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穿得腳有些累,房間里只剩下她一個人,黎翩翩干脆走到一邊的沙發(fā)上,坐下。
把高跟鞋脫下來,慢慢揉著腳踝,她從沒連續(xù)一周穿過帶跟的鞋,總結(jié)出來的經(jīng)驗,這樣可以緩解一下,要不第二天早起腳會很痛。
“腿怎么了?”
“豁,你嚇我一跳!”男人的聲音像一道驚雷,黎翩翩揉腳的手指一僵。
“怎么一驚一乍的?老子喜歡安靜一點(diǎn),你少搞點(diǎn)幺蛾子?!蹦腥瞬粷M地抱怨一句,慢慢走過去。
周矜肆洗完出來的時候看她一直在低頭看腿,遠(yuǎn)遠(yuǎn)地露著一截瑩白,她坐在單人沙發(fā)上,隔著衣服一直在輕輕揉搓大腿根部的位置,他反應(yīng)過來,不自然地佯裝咳嗽了一聲,“我給你上點(diǎn)藥?”
說完蹲到茶幾前開始低頭翻找什么,一陣噼里啪啦藥盒翻動的聲音,藥片和瓶壁碰撞瓶子和瓶子撞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還有塑料袋摩擦的聲音后,男人面色一僵。
站起身來,拍了拍腦門。
“擦!”
他都忘了他這里只有治偏頭痛、失眠和胃病的藥,連跌打損傷的藥水都只剩一個空瓶子,根本沒有那種藥。
“你找什么?”
“找著沒?”
“隔著衣服能看出什么來,我讓徐贏買了藥送過來?!敝荞嫠磷叩剿媲?,半弓著腰盯著她的小腿細(xì)細(xì)看了幾秒,男人換了一身煙灰的居家服,“哪里不舒服?我看看。”
說著作勢要去掀她的褲腿。
“別,不用看!我沒事,”黎翩翩情急之下一把攥住他的胳膊,“別叫徐助理!”
“不用買藥,可能這褲子面料不太行?!?/p>
今天大腿根一直不舒服,她以為是褲子磨得慌,上廁所的時候看了看,當(dāng)場沒鉆地縫,雪白的皮膚上紅了一大片,都快磨破皮了。
“原來如此,”周矜肆看她這強(qiáng)烈抗拒的模樣猜了個七七八八,男人心下了然,皺著眉。
怪不得出門的時候慢吞吞跟他走在后面,這傻丫頭不舒服也不知道說出來,只知道自己忍著,“等著?!?/p>
說了兩個字,拿了桌上的手機(jī)大步出門去了。
再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管藥膏。
“接著?!崩梏骠驺裸碌?,抬著一雙天然霧蒙蒙的烏眸,直直看著他。
“雖然昨晚沒喂飽你,但你也不能這么看我?!蹦腥藢ι纤辶枇璧捻?,咳嗽一聲不自覺地別開視線。
“你說的……這是什么話??!哎呀!”黎翩翩被他說得耳根子燒起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這男人瘋狂起來的模樣簡直可以用孟浪兩個字來形容,雖然他沒有……總之黎翩翩單純的小腦瓜里被強(qiáng)塞了許多不屬于她的知識。
周矜肆見她這副樣子知道這姑娘又要害羞了,把藥膏往她手心里一塞,大步起身,“你自己涂,一天兩次,早晚各一次,用完跟我說?!?/p>
給她上藥她指定要拒絕,不如讓她自己來,早點(diǎn)好了算了。
女孩子家家就是麻煩,這也是他這么多年為什么堅持不愿碰女人的原因,如果是單要錢還好,親眼目睹了身邊太多和女人糾纏不清最后被坑慘了的例子,最后連自己都搭進(jìn)去了。
不值當(dāng)?shù)摹?/p>
周矜肆決定保持潔身自好,這樣也好她要錢要工作都行,只要他能給得起。
“浴室在哪?”
“樓上樓下都有,樓上在臥室,樓下往前直走右拐就是?!崩梏骠婵辞辶松厦娴恼f明,沒再忸怩,拿著去了浴室,一管藥膏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哪能輕易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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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矜肆昨晚匆匆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一夜未歸,快天亮的時候樓下傳來車子引擎的轟鳴聲,黎翩翩被驚醒了,揉著惺忪的睡眼坐起來。
“哦對了,還有個消息要告訴他!”女孩子蹭地一下坐起身來,迅速抓起手邊的衣服穿上,一路小跑噔噔噔跑下樓。
“周矜肆。”
“嗯,我在?!?/p>
飯桌上,男人挑起纖長的眉毛看她一眼,形狀好看的手捧著瓷碗優(yōu)雅吃粥,“什么事?說?!?/p>
早飯是周矜肆順路買回來的,對黎翩翩來說已經(jīng)非常豐盛了,油條小籠包外加白粥稀飯,一小碟小菜,小籠包和白粥還是熱乎的,擺在桌面上冒著白氣。
“就是昨天超車那幾個人,你還記得嗎?”黎翩翩捧著小碗,和他對視一眼,“被警察抓起來了……”
這是她昨天看電視的時候看來的,太閑了她像掉了東西的一樣,來回踱步從樓上跑到樓下,動動這個看看那個,最后打開了電視機(jī)。怪不得電視上兩對男女看著那么眼熟,雖然臉被打了馬賽克,但是從他們的衣著黎翩翩還是認(rèn)出了他們。
“嗯,知道了?!蹦腥撕韧曜詈笠豢谇逯?,抽了張紙巾擦手,懶懶應(yīng)一句。
“你不感到奇怪嗎?”
“有什么好奇怪的,酒駕被抓不是很正常?昨天你還說不和他們計較?!蹦腥艘桓薄拔以缰绱恕钡哪?。
黎翩翩點(diǎn)點(diǎn)頭,把面前的碗一推,舌尖卷起最后一棵小青菜,“我也飽了?!?/p>
還以為這男人會說些什么“活該”之類的話,沒想到他這次口下留情。
“吃好了?”
“好了?!?/p>
她不知道他這一宿的時間去了哪里,來無影去無蹤,也沒問。
“上車。”
吃完飯后黎翩翩就被他帶上了車,跟著出了門,她心里惦記著他昨天說幫她換工作的事,因此沒猶豫滿心期待就跟他上了車。
“你昨天說的換個工作是什么工作?不行我可不干。”黎翩翩坐在副駕上,想了想開口。
她都想好了,實在不行她就回北城。
他答應(yīng)就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就偷跑。
她從沒出過遠(yuǎn)門,還是一個人,在外待久了有點(diǎn)想家了。
“你怎么知道不行?”男人看一眼反光鏡,轉(zhuǎn)動車鑰匙,“去了就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