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從他要房租那天起。\"我點開另一個文件夾，\"這是這三年來我照顧朵朵的所有照片和視頻，包括醫(yī)院記錄。還有，\"我翻開記賬本最后一頁，\"他每月給老家寄錢的轉(zhuǎn)賬記錄，共計23.6萬，用的是你們共同賬戶的錢。\"
女兒撲進我懷里嚎啕大哭時，我輕拍她的背，像哄小時候做噩夢的她。窗外，蘇州初夏的雨輕輕落下，打濕了老槐樹新長的嫩葉。
一周后，趙小強的電話終于打到我手機上。不再是那種居高臨下的語氣，而是氣急敗壞的嘶吼：\"你們母女倆搞什么鬼？曉萌不上班，孩子不上幼兒園，律師函都寄到我公司了！\"
我開了免提，讓正在陪朵朵搭積木的王曉萌也能聽見：\"小趙啊，要算賬就得算清楚。律師函上寫得很明白，婚后共同財產(chǎn)、家暴證據(jù)、轉(zhuǎn)移財產(chǎn)記錄，一樣不少。\"
\"你！\"他喘著粗氣，\"曉萌呢？讓她接電話！\"
王曉萌搖搖頭，往我身后縮了縮。我對著話筒笑笑：\"她現(xiàn)在是我的委托人，有事和律師談。對了，\"我補充道，\"下周一的開庭別忘了，法官最討厭缺席的被告。\"
我慈愛地摸了摸女兒的秀發(fā)：
“寶貝，你放心，這事兒，咱們沒完?！?/p>
清晨六點，我攥著王曉萌的中學教師證站在上海某銀行總部樓下。保安打著哈欠：\"阿姨，還沒上班呢。\"
\"我等人。\"我微笑著展示手機照片，\"這是我閨女王曉萌，你們信貸部的。她領(lǐng)導王總監(jiān)是我以前的學生。\"
兩小時后，我在會客室見到了西裝革履的王總監(jiān)。
他接過我遞去的文件袋時，手指明顯抖了一下：\"李老師，這...這太嚴重了...\"
\"趙小強挪用項目資金的事，你們風控部應該已經(jīng)收到舉報了。\"我推了推老花鏡，\"我今天來，是想看看我女兒這三年的工資明細。\"
王總監(jiān)擦了擦汗：\"這違反規(guī)定...\"
\"那這個呢？\"我點開手機監(jiān)控錄像——畫面里趙小強正對著王曉萌咆哮：\"你們銀行的貸款審批不就是靠睡出來的嗎！\"
王總監(jiān)臉色瞬間鐵青。
中午十二點，我拿著加蓋公章的工資流水走出銀行。
手機突然震動，是陳阿姨發(fā)來的照片：王曉萌和朵朵正在蘇州醫(yī)院急診室，孩子手上插著輸液針。
\"肺部感染，40度高燒。\"陳阿姨的語音帶著哭腔，\"曉萌說趙小強他媽把朵朵關(guān)陽臺罰站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