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大妮穿的這身衣裙,常平眼里都是嫌棄。
“……”
白瞎了這身衣裙,穿在她身上,一點也沒看出美感,就好像一塊布料包裹著一根麻桿似的。
這丫頭也太瘦了,再加上這西瓜頭,感覺還不如穿她那身補丁衣裳順眼呢。
出去指不定得怎么被人笑話,可既然都讓她穿上了,也不能說什么了。
忍著吧!看久了也就不能那么磕磣了。
“常平,我干點啥?”大妮開心的來到跟前。
又摸了摸自己身上滑溜溜的料子,盡管沒照鏡子,她都能感覺到老好看了。
“干點啥?”常平一愣。
還真不曉得給這丫頭安排點什么活,就她這小身板也干不了太重的。
而且院子里那么多人,有重活也輪不到她干,但既然招進來了,總不能讓她閑著。
左右看了看,指了指院子里左側(cè)的門和窗。
“今兒個你先把這些門和床擦擦吧!”
正好趁這機會看看這丫頭是不是個老實的。
“行。”大妮果斷點頭。
跑回屋子將抹布拿了出來,又問到了水房,打了盆水回來。
拿著抹布就開始擦起了門窗,許是穿了新衣裙的緣故,感覺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氣似的。
沒用一會兒,一扇木門就擦完了,看的常平滿意的點了點頭。
“……”
雖說這丫頭長得磕磣了些,但瞅著這麻利勁兒,還真是個勤快的。
仰著脖子看了看,這會兒到了熱的時候,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先去喝一壺涼茶歇歇。
大妮一回頭,就沒了常平的影子,也沒在意,更沒想偷懶,還是麻溜的干著。
在這可不能偷懶,萬一被捉到就完了。
沒用多久,兩邊廂房的門和窗就都擦完了,又端著水盆來到了正房開始擦門窗。
婁玄毅坐在桌子前,就見門外一道影子晃來晃去的。
一看那小身板,還有那西瓜頭,不用猜都知曉應(yīng)該是那丫頭。
收回了目光繼續(xù)看書,只是看著看著,目光就不受控制的看向外面。
就見那道影子一會兒在這扇門前,一會兒在那扇門前,跟個鬼魂似的飄來飄去的。
沉著臉放下了手中的書卷。
“……”
也不知常平是怎么辦事的,竟然讓這丫頭在這個時候來打擾他。
正想著,就見門口的那道影子向上移了,一直爬到了上面的窗戶上。
“……”婁玄毅。
這丫頭竟然還能爬那么高!
瞧著她在窗戶上爬來爬去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窗戶上趴著一只大螳螂呢。
大妮兒并不知曉世子就在屋子里面盯著她看,為了好好表現(xiàn)自己,她也是真賣力氣。
一手扣著窗框,一手拿著抹布,使勁兒的擦著,生怕擦不干凈,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
這才讓腦袋上的頭發(fā)一抖一抖的,就在她擦的正起勁兒時,常平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當瞧見了世子窗戶上跟個壁虎趴著的大妮時,嘴角狠狠一抽。
“祖宗哎!你咋還爬那上去了?”
世子可在屋子里面看書呢,這若是惹火了他,他都得跟著倒霉。
“嗯?”大妮回頭。
還未等問常平咋的了,腳下就踩禿嚕了,婁玄毅眼瞅著那只大螳螂從窗戶上掉了下去。
“艾瑪!”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小祖宗,你咋跑這兒來了?”常平來到跟前,氣的直跺腳。
就這么一會兒沒照顧到,她竟然爬到世子窗戶上了。
“不是你讓我擦窗戶的嗎?”大妮捂著屁股站了起來。
之前可是他讓自己把這院子里的窗戶和門擦干凈的。
“我,你……”常平一噎,氣的都不知該說什么好。
瞧著她掖在腰上的裙子,立馬又找到了發(fā)泄口。
“你這是干什么!”
哪有姑娘家把裙子掖在腰上。
“我這不是為了干活方便嗎!這裙子也不會弄臟了?!贝竽輰⑷棺幼Я讼聛?。
干這么臟的活,若是不把裙子掖起來的話,那豈不是會弄臟了。
“這滿院子的男人,成何體統(tǒng)!你娘就沒教過你男女要大防的嗎?”
“我這也沒露著呀!”大妮又拽了拽裙子下面的底褲。
這都到腳脖子呢,比她之前穿的褲子還要長一些,怎么就不成體統(tǒng)了。
“你,你,你給我閉嘴!”常平氣的腦瓜子嗡嗡的。
在這院子里,還沒有人敢這么跟他頂嘴的,劉管家也真是的。
怎么就招上來了這么個蠢貨,還被世子給選中了,有她在,早晚得被她給氣死了。
“常平大哥你別生氣,我這不是剛來啥都不懂嗎?”大妮趕忙賠禮道歉。
盡管看著他也不大順眼,但畢竟人家比咱來的早,萬一在世子面前說她壞話,那她就沒好日子過了。
一聽大妮這么說,常平的心情這才好了些。
“你先回屋子去吧,不叫你不許出來!”
再讓她在這待下去,這腔子都要氣炸了。
“哦,好。”大妮點頭,一瘸一拐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墨隱一回來,就見常平的臉黑如鍋底。
“誰惹咱們常大總管生氣了?”
和他在一起共事這么久,還從未見他這么生氣過,也不知誰這么厲害。
“唉~~~別提了。”常平揮了揮手。
不想說了,一想起來都生氣,一看這貨不打算說了,墨隱推門進了屋子,見自家世子正在那兒憋著笑。
“調(diào)查的怎么樣?”婁玄毅恢復(fù)了那張嚴肅的臉。
“回世子,挺清白的,她家里除了父親母親之外,還有一個病重的弟弟和妹妹。
這次賣身也是為了給她弟弟妹妹治病的,而且周圍我也已經(jīng)打聽過了。
他們一家子都挺老實的,還經(jīng)常被欺負,不過這丫頭倒是個不受氣的,經(jīng)常跟人打架……”
墨隱就把打聽到的消息,詳細的跟婁玄毅說了一遍,這也讓他心里放心了幾分。
“……”
既然那丫頭清白,留著倒也不是不可,正想著,常平就湊了過來。
“世子,就算那丫頭清白,咱還是給打發(fā)了吧!”他壓低了聲音,又指了指隔壁的屋子。
就算這丫頭清白,他也不想看到了,想讓世子趁早把她給打發(fā)了,要不然早晚得把他給氣死了。
一看這貨扯著苦瓜臉,婁玄毅的心情莫名的好。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遇到個清白的,怎么也得留著?!?/p>
留下那丫頭,也省得那些人嚼舌根子了。
再說瞧著這貨氣成這個樣子,他心情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