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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睛,看見面前的人真的是陸澤。
我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他沒躲,只是將藥遞給我,另一手拿著溫水,耐心得好像從前。
“先吃藥好嗎?你傷口要發(fā)炎了?!?/p>
我吃下藥,冷冷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又在耍什么把戲。
“阿蕪,我這是在保護(hù)你?!?/p>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獲取了她的信任,我們可以不用付出像上輩子那樣大的代價就能將她繩之以法了!”
上輩子我們被余安安家里報復(fù),在車禍中陸澤破了相,還失去了生育能力,而我失去了右臂。
我看著陸澤熟悉的眉眼,輕聲說:“陸澤,你撒謊?!?/p>
陸澤的睫毛顫了顫,拉著我的手:“之前的事情都是逼不得已,阿蕪你要相信我們幾十年的情誼?。 ?/p>
“從你帶著人來抓我,就是在做局騙我?!蔽液敛涣羟榈卮疗扑?。
陸澤沒有一次提到過抓我的人就是公安,但是他處處誘導(dǎo)暗示我這些人就是公安。
可這些人手上沒有公安該有的槍繭。
“一切都是為了讓我自愿簽署認(rèn)罪書,對嗎?”我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心好似在滴血。
陸澤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阿蕪,有時候我真討厭你這么聰明,乖乖沉浸在我編織的謊言中不好嗎?那樣我還能對你溫柔點(diǎn)?!?/p>
“我也不想的啊,可誰讓我被正在殺人的余安安看見了呢!是余安安逼我的,我不聽話她就要找人弄死我!我不想死!”
他再次拿出了那張認(rèn)罪書,低聲哄著我簽字。
“你那么愛我,就幫我這一次吧?反正你已經(jīng)活過一輩子了?!?/p>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狠狠推開。
“做夢!”
陸澤猝不及防被我推了一個跟頭,他收起認(rèn)罪書,怒極反笑:“許平蕪,我看在上輩子的份上給你一個痛快,可你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我狠心了!”
可他不知道我還有后手,一天后我就能洗清冤屈,懲處真兇了。
第二天,我被粗暴地拽出牢房,五花大綁著推回村子。
陸澤派人在我胸前掛了塊寫著“殺人犯”的牌子:“鄉(xiāng)親們!就是許平蕪殺了老陳一家五口!她還拒不認(rèn)罪!”
村民面露遲疑:“是不是搞錯人了?小許之前上大學(xué)是老陳借的錢,她怎么會對自己的恩人動手呢?”
陸澤一臉憤憤:“叔!我親眼見到許平蕪砍了陳叔一家!她不肯還錢,還說能借錢給她這個大學(xué)生是陳叔家的福氣!”
村民還是不太相信:“可她一個小姑娘,怎么能殺老陳一家五口人呢?”
陸澤不假思索地回答了這個問題:“陳叔之前在城里打工傷了腿和胳膊,許平蕪又占了動手先機(jī)。陳嬸聽見慘叫從廚房出來,許平蕪趁她去看陳叔,從背后砍死了她?!?/p>
“大妮還小,二寶又是個嬰兒,陳爺爺更是常年癱瘓在床,她殺了陳叔陳嬸后再殺他們?nèi)齻€簡直易如反掌!”
“而且余小姐那天來找陳叔,她也看見許平蕪動手了!”
村子這邊探測出礦脈,余安安的父親想開發(fā),她最近都在往村里跑談動遷賠款的問題。
“他胡說!人是余安安殺的!因?yàn)殛愂宀豢蟿舆w,她就開不了礦!”
我大聲呼喊,試圖讓村民們相信我。
陸澤立刻反駁:“笑話!市里都同意的事情,陳叔怎么會不同意!誰會跟錢過不去!”
村民信陸澤,畢竟換個地方住就能拿錢,這在他們看來簡直是天上掉錢。
可他們不知道,陳叔家的祖墳在礦脈上,他拒不遷墳惹惱了余安安。
在陸澤的繼續(xù)煽動下,村民堅定不移地認(rèn)為我就是真兇。
“良心真是被狗吃了!這種畜生也配上大學(xué)!”
“天殺的,老陳一家死得冤枉??!好人沒好報啊!”
“鄉(xiāng)親們,咱們不能放過她!殺人償命!”
一呼百應(yīng),平時對我十分和氣的村人們變得猙獰,每個人都爭先恐后地用拳頭、用腳、用牙齒發(fā)泄著他們的憤怒。
陸澤讓人牽出幾條狗,我的臉一下變得慘白。
四歲那年,我被一條大黃狗追著咬,雖然陸澤幫我趕跑了狗,但是自那之后我就十分怕狗。
陸澤看著我被狗撕咬,赤紅著眼睛呵斥:“許平蕪,你認(rèn)罪吧!”
聲浪一疊一疊,村人們也都高聲大喊:“許平蕪,你認(rèn)罪吧!”
血混合著黃土,我被咬得連聲慘叫,可我不認(rèn)罪!
一個蒼老的身影撲到我身上,替我擋住發(fā)狂的狗。
“我孫女肯定是被冤枉的!”
“她憑啥認(rèn)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