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進揚走到趙瑞平的面前,拎起褲管,蹲了下去,“你剛剛說,要告到武裝部?”
趙瑞平冷笑:“現(xiàn)在知道怕了?晚了!你最好馬上松開我。你老婆把我打成這個樣子,要是不賠我一大筆錢,我絕不善罷甘休。”
“是嗎?”
“沒錯!我光腳不怕穿鞋的,一個貨車司機的工作而已,丟了再找就是了。你就不一樣了,好不容易當上團長,要是被開除軍籍,你們沈家的祖宗只怕要氣的棺材板都蓋不住了吧?”
沈進揚冷冷的看著他,突然下巴一送,“給他松綁?!?/p>
許建勛點頭,立刻照做。
趙瑞平以為沈進揚服軟了,直接爬了起來。
一邊松著胳膊,一邊說道:“沈團長,說實話,我們兩個都是受害者,我們都被葉芙給騙了。她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留在身邊根本就是個禍害。你要是愿意跟她離婚,然后把她趕出家門,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你們只需要給點醫(yī)藥費就行了,怎么樣?”
“王八蛋,你再放屁!”葉芙氣的不行,掏出辣椒水又要沖出去。
趙瑞平見識過那玩意兒的厲害,嚇的臉一綠,忙后退了幾步,“葉芙,你他媽再拿那個噴我試試?”
“那你再詆毀我試試?信不信我拿柴刀劈了你?”
葉芙剛要動手,被沈進揚一個眼神按住了。
兩個人視線交錯,她讀懂了男人的意思:“剛才說好的一切聽我的,不聽話現(xiàn)在就給我回去?!?/p>
葉芙哽了一下,乖乖地退到他身后。
沈進揚兩步走到趙瑞平跟前,一把將他右臂的袖子撕開。
趙瑞平手上那個紋身,立刻露了出來。
“你干什么?”
他被嚇了一跳,驚叫著掙脫,用手死死捂著那個紋身。
沈進揚逼到他跟前,壓低了嗓音道,“三個月前,我們部隊在州城配合公安抓了一批走私犯。因為涉案金額巨大,主要案犯已經(jīng)被槍決了。剩下的下線,公安那邊還在查……”
趙瑞平皺眉,“你什么意思,我又不認識那群走私犯?!?/p>
“知道主案犯為什么被槍決嗎?因為他們在兜售一種有催情效果的禁藥,那種藥已經(jīng)導(dǎo)致兩百多名女同志被侵犯,造成了十分惡劣的影響。所以公安那邊針對這個案子制定了特殊的量刑定罪的方案,不管是售賣還是收購這種藥的,一律從嚴從重處理?!?/p>
從嚴從重?
趙瑞平一聽到這幾個字,臉唰的一下全白了。
一旦跟這幾個字沾上了,少不了吃槍子。
心里發(fā)毛,但他嘴還是很硬,“你他媽少嚇唬我!老子開貨車,走南闖北,不是被嚇大的?!?/p>
沈進揚把他剛剛的話送了回去,“你剛剛說光腳不怕穿鞋的,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今天的事鬧開,我頂多就是降級撤職,而你——死路一條。”
趙瑞平死死的瞪著沈進揚,“你……威脅我?”
沈進揚表情平靜,“算是吧?!?/p>
“你——”
趙瑞平從這個英俊挺拔的男人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平靜的瘋感。
這男人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的。
但,他給人一種,一旦瘋起來,就是世界末日的錯覺。
明明時間只過去了幾秒,但趙瑞平卻好像熬了一年那么漫長。
最后,他還是敗下陣來。
“你們綁我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葉芙把我打成這樣,醫(yī)藥費你們必須賠給我!”
沈進揚還沒開口說些什么,就感覺到耳邊有什么東西擦過。
下一秒,就聽到“啪”的一聲。
葉芙腳上的半高跟直接砸在了趙瑞平的臉上。
小女人抬著一只腳蹦了過來,指著男人就開始罵,“你還有臉管我要醫(yī)藥費?我還沒找你要精神損失費呢。臭流氓,滾,馬上給我滾!馬不停蹄的滾!”
趙瑞平被這么一砸,眼冒金星,鼻子一酸,鼻血立刻流了下來。
看著葉芙那個瘋女人撲騰著又要沖過來,他心里直發(fā)毛,也顧不得要什么醫(yī)藥費,轉(zhuǎn)身就跑了。
沈進揚:“……”
許建勛:“……”
終于把瘟神送走,葉芙松了一口氣。
正準備蹦蹦跳跳地去撿另外一只鞋,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身后兩個男人表情僵硬的盯著她。
糟!
她的人設(shè)不保。
腦袋分神,腳下不穩(wěn)的一崴,人直接往前一栽,直愣愣的朝著沈進揚的懷里撲去。
沈進揚躲避不及,生生接住了她。
葉芙將臉從男人的胸肌里拔出來,穩(wěn)住了身子:“……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沈進揚還沒開口,許建勛插嘴,“無妨無妨,小兩口的情趣罷了。畢竟我們沈團胸肌巨大,腹肌八塊,貌若潘安,理解理解?!?/p>
葉芙:“……”
我嘞個去。
這些話,他們兩個也聽到了嗎?
她該怎么解釋,那些話只是當時為了刺激趙瑞平的權(quán)宜之計啊?
她真是沒臉見人了。
葉芙窘迫郁悶,恨不能將腦袋埋進沈進揚的胸肌里,悶死自己。
就是說,裝暈?zāi)芫徑猬F(xiàn)在的尷尬嗎?
許建勛很有眼力見,“沈團,你跟小嫂子慢慢告別,我在外面車里等,不打擾你們了?!?/p>
很快,小院里,就只剩下沈進揚和葉芙兩個人。
葉芙坐在小板凳上,沒好意思抬頭。
直到沈進揚將她的半高跟遞過來,她才接過來,訕訕的笑了笑,“謝謝?!?/p>
要穿鞋的時候,腳踝突然一陣刺痛,“嘶!”
她低頭,這才發(fā)現(xiàn)腳后跟被擦破了皮,正絲絲往外面沁血絲。
應(yīng)該是剛才在小巷子里,揍趙瑞平的時候,不小心擦傷的。
穿好鞋子,一抬頭,卻沒看到沈進揚的影子了。
她剛站起來,就看到男人從房間出來,手里還多了一瓶紅花油。
“擦這個?!蹦腥税鸭t花油遞過來。
“小傷,不礙事?!?/p>
葉芙擺擺手,沒當回事。
明天就是啤酒廠發(fā)工資的日子,有件事,她必須今天辦好才行,“我還有事要辦,就先——哎,沈進揚,你干嘛?”
話還沒說完,身體突然一輕,下一秒,身體再度坐回到小板凳上。
沈進揚沒說話,捏住她的右腿,將裙擺往上推了推,然后開始給她上藥。
“我真沒什么事……”
“別動?!?/p>
沈進揚低斥了一聲。
“……”葉芙?jīng)]法子,放棄了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