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完爺爺奶奶,施潤潤感覺有點累了,上樓進(jìn)浴室洗漱去了。
蕭雪政則站在院子里抽起了煙,他還在思考剛才蕭舒靜對他說的那番話。
想不明白緣由,但他知道,他姑姑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討厭一個人的,這背后,肯定有什么原因。
或許,他應(yīng)該派人去調(diào)查一下……
里屋只剩下蕭家二老和蕭舒靜。
蕭奶奶掃了一眼二樓,見著施潤潤剛才進(jìn)了的那間臥室門緊閉著,這才壓低聲音看向蕭舒靜,埋怨道:“舒靜,你怎么回事???怎么對潤潤態(tài)度那么冷淡,剛才人家叫了你好幾聲,你都不回應(yīng)?!?/p>
精明如蕭老爺子,也察覺出了不對,接上話去:“是啊,潤丫頭哪里得罪你了?!在餐桌上給你夾菜,你也不接,不給人好臉色!我跟你說,現(xiàn)在潤丫頭懷著我們蕭家的繼承人,這是我們蕭家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你這樣對人家可不太對!”
好吧,蕭舒靜本來不打算說的。
她打算,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直隱藏在心中,直到他們早點分開,這樣也不用彼此痛苦折磨。
可是既然二老問起來了,她倏地覺得,有必要,把自己查到的事情,跟她們說。
蕭舒靜抿了抿紅唇,嘆息一口,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自己的父母,沉聲道:“爸,媽,施潤潤不適合雪政,他們不應(yīng)該在一起!等到施潤潤生下孩子,就讓他們離婚吧!”
她話音落下,空氣瞬間凝固。
二老更是不可置信地互看一眼,蕭老爺子脾氣爆,差點就跳起來:“你說什么呢?!你這個不孝女!你明知道我們蕭家子嗣艱難,現(xiàn)在潤丫頭好不容易有了雪政的孩子,為我們蕭家立了這么大的功勞!怎么能在別人生下孩子之后,就趕她走?!”
蕭奶奶也皺著眉接上話:“是啊!我們蕭家在京市好歹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樣過河拆橋,會落下別人多少口舌?!”
蕭舒靜早就想過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可是……可是……
她沉沉呼吸,終于將自己藏在心中的秘密吐露出來:“爸媽,施潤潤是季云峰和季雅書的女兒。”
“什么?!”
二老的呼吸一瞬停滯,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看著她,又震驚地互相對視一眼,表示不敢相信。
“季云峰和季雅書的女兒……怎么可能?!”
這兩個名字,還深刻刻畫在二老的心中,一輩子都不能忘記。
“雪政十八歲那年,那場嚴(yán)重的車禍,那對肇事司機夫婦,還有那為了雪政早死的女孩早早,你們不會忘記吧?!?/p>
“我已經(jīng)查過了,當(dāng)年那對肇事司機夫婦因為吸毒酒駕開車上路,撞上了雪政和那個叫早早的女孩,早早為了雪政在最后關(guān)頭推開他,自己卻慘死在車下,這成了雪政一生的痛,而那對司機夫婦,就是季云峰和季雅書,雖然他們已經(jīng)被判了死刑,但是他們當(dāng)時留下一個幼女,那個人,就是施潤潤,真是冤孽啊……”
蕭舒靜說完這一段,痛苦地捂住雙眼。
蕭爺爺和蕭奶奶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連忙追問道:“你確定沒有查錯嗎?!潤丫頭不是施家的女兒嗎?!她是被施家設(shè)計遇到雪政,后被施家趕出來,才會和雪政領(lǐng)證住到我們家來的?。 ?/p>
蕭舒靜閉了閉眼,深呼吸道:“這點我也派人查了,當(dāng)年季云峰和季雅書服刑以后,留下的幼女季潤潤被放在了鄉(xiāng)下寄養(yǎng),后來被施家以親生女兒的名義認(rèn)領(lǐng)回去,實際上施家這么做的目的,是施潤潤的血型匹配施家家主施為律的血型,施為律當(dāng)時患了血液病,需要輸血,他們才以此親生女兒為借口將季潤潤從鄉(xiāng)下接回來,改名施潤潤。”
“難怪,他們對潤丫頭壞到這種程度……”
蕭舒靜一臉灰敗,抹了抹發(fā)紅的眼眶,又沉沉嘆息道:“爸媽,趁著事情還沒發(fā)展到不可控的地步,還是盡快讓他們離婚分開吧。否則,如果雪政知道,潤潤是害死自己初戀的父母的女兒,你覺得,他會怎么做?!”
蕭舒靜話音落下,客廳里陷入死寂。
“當(dāng)年早早那個女孩沒了以后,雪政怎么發(fā)的瘋,你們不是沒看到,咱們費了多大的勁,才讓他恢復(fù)過來,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娶了仇人的女兒……那……”
蕭舒靜欲言又止,后面的話,她自己都不敢說下去。
確切地說,是不敢想象下去。
然而下一秒,蕭爺爺卻是猛地拄了拄手里的拐杖,猛地敲地板,冷哼到:“那就讓這個秘密爛在肚子里!永遠(yuǎn)別再提!”
“潤丫頭懷著雪政的孩子,懷著我的寶貝曾孫,懷著咱們蕭家第十代繼承人,這是不爭的事實,這輩子我也就認(rèn)定潤丫頭這一個孫媳婦!所以咱們不能這么無情無義,讓人家生完孩子就趕她走,這把她當(dāng)生育工具有什么區(qū)別?!”
“爸……”
蕭舒靜還想再說,但是被蕭老爺子一句話堵住嘴:“好了!我主意已定!這件事情就我們?nèi)齻€人知道!不允許第四個人知道!舒靜,你心里有數(shù),雪政好不容易有了后代,身邊有了人,咱們不能破壞了他的幸福!而且,我這幾天觀察,雪政對潤丫頭,好像也有點意思?!?/p>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擔(dān)心啊……”
蕭舒靜在心里不安地想,因為雪政不自覺自己已經(jīng)一點點喜歡上施潤潤了,后面如果發(fā)現(xiàn),自己愛的,疼惜的,呵護(hù)的,是殺了初戀的仇人女兒,他會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發(fā)瘋……
……
施潤潤在樓上舒舒服服洗了個澡。
剛才在餐桌上太拘謹(jǐn)了,她都沒吃多少,感覺有點點餓。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還是因為懷孕的關(guān)系,她最近這兩天真的感覺特別容易餓。
想著,她從自己口袋里摸出下午岑歡偷偷塞給她的巧克力,剝開包裝紙塞進(jìn)嘴里。
嗯,很甜。
這時,蕭雪政推門進(jìn)來。
看著她蠕動著嘴巴,男人微微皺眉:“偷吃什么呢?!”
施潤潤回答:“巧克力。”
“我也想吃!”
“沒了,就這一顆?!?/p>
男人看著她被沾染上巧克力的鮮艷唇瓣壞笑:“你嘴里不還有嗎?”
施潤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