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的帶教老師被我弄得不勝其煩。
“魏清,你說說你,你將來是個醫(yī)生,你居然能被手術刀割了手。”
“你規(guī)培都培到哪里去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受不了保潔阿姨責備的眼神,只好扯了紗布,裹著手匆匆回家了。
到家我啪嗒啪嗒的掉眼淚,抽抽噎噎跟季陽講述這件事。
他一邊輕輕的給我上藥,一邊安慰我。
“沒事沒事,我們清清是大醫(yī)生,手上有點疤怎么了。
“何況,清清的疤也很美?!?/p>
“相信我,相信藝術家的審美?!?/p>
8
我啪一聲,推開房門。
季陽給女孩使了個眼色,女孩還是磨磨蹭蹭地走了。
“叫我來干什么?昨天跟你說的話你聽不懂嗎?”
他馬上又露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好像是我在無理取鬧。
“清清,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
“原諒我吧,我保證,咱們結婚之后不回出現(xiàn)這種事情的?!?/p>
“你得理解我,男人哪有七年只有一個女人的?況且,我是搞攝影的,我需要新鮮感來刺激我的藝術細胞?!?/p>
我一陣惡寒。
“我沒跟你開玩笑,季陽?!?/p>
“說真的,我嫌你臟?!?/p>
他當場變了臉色。聲音陡然增高,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魏清,你整天開膛破肚的,手上那么臭,我有嫌棄過你嗎?”
“你們這個工作性質,你是不是早就跟別的男醫(yī)生有過了?”
“要不是你工作那么忙,我至于被其他女人勾引嗎?”
我耳道嗡鳴,瞬間失去了言語。
七年的時間,我還是不夠了解這個男人。
他的皮囊下原來是一灘腐臭的,散發(fā)著沼氣的污水。
恍惚間我想到,我們以前也討論過關于我的工作。
他那時在翻看我的手機。
“清清,醫(yī)院的排班也太緊密了,你不要當醫(yī)生了好不好。”
“為什么跟你一起值班的都是男醫(yī)生?”
“不行,清清,你辭職了我養(yǎng)你好不好。”
我只當他在撒嬌。
“不可以?!?/p>
“你忘了奶奶的病啦?”
原來是早有預兆。
我的心里好像有一千斤的石頭,支撐不了我再多說一個字。
我轉身走了出去,忽略身后人有些慌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