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時間——2024年3月15日下午三點,心臟狂跳不止。
上一世的今天,我的小舅子白景行被人推下天臺,脊椎重傷,下半身癱瘓。
我第一時間趕到醫(yī)院,聯(lián)系了全市最好的骨科專家,甚至動用所有關(guān)系想要轉(zhuǎn)院到京城。
可我妻子白若雪卻認(rèn)為我在演戲。她以為我是因為發(fā)現(xiàn)她和季云深的關(guān)系,
故意用白景行的意外來逼她表態(tài)。電話里她冷嘲熱諷,說我卑鄙無恥,
竟然拿她弟弟的安危來要挾她。等她匆忙趕到醫(yī)院時,已經(jīng)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
白景行終生癱瘓,白家所有人都把責(zé)任推到了我身上。最終,憤怒的岳父在白景行的病房里,
用水果刀捅穿了我的心臟。再睜眼,我回到了一切開始的地方。手機震動,
是白若雪發(fā)來的消息:"天明,我今天有個重要案子要處理,晚上可能會很晚回家。
"我知道她在撒謊。此刻她正在市中心的希爾頓酒店,和季云深度過美好的下午時光。
而白景行,正在學(xué)校天臺上被季云深的侄子推下樓。上一世我選擇了救人,
這一世我選擇袖手旁觀。我開車來到白景行的大學(xué)門口,遠遠地停在校門外。二十分鐘后,
救護車呼嘯而至,白景行被抬上擔(dān)架,臉色蒼白如紙。我沒有下車,也沒有打電話。
我只是靜靜地看著救護車遠去,然后掉頭離開。為了防止白家人找替罪羊,
我直接開車去了岳母方琴家。"天明來了!"方琴看到我時明顯有些慌亂,迅速合上了手機。
我知道她剛才在和白若雪視頻通話,內(nèi)容無非是讓我多陪陪她,別去打擾女兒的"工作"。
"媽,我給您買了點燕窩。"我裝作什么都沒看到,把東西放在茶幾上。
方琴的笑容有些僵硬:"若雪今天..."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方琴接通后臉色瞬間煞白,
手機啪地掉在地上。"景行出事了!天臺掉下來了!"她聲音顫抖,眼淚瞬間涌出。
我假裝震驚:"什么?怎么會這樣?""快,快去醫(yī)院!"方琴慌亂地要往外沖,
我連忙扶住她。"媽,您別急,我開車送您過去。"一路上方琴不停地打白若雪的電話,
可是沒有一個接通。她急得直哭:"怎么辦,怎么辦,
若雪怎么還不接電話..."到了醫(yī)院,白景行已經(jīng)進了手術(shù)室。
醫(yī)生出來要家屬簽字:"患者脊椎嚴(yán)重受損,我們會盡力而為,
但是..."方琴顫抖著簽了字,轉(zhuǎn)頭看向我:"天明,若雪呢?她是律師,
見過這種事情多,你快叫她過來?。?"我試試。"我拿出手機,
當(dāng)著方琴的面撥通白若雪的號碼。一遍,兩遍,三遍...全都是無人接聽。
"可能在忙案子,我去她事務(wù)所找找。"我故意做出著急的樣子。方琴點點頭,等我走開后,
她開始瘋狂地給白若雪打電話。我當(dāng)然不會真的去找白若雪,而是站在醫(yī)院樓梯間,
冷眼看著方琴從從容到焦急,再到絕望。她不知道,她的好女兒此刻正在酒店里,
為了不被打擾,早就把手機調(diào)成了靜音。半小時后,我氣喘吁吁地跑回來:"媽,
事務(wù)所的人說若雪今天沒去上班,她同事也聯(lián)系不上她!"方琴臉上閃過一絲心虛,
但還是為女兒辯護:"可能是去見客戶了,案子重要..."就在這時,
白若雪的父親白志強趕到了醫(yī)院??吹轿視r,他眉頭立刻皺起:"若雪呢?她不是律師嗎?
這種時候她人在哪里?"白志強是個老軍人,性格剛烈。白景行是他的獨子,
也是他的心頭肉。"爸,我聯(lián)系不上若雪。她說今天有重要案子..."我無奈地說道。
"什么案子比兒子的命還重要!"白志強怒吼,"給我繼續(xù)打!"我繼續(xù)撥打白若雪的電話,
終于在第十五通時接通了。2我立即按下免提鍵。"程天明,你瘋了嗎?
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的打!我不是說了在忙案子嗎?"白若雪的聲音透著不耐煩。
背景里傳來男人低沉的笑聲,還有服務(wù)員的聲音:"先生,您的紅酒。""若雪,
景行出事了!從天臺摔下來,現(xiàn)在在手術(shù)室!"我急切地說。電話那頭頓了頓,
隨即響起季云深陰陽怪氣的聲音:"姐夫這是查崗來了?若雪,你老公不放心你啊。
不過用這種方式也太...創(chuàng)意了。""程天明!"白若雪的聲音冷得像冰,
"你吃醋也要有個度!竟然詛咒我弟弟出事,你還是人嗎?""我沒有撒謊!若雪,
景行真的...""夠了!"白若雪打斷我,"景行在學(xué)校好好的,
你這樣做只會讓我更惡心!我告訴你,今天這個案子如果因為你的搗亂而失敗,
我絕對不會原諒你!"電話掛斷。手術(shù)室外一片死寂。白志強的臉色鐵青,
方琴癱坐在椅子上,眼中滿是絕望。我苦笑著把手機收起來,裝出受傷的模樣。就在這時,
手術(shù)室的門被推開,主刀醫(y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手術(shù)很成功,
但是...""但是什么?"白志強緊張地問。"患者的脊椎受損嚴(yán)重,
恐怕...下半身會失去知覺。"方琴當(dāng)場暈了過去。白志強踉蹌后退幾步,靠在墻上,
整個人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醫(yī)生,還有別的辦法嗎?錢不是問題!"我上前問道。
"如果在受傷后的黃金六小時內(nèi)得到最專業(yè)的治療,或許情況會好一些。
但現(xiàn)在..."醫(yī)生搖了搖頭。我心中冷笑。黃金六小時?白若雪在酒店里溫存的時候,
這六小時早就過去了。白志強突然抓住我的衣領(lǐng):"若雪呢?她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不來?
""爸,我也不知道...她說在忙案子...""什么狗屁案子!"白志強怒吼,
"她是景行的姐姐!"這時,白若雪的大伯白云山趕到了醫(yī)院??吹轿視r,
他臉色陰沉:"若雪呢?她是全市最好的律師,這種意外事故她最有經(jīng)驗,
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來?"白云山是白家的頂梁柱,白志強退伍后一直靠他照顧。"大伯,
我聯(lián)系不上若雪..."我重復(fù)著同樣的話。"那就繼續(xù)聯(lián)系!廢物!"白云山厲聲呵斥。
我拿出手機,一個接一個地?fù)艽?。終于,電話再次接通。"程天明,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
"白若雪的聲音透著憤怒。"若雪,景行真的出事了,你快來醫(yī)院看看吧!""我不來!
"白若雪的聲音斬釘截鐵,"你演戲也要有個底線!景行好好的在學(xué)校,
你這樣做只會讓我更加厭惡你!"背景里傳來季云深的聲音:"若雪,別理他,
一個大男人用這種手段挽回妻子,太可悲了。""你說得對。"白若雪的語氣變得更加冷漠,
"程天明,我最后說一遍,別再打電話了!你再這樣下去,我們就離婚!"電話再次掛斷。
白志強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白云山的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方琴悠悠轉(zhuǎn)醒,
第一句話就是:"若雪...若雪來了嗎?"沒有人回答她。
3白景行的手術(shù)持續(xù)了六個小時,當(dāng)他被推出手術(shù)室時,下半身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知覺。
看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白景行,白志強的眼中涌出淚水。這個在戰(zhàn)場上從不掉淚的硬漢,
此刻卻像個孩子一樣哭了。"我只有這一個兒子..."他握著白景行的手,聲音顫抖。
方琴趴在病床邊,眼淚浸濕了枕頭。而白若雪,依然沒有出現(xiàn)。我站在病房門口,
看著這一切,心中沒有絲毫同情。上一世,就是這些人,
在白景行癱瘓后把所有責(zé)任推到我身上,說我故意延誤治療時間?,F(xiàn)在,
他們終于知道了真相。夜深了,白若雪終于出現(xiàn)在病房門口。她穿著一身職業(yè)套裝,
頭發(fā)有些凌亂,臉上還帶著酒后的紅暈。看到病床上的白景行,她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這...這是怎么回事?"她顫抖著問。白志強猛地站起身,
一巴掌甩在她臉上:"你還有臉問?景行出事六個小時了,你在哪里?
"白若雪被打得踉蹌后退,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父親:"爸,你打我?""我打的就是你!
"白志強怒吼,"景行是你弟弟!他躺在這里生死不明,你在外面干什么?
""我...我在處理案子..."白若雪的聲音越來越小。"什么案子?"白云山冷笑,
"在酒店里處理案子?"白若雪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大伯,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白云山拿出手機,點開一個視頻,"你自己看看!"視頻里,
白若雪和季云深在酒店餐廳里談笑風(fēng)生,舉止親密。時間顯示正是今天下午。
"這是監(jiān)控視頻,有人匿名發(fā)給我的。"白云山的聲音里帶著憤怒,"白若雪,
你的案子就是和這個男人約會?"白若雪看著視頻,
臉色變得死灰:"這...這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那是什么樣?
"方琴顫抖著站起來,"女兒,你告訴媽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若雪張了張嘴,
卻說不出話來。我站在一邊,冷眼看著這一切。這個視頻當(dāng)然是我讓人錄制的,
上一世我就知道她們在那家酒店約會。"若雪,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有夫之婦?
"白志強的聲音里帶著失望,"你弟弟躺在這里,你卻在外面和別的男人...""爸,
我沒有做對不起天明的事!"白若雪急忙辯解,"季云深只是我的大學(xué)同學(xué),
今天只是...只是...""只是什么?"我終于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
"只是背著我去酒店約會?"白若雪看向我,眼中有愧疚,也有惱怒:"天明,你相信我,
我真的沒有...""我相信你。"我點點頭,"但是景行的事,你怎么解釋?
"醫(yī)生走進病房,對我們說:"患者醒了,但情緒很不穩(wěn)定,你們最好輪流探視。
"白景行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就是:"姐姐...姐姐來了嗎?
"白若雪沖到病床前:"景行,姐姐在這里!"白景行看到她,眼中涌出淚水:"姐姐,
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了?我感覺不到了..."白若雪握著他的手,
眼淚止不住地流:"沒事的,
會好起來的...""醫(yī)生說我可能...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
"白景行的聲音里帶著絕望,"姐姐,我還這么年輕,我還沒有畢業(yè),
我還沒有...""不會的!"白若雪哭喊道,"姐姐會想辦法的,一定會想辦法的!
"白景行忽然想起什么:"姐姐,我出事的時候,姐夫在哪里?"病房里瞬間安靜下來。
我走到病床前:"景行,對不起,我接到消息趕來的時候,你已經(jīng)在手術(shù)室了。""姐夫,
你不怪我吧?"白景行苦笑,"我知道我以前對你態(tài)度不好,
總是覺得你配不上姐姐..."我心中冷笑。白景行確實看不起我,
即使我為白家做了那么多,他依然覺得我是個外人。"不會的,你是我弟弟。
"我假裝關(guān)心地說。白景行點點頭,然后看向白若雪:"姐姐,我出事的時候,
你為什么不來?
..."白若雪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我...我在忙工作...""什么工作比我重要?
"白景行的眼中閃過hurt,"姐姐,我那么需要你的時候,你卻..."他說不下去了,
閉上眼睛,眼淚順著臉頰流下。4接下來的幾天,白景行的情況急轉(zhuǎn)直下。
醫(yī)生說由于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他的脊椎損傷已經(jīng)不可逆轉(zhuǎn)。不僅下半身癱瘓,
未來還可能出現(xiàn)各種并發(fā)癥。白志強整個人都垮了,每天坐在病房里一言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