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短暫的一息時間,限制方卓的脖子上的黑焰瞬間開始弱化,方無恙趕緊伸手將方卓撈回并為其傳功滅火。
緊接著青衣、黃衣二位美婦、加兩位長老四下齊攻,易瀾在眾人重創(chuàng)之下頓時噴出一口鮮血。
他胸前的玄銅鏡當場碎裂,此物大大緩解了對方一眾人的合擊。
“竟然這小子竟然還有護體寶物,而且還是精良階上等的,算你小子命大?!北娙苏郎蕚涑藙僮窊?。
易瀾懷中的寒冰珠本在剛剛對方合擊中就到了崩潰的邊緣,此時在他刻意催動下從易瀾體內(nèi)爆發(fā)巨大的寒冰光環(huán)。
青衣、黃衣兩位美婦被寒冰爆破的光環(huán)凍住一時動彈不得,兩位長老更是直接成了冰塊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化解。
“這廝真是花招層出不窮啊,精良階中等的寒冰珠直接捏爆,就為了換一息茍活時間。”青衣美婦憤憤地說。
而好不容易換出一絲喘息時間的易瀾并未逃走,他難以置信地望著剛剛白光出手的源頭。
此時呂寅芳已經(jīng)被黃衣美婦接手攬去雙手護在懷里:“芳兒,你沒事吧?”
好似如燕歸巢的呂寅芳在她胸前輕輕搖頭,隨即摸摸易瀾送給他的骷髏骨戒,將頭深深埋在母親的懷里。
原來呂寅芳在剛剛千鈞一發(fā)之際,用易瀾送她護身的骷髏骨戒向他自己射出了白光。
緩過神來的易瀾感覺身上開始麻痹,看來臺里的燈油有問題,現(xiàn)在感覺頭暈腦脹。
對方事先服了解藥,現(xiàn)在看來除了易瀾以外,旁人都沒受影響。隨即他吞服褐色藥丸。
兩世為人的易瀾不會傻到去問什么,回想起之前宴會中那一幕,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欺騙讓易瀾心中猛起了復仇的怒火,本已油盡燈枯的他渾身燃起了黑火。
黑氣迅速在易瀾身上形成鎧甲,此時的易瀾丹田中不斷噴涌黑火蔓延全身。
他舉起龍悔對著前面七人虛空畫出一道半弧,眼里噴火的易瀾口中如閻羅索命般嘶吼。
“招魂一刀!”
一刀劈下,黑火帶著怨魂的哀嚎,一瞬間抽空周邊的空氣,在半空中形成黑色的火鐮。
“此招不能力敵,門主、少主快逃。”兩位長老將方卓牢牢護在身后急忙催促道。
方無恙沒意識事情嚴重性,還準備上去破除此招,縱身揮出他引以為傲的焚寂神劍殺去。
“已經(jīng)遲了!”黑色火鐮當頭劈下,兩位長老飛身撲在門主之前,一瞬間被燒個干凈。
火鐮的余威劈中火芒四射的焚寂劍,當場一刀兩斷,方無恙被余火傷得噴血如柱。
青黃兩位美婦不顧黑火的灼熱趕緊飛身接住重傷的方無恙,不斷輸氣為你療傷。
眾人抬頭,黑色火鐮的始作俑者早已消失在暗室出口。
此時呂寅芳依偎在方卓身邊,她柔弱無骨的玉手輕輕握了握方卓的手。
方卓心領神會,摟過呂寅芳的身子,隨即親吻她的額頭。
“沒事芳兒,我一定會為你抓住此獠,將其碎尸萬段?!?/p>
呂寅芳摟住方卓的脖子熱烈地回應著他的親吻,只是她的眼里沒有半點情欲。
只有埋在深處入骨的仇恨......
云幽密林易乘風墓前
盤龍般的驚雷仍在天空滾動,傾盆大雨對著易瀾腦袋上倒。
兩眼發(fā)紅的易瀾死死地盯著易乘風的墓前,他知道那熟悉的鈴鐺其主人是“易大狗”。
此生易瀾已經(jīng)與檀香門、滄刀流、呂寅芳不死不休。
他身邊再沒什么親人了,在著手前兩輩大仇之前,是力所能及亦當務之急。
一頓心理建設,一拍自己大腿,必須莽干回去,趕緊韜光養(yǎng)晦。
望墓前鈴鐺,他悔之晚矣:“可惡的老頭,報仇也好說,易大狗已死,想報仇找誰?”
正一籌莫展時,其手觸鈴鐺際。鈴鐺赫然下陷,密室騰空而出!
他想起那當年老頭的墳是自己親手挖的,他說不要棺木埋這可以白嫖百花樓小曲。
如今墳下空空如也,祖父早已逃之夭夭。白騙易瀾兩年的眼淚,怒罵老頭不得好死。
祖考易乘風,真如一陣風。去時一身酔,易瀾滿心累。
身懷三族尊血的易瀾看著金光通道,老頭墳邊挖了密室或密室邊挖了墳?
總之要發(fā)達了......
易瀾看著一步一步走下暗室,心里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
耀眼的金光他失去了知覺,昏迷中的易瀾不自主想起了狗血的幼年。
云幽密林,蒼穹驚霆乍起,瓢潑大雨夾雜怒號的陰風在山林中肆虐。
四周忽遠忽近傳來各種野獸的嘶鳴。
在一棵葉子被吹得枝零葉落的樟樹下,一個不大的土坑里用襁褓裹著一個半歲大男嬰兒。
襁褓之上少量的沙土在雨水浸潤中變成了泥,顯然嬰兒是被人遺棄了。
估計父母本來想鏟土埋了突然又于心不忍任其生死。
在這弱肉強食的神魔大陸這種情況屢見不鮮,難得是的男嬰在這雷雨交加四面楚歌之際居然不哭一聲。
男嬰緊緊握著兩個粉嫩的小拳頭,兩只小眼睛碰射出憤怒。
他用沒牙的小嘴向天空張了張,想發(fā)出什么成型的聲音,又無奈地閉上了嘴。
或許是上天眷顧念其對國家貢獻,給他易瀾一好一壞兩個消息。
好消息在上世被逼到絕境后跳崖后身死并沒有魂消,成功穿越到神魔大陸,并且保留了前世所有記憶。
心智成熟,身體健康,不出意外一定可以贏在起跑線上。
壞消息是他魂穿的是個半歲的男嬰,現(xiàn)在不知原因父母遺棄在荒郊野嶺,并且周圍全是野獸。
已經(jīng)一天沒吃飯哭的力氣都沒了(還不如當初一鏟子埋了痛快)。
作為半歲的嬰兒,易瀾滿肚子洪荒之力全用不上,對天怒罵都罵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死亡不可怕,無知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什么都知道,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死。
分不清周邊鬼哭狼嚎是真是假,總覺得地獄離自己很近很近。
周邊慢慢看到綠色的光夾雜著一聲聲狼嚎向他投來,“最后是被狼吃掉么,也行吧。麻煩下口麻利點,你們餓了,我也餓了。”
他默默的想著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