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試官抬頭看了我一眼。眉頭皺得像團紙。“你這年齡……”他頓了頓，“不太合適。

”我說我能干。他說他們要會編程的。我啞口無言。走出來，冷汗?jié)裢负蟊场?/p>

我知道我不是不行。是我太老了。我坐在長椅上發(fā)呆。手機震動。

妻子發(fā)來消息：“房東說再不交房租，明天就趕我們走。”我盯著那句話。

喉嚨像被什么堵住。我不想哭?？裳劬岬冒l(fā)酸。旁邊一個年輕人湊過來。遞給我一張傳單。

“技能培訓，免費學。”他說。我接過來看?！爸悄苤圃旒脊づ嘤柊唷?。我笑了。智能制造？

我不懂什么叫智能。我只知道，我得吃飯。我報了名。老師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說話利索，

眼神銳利?！澳銈円獙W會用電腦控制機床?！彼f。我盯著屏幕上的代碼，腦袋嗡嗡作響。

旁邊的人已經(jīng)開始敲鍵盤。我連鼠標都點不準。第一天我就落后了。第二天更糟。

有個小伙子笑話我：“大叔，你是不是該回去帶孫子？”我沒理他?？墒俏倚睦餆?。

晚上回家，孩子發(fā)燒剛退。妻子靠在床邊打盹。我輕手輕腳走進去，把藥放好。她睜開眼，

問：“有結果了嗎？”我搖頭。她嘆氣。我沒敢看她。我不想讓她知道，

我在培訓班里像個廢物。我走到陽臺抽煙。樓下垃圾站旁，幾只野狗在翻垃圾桶。

一只瘸腿的狗被別的狗咬了一口。它沒還手。只是默默舔自己的傷口。

我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它。被生活咬了一口，還得自己療傷。手機又震了一下。

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你想不想知道張強到底去哪兒了？”我盯著那條短信。

心跳快得像要蹦出來。張強？那個卷款跑路的老板？他消失了整整三個月。連影子都沒留下。

現(xiàn)在，有人主動找上門。我沒回。手在抖。我不確定這是誰發(fā)的。也不敢確定，

這背后是不是陷阱。我抬頭看天。黑得像鍋底?？晌抑?，我不能退。我捏著手機走進小巷。

風吹得樹葉嘩啦響。“你是誰？”我回了條信息。幾秒后，對方回復——“想報仇的人。

”我喉嚨一緊。是那個女人嗎？她是誰？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