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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門的師兄許知珩在Y城有個科研院,邀請我去參加一個研討會,如果我愿意,也可以選擇留下。
他說他對我的論文很感興趣。
但都是千年的狐貍,我知道他對我也很感興趣。
“微,終于又見到你了?!痹S知珩接過我的行李箱,俯身抱了抱我。
因為我們倆的名字都有一個“知”字,所以他一直都只叫我“微”。
在這給我種心錨呢。
“累不累,想先休息還是先吃飯?”
“師兄這么厲害,要不猜猜?!?/p>
我狡黠地看著他。
許知珩無奈地笑著,把我送到酒店,剛進門十分鐘,外賣到了。
是我最愛吃的那家粵菜。
他確實懂我。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被人細(xì)致的照顧都是一件很窩心的事。即使我對許知珩沒什么心動的感覺,但還是會感動。
所以霍臨淵也是這么想的吧。
“微,我想問個冒昧的問題?!?/p>
吃完飯我和許知珩坐在窗邊閑聊的時候,許知珩突然打斷我。
“既然冒昧,那還是別問了?!?/p>
我知道他要問什么,他也知道我知道。
這一瞬間我好像突然理解一點霍臨淵了,我能看透他,他卻看不清我。
他在和我的關(guān)系里,哪怕沒有彼此的算計,也是不平衡的。
“你跟那個花瓶是不是分手了?”
許知珩一直覺得霍臨淵是個空有其表的花瓶,哪怕是鍍了金,也改變不了花瓶的本質(zhì)。
“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但是你不要問下一個問題?!?/p>
他下一步就要問我,我是不是可以考慮他了。
我和許知珩對視了一眼,笑了。
“難過嗎?”
“你看不出來嗎?”
“我想聽你說,哪怕你是騙我的?!痹S知珩的眼睛亮亮的,盯著我。
我對霍臨淵雖說利用大過于真愛,但是終歸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
我可以冷靜地控制自己不沉溺于一段感情,但是控制不了自己產(chǎn)生感情。
我以為我隱藏得很好,但是我對面坐的是許知珩。
“許院長要給我做心理疏導(dǎo)嗎?”
“許院長的建議是,替換永遠(yuǎn)比刪除更徹底?!?/p>
許知珩直直地看著我。
“你不怕我就算跟你在一起也是圖你點什么嗎?”
許知珩當(dāng)初知道我是為了研究去接近霍臨淵的時候非常不高興,但是他當(dāng)時又沒有任何立場去管我。
只聽說氣得砸了一個掛著霍臨淵的廣告牌。
“你都沒問我,怎么知道我不是心甘情愿讓你圖呢?
“微,只要你要,只要我有?!?/p>
對霍臨淵來說,蕭枝和穆知微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人。
如果說穆知微是白水,那蕭枝就是烈酒。
他曾經(jīng)有過一段至暗時刻,一個人跋涉在情緒的沙漠里,穆知微的出現(xiàn)讓他活了過來,她帶給他的是滋潤。
可是白水無味。
但蕭枝不一樣,她熱烈直白,危險但誘人。
況且這杯酒還是主動送上門的。
最開始他也只是想跟蕭枝玩玩,他清楚自己對穆知微還是有依賴的。
只要他一回到家,聽到那句熟悉的“霍先生歡迎回家,我很想你?!被襞R淵就能立刻從角色里抽離出來。
但是他又厭煩穆知微的無趣。
以及他埋在心底里的,對穆知微的恐懼。
她好像永遠(yuǎn)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即使他自認(rèn)為演的很好。
在霍臨淵第一次撒謊說出席活動,實際上跟一個想巴結(jié)他的新人小姑娘上床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