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我從三樓跳窗逃婚。賓客罵我是癩蛤蟆吃不到天鵝肉,
卻不知道這具摔得血肉模糊的身體里,
藏著一顆被白月光碾碎過的靈魂——前世我苦追蘇若雪五年,用家族資金救活她爸的公司,
換來二十載"模范婚姻"。直到她在結婚紀念日那天,牽著初戀的手沉入洱海,
法醫(yī)從她胃里檢出致死量安眠藥時,我才知道她藏在婚紗下的每寸皮膚都刻著別人的名字。
重生回婚禮現(xiàn)場,我看著她披著vera wang婚紗對我笑,
終于看懂她眼角眉梢的算計——.........婚禮進行曲在水晶吊燈下流淌,
我握著香檳杯的手指突然發(fā)顫。眼前的蘇若雪穿著vera wang定制婚紗,
頸間戴著我送的梵克雅寶項鏈,正隔著花門對我笑得溫婉動人。
可這張臉讓我想起前世——她躺在楚生身邊的尸體,法醫(yī)說他們吞了過量安眠藥,
連手腕都割得整整齊齊。"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司儀的聲音像把鈍刀,
割開我喉嚨里的血腥味。前世我就是在這時候紅著眼眶吻她的,
以為娶到了全校男生的白月光,卻不知道她藏在婚紗下的手機,
正不斷收到"阿生在等你"的消息。此刻我盯著她涂著迪奧999的嘴唇,
突然想起楚生葬禮那天,她也是用這張嘴吻過他的遺照。"抱歉,這婚我不結了。
"香檳杯砸在紅毯上的脆響,蓋過了賓客的驚呼聲。蘇若雪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婚紗上的珍珠配飾在燈光下刺得我眼疼。她父親沖上來時,我已經扯掉領結扔在簽到臺上,
瞥見禮金簿上楚生的名字——原來他早就在嘉賓席候著了。"陳默!你發(fā)什么瘋!
"母親的尖叫從后排傳來,我轉身時撞翻了花柱,玫瑰刺刮過手背,
卻比不上前世她在我葬禮上跟楚生牽手的疼。蘇若雪的閨蜜林小婉沖過來要攔我,
我側身避開時,看見她手機屏保正是蘇若雪靠在楚生肩頭的合照。三樓走廊的風灌進西裝,
我聽見身后傳來高跟鞋的急促聲響。蘇若雪的婚紗拖尾掃過樓梯轉角時,
我已經推開了安全出口的鐵門。記憶里這扇窗下有片草坪,
此刻卻只剩鋼筋水泥的冷硬觸感——前世我為她建的婚慶公司大樓,今生成了我的跳臺。
落地瞬間的劇痛讓我悶哼出聲,膝蓋磕在大理石地面的剎那,
我聽見蘇若雪在樓上喊我的名字??蛇@聲音里沒有慌亂,
只有我熟悉的、每次她求我給楚生公司注資時的軟糯調子。我扶著腰爬起來,
看見她探出窗臺的臉,發(fā)絲被風吹得貼在臉上,像極了前世她得知楚生破產時的模樣。
"陳默!你要是敢走,陳家和蘇家就徹底撕破臉!"蘇父的怒吼從頭頂落下,
我攔了輛出租車鉆進去,后視鏡里看見林小婉正給蘇若雪披上外套——那件香奈兒外套,
是去年我陪她挑的圣誕禮物。醫(yī)院消毒水的氣味讓我皺眉,護士給我包扎手臂時,
手機在床頭柜震動起來。是蘇若雪的消息:"阿默,你摔得嚴不嚴重?
我讓廚房燉了湯..."我刪掉對話框,點開通訊錄里備注"楚生"的號碼,
那頭響了三聲后傳來忙音。"陳默,你真是好樣的!"病房門被撞開,
發(fā)小周陽舉著手機沖進來,"朋友圈都炸了,說你逃婚跳窗,蘇若雪現(xiàn)在被罵綠茶呢!
"他把手機遞給我,滿屏都是"蘇若雪新郎逃婚"的詞條,配圖里她跪在紅毯上的樣子,
像極了前世在楚生墓前的姿態(tài)。我沒接話,盯著點滴管里的藥水發(fā)呆。
周陽突然壓低聲音:"兄弟,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上個月我看見蘇若雪跟個男的在咖啡廳..."他的話被推門聲打斷,母親陰著臉走進來,
身后跟著推輪椅的蘇若雪。"陳默,給若雪道歉。"母親把果籃摔在床頭柜上,
蘋果滾到我腳邊,"柳家的資金鏈就等這樁婚事,你鬧夠了沒有?"我看著蘇若雪蒼白的臉,
她手腕上戴著我送的卡地亞手鐲,卻在看見我時慌忙用毛毯蓋住。這個動作讓我想起前世,
她總用長袖遮住和楚生的情侶紋身。"媽,我不會娶她的。"我拔掉輸液針,
扯掉手上的膠帶,"柳家的事我會解決,但這婚..."我看向蘇若雪,
她睫毛突然劇烈顫動,"就算柳家破產,我也不娶。"母親的耳光落在臉上時,
蘇若雪突然發(fā)出低低的啜泣。她從輪椅上站起來,婚紗內襯勾住輪椅扶手,
露出小腿上淡青色的血管——瘦得不正常的小腿,讓我想起法醫(yī)報告里她胃里的安眠藥殘留。
"阿默,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她抓住我袖口,指甲掐進我手背,
"你以前說會愛我一輩子的,怎么重生后就..."她的聲音突然頓住,
瞳孔在燈光下劇烈收縮。我渾身血液仿佛凝固,看著她驚恐的表情,
終于明白為什么今生她會如此執(zhí)著——原來,她也重生了。夜幕降臨時,
我從醫(yī)院側門溜了出去。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是蘇若雪的消息:"阿默,
楚生說他今晚在老地方等我,你要不要來看看?"這條消息讓我腳步頓住,
前世她就是用這句話引我去了天臺,看著我親眼撞見他們擁吻的場景。
霓虹燈在雨幕里暈成光斑,我站在廢棄天臺的鐵門前,聽見里面?zhèn)鱽淼偷偷男β暋?/p>
推開門的瞬間,蘇若雪的唇正貼在楚生喉結上,她身上穿著的,
是我今天送她的Burberry風衣。"阿默!"楚生看見我時慌忙推開她,
蘇若雪踉蹌著撞在欄桿上,風衣扣子崩開,露出里面的黑色吊帶——那是楚生最喜歡的款式。
"重生一次,還玩這套?"我冷笑一聲,看著蘇若雪眼里閃過的慌亂,
"前世你用自殺逼我給楚生公司注資,今生又想演苦肉計?"楚生臉色劇變,
蘇若雪卻突然笑了。她抹掉唇上的口紅,從風衣口袋里掏出錄音筆:"陳默,
你以為只有你記得前世?你知道為什么柳家必須跟陳家聯(lián)姻嗎?"雨聲突然變大,
打在鐵皮屋頂上發(fā)出轟鳴。蘇若雪按下播放鍵,里面?zhèn)鱽砦腋赣H的聲音:"老柳,
那筆錢我已經轉到你私賬了,記住,等默兒和如煙結婚后..."錄音戛然而止,
蘇若雪把筆扔給我,雨水順著她下巴滴落:"前世你爸挪用公款給我爸填坑,
最后東窗事發(fā)跳樓自殺,你以為我為什么非要嫁給你?"我感覺大腦一片空白,
前世父親的死訊傳來時,我正在國外陪蘇若雪看畫展。警察說他死于心臟病突發(fā),
可現(xiàn)在..."陳默,你以為逃婚就能擺脫這一切?"楚生突然逼近,
眼神里帶著我從未見過的陰狠,"你爸和我爸做的那些事,你以為柳家破產就能一筆勾銷?
"驚雷在頭頂炸響,蘇若雪的笑聲混著雨聲,
讓我想起前世她在病房里輸著營養(yǎng)液的樣子——那時她剛為楚生墮完胎,
卻騙我說是急性胃炎。"現(xiàn)在你有兩個選擇,"她走近我,睫毛上掛著水珠,
"要么乖乖結婚,替你爸擦屁股;要么看著柳家破產,順便讓媒體查查陳氏集團的財務報表。
"我攥緊錄音筆,指節(jié)因用力發(fā)白。蘇若雪伸手替我整理領口,指尖劃過我喉結時,
我聞到她身上混合著雨水和楚生古龍水的味道。"今晚給我答復,阿默。"她在我耳邊低語,
"畢竟我們都知道,你最在乎的是什么。"雨越下越大,
他們離開時留下的腳印在積水里漸漸模糊。我摸出手機給周陽打電話,
聽筒里傳來他的哈欠聲:"默哥,這么晚...""幫我查件事,
"我盯著遠處陳氏集團的霓虹招牌,雨聲在耳邊轟鳴,"查我爸這幾年的財務流水,
還有..."我頓了頓,想起蘇若雪腿上的青色血管,"查蘇若雪這半年的就醫(yī)記錄。
"掛斷電話時,手機屏幕映出我蒼白的臉。前世我以為自己是被白月光辜負的舔狗,
現(xiàn)在才明白,這根本是場精心設計的騙局——而我,從重生那天起,
就已經掉進了他們的陷阱。口袋里的錄音筆突然發(fā)燙,我掏出它扔進雨里,
看著它滾進排水溝。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像極了前世蘇若雪自殺那晚的警笛聲。雨停了,
天臺積水里倒映著城市的燈火。我摸出打火機,點燃那張被雨水浸濕的婚禮請柬。
火焰舔舐著"陳默&蘇若雪"的燙金字,我突然想起前世她在遺囑里寫的話:"謝謝你愛我,
但我從來沒愛過你。"灰燼被風吹散時,手機震動起來。是周陽的消息:"默哥,
你爸的流水有問題,蘇若雪的就醫(yī)記錄...她好像得了胃癌,晚期。"我盯著屏幕上的字,
想起今天在醫(yī)院她蓋毛毯的動作,和前世她日漸消瘦的模樣。原來那些藥不是給楚生買的,
原來她手腕上的針孔不是吸毒,原來她每次吃不下飯時,不是在想楚生,
而是...夜風帶著涼意襲來,我撥通蘇若雪的號碼。響了很久后,那頭傳來她的呼吸聲,
夾雜著醫(y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喂?"她的聲音帶著鼻音,像是剛哭過。
我望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想起前世她葬禮那天也是這樣的陰天。喉嚨里滾過無數(shù)句話,
最后卻只輕輕說了句:"明天早上,我們談談吧。"電話那頭突然傳來忙音,
我握著手機站在天臺上,看晨光一點點漫過城市的高樓。遠處的早餐攤飄來豆?jié){的香氣,
某個窗口傳來嬰兒的啼哭聲,一切都那么真實,又那么虛幻??诖锏蔫€匙硌著大腿,
那是蘇若雪昨天塞給我的,說"新家的密碼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現(xiàn)在我才明白,
那個日期不是我們的開始,而是她給自己設的倒計時。太陽升起來時,
我摸出鑰匙扔進了垃圾桶。手機屏幕亮起,
是周陽發(fā)來的定位——蘇若雪正在市中心醫(yī)院腫瘤科,掛號科室是安寧療護。
我踩滅腳下的煙頭,往醫(yī)院方向走去。路上買了她最愛吃的糖炒栗子,
卻在看見醫(yī)院大門時突然想起,前世她臨死前說的最后一句話是:"其實我真的很想愛你。
"電梯上升的數(shù)字讓我心跳加速,栗子在紙袋里漸漸冷卻。腫瘤科走廊里,
我看見林小婉扶著蘇若雪從病房出來,她頭上戴著我送的羊絨圍巾,
正用紙巾擦拭嘴角的血跡。"阿默?"她看見我時愣住,林小婉慌忙擋住她的手,
卻被我看見那上面的留置針。我舉起栗子,喉嚨像塞了團棉花:"給你買的,熱乎的。
"蘇若雪的眼睛突然紅了,林小婉瞪了我一眼,扶著她往病房走。經過我身邊時,
蘇若雪突然停下,從圍巾口袋里掏出個小盒子塞給我,輕聲說:"還給你。
"那是我準備的求婚戒指,Tiffany的六爪鉆戒,前世她戴著它跟楚生約會時,
說是"仿款"。此刻盒子在我掌心發(fā)燙,打開后卻發(fā)現(xiàn)里面不是戒指,
而是張診斷書——胃癌晚期,擴散至肝臟。"她不讓我告訴你。"林小婉嘆了口氣,
"從知道病情開始,她就一直在準備你們的婚禮,說想在走之前...算了,你自己看吧。
"她遞給我一個U盤,轉身走進病房。我握著診斷書和U盤,站在走廊里,
聽見蘇若雪在里面咳嗽,咳得那么劇烈,像要把心肺都咳出來。U盤里是段視頻,
拍攝日期是前世我們結婚20周年那天。畫面里蘇若雪坐在梳妝臺前,對著鏡頭微笑,
她已經很瘦了,眼窩深陷,卻還是化了精致的妝。"阿默,如果你看到這段視頻,
說明我已經走了。對不起,騙了你這么多年。其實我早就知道自己有病,
跟你結婚只是想讓我爸的公司撐到我走,這樣他就不會因為破產被追債...至于楚生,
他是我表哥,親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所以那些照片...對不起,讓你誤會了。
"她停下來喝了口水,手背上的留置針格外醒目:"其實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
你送我的每一條項鏈,每一束花,我都收在衣柜最底層。那天你在葬禮上問我后不后悔,
我其實很想告訴你,我后悔了,后悔沒有早點愛上你??墒乾F(xiàn)在...算了,祝你以后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