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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晚星照沉舟》 飾音 23472 字 2025-05-24 13:2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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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驟雨與土坯房頭痛欲裂,像被塞進了一臺高速運轉(zhuǎn)的混凝土攪拌機。

我掙扎著睜開眼,刺目的不是醫(yī)院慘白的燈光,

而是透過破舊窗欞灑進來的、帶著塵土味的陽光。鼻尖縈繞的也不是消毒水味,

而是一股混合著泥土、柴火和某種淡淡草藥的氣息?!八弧?我想撐起身,

卻發(fā)現(xiàn)渾身酸痛,尤其是后腦勺,似乎被什么硬物狠狠砸過。映入眼簾的是土黃色的墻壁,

坑坑洼洼,糊著有些發(fā)黃的舊報紙。屋頂是木梁和茅草,角落里結(jié)著蜘蛛網(wǎng)。

身下是硬邦邦的土炕,鋪著一層薄薄的、帶著補丁的褥子,身上蓋的被子沉甸甸的,

布料粗糙,帶著一股經(jīng)年累月的味道。這不是我的房間。我的房間在市中心的公寓里,

有柔軟的席夢思,落地窗,還有我剛買的、價值不菲的投影儀。我是誰?我在哪?

混亂的記憶碎片像潮水般涌來:加班到深夜,為了抄近路穿過一條正在施工的小巷,

然后是刺耳的剎車聲,刺眼的車燈,以及……被什么東西砸中的劇痛。難道……我穿越了?

這個念頭荒誕得讓我想笑,卻又在看到自己身上穿著的、打了好幾個補丁的粗布褂子時,

笑不出來了。這布料,這款式,

還有這房間的陳設(shè)……怎么看都像是電視劇里演的七八十年代的農(nóng)村。

“咚咚咚——” 粗糙的木門被敲響,一個帶著方言口音的女聲響起:“晚星?你醒了沒?

該起了,日頭都曬屁股了,你娘要是知道你還賴著,又得念叨了。”晚星?是叫我嗎?

我愣了愣,試探性地應(yīng)了一聲:“……醒了。” 聲音沙啞干澀,完全不是我自己的。

門外的人似乎松了口氣:“醒了就趕緊起來,鍋里給你留了玉米糊糊。我先去地里了,

你收拾完也趕緊過來搭把手,今兒個要把那片麥子割完?!薄啊??!?我含糊地應(yīng)著,

腦子卻像一團漿糊。麥子?割麥子?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掙扎著爬起來,

雙腳踩在冰涼的泥土地上,打了個寒顫。環(huán)顧四周,房間小得可憐,除了一張土炕,

一個掉漆的木頭柜子,幾乎沒什么家具。墻上貼著一張模糊的年畫,上面是抱著鯉魚的娃娃,

顏色都有些褪了。我走到柜子前,上面放著一面缺了角的小鏡子。

鏡子里映出一張陌生的臉——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臉色蠟黃,嘴唇干裂,顴骨有點高,

眼睛倒是挺大,此刻卻盛滿了驚恐和茫然。這不是我!我明明是二十五歲,

在寫字樓里喝咖啡的社畜林薇!“林晚星……” 我無意識地念出這個名字,

腦海里忽然涌入一些不屬于我的記憶碎片:一個穿著打補丁衣服的中年婦女,

一個沉默寡言的男人,還有……這片叫做“紅星生產(chǎn)大隊”的土地??磥恚也粌H穿越了,

還穿成了一個同名同姓(或者說,

原主的名字正好和我某個曾用名相似)的、十六歲的農(nóng)村姑娘林晚星。

原主好像是昨天在河邊洗衣服時,不小心滑倒撞到了頭,然后……我就來了。

“咕嚕?!?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提醒我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填飽肚子。我掀開柜子,

里面只有幾件同樣打補丁的舊衣服,散發(fā)著一股霉味。硬著頭皮走出房間,

外面是一個簡陋的農(nóng)家小院,泥土夯實的地面,角落里堆著柴火,幾只老母雞在刨食。

正屋門口,一個系著圍裙、面容憔悴的中年婦女正在刷鍋,看到我,

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你這死丫頭,可算起來了!頭還疼不疼?下次走路能不能小心點!

”這應(yīng)該就是原主的娘,張桂芬。記憶里,她是個典型的農(nóng)村婦女,嗓門大,性子急,

但心地不壞?!澳铩?我試著叫了一聲,嗓子還有些別扭。

張桂芬哼了一聲:“還知道叫娘?趕緊吃飯,吃完去西頭地里找你爹和你哥,看看人家沉舟,

天不亮就去了,你倒好,睡到現(xiàn)在。”沉舟?這個名字像一顆小石子投入心湖,

蕩開一圈微弱的漣漪。記憶里,這是隔壁村的一個青年,

好像……和原主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我沒再多想,走到灶房,

喝了一碗稀得能照見人影的玉米糊糊,啃了一個硬邦邦的窩頭。難以下咽,

但饑餓感驅(qū)使我必須吃下去。吃完飯,張桂芬塞給我一把磨得發(fā)亮的鐮刀:“快去,別偷懶,

你爹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蔽铱粗前唁P跡斑斑的鐮刀,心里一陣發(fā)怵。從小到大,

我連菜刀都很少碰,更別說割麥子了。但看著張桂芬不容置疑的眼神,我只能硬著頭皮接過。

走出院門,撲面而來的是混合著泥土、莊稼和牲畜糞便的味道。眼前是一片綠油油的田野,

遠處是連綿的青山,天空藍得像一塊干凈的畫布。風(fēng)景是美的,但我的心情卻沉到了谷底。

我真的來到了這個陌生的、貧瘠的八十年代。沒有手機,沒有網(wǎng)絡(luò),

沒有便利的生活……我該怎么辦?正茫然間,小路的盡頭,一個身影逆光走來。他很高,

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藍色工裝褂子,袖子挽到胳膊肘,露出結(jié)實的小臂。肩上扛著一把鋤頭,

步伐沉穩(wěn)有力。陽光勾勒出他清晰的側(cè)臉輪廓,鼻梁高挺,下頜線利落,

嘴唇抿成一條堅毅的直線。他的頭發(fā)很短,被汗水打濕,貼在額角。當(dāng)他走近,

我看清了他的眼睛。那是一雙很深的眼睛,像蘊藏著無盡的山巒和湖泊,

此刻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但在看到我時,那疲憊似乎淡了一些,

掠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快得讓我抓不住?!巴硇牵俊?他開口,聲音低沉,

帶著點少年人剛變聲期的沙啞,卻意外地好聽。我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邦櫋櫝林郏?/p>

” 我試探著叫出這個名字,記憶里的畫面和眼前的人重疊起來。他微微頷首,

目光落在我手里的鐮刀上,又看了看我蒼白的臉:“頭還疼嗎?昨天聽說你摔倒了。

”他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太多情緒,但我卻莫名覺得心安?!昂枚嗔?,謝謝。

” 我小聲回答,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他沒再多說,只是道:“去地里?一起吧。

”“嗯。”我們并肩走在田埂上,之間隔著半步的距離??諝庵袕浡嗖莺湍嗤恋臍庀?,

遠處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沒有多余的話語,卻有一種奇異的寧靜。我偷偷打量著他。

他的皮膚是健康的麥色,手上布滿了粗糙的繭子,那是常年勞作留下的痕跡。

但他的身形挺拔,即使穿著最普通的衣服,也透著一股不一樣的氣質(zhì)。記憶里,

顧沉舟是這附近幾個村子里少有的、讀過高中的人。聽說他本來成績很好,

完全可以考上大學(xué),但因為家里成分不好,又加上一些變故,才不得不輟學(xué)回家務(wù)農(nóng)。

他是原主心里偷偷喜歡的人,而原主,似乎也是他愿意稍微多關(guān)注一點的姑娘。只是,

這份懵懂的情愫,在這個貧瘠而保守的年代,能有什么結(jié)果呢?

我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不知是為原主,還是為即將在這里展開的、未知的命運。

走到地頭,遠遠就看到我爹林老實和我哥林大軍正在埋頭割麥子。汗水濕透了他們的后背,

在陽光下閃著光。顧沉舟對我點了點頭,便轉(zhuǎn)身去了他家的地塊。

他的背影在金色的麥田里顯得格外挺拔,卻也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孤寂。我深吸一口氣,

握緊了手里的鐮刀。不管怎樣,日子總要過下去。只是,我不知道,這場突如其來的穿越,

會把我,和這個叫顧沉舟的男人,帶向怎樣一條虐心的道路。而我更不知道的是,

在我轉(zhuǎn)身走向自家麥田時,顧沉舟停下了腳步,回頭望了我一眼,那雙深邃的眸子里,

翻涌著我當(dāng)時無法理解的復(fù)雜情緒,像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悄然埋下了第一顆伏筆。

第二章 麥芒與悄然變鐮刀割過麥穗的聲音,“沙沙”作響,像是這個夏天最單調(diào)的背景音。

我握著那把沉甸甸、磨得有些豁口的鐮刀,完全不得要領(lǐng)。別人割麥是一茬一茬,干凈利落,

我割麥卻像是在跟麥子打架,要么割不斷,要么連帶著雜草一起扯起來,沒一會兒,

手心里就磨出了幾個紅印子,火辣辣地疼。汗水順著額角滑落,滴在滾燙的泥土上,

瞬間蒸發(fā)。陽光毒辣,曬得我頭暈眼花,眼前陣陣發(fā)黑。我這具十六歲的身體,

顯然因為原主常年營養(yǎng)不良,加上昨天的撞擊,虛弱得很?!澳氵@丫頭,怎么割的?

跟狗啃似的!” 我爹林老實直起腰,看到我這邊的“慘狀”,忍不住黑了臉,

粗聲粗氣地訓(xùn)斥道,“看看人家沉舟,再看看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養(yǎng)你這么大有什么用!

”我心里委屈,卻不敢反駁。在這個年代,女孩子被嫌棄“不能干”是很正常的事。

我只能低下頭,更加努力地揮著鐮刀,結(jié)果用力過猛,鐮刀差點砍到自己的腳?!靶⌒狞c!

”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我嚇了一跳,抬頭看到顧沉舟不知何時已經(jīng)割到了我這邊。

他的動作熟練而高效,一把鐮刀在他手里仿佛有了生命,所過之處,金黃的麥穗整齊地倒下。

他放下鐮刀,走到我身邊,蹲下身,拿起我手里的鐮刀。“你握刀的姿勢不對,

” 他的手指碰到我的手背,帶著粗糙的觸感和溫?zé)岬臏囟?,我像觸電般縮回手。

他看了我一眼,沒說什么,只是將鐮刀重新遞到我手里,然后伸出手,輕輕調(diào)整著我的握姿。

“拇指抵在這里,手腕用力,不是用胳膊甩?!?他的聲音很近,帶著麥稈和泥土的氣息,

拂過我的耳畔,讓我臉頰微微發(fā)燙。在他的指導(dǎo)下,我笨拙地試了試,果然順暢了一些。

“謝謝?!?我小聲說。他沒應(yīng)聲,只是站起身,繼續(xù)割自己的麥子,但速度卻慢了下來,

始終和我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我爹看到這一幕,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再說什么,

只是瞪了我一眼,繼續(xù)埋頭苦干。午飯是張桂芬送到地里來的,還是玉米糊糊,

加上幾個野菜團子。我累得幾乎沒什么胃口,勉強吃了兩口。顧沉舟坐在不遠處的樹蔭下,

拿出一個干硬的窩頭,就著自帶的水壺喝了口水,安靜地吃著。他似乎總是這樣,沉默寡言,

像一座沉靜的山。下午干活時,我更加吃力。手掌上的紅印磨破了,滲出細密的血珠,

沾在鐮刀把上,火辣辣地疼。我咬著牙忍著,不想再被我爹罵。忽然,腳下一滑,

我整個人向旁邊的麥田倒去。眼看就要摔進麥茬里,一只手及時抓住了我的胳膊,

將我穩(wěn)穩(wěn)地拉了回來。是顧沉舟。他的手勁很大,隔著粗布衣服,

我都能感覺到他掌心的力量。他將我拉起來,目光落在我血肉模糊的手掌上,

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霸趺磁??” 他問,聲音依舊平淡,但眼神卻銳利了些。

“沒……沒事,不小心磨破了?!?我想把手縮回來,卻被他握得更緊。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用手帕包著的東西,打開,里面是一小團黑乎乎的藥膏?!澳ㄉ稀?/p>

” 他不容置疑地說,拿起我的手,用手指蘸了些藥膏,輕輕涂在我的傷口上。

藥膏帶著一股清涼的草藥味,敷在傷口上,疼痛似乎緩解了不少。我看著他專注的側(cè)臉,

陽光透過麥穗的縫隙灑在他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

我的心跳又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俺林郏氵@藥膏……” 我忍不住問。

“我娘以前采的草藥,曬干磨的?!?他簡單地回答,涂完藥,便松開我的手,

將手帕和藥膏收了起來,仿佛剛才那個細心的人不是他?!爸x謝你?!?我低聲說,

心里卻暖烘烘的。這時,田埂上走來幾個村里的姑娘,看到我們這邊的情景,

立刻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眼神里帶著好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皢?,晚星,

沉舟哥又幫你了?” 一個叫趙秀蓮的姑娘陰陽怪氣地說,她是村里有名的潑辣姑娘,

一直對顧沉舟有意思。我沒說話,只是低著頭。顧沉舟看了趙秀蓮一眼,眼神冷冷的,

趙秀蓮立刻訕訕地閉上了嘴。那天下午,顧沉舟幾乎是“順便”地,幫我割完了剩下的麥子。

我爹雖然沒說什么,但臉色明顯緩和了許多。晚上回到家,我累得骨頭都快散架了。

張桂芬看到我手上的傷,心疼地嘮叨了幾句,給我找了塊破布纏上。躺在床上,渾身酸痛,

但我卻毫無睡意。腦子里全是顧沉舟的影子——他割麥時利落的動作,

他幫我涂藥時專注的眼神,他看趙秀蓮時冷冷的目光……這個年代的愛情,

似乎比現(xiàn)代更含蓄,也更艱難。門第、成份、家境,每一樣都是橫亙在有情人之間的大山。

顧沉舟家成分不好,聽說他父親以前是地主,雖然已經(jīng)去世,但在村里還是抬不起頭。

而我家,雖然是貧下中農(nóng),但我爹思想保守,恐怕也不會同意我和他有什么牽扯。

原主的記憶里,對顧沉舟的喜歡是小心翼翼的,藏在心底,不敢表露分毫。而顧沉舟,

對原主似乎也有些不同,但那不同究竟是什么,我卻抓不住。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

窗外傳來一陣極輕微的響動,像是石子落在窗臺上的聲音。我心里一驚,屏住呼吸。

過了一會兒,那聲音又響了一下。我壯著膽子,悄悄挪到窗邊,透過窗紙的破洞向外望去。

月光下,院子的角落里,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顧沉舟。他沒有進來,只是站在那里,

抬頭望著我房間的窗戶。月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沉默的輪廓。我的心猛地一跳,

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他怎么會來?這么晚了,他來干什么?我緊張地看著他,

只見他站了一會兒,似乎確認我沒有睡熟,又或者只是看了一眼,便轉(zhuǎn)身,

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像一陣風(fēng),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我靠在冰冷的墻壁上,

心臟狂跳不止。他為什么要來?是有什么事嗎?還是……無數(shù)個問號在我腦海里盤旋。

這個男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像一艘沉入深海的舟,讓人看不透,摸不清。他剛才的眼神,

在月光下,究竟包含了怎樣的情緒?這一夜,我輾轉(zhuǎn)反側(cè)。顧沉舟的身影,

和他深夜里悄然的到訪,像一個未解的謎,在我心里埋下了第二顆伏筆。我隱隱感覺到,

我和他之間,絕不會僅僅是“隔壁村青年”和“鄰家小妹”這么簡單。

而這段在八十年代貧瘠土地上萌芽的感情,注定不會平坦。第三章 高考與朦朧意麥收過后,

天氣一天天熱了起來。村子里的氣氛也隨著蟬鳴變得有些躁動。因為,一年一度的高考,

快要來了。在這個年代,高考是多少農(nóng)村孩子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尤其是像顧沉舟這樣,

讀過高中,又有才華的年輕人,更是把高考看作是跳出農(nóng)門的獨木橋。我發(fā)現(xiàn),

顧沉舟變得更加沉默了。除了每天下地干活,其余的時間,

他都把自己關(guān)在那間破舊的土坯房里看書。有時候,我能看到他在傍晚時分,

坐在村口的老槐樹下,借著最后一點天光,專注地看著一本翻得卷了邊的課本。他的眼神里,

多了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光芒,那是對未來的憧憬,也是對現(xiàn)實的掙扎。我知道,

他想考上大學(xué),離開這個貧瘠的地方。這不僅僅是為了他自己,

也是為了他那個體弱多病的老娘。而我,每天除了跟著家里干活,腦子里也在飛速地盤算著。

我來自二十一世紀,雖然學(xué)的是文科,很多知識可能已經(jīng)記不清了,但一些基礎(chǔ)的東西,

還有對未來趨勢的了解,或許能幫上忙?可是,我該怎么幫他呢?我們的關(guān)系,

在這個保守的村子里,容不得半點出格。這天傍晚,我去河邊洗衣服,

正好碰到顧沉舟也在那里。他不是來洗衣服的,手里拿著一本書,坐在河邊的石頭上看。

夕陽的余暉灑在河面上,波光粼粼。他的側(cè)臉在光影交錯中顯得格外柔和,

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我提著洗衣盆,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蹲下,開始搓洗那些帶著汗?jié)n的粗布衣服。水聲嘩嘩,蟬鳴聒噪。

“在看什么?” 終究是我忍不住,先開了口。他抬起頭,看到是我,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隨即又恢復(fù)了平靜:“物理?!蔽覝惤艘稽c,看到那本封皮磨損嚴重的物理課本,

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筆記,字跡清秀有力?!半y嗎?” 我問?!坝行└拍畋容^抽象。

” 他合上書,看著我,“你呢?不去復(fù)習(xí)?”我苦笑了一下:“我那點底子,

哪還看得進去。再說,我爹也不指望我考大學(xué),他說女孩子家,早晚要嫁人,

讀那么多書沒用?!?這是原主的真實處境,也是那個年代很多農(nóng)村女孩的無奈。

顧沉舟沉默了片刻,看著遠處的青山,緩緩道:“知識總是有用的?!?他的聲音很輕,

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看著他,忽然鼓起勇氣:“顧沉舟,

如果你……如果你需要幫忙的話,我……我或許可以幫你抄抄筆記,

或者……”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幫什么,只是不想看他一個人這么辛苦。他轉(zhuǎn)過頭,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復(fù)雜,有驚訝,有疑惑,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

“你懂這些?”“我……我以前看過一些?!?我含糊地說,總不能說我是從未來來的吧。

他沒再追問,只是輕輕“嗯”了一聲,算是答應(yīng)了。從那天起,我便多了一個“任務(wù)”。

每天晚上,等家里人都睡熟了,我就偷偷溜出家門,來到村口的老槐樹下。

顧沉舟總是已經(jīng)等在那里,手里拿著書本和紙筆。我們不敢靠得太近,中間隔著幾步的距離,

借著朦朧的月光,低聲討論著題目。他不懂的文科知識,

我盡量用我知道的給他講解;我不懂的理科難題,他也會耐心地給我推導(dǎo)。有時候,

月光太暗,我們不得不湊得近一些。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和泥土的氣息混合在一起,

縈繞在我的鼻尖。我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呼吸聲,看到他專注時微蹙的眉頭。有一次,

我給他講一道歷史題,講到興起,手舞足蹈,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

我們倆都像觸電一樣縮回手,空氣瞬間變得有些尷尬。我低下頭,臉頰發(fā)燙,

心里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我偷偷抬眼去看他,發(fā)現(xiàn)他也正看著我,眼神深邃,

在月光下看不真切?!皩Α瓕Σ黄稹!?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他搖了搖頭,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聲音有些沙?。骸皼]事?!蹦且煌恚覀兌加行┬牟辉谘?,草草結(jié)束了“學(xué)習(xí)”。

回去的路上,我心里亂糟糟的。我知道,我對顧沉舟的感覺,已經(jīng)不僅僅是同情和好奇了。

這個沉默寡言、內(nèi)心卻堅韌不拔的男人,像一塊磁石,深深吸引著我??墒?,

我是個來自未來的人,我不屬于這里。就算我對他動了心,又能怎樣?更何況,

他一心想考大學(xué)離開,而我,注定要留在這里嗎?這些念頭像藤蔓一樣纏繞著我,

讓我感到窒息。接下來的幾天,我們依舊在老槐樹下“碰頭”,但氣氛卻有些微妙的變化。

我們都刻意保持著距離,說話也更加謹慎。直到有一天,

“好不容易找到”的英語輔導(dǎo)資料(其實是我用自己偷偷藏起來的、從現(xiàn)代帶來的一點零錢,

托鎮(zhèn)上的知青幫忙買的),卻看到他家門口圍了不少人,吵吵嚷嚷的。我心里一緊,

趕緊湊過去。只見趙秀蓮的娘,叉著腰,

正在顧沉舟家門口破口大罵:“顧沉舟你個沒良心的!我家秀蓮哪點配不上你?你倒好,

天天跟那個林晚星勾勾搭搭的!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娶她,我就讓你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顧沉舟的娘,一個瘦弱的老太太,站在門口,氣得渾身發(fā)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沉舟從屋里走出來,臉色鐵青,眼神冰冷地看著趙秀蓮她娘:“大嬸,說話要講證據(jù)。

我和晚星只是同學(xué),討論學(xué)習(xí)。”“討論學(xué)習(xí)?深更半夜在老槐樹下討論學(xué)習(xí)?

當(dāng)我們都是瞎子嗎!” 趙秀蓮她娘不依不饒。周圍的村民們指指點點,

眼神里充滿了八卦和探究。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原來,我們的秘密“學(xué)習(xí)小組”,

早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而趙秀蓮家,顯然是想借此機會,逼顧沉舟就范。趙秀蓮站在她娘身后,

看著顧沉舟,眼神里充滿了不甘和怨毒。顧沉舟沒有再理會她們,只是走到他娘身邊,

扶著她,冷冷地掃視了一圈圍觀的人群:“我和誰交朋友,是我的自由。高考在即,

請勿打擾?!?說完,便扶著他娘進了屋,“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人群漸漸散去,

但那些議論和目光,像針一樣扎在我身上。我站在原地,手腳冰涼。我知道,從這一刻起,

我和顧沉舟之間那點朦朧的、尚未說出口的情愫,已經(jīng)被暴露在陽光之下,并且,

迎來了第一個巨大的阻礙。而趙秀蓮她娘那句“讓你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像一個不祥的預(yù)兆,在我心里埋下了第三顆伏筆。我隱隱感覺到,顧沉舟的高考之路,

恐怕不會那么順利了。而我們之間,也將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風(fēng)波,

走向更加未知和坎坷的境地。第四章 風(fēng)波與暗箭傷顧沉舟家門口的那場鬧劇,

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在紅星生產(chǎn)大隊激起了不小的漣漪。

我和顧沉舟“深夜私會”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村子。各種流言蜚語接踵而至,

說得最難聽的,自然是趙秀蓮家。趙秀蓮見顧沉舟對她不理不睬,反而和我走得近,

更是把我當(dāng)成了眼中釘,肉中刺,處處找我的麻煩。我爹林老實知道了這件事,

氣得差點拿掃帚打我?!澳銈€不要臉的丫頭!跟那個成分不好的小子混在一起,

你想讓我們林家抬不起頭嗎!” 他臉紅脖子粗地吼著,“我告訴你林晚星,從今天起,

你不準再跟顧沉舟那個小子有任何來往!不然我就當(dāng)沒你這個女兒!”張桂芬雖然心疼我,

但在這件事上,也站在我爹這邊:“晚星啊,不是娘說你,那顧沉舟家里什么情況你也知道,

跟他走太近,對你沒好處。聽你爹的話,斷了吧?!泵鎸胰说膲毫痛謇锶说闹钢更c點,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和無助。我和顧沉舟明明什么都沒做,只是一起學(xué)習(xí)而已,

為什么會被說得那么不堪?我想去跟顧沉舟說說話,問問他怎么樣了,可是我爹看得很緊,

根本不讓我出門,就算出門干活,也讓我哥林大軍跟著我,生怕我“跑去找那個小子”。

我只能遠遠地看著顧沉舟。他似乎并沒有被這些流言蜚語影響太多,依舊每天下地干活,

只是臉上的笑容更少了,眼神也更加沉郁。只是,我再也沒有看到他在老槐樹下看書的身影。

高考的日子一天天臨近,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顧沉舟的身影顯得更加匆忙和疲憊。

我知道,他不僅要承受外界的壓力,還要擔(dān)心他那體弱多病的老娘。一天傍晚,

我趁我爹和我哥去喂豬的功夫,偷偷溜了出來,想去看看顧沉舟的娘。我記得原主的記憶里,

顧老太太對我還算不錯,經(jīng)常給我一些自家種的菜。我揣著幾個剛蒸好的玉米面窩頭,

輕手輕腳地來到顧沉舟家。院門虛掩著,里面靜悄悄的。我推開院門,喊了一聲:“顧大娘?

”沒人應(yīng)答。我走進屋里,看到顧老太太正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呼吸微弱。顧沉舟不在家,

大概是下地還沒回來。我心里一緊,連忙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滾燙!“大娘,大娘,

你怎么了?” 我焦急地喊著。顧老太太勉強睜開眼睛,看到是我,

虛弱地笑了笑:“晚星……丫頭……”“大娘,你發(fā)燒了!” 我急得團團轉(zhuǎn),“沉舟哥呢?

”“他……他去地里了……咳咳……” 顧老太太咳嗽了幾聲,“別……別告訴他,

他……他要考試了……不能讓他分心……”“這怎么行!發(fā)燒這么嚴重,得趕緊找醫(yī)生?。?/p>

” 我一邊說,一邊四處張望,想找點水給她喝。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接著是趙秀蓮尖銳的聲音:“喲,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林晚星啊!怎么,趁沉舟哥不在,

又跑來勾搭他娘了?”我回頭,看到趙秀蓮帶著幾個村里的姑娘,站在門口,

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摆w秀蓮,你胡說什么!” 我又氣又急,“顧大娘發(fā)燒了,

我是來看看她的!”“看看她?我看你是巴不得顧大娘早點死,

好方便你跟顧沉舟雙宿雙飛吧!” 趙秀蓮越說越難聽,“大家都看看啊,

林晚星就是這么個不安分的狐貍精,趁人家男人不在,就往人家里鉆!”“你住口!

”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顧大娘病了,我只是想幫忙!”“幫忙?我看你是別有用心!

” 趙秀蓮說著,竟然上前一步,想把我推開,“你給我滾出去,別臟了我們沉舟哥的家!

”我們推搡起來,趙秀蓮仗著人多,動作也越來越大?;靵y中,我不小心撞到了旁邊的桌子,

上面放著一個陶罐,“啪”地一聲摔在地上,碎了。這一下,動靜更大了。就在這時,

顧沉舟背著一捆柴火從外面回來,看到院子里的情景,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你們在干什么?

” 他厲聲喝道,扔下柴火,快步走進來。看到躺在床上的老娘,和地上的碎片,

以及我和趙秀蓮對峙的場面,他大概明白了七八分。他沒有看趙秀蓮,而是徑直走到床邊,

摸了摸顧老太太的額頭,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澳?,你怎么了?

”“沉舟……娘沒事……” 顧老太太有氣無力地說?!斑€沒事?燒得這么厲害!

” 顧沉舟站起身,眼神冰冷地看向趙秀蓮,“你們剛才在干什么?

”趙秀蓮被他看得有些害怕,但還是梗著脖子說:“我們路過,看到晚星在這里鬼鬼祟祟的,

就進來看看。誰知道她把你家的罐子打碎了!”“不是我!是她推我的!” 我急忙解釋。

顧沉舟沒有理會趙秀蓮,而是走到我面前,目光在我身上掃了一圈,看到我沒事,

眼神才稍微緩和了一些?!澳阆然厝グ伞!?他低聲說。我知道現(xiàn)在不是爭辯的時候,

顧大娘還病著,需要趕緊請醫(yī)生。我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顧沉舟,又看了一眼床上的顧大娘,

轉(zhuǎn)身離開了。走出顧沉舟家的院子,我聽到身后傳來趙秀蓮不依不饒的吵鬧聲,

還有顧沉舟壓抑著怒火的聲音。我的心里很難受。我明明是想幫忙,卻沒想到會弄成這樣。

趙秀蓮的刁難,村里人的誤解,家人的反對……這一切都像一座座大山,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更讓我擔(dān)心的是顧沉舟。明天就是高考了,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家里出了這樣的事,

他能安心考試嗎?回到家,我爹看到我,又是一頓臭罵:“你還知道回來!

我不是告訴你不準再去找顧沉舟了嗎!你是不是翅膀硬了!”我沒有辯解,

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我不知道未來會怎樣,我只知道,

我和顧沉舟之間的這條路,已經(jīng)被無數(shù)的暗箭和風(fēng)波阻擋,變得異常艱難。

而趙秀蓮那惡毒的眼神和話語,還有顧沉舟母親的病情,像兩顆沉重的伏筆,

預(yù)示著這場高考,以及顧沉舟的未來,或許都不會像我們希望的那樣順利。

我隱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覺得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正在暗處悄然醞釀,

準備給我們致命的一擊。第五章 離殤與通知書高考那幾天,村子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些參加高考的年輕人身上,尤其是顧沉舟。

他終究還是去參加了考試。聽說那天早上,他是背著他娘去了村衛(wèi)生所,托付給醫(yī)生照顧后,

才匆匆趕往鎮(zhèn)上的考場。我每天都在心里為他祈禱,希望他能考上,

希望他能離開這個讓他受盡委屈的地方。我爹依舊對我看得很緊,

不讓我和顧沉舟有任何接觸。但我能感覺到,他心里也有些復(fù)雜。

顧沉舟是村里少有的讀書人,如果真能考上大學(xué),對我們家,或許也不是什么壞事?當(dāng)然,

這只是我的猜測。高考結(jié)束后,是漫長的等待。顧沉舟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勞作,

只是臉上多了一絲疲憊和焦慮。他每天都會去村頭的代銷點打聽消息,回來時,

眼神里的光芒也一次次黯淡下去。顧老太太的病好了一些,但身體依舊虛弱。

顧沉舟肩上的擔(dān)子,更重了。趙秀蓮家見顧沉舟對趙秀蓮依舊愛搭不理,

又開始四處散播謠言,說顧沉舟肯定考不上,就算考上了,家里成分不好,也會被刷下來。

這些話像針一樣扎在顧沉舟的心上,也扎在我的心上。我只能默默地關(guān)注著他,

趁家里人不注意,偷偷給他送一些吃的,或者幫他干一些力所能及的農(nóng)活。

我們之間的交流依舊很少,甚至不敢有太多的眼神接觸,仿佛那是一種禁忌。直到那天,

郵遞員騎著自行車,叮鈴鈴地沖進了村子,大聲喊著:“顧沉舟!顧沉舟在家嗎?

你的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那一刻,整個村子都沸騰了!我正在自家院子里喂雞,聽到喊聲,

手里的簸箕“啪”地掉在地上。我?guī)缀跏堑沧驳嘏艹鲈鹤?,跟著人群向顧沉舟家跑去?/p>

顧沉舟站在自家門口,手里緊緊攥著那個印著紅色抬頭的信封,身體微微顫抖。

他的臉上沒有太多的激動,更多的是一種如釋重負的茫然。顧老太太激動得老淚縱橫,

拉著郵遞員的手不停地道謝。周圍的村民們也紛紛上前道賀,臉上帶著羨慕和嫉妒。

就連我爹,也擠在人群里,看著顧沉舟,眼神復(fù)雜。趙秀蓮站在人群后面,臉色蒼白,

眼神怨毒地盯著顧沉舟手里的通知書,仿佛那是什么毒藥。我站在稍遠的地方,看著顧沉舟。

陽光灑在他身上,他終于要離開了,離開這片束縛他的土地,去追逐他的夢想了。

我應(yīng)該為他高興,可是心里卻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酸酸澀澀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他考上了,是省城的一所重點大學(xué)。這意味著,他將徹底脫離農(nóng)村,擁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而我,注定要留在這里。我們之間的距離,從這一刻起,被無限拉大。人群漸漸散去,

顧沉舟拿著通知書,轉(zhuǎn)身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我。我們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他的眼神里,

有喜悅,有感激,還有一絲難以言說的復(fù)雜情緒。我對他露出一個微笑,

盡管那微笑里帶著淚水?!肮材悖櫝林??!彼麖埩藦堊?,似乎想說什么,

但最終只是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沙?。骸爸x謝。”那天之后,顧沉舟成了村里的“狀元郎”,

風(fēng)光無限。家家戶戶都想巴結(jié)他,就連以前對他家避之不及的人,也紛紛上門道賀,

送些自家種的菜。我爹的態(tài)度也發(fā)生了轉(zhuǎn)變,不再像以前那樣嚴厲地禁止我和顧沉舟來往,

甚至偶爾還會讓我給他家送點東西。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顧沉舟考上了大學(xué)。

在這個年代,大學(xué)生是天之驕子,前途不可限量。但我和顧沉舟之間,

卻反而變得更加疏遠了。他忙著準備去上大學(xué)的東西,忙著處理家里的事情,還要照顧他娘。

而我,也不知道該以什么樣的身份去接近他。我們之間,仿佛隔著一道無形的墻。

離他去上大學(xué)的日子越來越近。一天晚上,我又一次偷偷溜出家門,來到老槐樹下。我知道,

他可能會來。果然,沒過多久,顧沉舟的身影出現(xiàn)在月光下。他走到我面前,

手里拿著一個小小的布包?!斑@個,給你?!?他把布包遞給我。我接過來,打開一看,

里面是一本嶄新的筆記本,還有一支鋼筆。筆記本的封面上,畫著一幅簡單的水墨畫,

是村口的老槐樹?!拔摇也恢滥阆矚g什么,

看你平時好像喜歡寫寫畫畫……” 他有些笨拙地解釋道。我的眼淚一下子涌了上來。

“謝謝你,顧沉舟。”“我要走了?!?他看著我,眼神深沉,“去了大學(xué),

可能……很少回來了?!薄拔抑??!?我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照顧好顧大娘?!薄班拧!?他應(yīng)了一聲,沉默了片刻,忽然說,“晚星,

等我……等我將來穩(wěn)定了,我……”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我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的心跳驟然加速,抬起頭,眼里滿是希冀:“你……你說什么?”他看著我,

眼神里充滿了鄭重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我說,等我畢業(yè),有了工作,

我就回來……”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旁邊傳來了咳嗽聲。我們倆嚇了一跳,回頭一看,

竟然是我爹!我爹手里拿著手電筒,臉色鐵青地站在那里,看著我們,

眼神里充滿了憤怒和失望。“林晚星!我就知道你不安分!” 我爹怒吼道,“顧沉舟,

你現(xiàn)在是大學(xué)生了,前途無量,別再來招惹我們家晚星!我們家晚星配不上你!

”顧沉舟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被我爹打斷了?!澳阕甙?!

以后不要再和晚星有任何聯(lián)系!” 我爹拉著我的胳膊,用力把我往家里拖?!暗?!

” 我掙扎著,回頭看向顧沉舟。他站在原地,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他看著我,

眼神里充滿了無奈和痛苦,還有一絲決絕。那一刻,我知道,我爹的出現(xiàn),

不僅打斷了顧沉舟的話,也可能打斷了我們之間所有的可能。回到家,

我被我爹狠狠罵了一頓,還被關(guān)了起來,不準出門。幾天后,顧沉舟離開了村子,

去省城上大學(xué)了。我沒能去送他,只能站在自家屋頂上,遠遠地看著他背著行囊,

頭也不回地消失在村口的小路上。他走了,帶走了我所有的念想和希望。沒過多久,

我收到了一封信,是顧沉舟寄來的。信封上是他清秀的字跡。我顫抖著手打開信,

里面只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晚星,忘了我吧。好好生活?!睕]有署名,沒有日期。

我的心,像被這八個字狠狠刺穿,瞬間碎成了千萬片。眼淚洶涌而出,

浸濕了那張薄薄的紙條。為什么?為什么他要讓我忘了他?是因為我爹的話嗎?

還是因為……他在大學(xué)里遇到了更好的人?無數(shù)個問號和猜測在我腦海里盤旋,

讓我痛不欲生。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是這樣的人!可是,那封信就擺在我面前,

冰冷的字跡,像一把刀,插在我的心上。從那天起,我變得沉默寡言。我把自己埋在農(nóng)活里,

用勞累來麻痹自己的神經(jīng)。我不再去老槐樹下,不再打聽顧沉舟的消息。只是,

每當(dāng)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還是會拿出那個他送我的筆記本,撫摸著上面的老槐樹畫,

淚水無聲地滑落。我不知道,在遙遠的省城,顧沉舟收到家里寄去的那封信時,

是怎樣的心情。那封信,是趙秀蓮?fù)低等o去鎮(zhèn)上趕集的村民,讓他“順便”帶給顧沉舟的。

信里寫了什么,我無從得知。我只知道,從他離開的那天起,我們之間的聯(lián)系,

就被徹底斬斷了。而那封只有八個字的信,像一個殘忍的伏筆,

預(yù)示著我們之間那段還未開始就已結(jié)束的感情,將會在未來的歲月里,

留下怎樣刻骨銘心的傷痛。我隱隱感覺到,事情或許并非我想的那樣簡單,

但我卻無力去探尋真相。只能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默默承受著離別的殤。

第六章 寒夜與孤燈影顧沉舟的信像一塊冰,凍住了我往后許多年的時光。

村里的人看我的眼神越發(fā)復(fù)雜,有同情,有惋惜,更多的是一種“果然如此”的篤定。

大學(xué)生和農(nóng)村姑娘,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我爹更是覺得臉上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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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24 13:26: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