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老爺子從軍,夜父從政。
到了夜無咎這里,他放棄家族給他鋪好的路,一頭扎進了商圈。
起初,人們表面恭維,背地里說他不務(wù)正業(yè),夜家輝煌百年,到他這里也算走到頭了。
然而很快,他用實力打了眾人的臉。
從房地產(chǎn)到文娛,再到智能機器人,他走在了每一個風(fēng)口的前端,年紀(jì)輕輕身價千億。
京市新一代里當(dāng)之無愧的領(lǐng)軍人物。
說實話,楚辭一度不理解夜無咎這樣的人,是怎么和陸景川他們玩到一起的。
幾人根本不在一個層級。
也許,他還念著中學(xué)那幾年的情分?
楚辭深吸一口氣,捏緊了包包里的紙條。
他這么重情義的話,也許今天的談話會更順利一些。
電梯門打開,門口早有助理等著給她引路。
“楚小姐,這邊請?!?/p>
總裁辦門口,助理止步。
“夜總說讓您自己進去?!?/p>
楚辭在門口頓了兩秒,握住門把手,開門,進去。
視線略過暗色系的真皮沙發(fā),楚辭一眼就看到了落地窗前的夜無咎。
他站在那,寬肩窄腰,身高腿長。
身上簡單套著一個絲質(zhì)襯衫,上面兩顆扣子沒扣,露出一片冷白的肌膚,鎖骨處,還有一個淺淺的牙印。
男人叼著雪茄,指尖饒有興味的把玩著那個珍珠耳環(huán)。
聽到聲音,他撩一起眼皮看她一眼,吐出一個煙圈,聲線無波無瀾,聽不出情緒。
“坐?!?/p>
楚辭身體一僵,在距離他最遠(yuǎn)的位置坐下。
夜無咎掐了煙坐下,繼續(xù)把玩手上的珍珠。
他腕間襯衫挽起,露出一截筋脈浮凸的手臂,上面遍布紅色抓痕。
楚辭不小心瞟到一眼,觸電般移開眼神,微微握拳隱藏自己的指甲。
“夜總,那天的事情只是意外,我訂婚在即,希望您高抬貴手,把那天的事情忘…”
男人視線終于從珍珠耳環(huán)上移開,落在她臉上,眉眼冷銳。
“難怪跑那么快,原來怕我攪黃你和陸景川的好事?!?/p>
剛才被煙擋著,一開口楚辭才看到他唇角破了一塊,色澤殷紅,分外明顯。
也是她的杰作。
楚辭羞愧低頭,“夜氏如日中天,這件事傳出去對您和夜氏也不好,我們不如各退一步?”
她輕出一口氣,“而且,您和景川多年兄弟,為一個女人鬧翻不值得。”
夜無咎冷笑挑眉,輕嘲,“這么為我著想。”
“那我謝謝你?”
楚辭一噎,從包包里拿出提前準(zhǔn)備好的支票放在桌上,推到夜無咎面前。
“希望您高抬貴手。”
夜無咎漫不經(jīng)心的拿起那張紙,看清是什么,似乎被氣笑了。
“我夜無咎一夜就值三千萬?”
“楚辭,你拿我當(dāng)鴨嫖?”
楚辭臉一紅,“不是…”
父母去世后,她靠著每個月兩百萬的信托基金生活。
三千萬是她這些年的全部積蓄,她真的很有誠意在道歉了。
“我知道這點錢對您來說不值一提,要不您開個價,我給您寫個欠條…”
夜無咎墨色的眸子盯著她,眼神英俊又邪性。
“欠條?用我的錢嫖我?”
“楚小姐不愧是國外回來的,會玩兒?!?/p>
楚辭:……
她還想說什么。
桌上的手機響了,夜無咎扔了支票拿起手機到落地窗邊接聽。
“夜哥,你提前離場怎么不告訴我們一聲?”
夜無咎眼神閃了閃,掃一眼身后鵪鶉一樣的人,唇角微勾。
“喝多了,忘了?!?/p>
“這么說可就不夠意思了,你那酒量再來幾瓶也輕輕松松,又跑去哪里躲懶了吧?”
陸景川語氣調(diào)侃。
夜無咎“嗯”的一聲,不承認(rèn)也不反駁。
“晚上再聚一下?”
他沒應(yīng)聲,陸景川繼續(xù)補充。
“楚楚留學(xué)回來了,多年不見,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記得她了,見個面認(rèn)認(rèn)人?”
夜無咎捏著手機,透過玻璃看著樓下穿梭的車流,說話腔調(diào)淡淡的,帶著點散漫的味道。
“好啊?!?/p>
掛斷電話回頭,剛才還老老實實坐在那里,一臉乖巧的人已經(jīng)跑了。
夜無咎拿起煙灰缸下壓著的支票,意味不明的冷呵一聲,捏著手機的手微微用力,指尖泛起冷白。
…
楚辭趁夜無咎接電話偷偷溜了。
人到了一樓大廳,心口還怦怦直跳。
六年前的夜無咎脾氣古怪,六年后更勝從前,讓她招架不住。
楚辭上了車,后悔的合眼靠在車座上閉目養(yǎng)神。
早知道,昨晚真不該一時怒氣上頭中了夜無咎的美男計。
但是想到昨晚那畫面,她又認(rèn)命的咬了下唇瓣。
話說回來,夜無咎那張臉配上那身材,她要是無動于衷,該去檢測一下性取向了。
剛要啟動車子,陸景川的電話來了。
“楚楚。”
楚辭“嗯”的一下。
陸景川輕笑,“晚上有空嗎?我?guī)闳ヒ妿讉€人?”
“都是你出國前經(jīng)常一起玩的朋友,知道我們要訂婚了,一起聚一下,你不用緊張。”
其實楚辭不太想去。
可搬出訂婚,楚辭避無可避。
她輕聲開口,“好?!?/p>
話音落地,隔著屏幕聽到那邊有輕快的腳步聲接近,嬌柔的女音響起。
“陸總,這個文件簽一下。”
陸景川輕咳一聲,“楚楚,你等一下?!?/p>
語氣短促,帶著他自己沒察覺的心虛和慌亂。
下一秒,那邊手機聽筒被捂住,隱隱傳來幾句陸景川的輕斥,不痛不癢。
楚辭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指收緊,面無表情掛了電話,給他發(fā)消息過去。
“我掛了,你先忙。”
那邊回復(fù)很快。
“好,晚上我去接你?!?/p>
晚上,陸景川來的很早。
為了補償今天打電話冷落了她,特意先帶她去吃以前很愛吃的私房菜,然后才一起去白馬會所。
白馬會所是夜氏的產(chǎn)業(yè),楚辭出國期間建的,這是第二次來。
上次來的時候沒細(xì)看,這次再來,才發(fā)現(xiàn)夜氏所有產(chǎn)業(yè)都和夜無咎這個人一樣。
張揚又霸氣。
幾層樓高的白馬雕塑,絢麗多姿的音樂噴泉,以及后面將奢華貫徹到底的巨型建筑,像歐洲中世紀(jì)老照片上扣出來的古城堡。
她跟著陸景川上樓,再次站在同樣的包廂門口,眼神卻不自覺掃過旁邊的房間。
陸景川以為她好奇,溫柔低頭解釋。
“那是夜總的私人房間,他不喜歡別人進出他的私人領(lǐng)地?!?/p>
“不過,你如果好奇,等下我可以問問能不能讓你進去參觀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