“這是一個億。”
謝父謝母忙不迭地將支票推到謝蓁蓁面前,“趁著執(zhí)野現(xiàn)在失憶,不記得你了,你趕緊拿著這些錢離開,我們之前也養(yǎng)育過你,就算我們求你,你永遠都不要出現(xiàn)在他面前,也絕不要再讓他找到你?!?/p>
沉默許久,謝蓁蓁才緩緩開口。
“好,我會在兩周內(nèi)辦好所有出國手續(xù),再也不回國?!?/p>
她接過那張輕飄飄的支票,只覺得這一年都像場荒誕的夢。
他們想送她走,而她,也的確想走。
誠然,謝執(zhí)野這一年的確將她寵到骨子里,可這種強取豪奪的愛,她承受不起。
如今謝執(zhí)野失憶,這是她唯一能離開他的機會。
“你們在干什么?”
恰逢這時,大門被推開,謝執(zhí)野站在門口,身后跟著謝之語。
男人西裝筆挺,英俊非凡,上位者的壓迫感無聲蔓延,連空氣都凝滯了幾分。
謝父謝母臉色一變,連忙賠笑:“沒什么沒什么,就是跟家里的保姆交代些事情?!?/p>
謝母推了推謝父,干笑道:“我們上樓午休了。”
臨走前,她狠狠剜了謝蓁蓁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謝蓁蓁垂眸,攥緊了那張一億支票,剛要轉(zhuǎn)身回保姆房……
“站住?!?/p>
謝執(zhí)野的聲音冷得像冰。
她僵在原地,低著頭,心跳幾乎停滯。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漸近,下一秒,她的下巴被狠狠抬起,被迫對上他那雙漆黑深邃的眼。
她呼吸微顫,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那些被他抵在落地窗上、按在床褥間、甚至壓在廚房島臺的畫面。
他指腹摩挲著她的下巴,眼神冷冽:“你噴的什么香水?”
謝蓁蓁張了張嘴,剛要回答……
“以后不要噴?!彼砷_她,語氣厭惡,“保姆就該做保姆的事,不要想著勾引人。”
她指尖微蜷。
以前,他也總愛埋在她頸間,低笑著問:“噴的什么?這么香。”
她搖頭:“什么都沒噴?!?/p>
他咬住她耳垂,在她耳邊啞聲笑:“體香也這么好聞?蓁蓁,你當真每一處,都為我而生,不準離開我,你逃到哪,我就抓到哪,知道了嗎?”
她也曾以為永遠都逃不掉了,可是,這一次,上天給了她機會……
謝蓁蓁不和他解釋,也不爭執(zhí),只是點頭:“知道了,少爺?!?/p>
眼看他轉(zhuǎn)身進了書房,她松了口氣,剛要回去收拾行李,謝之語卻突然沖上來,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謝蓁蓁,你就這么不要臉?!”她尖聲罵道,“之前勾引我哥,現(xiàn)在我哥都失憶了,你還能勾到他?!”
“我告訴你,我哥已經(jīng)有未婚妻了!”她得意地笑,“聯(lián)姻消息不日就會公布,這個嫂子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
謝蓁蓁身子微微一顫。
未婚妻?
是了,他如今失憶,按照謝家的地位,聯(lián)姻對象自然前仆后繼。
不過,這和她無關(guān)了。
可謝之語卻還不放過她,厲聲道:“來人,給我抓住她!丟到冷庫去!讓她知道勾引我哥的下場!”
保鏢們面面相覷,沒人敢動。
只因誰都知道,從前謝執(zhí)野有多寵謝蓁蓁。
曾經(jīng)有個合作方碰了她一下,第二天,他那只手就出現(xiàn)在了謝執(zhí)野的辦公桌上。
謝之語氣得發(fā)抖:“我哥現(xiàn)在失憶了!她既不是大小姐,也不是我哥喜歡的人了!你們到底在怕什么?!”
她指著保鏢:“不抓她,我就把你們?nèi)_除!”
保鏢們依舊猶豫。
這時,書房門猛地打開——
謝執(zhí)野皺著眉:“在鬧什么?”
謝之語立刻換上討好的笑:“哥,謝蓁蓁辦事不力,我想罰她去冷庫,可這群保鏢不聽我的!”
謝執(zhí)野冷冷掃了一眼保鏢,聲音森寒:“她給了你們什么好處?連主人的話都不聽?”
他看向謝蓁蓁,眼神厭惡:“趕緊拖下去,別在這礙眼?!?/p>
說完,他 “砰”地關(guān)上了門。
有了謝執(zhí)野的話,保鏢立馬再無顧忌。
謝蓁蓁閉上眼,任由保鏢拖走她。
她從小怕冷,所以謝執(zhí)野總是讓別墅四季如春。
夜里她手腳冰涼,他甚至會紆尊降貴,將她的腳捂在心口暖著。
可如今,他親自下令,將她關(guān)在這里受罰。
寒氣刺骨,謝蓁蓁蜷縮在角落,意識逐漸模糊。
沒關(guān)系,忍一忍。
很快就能離開了。
很快,她就可以……做回謝蓁蓁,而不是,謝執(zhí)野的私有物。
就在她即將暈過去時,隱約聽到有人瘋了般喊她的名字。
“蓁蓁?。 ?/p>
一道身影沖進冷庫,顫抖著將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