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三年，沈奕辰寵妾滅妻，我隱忍求和。直至及笄宴，一碗避子湯，讓我自請下堂。
1我的及笄宴，京城賓客盈門，沈家高朋滿座。沈玉柔，我的庶妹，手端酒杯走到我身邊，
面上帶笑，眼中卻有暗光流轉(zhuǎn)。我接過她遞來的酒，一飲而盡。喉間微有灼熱，并未深究。
宴席尾聲，管家面色慌張。侯爺沈奕辰，我的夫君，大步走來，將一卷明黃紙軸擲到我臉上。
紙軸展開，赫然是休書?！吧蚯逅?，你自飲避子湯，何等大罪？”沈奕辰指著地上藥渣，
目光鄙夷。藥渣散發(fā)異味，我的及笄酒浮現(xiàn)在腦海。他厲聲命令：“人證物證俱在，
你若不自請下堂，休怪沈家無情！”周圍仆婦竊竊私語，看向我的目光透著嘲諷。
我攥緊拳頭，甲尖幾乎刺破掌心。我抬頭，直視沈奕辰：“好，我自請下堂?！甭曇粑㈩潱?/p>
卻字字決絕。2次日清晨，侯爺與柳依依在院中爭執(zhí)。
柳依依哭訴我院中花樹“沖撞了她的身子”。沈奕辰轉(zhuǎn)頭看向我，面色陰沉。“沈清霜，
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他指責(zé)我，柳依依則將頭埋入他懷中，嘴角微勾。
我平靜回應(yīng)：“侯爺，妾身不知依依妹妹所指何事?！鄙蜣瘸讲荒蛽]手：“依依身子金貴，
豈能容你沖撞？來人，將少夫人禁足攬月閣，閉門思過！”攬月閣，我被困其中。
窗外柳依依的嬌笑和沈奕辰的溫言，清晰可聞。我看著桌上冷透的粥，心頭一片冰涼。侯府，
成了牢籠。我咬緊下唇，嘗到血腥味。3禁足期間，我翻看母親遺物。檀木盒中空空如也，
碧玉簪、襁褓、家書皆不見蹤影，只余焦黑碎屑。一股燒焦味撲鼻。我手腳冰涼，
沖出攬月閣，奔向祠堂。祠堂內(nèi)，牌位東倒西歪，香案狼藉。祖訓(xùn)卷軸被撕成碎片，
散落一地。我跪地，顫抖撿拾碎片。沈玉柔款步走入，看著我狼狽姿態(tài)，眼中帶著嘲諷。
“喲，姐姐做什么呢？這些東西不吉利，我讓人清理了。”我猛地起身，怒視她。
沈玉柔輕蔑一笑，走到我面前：“姐姐何必激動？不過死人東西。
祖訓(xùn)嘛……姐姐如今連下堂婦都算不上，何談祖訓(xùn)？你不配！”她的話，如刀入心。
我緊攥祖訓(xùn)碎片，指節(jié)泛白。4夜深，我獨坐攬月閣。房門忽被推開，沈奕辰一身酒氣，
搖晃入內(nèi)。他靠近我，將我攬入懷中，酒氣撲面?！扒逅?，你為何不點燈？這里這般冷清。
”他聲音沙啞，帶著一絲醉后的柔和。我身體僵硬，抗拒他的靠近?！昂顮斪砹?，請自重。
”我語氣冰冷，掙脫他的懷抱。他充耳不聞，抱得更緊。他的吻落下，帶著酒后的粗魯。
我拼命掙扎，卻無力反抗。翌日，我從噩夢中驚醒。身旁空無一人，空氣中殘存酒氣。
房門被敲響，小廝恭敬道：“少夫人，侯爺命人送來一碗湯藥。”我的心猛地一沉。
小廝端來一碗濃黑湯汁，散發(fā)苦澀藥味。我看著，腦中浮現(xiàn)及笄宴上的避子湯?！斑@是什么？
”我聲音干澀?！盎厣俜蛉耍@是……避子湯?！毙P低頭。我全身墜入冰窖。拿起碗，
猛地摔碎在地。碗碎湯濺，發(fā)出刺耳脆響。小廝嚇得后退?！案嬖V你們侯爺，我沈清霜，
絕不喝這碗避子湯！”我聲音嘶啞，眼中充滿恨意。5我心頭被激怒。我回想母親遺物，
想起她曾無數(shù)次撫摸佛龕。我走到佛龕前，指尖觸到一細小凸起。在佛龕底部，
有一個隱蔽暗格。我屏息打開暗格，一封泛黃信件和一枚黯淡玉佩靜靜躺在其中。
我顫抖取出信件，熟悉的母親筆跡映入眼簾。信中寫道：“吾兒清霜，當(dāng)你看到此信，
為娘或已不在人世?！薄盀槟镏闵屏既崛酰蛛y在這侯門深似海中安身立命。
”“你外祖家本是江南富商，因與侯府聯(lián)姻，家道中落?！薄盀槟镏罡此骑L(fēng)光，
實則內(nèi)里腐朽?！薄叭粲幸蝗?，你覺在這侯府再無生路，請務(wù)必記住為娘的話：緣盡當(dāng)歸，
莫困朱門！”“為娘將祖上傳下的織機圖紙藏于玉佩之中，此物可助你立足。”“我兒，
莫要沉溺于傷痛，要學(xué)會自救。為娘一生被困侯門，只盼你能夠掙脫桎梏，
活出真正屬于你自己的精彩人生……”信末淚痕干涸。我淚水決堤，悲愴中帶著希望。
母親早有預(yù)料，為我留了后路。我為何要困于此？我緊握信與玉佩，眼中淚水被堅定取代。
侯府，再也困不住我。6母親遺書，照亮前路。我不再猶豫，只剩一個念頭：離開侯府，
自救！我用指尖擠出鮮血，在宣紙上寫下“和離”二字。顫抖的筆尖，字字帶血。
我將血書和離帖，連同賣身契，擲于沈奕辰案前。他批閱公文，被我驚到。
抬頭看到血淋淋的字，臉色鐵青。“你瘋了不成？”他怒吼，將桌上筆墨紙硯掃落。
“你一個棄婦，自請和離？你以為離開了侯府，你還能去哪兒？！”我直視他：“侯爺，
妾身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侯府門楣。既然您早已厭棄，妾身不愿再糾纏。和離，
對你我雙方都是解脫?！蔽艺Z氣平靜，字字鏗鏘：“沈清霜從未辜負您，
也未曾做任何對不起侯府之事。今日和離，是妾身對您，對侯府，最后的體面。
”他氣得臉色發(fā)白。我未再看他，轉(zhuǎn)身離開。我換上素衣，梳簡單發(fā)髻，身上無飾。
我將母親的信和玉佩緊藏懷中，然后去尋乳娘?！叭槟?，我們走！”我看著她蒼老面龐，
眼中堅定。乳娘眼眶泛紅，緊握我手：“好，小姐，我們走！”我?guī)槟镒叱龊罡箝T。
細雨蒙蒙，籠罩侯府。我未回頭，亦無留戀。身后，沈奕辰怒吼，
柳依依和沈玉柔幸災(zāi)樂禍的笑聲漸遠，被雨聲掩蓋。7我們連夜趕路，在城外客棧落腳。
翌日清晨，客棧掌柜急報，侯爺帶人前來。我走出客棧，沈奕辰率家丁堵住門口。
他一身濕透，臉色陰沉?！吧蚯逅?，你當(dāng)真要如此？”他一步步走近，壓抑著怒氣。
“你可知自請下堂意味著什么？你一個被休棄的女子，無處容身，又能去哪兒？
”我停步轉(zhuǎn)身，平靜看著他。雨水打濕我發(fā)絲，卻未顯狼狽?！昂顮敳槐貫槲覒n心。
”我語氣淡漠，“妾身雖是棄婦之身，天大地大，總有妾身容身之處。侯府雖是望族，
卻困不住妾身這只籠中鳥?！彼樕y看，
猛地抓住我手臂：“你以為你離開侯府還能好過？你身上流沈家血，婚約關(guān)乎沈家聲譽！
執(zhí)意要走，我便將你逐出宗族，讓你無顏面對列祖列宗！”他用宗族聲譽要挾。
柳依依和沈玉柔打傘走來，嬌弱依偎沈奕辰身旁，看我眼神得意譏諷?！皢?，
姐姐這是去哪里啊？天上下著雨，別把素衣弄臟了，到時候連乞丐都不如。
”柳依依嬌滴滴道。沈玉柔捂嘴輕笑：“是啊，姐姐平日高高在上，如今落得這般田地，
真是可憐呢。京城這么大，哪里有姐姐容身之處？畢竟，姐姐可是被侯爺休棄的棄婦??！
”“棄婦！”這兩個字，如尖刀刺心。她們用出身羞辱我。“夠了！”我猛甩開沈奕辰的手，
厲聲喝道。聲音不大，卻帶令人膽寒的威勢。他們皆被震懾。我不再理會，毅然轉(zhuǎn)身，
帶乳娘雨中前行。8地契被毀，我失去經(jīng)濟來源?？蜅Ｕ乒駥⑽遗c乳娘趕出。我們流落街頭。
侯府寵妾柳依依，帶著母親和幾位夫人小姐，浩浩蕩蕩堵在客棧門口。她們珠光寶氣，
錦衣華服，與我素衣形成鮮明對比。柳依依的母親，華服婦人，輕蔑打量我?！皢?，
這不是沈大小姐嗎？怎么，如今落魄到住這種地方了？”柳依依陰陽怪氣。
身后婦人們掩嘴輕笑。我冷冷看著她們。柳依依母親上前，
目光掃過我：“聽聞沈家大小姐是從商戶之家出來的，難怪身上帶著一股子銅臭味。
即便嫁入侯府，也改不了這卑賤的出身。”“商戶出身！”這四個字，如烙印刻心。
她們用階級羞辱我。柳依依眼中閃過得意。她從懷中掏出一卷地契，當(dāng)眾撕成碎片：“這些，
都是你帶入侯府的陪嫁地契吧？如今你已被休棄，這些東西自然也與你無關(guān)了！”那些地契，
母親留給我唯一的嫁妝。如今，被當(dāng)眾撕毀。碎片隨風(fēng)飄散，如我四分五裂的心。“你！
”我怒火攻心，欲搶地契碎片，被乳娘死死拉住?！靶〗悖豢桑 比槟锝辜?。
柳依依看著我憤怒卻無能為力，笑得猖狂。她得意掃視眾人，宣告勝利。婦人們竊竊私語，
眼神嘲諷鄙夷。我感到一股無力感。9地契被毀，我與乳娘流落街頭。侯府家丁突然出現(xiàn)，
將我們強行帶回。我被關(guān)入侯府深處荒廢佛堂。這里蛛網(wǎng)密布，灰塵撲鼻，彌漫霉味。
只有一尊殘缺佛像和破舊蒲團?！吧蚯逅?，侯爺說了，你既然自請下堂，
便不能再在侯府享福。這佛堂清凈，適合你這種人?！鄙蛴袢岬穆曇魪拈T外傳來，
帶著殘忍笑意。我看著她：“沈玉柔，你到底想做什么？”她提著空食盒走入：“做什么？
給姐姐‘送溫暖’。侯爺說了，你喜歡清凈，就在這里好好清凈吧。不許踏出佛堂半步！
”她將食盒重重放下，空無一物。冷笑一聲，她轉(zhuǎn)身離去，從外面將佛堂反鎖?！坝袢?！
玉柔！”乳娘焦急拍門，無人回應(yīng)。佛堂陷入死寂。我感到窒息。第一天，我靠殘食支撐。
第二天，饑渴侵蝕身體，頭暈四肢無力。乳娘年邁，身體不適，虛弱靠在我身上。第三天，
我徹底倒下。饑渴絕望將我擊垮，意識模糊。我聽到乳娘微弱呼喚，卻無力回應(yīng)。
10我即將昏迷之際，佛堂門被打開。刺目光線涌入，侯爺與柳依依一同走入。
沈奕辰臉上帶著醉意，眼神迷離。柳依依依偎在他身旁，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姿態(tài)，得意洋洋。
“喲，這不是我們的大小姐嗎？怎么把自己弄得這般狼狽？”柳依依嬌笑著，聲音尖銳。
“侯爺，您看她這副樣子，哪還有半點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沈奕辰目光掃過我，眉頭微皺。
他摟緊柳依依，語氣不耐：“行了，別說了，她如今這般模樣，也算得到了教訓(xùn)?！薄敖逃?xùn)？
”柳依依捂嘴笑，眼神輕蔑：“侯爺，您可別心軟。若非她礙眼，我們侯府的風(fēng)水，
何至于一直不順？”我心頭一顫，風(fēng)水？沈奕辰哼了一聲，將柳依依攬入懷中，低聲細語，
全然不顧我與乳娘：“是啊，你當(dāng)初嫁入侯府，是因著你母親的沈家大小姐身份，
能鎮(zhèn)宅旺夫?？烧l知，你母親死后，沈家便開始落敗，你這嫡女，也成了個累贅。留你，
不過是為了鎮(zhèn)宅風(fēng)水罷了。如今看來，這風(fēng)水也鎮(zhèn)不住了?！鞭Z！這句話如驚雷炸響。
我猛地抬頭，死死盯著沈奕辰。我嫁入侯府，只是因為身份可以鎮(zhèn)宅旺夫？我的存在，
對他而言，不過是一件“工具”？他對我的所有幻想，被擊得粉碎。柳依依聽到沈奕辰的話，
笑得更得意。她嬌聲對沈奕辰說：“侯爺說的是，像她這種命格不好的，就不該留在侯府，
免得壞了侯爺?shù)暮眠\。這府里，還是柳依依最能旺夫益子呢！”她依偎沈奕辰懷里，
兩人親昵姿態(tài)，如毒刺扎眼。我看著他們，只覺胃里翻江倒海，惡心欲嘔。
他們的茍且與對話，徹底揭示這段封建婚姻的本質(zhì)——赤裸裸的利益交換。
我感到全身血液逆流。我猛地從地上掙扎爬起。11侯爺和柳依依的對話，
在我心頭燃起燎原野火。我看著他們親密無間，血液凝固。被囚三日，饑渴絕望，
此刻被更深層次的憤怒仇恨取代。柳依依被勝利沖昏頭腦，她看著我，眼中閃爍惡毒光芒，
嘴角勾起殘忍笑意。她輕撫隆起的腹部，故作姿態(tài)對侯爺說：“侯爺，妾身這腹中的孩兒，
可是侯府未來的希望。如今沈清霜這般，恐怕會沖撞了胎兒的福氣呢。
”沈奕辰臉色嚴肅起來：“那依依覺得，該如何處置她？”柳依依看向我，
眼中寒光一閃：“侯爺，妾身有個提議。聽聞沈清霜的生母，當(dāng)年葬在城外風(fēng)水極佳之地。
如今，不如派人去將那墳冢掘開，一來可以破了她的風(fēng)水，二來，
也能保佑妾身腹中孩兒平安降生，為侯府帶來真正的福運?！薄澳愀?！”我嘶吼，
聲音嘶啞絕望。掘墳！我的母親！她竟要掘我母親的墳?zāi)梗∵@一刻，我多年的隱忍，
所有偽裝，被柳依依徹底引爆。我感到全身血液沸騰，憤怒如熊熊火焰，
瞬間吞噬我所有理智。我猛地從地上掙扎爬起，如發(fā)狂野獸，不顧一切撲向柳依依。
眼中血絲密布，指甲深深嵌進肉里，卻無絲毫疼痛?！傲酪溃∧氵@毒婦！
你敢動我母親的墳?zāi)?，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嘶聲喊道，聲音充滿恨意和絕望。
柳依依被我驚嚇，尖叫一聲躲到沈奕辰身后。沈奕辰也愣住?！澳惘偭瞬怀桑 鄙蜣瘸脚?，
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條馬鞭，高高揚起，狠狠向我揮下！12我怒火如決堤洪水，洶涌澎湃。
我不再顧忌身份，不再顧忌體面，只想將柳依依撕碎。我掙扎著再次撲向她，
卻被一道黑影擋在面前。“放肆！”沈奕辰怒吼，馬鞭高揚，狠狠向我揮下?！芭荆?/p>
”清脆鞭響在佛堂回蕩，馬鞭狠狠抽在我肩膀。劇痛瞬間襲遍全身。我悶哼一聲，
身體踉蹌幾步?！昂顮敚〔灰?！”乳娘絕望喊道，欲沖來護我，卻被家丁死死按住。
我咬緊牙關(guān)，強忍劇痛。我看著沈奕辰冷酷無情的臉，眼中充滿難以置信和絕望。
他竟然為了柳依依，對我施以刑具！“沈清霜，你當(dāng)真要如此不知羞恥嗎？
”沈奕辰眼中怒火熊熊，再次揮鞭，狠狠抽來?！澳氵@個惡毒的女人！簡直是侯府的恥辱！
”“啪！啪！啪！”鞭聲接二連三，每一鞭都帶著沈奕辰的怒氣和厭惡，狠狠落在我的身上。
劇痛如潮水般將我淹沒，我身體搖搖晃晃，卻始終未倒。衣衫被馬鞭撕裂，皮開肉綻，
鮮血順著鞭痕滲出，染紅素衣。血珠滴落在冰冷的青石階上。我未發(fā)出任何聲音，
只是死死盯著沈奕辰。眼中無淚，只有刻骨銘心的恨意。我看著他扭曲的臉，心底冰冷一片。
“侯爺，求您了！小姐她受不住了！”乳娘嘶聲哀求，淚水模糊雙眼。
柳依依躲在沈奕辰身后，看我狼狽，嘴角勾起得意笑。沈玉柔站在不遠處，
眼神冰冷幸災(zāi)樂禍。我感到身體力量一點點流失，意識模糊?？尚闹胁磺庵局沃摇?/p>
沈奕辰似乎打累了，扔掉馬鞭，氣喘吁吁指著我：“給我把她關(guān)起來！
不許給她任何食物和水！”家丁粗魯架起我，拖出佛堂。我身體如同被撕裂，每一步都劇痛。
血水順腿流淌，青石階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我被扔回攬月閣，房門再次上鎖，
黑暗吞噬我。我躺在血泊中，身體顫抖。內(nèi)心卻異常平靜。13渾身劇痛，攬月閣冰冷地板，
我艱難掙扎。乳娘焦急面龐映入眼簾。她眼中含淚，顫抖為我擦拭傷口。我虛弱抬手，
握住她：“乳娘，我沒事?！币股畛?，侯府寂靜。我支撐身體坐起，
目光堅定看乳娘：“乳娘，我們不能再待這兒了。我要離開，去江南?！比槟镢蹲?，
眼中閃過光亮：“小姐，你……真的決定了？”“嗯?！蔽抑刂攸c頭，眼中決絕。
乳娘立刻行動，找出我平時藏的碎銀首飾。我們連夜逃出侯府。一路上，我忍痛，步履蹣跚。
乳娘攙扶我，不時回頭張望。夜色掩蓋行蹤，也掩蓋我眼中的淚水。幾日顛簸，
我們抵達江南。我找到母親遺書中的舊宅，荒廢多年，雜草叢生，破敗不堪。但我知道，
這里是我新的開始。我變賣所有嫁妝，錢財所剩無幾，但也足夠重新開始。
我雇傭鄉(xiāng)親修繕舊宅。然后，處理戶籍。在江南，我向官府提交申請，以“和離”身份，
自立女戶。當(dāng)我拿到寫著“沈清霜女戶”的文書時，心中五味雜陳。我曾是侯府少夫人，
如今只是自立門戶的“沈清霜”。無侯府庇佑，無家族光環(huán)，我一無所有。
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和輕松。我不再是誰的附屬品。我看著破舊宅子，心中充滿希望。
我要在這里，重新建立家，開始事業(yè)。14江南空氣中彌漫濕潤水汽和淡淡桑葉清香。
我取出母親遺書中的玉佩，小心拆開，果然藏著一張織機圖紙。圖紙比市面織機更精巧，
效率更高。這是母親留給我最大的寶藏。我日夜研讀圖紙，白天走訪桑蠶養(yǎng)殖戶和織工。
我發(fā)現(xiàn)江南桑蠶業(yè)發(fā)達，但傳統(tǒng)織機效率低下，織品單一。我決定改良織機，振興桑蠶業(yè)。
我將變賣嫁妝的錢投入織機改良和生產(chǎn)。起初，無人相信我一個弱女子能有何作為。
老織工們對我這個“外行人”充滿懷疑。“姑娘，你這織機圖紙，看著稀奇，
可要真正織出布來，沒那么容易?！币粋€老織工搖頭。我未爭辯，默默推敲圖紙細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