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了獵物,張海山心情大好,下山時腳步輕快。
古有草上飛,今有雪上飄。
他一溜小跑下了山,回到家時還不到四點,天色還依舊大亮。
可是門前卻圍了一群人,時不時發(fā)出一陣哄笑聲。
擠進去一看,周建國這三個王八蛋,正恬不知恥地拍打著里屋的房門。
“彩霞,你把門開開?!?/p>
“嘿嘿嘿,這個點兒了,你的姐夫肯定回不來?!?/p>
“就算他沒被凍死,回來了咋說也是他輸了?!?/p>
“你今晚上就是俺的人了,快開門,讓你男人進去?!?/p>
屋里面,楊彩霞羞憤難當,扯著嗓子大叫:“你給我滾?!?/p>
“哈哈哈哈,到底是虎娘們兒,可爺們兒就喜歡這脾氣?!敝芙▏拇蛑馗?。
“你再不開門,你男人可要直接打進去了?!?/p>
“大哥,人家不都說,搶媳婦兒嗎?俺們就應該直接闖進去?!?/p>
“沒錯,大哥,要是闖不開門,媳婦兒也看不起咱呀?!?/p>
“哈哈!那就來吧?!敝芙▏荒_踹在門上。
這門本就是兩塊木板,當即歪歪斜斜。
眼看著他又是一腳,轟的一聲,房門倒塌。
“嘿嘿嘿,彩霞,你男人來接你了?!敝芙▏熘?,滿臉猥瑣往里走。
楊彩霞瞪著眼,緊緊貼著后墻,眼中含著淚花。
“你別亂來?!睏钚闵彅r在前面。
“二姐,要不你也跟俺走吧,雖然你已經嫁給過大狗,但俺不嫌棄呀?!?/p>
“聽話,讓開?!敝芙▏吨鴿M口黃牙奸笑。
“你個王八蛋!”張海山暴怒,沖進了一腳踹在他的后腰上。
“哎喲臥槽!”這家伙捂著后腰,像條魚似的在地上撲騰。
“姐夫?!”楊彩霞和楊秀蓮異口同聲,驚喜莫名地看著他。
“你他媽不是說你講信用嗎?”張海山指著周建國。
“現(xiàn)在天還大亮,你眼瞎呀!”
爬起來,周建國呲牙咧嘴:“王八犢子,你還真活著回來了?!?/p>
“好啊,肉在哪?”
“呵,我看你這回怎么吹牛,拿不出來,你這幾個小姨子還是歸俺,還有你踹俺這一腳,我……”
張海山直接拎起那只兔子,對方的聲音戛然而止。
門口圍觀那些人也全都看傻了眼,不自覺的往院里走,直勾勾地看著那只兔子。
兩三年了,他們連一頓飯都沒吃飽過,更別提如此肥美的兔肉。
不少人甚至都已經開始咽唾沫。
“你……”周建國想要開口,卻又激動的渾身發(fā)顫。
“姐夫!你真打到了肉?!睏畈氏寂d奮莫名。
撲過去抱住他的胳膊,而后驕傲地看著周建國:“姓周的,看見了吧,這就還給你,看你還敢說什么?!?/p>
楊秀蓮也是十分激動,捂著胸口,臉上的笑容根本止不住。
誰都看得出來,這兔子至少也得有三斤。
還給周建國一斤,還有兩斤肉可以吃呢!
“我這就剝皮,弄干凈之后,把該還你的還給你,從此兩清了?!睆埡I侥闷鹫璋迳系牟说丁?/p>
在眾人的注視下,十來分鐘就清理的干干凈凈。
望著那鮮紅的肉,眾人的眼里簡直要冒出綠光。
砰砰砰砰!
周海山連砍四刀,把兔子頭還有身上沒什么肉的肋骨攏在一起。
“這些不止一斤了,你拿走吧。”
周建國眼珠子一轉,身子后仰,冷笑道:“張海山,這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兒?”
“你當初借了我一斤糧,這么些天了,我總得收點利息?!?/p>
“你這只兔子,哼,這么瘦,也就能頂一半的帳吧。”
“這樣,你把兔子都給我,彩霞也跟我走,以后我也就不過來找你麻煩了。“
“流氓!”楊彩霞氣得大叫。
“你怎么能這樣?!你簡直是周扒皮!”楊秀蓮也是怒不可遏。
周建國根本不搭理她們兩個,目光在張海山和兔肉上面來回轉移。
急不可耐的詢問:“快點,把那兔子給我?!?/p>
張海山眼神微瞇,心中怒火逐漸升騰。
“我說海山,你要是把兔子分給我們,我們就幫你趕走他?!?/p>
“對對對,我們是鄰居,我們都愿意幫忙?!?/p>
周建國拿菜刀指著院子里的人:“誰敢過來試試?”
這些家伙頓時嚇得連連后退。
周建國冷笑:“你們要是別找事兒,一會兒我就把我的兔子分出一條腿?!?/p>
“誰愿意過來幫我,誰就能得。”
“我!”
“還有我!”
……
眾人一擁而上,儼然無視張海山一家四口。
似乎他們生來就要任人宰割。
周建國回頭,得意地說:“怎么樣,還不乖乖把東西拿出來?”
張海山握著菜刀的手微微發(fā)抖,心中怒火已經升騰到極致,表面卻愈發(fā)平靜。
他淡淡說道:“你自己過來拿?!?/p>
“好,識時務啊你!”周建國興奮地伸手去扯兔子的后腿。
就在這一瞬間,一道寒光突然從他手腕上一閃而過。
速度之快,以至于他都沒反應過來。
臉上的笑容消失,他愣了一下:“嗯?”
下一秒,他突然感覺手上的力氣沒了。
再一看,手腕兒齊齊斷裂,自己的手孤零零的躺在砧板上。
呲——鮮血從手腕的平整斷面噴射而出。
“?。?!”周建國抓著自己的手腕驚恐大叫。
院子里圍觀那些人也嚇了一大跳,紛紛往后躲。
“你他媽瘋了!”他疼得滿頭冷汗,瞪著眼睛怒吼。
可下一秒張海山的菜刀已經架到他的脖子上。
“相信嗎?只要一秒,我就能讓你人頭落地,而你感覺不到任何痛苦?!?/p>
他的語氣是那么平靜,嘴角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可整個人散發(fā)的氣場讓人不寒而栗。
作為維和部隊的精英,不知多少敵軍死在他的手上。
他的殺氣只是綻放了這么一絲,便如大氅一般披在身上。
周建國這樣的小流氓哪里經得住這樣的恐嚇,雙腿一軟跪在地上,褲襠濕了一片。
“王八犢子,我和你拼了!”他的這兩個小弟倒是忠誠,抓起旁邊的板凳就沖上來。
張海山已經不想有任何忍讓,上前一步,一腳將其中一個踹到院子里。
彎腰躲開另一人手中的板凳,抽身一記鞭拳砸在他的頸動脈竇上,此人當即軟塌塌倒地。
張海山拎著菜刀站在門口:“還有誰想搶肉吃嗎?”
眾人面面相覷,不敢再多說,轉頭各自逃回家里去。
張海山抓著周建國的后衣領,拖到大門口扔到街上。
另外兩人也是這般待遇。
接著將兔頭那一堆甩到他身上,當然,還有他的斷手。
“你我兩清,滾?!?/p>
周建國面色蒼白,渾身一抖,爬起來就跑。
但是沒跑幾步他又回來,撿起地上的幾塊碎肉,頭也不回的發(fā)足狂奔。
那兩個小弟也不敢再嘚瑟,撿起兔頭,互相攙扶著一瘸一拐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