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晶晶的耳墜反光里閃過一道金屬光澤 —— 那是微型錄音設(shè)備的指示燈。

她忽然想起沈明川生前說過，何晶晶的父親是文物走私集團的中間人?！付！?/p>

—— 居酒屋的風鈴突然作響。郭文強帶著一身雨氣闖進來，警服肩章上還掛著水珠。

他按住李婉兒正在調(diào)酒的手，腕間的疤痕劃過她的虎口：「郵輪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被人為篡改過，

你不該來的?！埂腹龠@是在查案，還是在管閑事？」她抽回手，

酒液在杯壁留下蜿蜒的痕跡，像極了尸檢報告上的血管解剖圖。何晶晶識趣地起身告辭，

經(jīng)過郭文強身邊時，兩人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你在酒里下了什么？」

郭文強壓低聲音，手按在腰間的槍套上?！覆贿^是普通的清酒?！顾D(zhuǎn)身打開「夏梅」

的酒壇，酸梅的香氣混著硝煙味撲面而來，「還是說，郭警官覺得我該在酒里下毒？

就像有人在明川的藥里摻了烏頭堿？」懷表的指針突然跳到 23:50。

郭文強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盯著她身后的掛鐘，喉結(jié)滾動：「你有沒有覺得，

這艘船的時間...」「覺得什么？」她湊近他，

聞到他領(lǐng)口沾著的藍月亮洗衣液味道 —— 那是她慣用的牌子。三個月來，

這個男人每周都會來幫她打掃公寓，卻從未問過她為何執(zhí)著于郵輪上的部下。

掛鐘敲響 23:55 的瞬間，何晶晶的絲巾夾突然掉在地上。李婉兒彎腰去撿，

卻看見夾層里掉出一張紙條，上面用紅筆寫著「1903」

—— 那是沈明川墜崖的公路編號。她剛要觸碰紙條，整間屋子突然陷入劇烈晃動，

懷表發(fā)出蜂鳴，表盤上的數(shù)字開始瘋狂跳動?！赣涀?，別相信午夜后的任何人 ——」

郭文強的聲音被電流聲撕裂，他的身影逐漸透明，警服上的警號「037194」

在紫光中忽明忽暗。李婉兒踉蹌著扶住吧臺，看見自己的手正在變成半透明，

指尖的婚戒穿過了酒杯。當鐘聲敲響第十二下時，她又回到了居酒屋開業(yè)前的午后。

吧臺上的「冬雪」酒杯里還凝著水珠，何晶晶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