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眾人面面相俱,人群中有人唏噓。
“那么大個肥皂廠,怎么彩禮才給人家一塊錢,怪不得青丫頭不肯嫁,這也太瞧不起人了!”
“就是,前兩天劉老叔家的兒子娶媳婦,我隨禮都隨了兩塊呢!”
“可不是嘛,我昨天給孫子買的衣服都花了一塊五呢!”
“他一個廠長一個月工資都好幾百了,說是彩禮給一千卻給人家在紅封里放一塊,這不純純耍人嗎?”
“就是,人家青丫頭都沒要‘三轉一響’,他倒是連這一千塊也想省了!”
……
紀長生聽著眾人的奚落,眼神里滿是憤怒。
他看向我的目光變得怨毒,隨后開口,
“沈青稞,既然這婚你不想結,那就別結了!”
說著他邁著步子氣沖沖地離開。
人群散后,我回到屋子里整理父母去世前留給我的書信和這些年的撫恤金。
上輩子父母壯烈犧牲后,昔日父母的戰(zhàn)友良叔為我申請了一筆撫恤金。
我當那是父母的念想,一直小心存放。
直到工廠遇到困難的紀長生找到我來求娶我,我才將這些錢拿了出來。
細數(shù)往日種種,重來一世的我只覺得他一點也不配。
我找到書信上父母昔日戰(zhàn)友良叔的聯(lián)系方式,給他寄去了一封信。
按照上輩子的記憶,很快便是知青返鄉(xiāng)大潮和恢復高考,而我要好好利用這些機會,徹底遠離紀長生。
信中我拜托良叔看在父母的面子上,幫我申請一份調令,我要離開這里。
只要能夠待在軍區(qū),我便有機會參加后面的異地高考,將自己徹徹底底的交給國家。
我拿著信封去往郵局,就在回來的路上,我遇到了紀長生的白月光姚小曼。
姚小曼手里拿著爆米花,像是剛去劇院看了樣板戲回來,見到我她將手中的爆米花遞向我,
“青稞姐,你怎么在這里?我剛和長生哥去看了電影,這電影院的爆米花一點也不比我之前在城里吃得差,青稞姐你也嘗嘗?”
“不用了?!?/p>
面對姚小曼的炫耀我并不想理會,只想快速離開。
正當我轉身想要離開時,姚小曼拿著爆米花的手突然一滑,整桶爆米花全部灑落在地上。
“哎呀,青稞姐,我好心給你分享爆米花,你不吃也就算了,怎么還全部給我打翻了!”
面對莫須有的冤枉,我正想要解釋時,卻聽到一聲斥責。
“沈青稞,你在干什么?”
姚小曼看著從我身后突然出現(xiàn)的紀長生,假裝擦拭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紀長生見狀急忙將人護在身后,順勢將手里的一杯飲料遞給姚小曼。
我突然想起上一世嫁給紀長生后,我們竟不曾看過一場電影,他也不曾給我買過一杯飲料。
與其說是夫妻,
我們更像是共同生活的陌路人。
都說愛是常覺虧欠,
而他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姚小曼。
我看向兩人開口,“我只是路過!”
“胡說,我分明看見你在欺負小曼!”
姚小曼見紀長生維護著自己,柔聲開口,
“長生哥,青稞姐不是故意跟蹤我們到這里的,她只是想見你,畢竟她才是你的未婚妻!”
“青稞姐,我知道上次議親你是想引起長生哥的注意,可你讓長生哥那么丟臉確實不對!”
紀長生似乎覺得我是來向他道歉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可說出的話依舊冰冷。
“沈青稞,我就知道你會來求我娶你。道歉就不必了,為了讓你長點記性,彩禮我就不出了,到時候你去告訴賓客,我給你包了一千彩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