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辦公室的纏綿與決裂鋼絲床在晨光中發(fā)出細碎的吱呀聲,像只被踩住尾巴的蟋蟀。
斗一樂的膝蓋卡在床沿與墻壁的夾角里,鼻尖還沾著昨夜蹭到的墻皮碎屑,咸津津的。
高文的腳踝勾住他的腰,絲襪破洞處露出的皮膚像塊新鮮的奶油蛋糕,
誘得他總想咬上一口 —— 盡管上回咬得太用力,后槽牙現(xiàn)在還擱在枕頭上,
像兩枚被遺棄的白色棋子?!拔抑滥阆矚g我?!?高文的指尖繞著他后頸的絨毛打圈,
口紅印子蹭在他鎖骨上,像朵正在枯萎的玫瑰。斗一樂含混地哼了聲,
舌頭卻被高文的膝蓋骨硌得生疼。他決定換個姿勢,
結果整條左臂 “咔嗒” 一聲滑出了關節(jié),像超市里被抽掉包裝的香腸,
軟塌塌地垂在床沿。高文笑得肩膀直顫:“瞧你這副樣子?!?她翻身坐起,
吊帶裙滑到腰際,露出內衣肩帶勒出的紅痕。斗一樂盯著那道紅痕,
突然想起上周在美術學院當人體模特時,畫布上的人體總是被畫成完美的弧線,
從不會有這種真實的褶皺。“其實我也喜歡你。” 高文的聲音突然軟下來,
像塊化了一半的水果糖。斗一樂剛要開口,
卻感覺有什么東西順著喉嚨滑了下去 —— 是那顆松動的犬齒。牙齒掉在高文腳背上,
發(fā)出 “嗒” 的輕響,驚飛了窗臺上的麻雀。高文低頭看了眼腳邊的牙齒,
突然皺起眉:“但我們不能在一起?!倍芬粯返挠沂终谂Π炎蟊廴仃P節(jié)窩,
聞言猛地抬頭,結果下巴磕在高文膝蓋上:“為什么?
”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像被踩扁的氣球,帶著漏氣的嘶嘶聲?!罢f實在的,我這個人很現(xiàn)實。
” 高文開始穿絲襪,破洞處被她用打火機燎了燎,冒出焦糊味,“你滿足不了我。
”斗一樂盯著她涂著珊瑚色指甲油的腳趾,突然想起她昨天說想要臺最新款的咖啡機,
機身要玫瑰金色,帶研磨功能的那種。鋼絲床的彈簧硌得他后腰生疼,
他想告訴高文自己昨天在地鐵口畫素描賺了兩百塊,
卻發(fā)現(xiàn)右手指尖不知何時滲出了藍色汁液 —— 大概是昨天給石膏像上色時沾的丙烯顏料,
現(xiàn)在正順著指縫往床單上暈染,像道迷你的銀河。“但我能滿足你。
” 高文突然俯身咬住他的耳垂,指甲劃過他腹部的軟肉。斗一樂渾身一顫,
聽見自己胸腔里發(fā)出類似風鈴的輕響 —— 是肋骨在相互碰撞。他閉上眼睛,
任由高文的嘴唇向下游走,直到她突然停住,像臺按下暫停鍵的老電影放映機。“這不公平。
” 高文坐起來,吊帶裙徹底滑落在腰間,露出左乳下方那顆褐色的痣。
斗一樂曾在某個失眠的夜晚,用鉛筆把那顆痣畫成了太陽系的中心,
所有行星都圍繞著它旋轉?!鞍。俊?斗一樂的左臂終于歸位,卻發(fā)出 “咚” 的悶響,
像塊掉進井里的石頭。高文已經套上了高跟鞋,鞋跟敲在地板上,像催命的鼓點。
“我們分手吧?!?她對著桌上的碎玻璃片整理頭發(fā) —— 那是斗一樂上周摔碎的相框,
玻璃碴里還嵌著半張他的自拍照,咧著嘴傻笑,缺了顆門牙。
“可是你還沒答應當我女朋友呢。” 斗一樂覺得喉嚨里卡著根魚刺,
每說一個字都疼得厲害,“怎么算分手?”高文轉身時帶起一陣風,
把桌上的畫稿吹得簌簌作響。斗一樂看見自己昨天畫的《旋轉電梯設計圖》被吹到地上,
圖紙上的電梯轎廂變成了巨大的蝸牛殼,螺旋紋路里擠滿了人臉。
“那就當是肉體關系的結束?!?高文的手已經按在門把手上,陽光從她指縫間漏進來,
在斗一樂胸前織出金色的網,“就這么分?!蓖蝗唬芬粯仿犚娖つw撕裂的輕響。
他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臂從肘部開始分裂,先是變成兩條,再變成四條,
最后像八爪魚的觸須般在空中亂舞。高文猛地回頭,瞳孔里映出他扭曲的肢體,
卻只淡淡說了句:“我要找命中注定的男神。”門 “砰” 地關上時,
斗一樂正盯著自己新長出的第八只手,指尖還在滲出藍色顏料。他搖搖晃晃地走到窗邊,
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在墻上投出個荒誕的剪影 —— 八只手臂交疊著,
像團正在融化的蠟像。他爬上小板凳,模仿羅丹的《思想者》抱住頭,
卻因為多出的幾只手沒處放而險些摔倒。最后他決定擺出大衛(wèi)像的姿勢,
用一片楓葉遮住襠部,楓葉上還沾著昨天的顏料,紅得像滴凝固的血?!安恍?,
” 他對著空蕩蕩的房間說,第八只手正笨拙地給自己比耶,“我還得想辦法?!贝巴?,
一只麻雀叼著他的牙齒掠過,影子在地板上劃出道細長的痕,像道永遠不會愈合的傷口。
第二章:旋轉電梯的奇幻陷阱斗一樂的襯衫紐扣在走廊里掉了第三顆。他蹲下身去撿,
八只手臂像八只慌亂的章魚腕足,在瓷磚上碰出細碎的響。高文站在五步外,
高跟鞋尖敲著地面,
鞋跟上還粘著昨天從床上帶出來的藍色顏料 —— 此刻在晨光里泛著詭異的虹彩,
像攤被踩扁的藍莓醬?!半娞菽??” 高文的聲音里裹著冰碴,“你昨天說的旋轉電梯,
是用意念乘坐的嗎?”斗一樂終于用三只手捏住了紐扣,
抬頭時看見高文的影子被陽光拉得老長,在走廊盡頭折出個詭異的銳角,
像道通往異次元的裂縫。他站起來,襯衫前襟歪歪扭扭,
第八只手正偷偷把紐扣往褲兜里塞 —— 反正縫不上,不如留著當紀念品。
“昨天不是告訴過你嗎?” 他故意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話,卻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fā)顫,
“這棟樓的電梯會旋轉,是斗爸親自設計的,申請了國家專利呢。”高文挑眉:“旋轉電梯?
是會邊上升邊跳華爾茲那種?”斗一樂感覺耳尖發(fā)燙。他想起昨晚在斗爸的辦公室里,
偷聽到的那段對話 —— 斗爸對著電話那頭罵罵咧咧:“什么旋轉電梯!
不過是電梯井里卡了只松鼠,害得轎廂每天轉三圈!” 但此刻他看著高文眼里的譏諷,
突然鬼使神差地挺直了腰板,八只手臂在身后交疊成孔雀開屏的模樣?!巴凉?。
” 他聽見自己說出口,聲音里帶著連自己都陌生的尖刻,“沒見過世面就別亂講。
”高文的瞳孔驟然縮緊。斗一樂知道自己踩到了雷區(qū) —— 上個月在便利店,
她就是用這種眼神瞪退了說她 “團購優(yōu)惠券像大媽” 的店員。果然,
她的高跟鞋尖猛地戳向他的腳背,卻被他新長出的第三只手穩(wěn)穩(wěn)握住腳踝?!胺砰_!
”“跟我來?!?斗一樂聽見自己的聲音里帶著破釜沉舟的悲壯,
“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旋轉電梯?!彼牡诎酥皇智那陌瓷献呃缺M頭的消防報警器,
紅色燈光驟然亮起的瞬間,他突然彎腰抱起高文。她的驚呼聲卡在喉嚨里,
化作一聲悶響 —— 臉埋進了他胸前參差不齊的紐扣堆里?!翱春昧?。
” 斗一樂深吸一口氣,腳尖開始旋轉。最初只是小幅度的晃動,
像老式唱片機上的指針;接著越轉越快,襯衫紐扣如暴雨般飛濺,
第八只手甩出的藍色顏料在墻上畫出螺旋軌跡,宛如梵高筆下的星空。
高文的頭發(fā)掃過他的下巴,帶著檸檬洗發(fā)水的香氣,
卻混著越來越濃的橡膠焦味 —— 是他的皮鞋底正在與瓷磚摩擦,迸出細碎的火星。
“你瘋了!” 高文在離心力作用下尖叫,耳環(huán)飛出去砸中安全出口的指示牌,“停下!
”但斗一樂停不下來了。他感覺自己的脊椎正在變成一根高速旋轉的陀螺軸,
八只手臂甩出殘影,在周圍織出半透明的繭。地板開始發(fā)燙,
瓷磚接縫處滲出瀝青般的黑色液體,在旋轉中心聚成深不見底的圓洞。
高文的高跟鞋率先墜落,鞋跟在空中劃出銀弧,消失在黑暗中?!白プ∥?!” 斗一樂大喊,
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正在被吸入黑洞。高文的指甲摳進他的肩膀,
他突然看見她瞳孔里倒映出自己的臉 —— 嘴角咧到耳根,露出缺了門牙的笑容,
眼里燃著瘋狂的光。失重感襲來的瞬間,斗一樂聽見走廊盡頭傳來熟悉的咳嗽聲。
他轉頭望去,透過旋轉的殘影,看見斗爸正站在辦公室門口,手里端著保溫杯,
目光平靜地看著他們墜落。保溫杯上印著 “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杯蓋邊緣還沾著今早吃的油條碎屑。接著,黑暗吞噬了一切。
只有斗一樂手腕上的電子表發(fā)出幽綠的光,數字在旋轉中扭曲變形,
變成一串無法解讀的亂碼:2025.05.24 09:47:13→∞。
在徹底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高文的嘴唇擦過他的耳垂,
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的頭發(fā)...... 像蒲公英?!比缓螅?/p>
他們掉進了比夜更深的地方,像兩枚被扔進黑洞的硬幣,永遠無法預知著陸的地點。
而在他們上方,消防報警器仍在發(fā)出單調的警報聲,與走廊里逐漸擴散的焦糊味一起,
編織成一曲荒誕的墜落進行曲。
第三章:墜落之后的困局鋼絲床的彈簧以一種違背物理定律的弧度凹陷成漏斗狀,
斗一樂的后腦勺最先撞上床墊,發(fā)出類似熟透西瓜裂開的悶響。
高文的手肘狠狠硌在他胸骨上,
帶著體溫的香水味混著鐵銹味鉆進鼻腔 —— 是床墊破洞處露出的鋼絲,
正滴著暗紅色的液體,像床在流血。“這是......” 高文的聲音發(fā)顫,
指甲深深掐進斗一樂肩膀的第八只手臂里。他順著她的目光望去,
只見天花板上裂開的洞口正緩緩愈合,邊緣泛著水母觸須般的微光,
剛才墜落時穿過的黑暗深淵仿佛只是場幻覺。“歡迎回家。
” 斗一樂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異樣的空靈,像是從水底傳來。他抬起頭,
看見十二只手臂正以不同節(jié)奏拍打空氣,其中一只手不知何時攥著片楓葉,
葉脈間還凝著未干的藍色顏料,與地板上的污漬連成詭異的星圖。
高文突然尖叫著指向他的臉:“你的眼睛!”斗一樂摸向自己的眼眶,
指尖觸到凹凸不平的鱗片 —— 不知何時,他的眼球變成了兩枚旋轉的玻璃珠,
映出破碎的高文倒影:十七個她疊在一起,每個都穿著不同顏色的吊帶裙,
腳邊散落著從各個時空掉落的高跟鞋?!爸皇?..... 小故障。” 斗一樂想咧嘴笑,
卻感覺嘴角裂開了新的口子,有冰涼的液體順著下巴流淌。他低頭一看,
滴在床單上的不是血,而是銀白色的汞珠,正聚成微型鏡面,
映出頭頂天花板上斗爸的全息投影。“實驗體 420 號,歡迎進入情感共振第三階段。
” 斗爸的聲音帶著地鐵站報站般的機械感,
西裝革履的投影卻穿著粉色 bunny 拖鞋,“請在三十分鐘內完成親密關系壓力測試,
否則將啟動......”話音未落,投影突然雪花亂閃,變成了《新聞聯(lián)播》片頭。
斗一樂的第三只手摸到床墊下的硬物,
拽出來時帶出一串電火花 —— 是半截被壓扁的實驗日志,
是時空折疊...... 人類情感是最佳催化劑...... 當愛意與恨意達到平衡時,
蟲洞將......”高文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指甲幾乎掐進汞珠里:“你爸在拿我們做實驗?” 她的聲音里混著恐懼與憤怒,
斗一樂卻注意到她鎖骨下方的痣正在變色,從褐色漸變成電梯按鈕般的幽藍。
“他說...... 能治療現(xiàn)代人的情感冷漠?!?斗一樂的玻璃眼球突然加速旋轉,
視野里的房間開始分裂重組:左邊墻壁浮現(xiàn)出高文剛才墜落時的驚恐表情,
右邊地板上爬滿自己分裂又愈合的手臂,像群正在蛻皮的蜈蚣。天花板傳來刺耳的摩擦聲,
像是有什么龐然大物正在上面爬行。高文猛地抬頭,看見裂縫里垂下的不是鋼筋,
而是毛絨絨的觸須 —— 與斗一樂手臂上的絨毛如出一轍。
她突然想起昨天在辦公室看到的藍圖,所謂 “旋轉電梯” 的設計圖角落里,
畫著只巨大的八爪魚,每個腕足都纏繞著不同年代的情侶?!拔覀兊贸鋈ァ!?高文站起身,
卻發(fā)現(xiàn)高跟鞋粘在了地板上 —— 不知何時,地面覆蓋了層透明黏液,
倒映著兩人扭曲的身影。斗一樂的第八只手突然遞來片楓葉,
葉脈上的藍色顏料竟流淌成一行小字:“按逆時針旋轉七圈,吻她的痣。
”“這是什么鬼建議?” 高文想后退,卻被黏液拽得趔趄,險些摔進斗一樂懷里。
他的玻璃眼球映出她此刻的模樣:頭發(fā)凌亂,吊帶裙肩帶斷裂,卻比任何時候都真實。
那些分裂的手臂突然安靜下來,像虔誠的侍者,將兩人圍在中央。
“就當是...... 實驗的一部分。” 斗一樂聽見自己的聲音不再發(fā)顫,
汞珠順著下巴滴在高文手背上,竟化作細小的齒輪,在她皮膚表面拼出旋轉的圖案。
高文閉上眼,感覺到他的嘴唇輕輕貼上那顆正在變藍的痣,與此同時,
十二只手臂開始同步逆時針旋轉,帶起的氣流將黏液吹成晶瑩的泡泡,
頭互扔數據玫瑰的賽博格、在原始森林里用樹葉遮體的原始人......泡泡破裂的瞬間,
地板突然塌陷。高文驚呼著摟住斗一樂的脖子,卻發(fā)現(xiàn)他的鱗片正在脫落,
露出底下新生的皮膚,帶著嬰兒般的粉紅。他們再次墜落,卻沒有失重感,
反而像浮在溫暖的羊水里。上方傳來斗爸的嘆息,這次是真實的聲音,
百二十次實驗失敗...... 他們居然在泡泡里跳起了探戈......”墜落的途中,
斗一樂看見高文嘴角揚起的笑。那抹笑容穿過十七個時空的重疊影像,
最終落在他真實的視網膜上。他突然意識到,
也許這場荒誕的實驗從來不是為了治愈情感冷漠,而是為了證明 —— 在時空的褶皺里,
總有某種非理性的、瘋狂的、不可名狀的東西,比任何科學理論都更接近愛的本質。而此刻,
他們正在這本質里墜落,像兩顆拒絕被定義的量子,在概率云里跳出屬于自己的舞步。
第四章:電梯奇幻世界的荒誕樓層電梯門在黏液的拉扯中緩緩開啟,
腐草味混著草莓奶昔的甜膩撲面而來。斗一樂的玻璃眼球突然發(fā)出警報般的紅光,
十七個高文的倒影在視網膜上疊成彩虹,
最終凝固成眼前的景象:走廊兩側的墻壁滲出淡粉色黏液,每隔五步就掛著泛黃的畢業(yè)照,
照片里的學生們都長著章魚觸須般的手臂,對著鏡頭比出 “耶” 的手勢。
“歡迎來到第二人生階段 —— 青春期荷爾蒙層?!?斗爸的全息投影出現(xiàn)在電梯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