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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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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雨夜畫室的來客雨絲如銀針,刺破江臨市的霓虹。柳如煙站在落地窗前,

調(diào)色盤在指尖轉(zhuǎn)動,鈷藍與鈦白在畫布上洇開,像極了暴雨前翻涌的云層。

她的瞳孔映著玻璃上蜿蜒的水痕,

忽然顫抖著將畫筆刺入畫布——那里浮現(xiàn)出一張模糊的人臉,五官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

"又開始了。"她對著空氣低語,左手腕的舊疤突然灼痛。

十年前那場火災(zāi)的余燼似乎又在視網(wǎng)膜上跳動,

母親臨終前塞給她的古鏡碎片在抽屜深處發(fā)燙。當(dāng)?shù)谄叩晤伭蠅嬄湓谀举|(zhì)地板時,門鈴驟響。

彭席站在門外,白大褂下擺滴著水,手里提著紙袋:"柳小姐,您預(yù)約的繪畫療法材料。

"他的聲音像浸過溫水的棉線,柔軟卻有支撐力。女人開門的瞬間,

他聞到混合著松節(jié)油與雪松香的氣息,眼前人穿著鴉青色旗袍,頸側(cè)有片蝴蝶形狀的胎記,

像被墨汁洇開的紙。畫室里三十七個畫框背對墻壁而立,唯一面向光源的畫布上,

是具正在剝落皮膚的人形。彭席注意到顏料未干的指印,從鎖骨蜿蜒至小腹,

仿佛有人試圖從畫中掙出。"您說最近總感覺有人在體內(nèi)說話?"他打開錄音筆,

目光掃過窗臺上七只并排的骷髏頭擺件,每個眼窩都嵌著碎鏡片。柳如煙將鼠尾草投入銅爐,

青煙里混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腐味:"它們說要換新皮囊。"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腕,

指甲幾乎掐進他的動脈,"彭醫(yī)生,您相信畫能奪魂嗎?"窗外驚雷炸響,

她身后的畫布發(fā)出細碎的撕裂聲。第二章 人皮畫展的秘密三天后,"浮生繪"畫廊開幕。

彭席攥著柳如煙給的請柬,穿過用防腐液浸泡的蝴蝶標(biāo)本拱門,

展墻上掛滿了詭異的肖像畫——每幅人物的皮膚都像半透明的蟬翼,

下一層肌肉血管清晰可見。"歡迎來到真皮之境。"策展人涂著銀灰色唇彩的女人笑起來,

耳環(huán)上的碎鉆晃得人眼花,"這些可都是如煙最得意的作品......啊,她來了。

"彭席轉(zhuǎn)身時呼吸一滯。柳如煙穿著裸色魚尾裙,頸間戴著由人骨磨制的項鏈,

正在給賓客遞香檳。她的妝面精致得反常,往日蒼白的臉頰泛著不健康的潮紅,

當(dāng)她對他微笑時,他看見她后槽牙上粘著一點紅色,像凝固的血珠。"彭醫(yī)生覺得如何?

"她湊近時,他聞到甜得發(fā)腥的香水味,與畫室里的雪松香截然不同。展墻電子屏突然閃爍,

所有畫作同時滲出紅油,在地面匯成蜿蜒的血管。尖叫聲中,柳如煙拽著他躲進儲物間,

黑暗里她的體溫燙得驚人:"看到那個穿紅裙的女人了嗎?她的皮膚很快就要不屬于她了。

"儲物間的鐵架突然劇烈晃動,成排的防腐液玻璃瓶砸落,彭席本能地將她護在身下。

碎玻璃劃過他的手背,在她鎖骨處劃出一道血痕。詭異的是,那傷口竟像活物般蠕動著愈合,

而她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對不起......它們餓了。"第三章 鏡中雙生暴雨第七夜,

彭席收到柳如煙的微信:"來畫室,帶朱砂與柳葉刀。"他趕到時,

看見她正用縫衣針在左手背刺繡,皮膚下隱約可見青色血管在游走。

畫架上是新完成的自畫像,只是本該是臉的位置,裂開成蜂窩狀的孔洞。"它們要我換臉。

"她舉起鏡子,鏡中倒映的竟是三天前在畫展消失的紅衣女,"二十年前,

我母親就是這樣被奪走皮膚的。"香爐里的鼠尾草突然自燃,灰燼中浮出半塊青銅鏡,

鏡面蝕刻著《聊齋》里畫皮鬼的圖案。彭席按住她發(fā)抖的手,

發(fā)現(xiàn)她腕間舊疤下有淡青色紋路,形如藤蔓:"你是不是常做同一個夢?

夢見穿月白旗袍的女人對著鏡子貼人皮,

而你在火場里撿碎片......"他從公文包拿出泛黃的卷宗,

"1995年臨江美院人體模特離奇死亡案,死者柳曼笙,是你母親吧?

"柳如煙猛地推開他,鏡中紅衣女的嘴角咧到耳根:"醫(yī)生先生知道得太多了。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右手抓起柳葉刀劃向自己咽喉,

卻在刀鋒觸及皮膚時停住——彭席不知何時已用朱砂線纏住她手腕,線尾系著半枚古鏡碎片,

正是她從小貼身攜帶的那塊。"當(dāng)年你母親為保護你,將畫皮鬼封印在鏡中。

"他按住她劇烈起伏的肩膀,聞到她發(fā)間飄來雪松香,那是屬于真正柳如煙的氣息,

"但解離性障礙讓你分裂出第二人格,成了畫皮的容器......如煙,看著我,

別讓它奪走你的眼睛。"窗外閃電照亮畫室,三十七幅畫同時轉(zhuǎn)向,

每幅畫布上都浮現(xiàn)出同一張臉——正是彭席辦公室里那張泛黃合影上的女孩。

柳如煙瞳孔驟縮,記憶如碎鏡重組:火災(zāi)當(dāng)晚,

母親將她推進衣柜前說的最后一句話是:"去找小席哥哥,他有另一半鏡子。

"第四章 剝皮夜的真相凌晨三點,暴雨如注。彭席握著柳如煙的手,

將兩半古鏡合在診療室的星圖地毯上。鏡面突然浮現(xiàn)血字:"以骨為引,以血為媒"。

他按照卷宗里當(dāng)年未結(jié)案的筆記,在地板畫出鎮(zhèn)魂陣,柳如煙則用柳葉刀劃破掌心,

在鏡面上繪制《山海經(jīng)》里的驅(qū)邪符。"當(dāng)年我母親發(fā)現(xiàn)導(dǎo)師在用活人皮作畫,

她想毀掉那些邪畫,卻被畫皮鬼附身......"柳如煙的血滲入鏡面,

診室的燈開始頻閃,"你父親也是受害者,對嗎?所以你才會研究異常心理學(xué)。

"彭席的指尖頓在最后一個陣眼,

父親臨終前抓著他手腕說的"別相信會笑的畫"突然清晰如昨。鏡中泛起漣漪,

浮現(xiàn)出二十年前的美院畫室:穿月白旗袍的柳曼笙正在燒毀畫作,

火光照亮墻上掛著的半剝?nèi)似?,而站在陰影里的男人,正用畫筆蘸著人血調(diào)色。"是他!

"柳如煙突然尖叫,鏡中場景切換到現(xiàn)在的"浮生繪"畫廊,策展人銀灰色的唇彩下,

露出與當(dāng)年那個男人 identical 的虎牙。畫皮鬼的笑聲從四面八方涌來,

診室的玻璃開始龜裂,三十七幅畫的碎片穿墻而入,在地上拼出完整的人皮輪廓。

"帶著鏡子去畫廊,我來拖住它!"彭席將鏡片塞進她掌心,自己被畫皮碎片纏住腳踝。

柳如煙踉蹌著跑出門,聽見他在身后喊:"記住,真正的眼睛不會反光!"畫廊里空無一人,

所有展畫都變成了空白。策展人從旋轉(zhuǎn)樓梯走下,

每一步都有皮屑剝落:"小如煙終于想起媽媽了?

她的皮膚可真是細膩啊......"她抬手扯下自己的臉,底下是張千瘡百孔的爛臉,

每只孔洞里都有眼球在轉(zhuǎn)動。柳如煙舉起鏡子,鏡中映出的不是眼前的怪物,

而是穿著白大褂的彭席,他正舉著朱砂瓶從二樓躍下。"以我血軀,鎮(zhèn)爾邪靈!

"彭席將符咒拍在怪物眉心,柳如煙趁機將兩半鏡子按在它胸口。強光閃過,怪物發(fā)出尖嘯,

化作無數(shù)飛蛾撲向窗外的雨幕。黎明時分,兩人坐在畫廊廢墟中。

柳如煙摸著頸側(cè)的蝴蝶胎記,那里不知何時已變成一道淡粉色的疤:"原來媽媽最后畫的,

是我們的合影。"她指向墻角未被燒毀的畫布,上面是兩個孩子在櫻花樹下笑,

左邊男孩手腕上戴著與彭席同款的銀鐲。彭席握住她的手,

指腹摩挲過她腕間不再發(fā)青的舊疤:"以后不用再害怕照鏡子了。"窗外,雨停了,

第一縷陽光穿過破洞的穹頂,在他們交疊的手上織出金色的網(wǎng)。遠處,

救護車的鳴笛聲漸漸清晰,而某個垃圾桶里,半張剝落的人皮正被雨水泡得發(fā)脹,

最終化作泥漿,匯入城市的下水道。第五章 鏡中浮現(xiàn)的第三張臉三個月后。

柳如煙的手指撫過《雙生》系列畫作的最后一筆,

鈦白色油彩在畫布上勾勒出兩個交疊的影子。彭席站在她身后,

看著畫中女孩頸間若隱若現(xiàn)的蝴蝶胎記,

忽然注意到背景里那面鏡子的反光——本該映出畫架的位置,竟多出半張模糊的臉。

"下周開展前,要不要先辦個私人預(yù)展?"他將溫好的梅子酒遞給她,

玻璃罐里泡著的櫻花在酒液中舒展,像極了記憶里某個春日。柳如煙轉(zhuǎn)身時,

發(fā)梢掃過他手腕的銀鐲,那是兩人在火災(zāi)廢墟里找到的成對信物。深夜的畫室靜謐如棺。

柳如煙在清潔調(diào)色盤時,忽然發(fā)現(xiàn)水中倒影的發(fā)絲間纏著異物。她湊近化妝鏡,

竟從發(fā)縫里扯出一片指甲蓋大小的人皮,上面用朱砂畫著扭曲的符咒。

身后的《雙生》系列突然發(fā)出細碎的摩擦聲,她轉(zhuǎn)頭時,

看見第二幅畫中女孩的嘴角裂開了一道血口。彭席趕到時,柳如煙正用手術(shù)刀抵住鏡面。

三十八幅新作全部轉(zhuǎn)向墻壁,唯一面向光源的畫布上,

兩個女孩中間多出了一個穿灰西裝的男人,他的右手正按在柳如煙肩頭。

"他在鏡里......"她的瞳孔映著裂紋蔓延的鏡面,聲音里帶著不屬于她的沙啞,

"他說要湊齊三幅皮。"診療室的催眠椅上,柳如煙陷入淺層睡眠。彭席握著她的手,

.....媽媽不要撕她的臉......爸爸的畫筆在滴血......"她突然睜開眼,

虹膜呈現(xiàn)出詭異的金綠色:"醫(yī)生先生,你以為燒了畫皮就結(jié)束了?

我們住在她的每一個細胞里。

"第六章 人皮拼圖的殘片江臨市晨報刊登了一則離奇新聞:連續(xù)三起失蹤案的受害者,

均曾參觀過柳如煙的預(yù)展。彭席盯著報紙上的失蹤者照片,

發(fā)現(xiàn)他們的共同點——每個人的左眼角都有顆淚痣,與柳如煙母親畫作里的模特特征吻合。

"當(dāng)年美院的人體模特不止一個。"柳如煙翻出母親的舊素描本,

最后幾頁畫滿了驚恐的人臉,每張都標(biāo)注著"第X號皮囊"。夾層里掉出一張泛黃的邀請函,

落款是"臨江生物美學(xué)研究會",日期正是1995年火災(zāi)當(dāng)晚。

兩人潛入廢棄的美院畫室舊址,月光從破窗斜切而入,

在積灰的地面照出一個巨大的五芒星陣。彭席用手機照亮墻壁,

上面用某種暗紅顏料寫著:"三魂聚,皮可活"。柳如煙突然按住他的手,

目光落在角落的玻璃柜里——七個人頭骨擺成北斗形狀,每個眼窩都嵌著碎鏡片,

與她畫室里的擺件一模一樣。"第七個模特是我。"她的聲音發(fā)顫,

想起母親臨終前塞給她的碎片,上面沾著的不是顏料,而是未干的血,

"他們想把我做成會呼吸的畫皮,媽媽用自焚毀掉了儀式......但還有兩塊皮沒找到。

"返程途中,出租車的后視鏡突然裂成蛛網(wǎng)。柳如煙看著鏡中自己的臉慢慢剝落,

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皮膚,而彭席的倒影正握著一把手術(shù)刀,朝她的咽喉刺來。她尖叫著閉眼,

再睜眼時,只見男友緊張地抓著她的手:"又看到幻覺了?"車窗外,

暴雨正在沖刷路牌上的血字:"第三塊皮,在鏡子里"。

第七章 畫展前夜的剝皮者預(yù)展當(dāng)天,畫廊被布置成巨大的鏡面迷宮。

柳如煙站在中央旋轉(zhuǎn)臺,看著自己的倒影在三百六十度鏡墻中無限延伸。

彭席在監(jiān)控室里盯著屏幕,

忽然發(fā)現(xiàn)某個鏡角閃過一道灰影——那是不屬于任何展品的人形輪廓。"如煙,

不要靠近西南角的鏡子!"他對著對講機大喊,卻見她已被鏡面吞噬般的黑霧籠罩。

展區(qū)燈光驟滅,再亮起時,旋轉(zhuǎn)臺上只剩一件血跡斑斑的旗袍,

而墻上的《雙生》系列變成了三聯(lián)畫,中間多出的男人正撕開自己的臉,

露出底下柳曼笙的容貌。"原來你媽媽把自己的皮剝下來封印了我。

"策展人腐爛的手從鏡中伸出,銀灰色唇彩下的牙齒正在脫落,

"現(xiàn)在我需要你的皮來修補......還有你男朋友的,當(dāng)年他爸爸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彭席撞破鏡面時,看見柳如煙被綁在生銹的畫架上,策展人正用骨刀劃開她后頸的皮膚。

他舉起朱砂噴槍,卻在扣動扳機的瞬間愣住——噴出來的不是符咒,而是透明的防腐液。

鏡墻開始滲出粘稠的液體,所有畫作都在融化,露出底下層層疊疊的人皮。"小席哥哥,

用鏡子碎片......"柳如煙的聲音從喉嚨深處擠出來,她的瞳孔分裂成兩半,

一半是自己的褐色,一半是母親的琥珀色,"我們是雙面鏡,

他的本體在鏡像世界......"彭席扯斷銀鐲,將碎片刺進策展人眉心。

血珠濺在鏡面上,竟勾勒出臨江美院的舊地圖。在柳如煙的尖叫聲中,整個畫廊開始翻轉(zhuǎn),

他們墜入一個由人皮拼成的空間,天花板上懸掛著三十七具正在腐爛的模特尸體,

每具尸體的左眼角都有顆淚痣。第八章 鏡中鏡的三重真相"第一塊皮是嫉妒,

第二塊是貪婪,第三塊......"策展人化作黑煙鉆進鏡中,聲音像生銹的齒輪,

"是母親對女兒的愛啊。"柳如煙摸到背后凹凸不平的皮膚,

突然想起每次發(fā)病后頸的刺痛——那里不知何時縫著一塊人皮,紋理與母親的胎記完全吻合。

彭席舉起手機拍攝鏡像,發(fā)現(xiàn)照片里的自己穿著1995年的校服,

而柳如煙的母親正站在他們身后,將一塊人皮貼在女兒后頸。"當(dāng)年柳曼笙為了阻止儀式,

把自己的皮剝下來封印畫皮鬼,代價是永遠困在鏡中。"彭席終于看懂父親日記里的亂碼,

"所謂解離性障礙,

其實是你和母親的靈魂共用一具身體......現(xiàn)在畫皮鬼想奪走第三塊皮,完成轉(zhuǎn)生。

"鏡中突然浮現(xiàn)三個時空的重疊畫面:火災(zāi)當(dāng)晚,柳曼笙將女兒推進衣柜,

自己走進畫室點燃汽油;二十年后的此刻,

柳如煙握著鏡子碎片刺向鏡面;而在更遙遠的未來,

某個穿灰西裝的男人正在擦拭一幅新完成的肖像,畫中人頸側(cè)有蝴蝶形狀的胎記。"媽媽,

這次換我來救你。"柳如煙將碎片刺入自己后頸,人皮應(yīng)聲剝落,

露出底下泛著微光的琥珀色皮膚。彭席抱住即將崩潰的她,感覺有什么東西從她體內(nèi)溢出,

化作光點鉆進鏡中——那是柳曼笙最后的靈魂碎片。晨光刺破鏡界時,

畫廊已變回普通的白色空間。

展墻上的《雙生》系列變成了三聯(lián)畫:左邊是少女在櫻花樹下微笑,

中間是母親親吻嬰兒的襁褓,右邊是成年女性握著畫筆站在陽光下,

三個人的頸側(cè)都有淡淡的蝴蝶印記。彭席摸著柳如煙后頸新生的皮膚,那里光滑如緞,

再無傷痕:"現(xiàn)在鏡子里有幾個你?"她對著落地鏡輕笑,

鏡中人眼里映著兩個重疊的身影:"一個在畫里,一個在畫外......還有一個,

"她轉(zhuǎn)身吻住他的唇,"在愛里。"遠處,垃圾處理廠的焚化爐正在燃燒一袋可疑的灰燼,

其中混著半張人臉的油彩畫。江臨市的晨霧中,某個戴墨鏡的男人路過畫廊,

櫥窗玻璃映出他后頸的蝴蝶紋身,與柳如煙鏡中的胎記分毫不差。他舔了舔虎牙,

指尖輕撫口袋里的骨刀:"第三塊皮,終于有了溫度。

"第九章 神秘快遞與變色的畫布江臨市的梅雨季來得格外早。柳如煙站在畫廊落地窗前,

看著自己的《重生》系列在玻璃上投下淡金色的倒影。畫展大獲成功后的第七天,

她后頸的皮膚突然開始發(fā)癢,像有細小的藤蔓在皮下舒展。"彭醫(yī)生,有您的快遞。

"助理小夏抱著牛皮紙箱走進診療室時,帶進來一絲潮濕的霧氣。彭席撕開膠帶的瞬間,

樟腦丸的氣味混著鐵銹味撲面而來——里面是個紅木匣子,銅鎖上刻著半朵殘缺的蝴蝶蘭。

與此同時,柳如煙正在調(diào)整畫框位置,突然看見《雙生·終章》的油彩在蠕動。

原本明亮的櫻花粉正褪成灰紫色,畫中少女的眼睛轉(zhuǎn)向右側(cè),仿佛在凝視空無一物的墻角。

她伸手觸碰畫布,指尖沾上的竟不是顏料,而是某種粘稠的、帶著體溫的膠質(zhì)。"如煙!

"彭席的聲音從樓下傳來,帶著罕見的顫抖。她跑下樓時,

看見他正盯著匣中物件——半幅未完成的人皮畫,蒼白的皮膚上用金線繡著血管脈絡(luò),

右下角的落款讓兩人瞳孔驟縮:臨江生物美學(xué)研究會·癸未年孟夏。

"這是......1995年的日期。"柳如煙的指甲掐進掌心,

那年母親正是在研究會的畫展前遭遇不測。人皮畫的邊緣有焦痕,卻在接觸她體溫的瞬間,

浮現(xiàn)出隱藏的血字:"第三皮者,生于鏡,死于光"。深夜的畫室再次成為戰(zhàn)場。

柳如煙看著自己新創(chuàng)作的《光》系列逐漸黑化,原本描繪晨霧的鈦白化作墨斑,

穿白袍的女性輪廓扭曲成佝僂的形狀。更詭異的是,

每幅畫的陰影里都多出一個戴墨鏡的男人,他的手指正對著畫布外的某個點。

"他在畫里看著我們。"彭席舉起紫外線燈,人皮畫上的脈絡(luò)突然發(fā)出熒光,

竟與柳如煙血管走向完全重合。他翻開父親的筆記本,

第37號模特的記錄頁夾著張泛黃合影:年輕的柳曼笙站在中間,

左右兩側(cè)是穿白大褂的男人——其中一個是彭席的父親,另一個,

正是畫展監(jiān)控里閃過的灰影。"周明遠,研究會首席病理學(xué)家。"彭席讀出合影背面的字跡,

那個戴墨鏡的男人嘴角噙著冷笑,后頸的蝴蝶紋身與柳如煙的胎記形成詭異的鏡像,

"他在火災(zāi)后人間蒸發(fā),現(xiàn)在卻......"話音未落,畫室的玻璃突然全部霧化。

柳如煙在鏡中看見自己的倒影正在剝落,露出底下周明遠的臉,他的舌尖舔過虎牙,

手里轉(zhuǎn)動著寒光逼人的骨刀。她猛地轉(zhuǎn)身,只看見空無一人的畫架,

卻聞到一縷熟悉的雪松香——那是母親的味道。"別怕,他想要的是完整的儀式。

"柳如煙耳邊響起模糊的女聲,她后頸的皮膚開始發(fā)燙,仿佛有雙溫暖的手在撫平褶皺,

"第三塊皮不是你,是......"話音戛然而止。彭席的手機突然收到匿名郵件,

附件是段老舊錄像:1995年的美院畫室,周明遠正在給昏迷的柳曼笙注射某種綠色液體,

而舉著攝像機的人,竟是本該在國外進修的彭父。"爸爸?"彭席的聲音沙啞,

錄像里的男人轉(zhuǎn)身時,露出腕間的銀鐲——與他現(xiàn)在戴著的成對信物分毫不差。

柳如煙猛地抓住他的手,發(fā)現(xiàn)兩人的鐲子在接觸時發(fā)出微光,竟拼成了研究會的蝴蝶蘭標(biāo)志。

窗外驚雷炸響,所有畫作同時轉(zhuǎn)向墻壁。柳如煙的調(diào)色盤突然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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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24 13:5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