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民政局門口,拿著剛打出來的離婚證,陽光刺得眼睛發(fā)疼。顧淮之站在我旁邊,
西裝筆挺,連領(lǐng)帶都沒歪一下。他低頭看了眼腕表,
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車在那邊,送你回去。”我笑了一聲,
把離婚證塞進包里:“不用了,顧總?!彼碱^微皺,似乎不習(xí)慣我這種態(tài)度。也是,
結(jié)婚三年,我對他從來都是溫順的、體貼的、毫無脾氣的。可現(xiàn)在,我不需要再裝了。
“蘇晚?!彼形业拿郑曇舻统?,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我抬頭看他,
這張臉還是那么好看,輪廓分明,眉眼深邃,連皺眉的樣子都讓人心動??上?,
現(xiàn)在對我已經(jīng)沒用了?!邦櫥粗?,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蔽液笸艘徊?,拉開距離,
“從今天開始,你是你,我是我?!彼⒅?,眼神復(fù)雜,最后只冷冷丟下一句:“隨你。
”然后轉(zhuǎn)身就走,背影挺拔,連頭都沒回一下。我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車絕塵而去,
終于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自由了。我和顧淮之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他是顧氏集團的太子爺,我是他公司里一個不起眼的小職員。如果不是那場商業(yè)酒會,
如果不是我喝多了走錯房間,如果不是他剛好也喝多了……總之,一夜荒唐之后,
他丟給我一張支票,我當(dāng)著他的面撕了。他大概沒想到我會拒絕,瞇著眼睛打量我:“嫌少?
”我搖頭:“顧總,我不是出來賣的。”他嗤笑一聲,沒再說話。
我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結(jié)果一個月后,他找到我,直接甩給我一份結(jié)婚協(xié)議。
“為什么?”我懵了?!凹依锎呋?。”他語氣冷淡,“你合適?!蔽覛獾孟胄Γ骸邦櫩?,
您是不是覺得所有人都得圍著您轉(zhuǎn)?”他看著我,眼神平靜得可怕:“一年,五百萬。
”我沉默了。那時候我媽剛查出癌癥,手術(shù)費像座山一樣壓在我頭上。我需要錢,而顧淮之,
恰好有錢。于是,我簽了字?;楹?,我盡職盡責(zé)地扮演著“顧太太”的角色。
陪他出席各種場合,應(yīng)付他家的親戚,甚至在他喝醉的時候給他煮醒酒湯。而他,
始終冷淡得像塊冰。我以為時間久了,總能捂熱他。直到那天,
我在他書房里發(fā)現(xiàn)了一份文件——他和白月光的合照,還有一張飛往法國的機票。
日期是我們結(jié)婚紀念日。我站在書房里,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笑話。那天晚上,
我問他:“顧淮之,你是不是從來沒喜歡過我?”他正在看文件,
頭都沒抬:“怎么突然問這個?”我笑了:“沒什么,就是覺得……我們這樣挺沒意思的。
”他這才抬頭看我,眼神里有一絲疑惑,但很快又恢復(fù)平靜:“別想太多?!笨矗?/p>
連敷衍都這么敷衍。第二天,我提了離婚。他愣了一下,然后點頭:“好。
”干脆得讓我心涼。離婚后,我搬出了顧家的大別墅,租了個小公寓。
閨蜜林夏來幫我收拾東西,一邊罵顧淮之不是東西,一邊問我以后打算怎么辦。
我聳聳肩:“重新開始唄?!逼鋵嵨覜]告訴她,我已經(jīng)偷偷投了簡歷,
準備去另一家公司上班。顧淮之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早就不是那個需要他施舍的蘇晚了。
一個月后,我在新公司的電梯里遇到了顧淮之。他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我,
眉頭瞬間皺起:“你怎么在這兒?”我微笑:“上班啊,顧總。
”他的眼神沉了下來:“這是沈氏集團。”“我知道?!蔽一瘟嘶问掷锏墓づ?,
“我現(xiàn)在是沈總的助理?!彼哪樕查g變得難看。沈氏和顧氏是死對頭,
而沈遇——沈氏的總裁,更是顧淮之最討厭的人。電梯門打開,我沖他揮揮手:“顧總,
慢走不送。”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我疼得皺眉:“蘇晚,你故意的?
”我抬頭看他,笑得燦爛:“顧淮之,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
”他的眼神一瞬間冷得像冰。顧淮之的手還攥著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
我面不改色地看著他,甚至微微歪頭,笑得無辜:“顧總,您這樣不合適吧?
”他的眼神陰沉得可怕,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像是極力壓抑著什么。
電梯門“叮”的一聲再次打開,外面站著幾個西裝革履的人,見到我們這架勢,全都愣住了。
我趁機抽回手,后退一步,禮貌地沖他們點頭示意,然后頭也不回地走出電梯。身后,
顧淮之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蘇晚?!蔽覜]回頭。沈遇的辦公室在頂層,
落地窗外是整個城市的風(fēng)景。他見我進來,挑了挑眉:“遇到顧淮之了?”我聳聳肩:“嗯,
在電梯里?!鄙蛴鲚p笑一聲,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他什么反應(yīng)?”“挺生氣的。
”我如實回答。沈遇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唇角微揚:“很好。”我看著他,
心里清楚自己不過是他和顧淮之博弈的一枚棋子。但無所謂,我需要這份工作,
而沈遇需要我膈應(yīng)顧淮之。各取所需罷了。下班時,外面下起了雨。我沒帶傘,
站在公司門口猶豫要不要沖進雨里。一輛黑色邁巴赫緩緩?fù)T谖颐媲埃嚧敖迪拢?/p>
露出顧淮之那張冷峻的臉。“上車?!彼畹?。我站著沒動:“不用了,顧總。
”他盯著我,眼神陰沉:“蘇晚,別讓我說第二遍?!蔽倚α耍骸邦櫥粗闶遣皇峭?,
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你現(xiàn)在這樣,很容易讓我誤會你對我余情未了。
”他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收緊,骨節(jié)泛白。雨越下越大,我的頭發(fā)和肩膀已經(jīng)濕了一片。最終,
他冷著臉推開車門,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將我塞進車里。車門“砰”地關(guān)上,我坐在副駕駛,
濕漉漉的頭發(fā)滴著水,狼狽得要命。顧淮之扔過來一條毛巾,語氣冰冷:“擦干凈。
”我接過毛巾,慢條斯理地擦著頭發(fā),故意把水甩到他那邊。他眉頭皺得更緊,但沒說話。
車里安靜得可怕,只有雨點敲打車窗的聲音。“為什么去沈氏?”他終于開口,聲音低沉。
我頭也不抬:“工資高?!彼湫Γ骸叭卞X?”“是啊?!蔽姨ь^看他,笑得燦爛,
“畢竟離婚的時候,顧總一分錢都沒給我?!彼难凵褚凰查g變得銳利:“你要錢?
”“現(xiàn)在不要了。”我聳聳肩,“我自己能賺?!彼⒅?,像是第一次認識我一樣。
車停在我公寓樓下,雨已經(jīng)小了。我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顧淮之突然開口:“蘇晚,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回頭看他,眨了眨眼:“顧總,我只是想好好生活而已。
”他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扣住我的后頸,將我拉近。呼吸交錯,他的氣息冷冽又強勢。
“離沈遇遠點。”他低聲警告。我笑了,故意湊近他的耳邊,輕聲道:“顧淮之,你管不著。
”然后推開他,頭也不回地下了車。第二天,我剛到公司,就被沈遇叫進了辦公室。
他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顧淮之昨晚送你回家的?”我面不改色:“嗯,
下雨了?!鄙蛴鎏裘迹骸澳銈兞牧耸裁??”“他讓我離你遠點?!蔽覍嵲拰嵳f。沈遇笑了,
眼神卻冷了下來:“你怎么回答的?”“我說他管不著。”沈遇似乎很滿意,
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伸手整理了一下我的衣領(lǐng),動作親昵得過分:“做得很好。
”我后退一步,避開他的觸碰:“沈總,我只是來工作的?!彼栈厥郑σ獠粶p:“當(dāng)然。
”中午,我在公司餐廳吃飯,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晚上七點,藍灣餐廳?!繘]有署名,但我知道是誰。
我盯著那條短信看了幾秒,然后回復(fù):【沒空?!繉Ψ胶芸旎貜?fù):【關(guān)于你母親的治療,
我想和你談?wù)?。】我的手指僵住了。顧淮之,你真卑鄙。我盯著那條短信,
手指在屏幕上懸停了幾秒,最終只回了一個字:【好?!克{灣餐廳是顧淮之常去的地方,
私密性極好,以前他偶爾會帶我來這里應(yīng)酬。侍者見到我,微微一愣,
隨即恭敬地引我去了最里面的包廂。推開門時,顧淮之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挺拔而疏離。
聽到動靜,他轉(zhuǎn)過身,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坐?!彼?。我沒動,
站在門口看著他:“顧總想談什么?”他眉頭微蹙,似乎不習(xí)慣我這樣疏離的態(tài)度,
但很快又恢復(fù)平靜:“你母親的病情,我讓人聯(lián)系了國外的專家。”我愣了一下,
隨即冷笑:“顧淮之,你什么意思?”“只是提供更好的治療方案?!彼Z氣平靜,
仿佛在談一樁生意。我攥緊了包帶,指甲幾乎要陷進掌心:“離婚的時候你怎么不提?
現(xiàn)在裝什么好人?”他沉默片刻,終于開口:“蘇晚,我們之間沒必要這樣。”“那該怎樣?
”我抬頭看他,眼眶發(fā)酸,“像以前一樣,對你百依百順,假裝我們之間還有感情?
”他的眼神微微一暗,聲音低沉:“……我沒那么想過。”“那你現(xiàn)在是在干什么?
”我逼視著他,“顧淮之,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我的事不用你管?!彼骂M線繃緊,
顯然在壓抑情緒。半晌,他忽然開口:“你和沈遇,是什么關(guān)系?”我怔了一下,
隨即笑了:“顧總這是吃醋了?”他眼神驟冷:“回答我?!薄吧纤竞拖聦?,僅此而已。
”我聳聳肩,“不過,如果顧總繼續(xù)這樣干涉我的生活,我不介意和他發(fā)展點別的。
”“蘇晚!”他猛地逼近一步,氣息冷冽,“別挑戰(zhàn)我的耐心?!蔽已鲱^看著他,
絲毫不退讓:“顧淮之,你是不是忘了?現(xiàn)在你沒資格管我。”他的呼吸明顯加重,
眼底翻涌著我看不懂的情緒。就在我以為他要發(fā)火時,他突然伸手扣住我的后腦,
低頭吻了下來。這個吻帶著壓抑的怒意和占有欲,幾乎讓我喘不過氣。我用力推開他,
抬手擦了擦嘴唇,冷笑:“顧總這是做什么?離婚了才想起來對我有興趣?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聲音沙啞:“……我后悔了?!蔽医┰谠?。顧淮之,居然會說后悔?
可下一秒,我就聽見他說:“回來吧,條件隨你開?!痹瓉砣绱?。我笑了,
笑得眼眶發(fā)紅:“顧淮之,你是不是覺得,我還會像以前一樣,只要你勾勾手指,
我就會搖著尾巴回到你身邊?”他皺眉:“我不是那個意思?!薄澳悄闶鞘裁匆馑??
”我逼視著他,“因為發(fā)現(xiàn)我去了沈氏?因為看到我不再圍著你轉(zhuǎn)?顧淮之,
你只是不甘心而已?!彼聊?,眼神復(fù)雜。我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拉開門:“我媽的病,
我自己會想辦法。顧總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蘇晚!”他在身后叫我。我沒回頭,
徑直走了出去。回到公寓,我靠在門上緩緩滑坐在地,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三年婚姻,
我像個傻子一樣愛他,可他卻連正眼都不肯看我?,F(xiàn)在離婚了,他反而糾纏不休。憑什么?
手機突然震動,是林夏發(fā)來的消息:【晚晚,你猜我剛剛在酒吧看到誰了?顧淮之!
他一個人喝悶酒,臉色難看得要死!】我盯著屏幕,眼淚模糊了視線。【跟我沒關(guān)系。
】我回復(fù)。林夏很快又發(fā)來一條:【對了,沈遇是不是在追你?
今天他助理特意來問我你喜歡什么花?!课野櫭迹骸緞e亂說,我們只是工作關(guān)系。
】林夏發(fā)了個壞笑的表情:【得了吧,全公司都看得出來他對你有意思。不過晚晚,
你可別剛出狼窩又入虎穴啊,沈遇也不是什么善茬。】我嘆了口氣,沒再回復(fù)。第二天上班,
我剛進辦公室,就發(fā)現(xiàn)桌上放著一大束玫瑰??ㄆ蠈懼骸窘裢碛锌諉幔?/p>
——沈遇】我盯著那張卡片,眉頭緊鎖。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沈遇倚在門框上,
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喜歡嗎?”我放下卡片,語氣平靜:“沈總,這樣不合適。
”他挑眉:“哪里不合適?”“我們是上下級關(guān)系?!彼p笑一聲,走到我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蘇晚,你以為我招你進來,真的只是為了氣顧淮之?”我抬頭看他,
心跳突然加快。他俯身,在我耳邊低語:“我對你,可是認真的?!蔽医┰谠?,
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顧淮之站在門口,
臉色陰沉得可怕??諝庖凰查g凝固。顧淮之的目光落在我和沈遇之間,
眼底的寒意幾乎能凍傷人。沈遇卻像是早就預(yù)料到這一幕,慢悠悠地直起身,
唇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顧總,不敲門就進來,不太禮貌吧?”顧淮之沒理他,
徑直走到我面前,聲音冷得像冰:“跟我出來?!蔽易鴽]動:“顧總,我在上班。
”他的眼神更沉了,伸手就要拉我。沈遇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笑意不減:“顧總,
這是我的公司,我的員工?!眱扇藢χ牛瑲夥談Π五髲?。我深吸一口氣,
站起身:“兩位要打架的話,麻煩出去打。”顧淮之盯著我,忽然冷笑一聲:“蘇晚,
你眼光真差?!鄙蛴鎏裘迹骸邦櫩傔@是惱羞成怒了?”我沒理會他們的唇槍舌戰(zhàn),
拿起文件夾往外走:“我去會議室工作?!眲傋叱鰞刹剑櫥粗蝗蛔ё∥业氖直?,
力道大得我踉蹌了一下。他低頭看我,聲音壓得極低:“你非要這樣?
”我抬頭直視他:“顧淮之,是你先不要我的。”他的瞳孔微微一縮,手上的力道松了松。
沈遇走過來,一把將我拉到他身后,笑容冷了下來:“顧總,適可而止。
”顧淮之的目光在我和沈遇之間掃了一圈,最終冷笑一聲,轉(zhuǎn)身離開。辦公室門被重重摔上,
震得玻璃都在顫。我長舒一口氣,腿有些發(fā)軟。沈遇轉(zhuǎn)過身,
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看來顧淮之對你余情未了啊?!蔽胰嗔巳嗵栄ǎ骸吧蚩?,
我們能不能別玩這種幼稚的游戲了?”他挑眉:“你覺得我在玩?”“不然呢?
”我抬頭看他,“你招我進來,不就是為了刺激顧淮之嗎?”他沉默片刻,
忽然笑了:“一開始是?!薄暗F(xiàn)在,”他伸手拂過我耳邊的一縷碎發(fā),聲音低沉,
“我是真的對你有興趣?!蔽液笸艘徊剑荛_他的觸碰:“沈總,別開這種玩笑。
”他收回手,笑意不減:“是不是玩笑,你很快就會知道?!毕掳鄷r,
我刻意磨蹭到最后一個走,生怕再遇到什么修羅場。剛出公司大門,
就看到顧淮之的車停在路邊。他靠在車門上,指尖夾著一支煙,煙霧繚繞中,
他的輪廓顯得格外冷峻。見我出來,他掐滅煙,徑直走過來。我轉(zhuǎn)身就要走,
他卻一把拉住我:“我們談?wù)劇!薄拔覀儧]什么好談的?!蔽矣昧λ﹂_他的手。他眉頭緊鎖,
聲音沙啞:“蘇晚,別逼我用強。”我冷笑:“顧淮之,你是不是覺得,
我還是那個任你擺布的傻子?”他的眼神暗了下來,忽然彎腰將我打橫抱起,塞進了車里。
“顧淮之!”我氣得捶他肩膀,“你瘋了?!”他鎖上車門,俯身給我系安全帶,
呼吸噴在我耳畔:“對,我瘋了?!避囎蛹柴Y而去,我攥緊安全帶,心跳快得不像話。
“你要帶我去哪?”他沒回答,只是握方向盤的指節(jié)泛白。二十分鐘后,
車停在了我們曾經(jīng)的婚房前。我僵在座位上,不肯下車。顧淮之繞到副駕駛,拉開車門,
聲音低沉:“下來。”“顧淮之,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抬頭看他,眼眶發(fā)酸。他沉默片刻,
忽然單膝跪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絲絨盒子。我的呼吸一滯。盒子打開,
里面是一枚鉆戒——比我們結(jié)婚時的那枚大了不止一圈?!疤K晚,”他抬頭看我,
眼神是從未有過的認真,“我們復(fù)婚吧。”我愣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曾經(jīng)我做夢都想聽到的話,如今卻只覺得荒唐。“……為什么?”他喉結(jié)滾動,
聲音沙啞:“因為我愛你?!蔽倚α?,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顧淮之,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