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剎那,一股凌厲至極的殺意從那雙眼睛中噴涌而出,仿佛要將眼前的世界都撕裂開來一般。那道目光猶如實質(zhì)般死死地釘在了那個面色蒼白如紙的中年男子身上。
只見那眼神銳利得如同兩把寒光四射的利劍,直刺人心扉,讓人不寒而栗。被這樣恐怖的眼神注視著,中年男子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瞬間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給攥住了一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一種久違的恐懼之感如潮水般涌上心頭,迅速席卷全身,讓他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然而,中年男子畢竟也是久經(jīng)江湖之人,短暫的失神之后,求生的本能立刻占據(jù)了上風(fēng)。他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guān),調(diào)動起體內(nèi)潛藏已久的“輝映”之力。這種力量乃是他多年修煉所得,平日里輕易不會動用,但此刻生死攸關(guān),容不得他有絲毫保留。
隨著中年男子心念一動,那股強(qiáng)大的“輝映”之力便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涌而出,向著前方鋪天蓋地地傾瀉而去。這一舉動顯得有些瘋狂和詭異,既像是因為極度害怕死亡而爆發(fā)出的強(qiáng)烈逃生欲望,又仿佛是那顆原本高傲自負(fù)的心在驅(qū)使著他去沖破眼前的重重阻礙。
隨即一道暗紫色的氣焰光芒映照著身軀,緩緩落下。可是先前那一瞬的絕艷氣焰赫然間消失,轉(zhuǎn)而變?yōu)槠胀▼D女所展示的所有。
真是奇怪先前那對于靈魂的絕對恐懼感,不知為何映照在這孱弱的婦女身上?難不成是我的錯覺,可那等絕對的壓制力不可能是一時的幻影。
難不成是那東西的作為?
隨即那微微下落的身軀似是那墜落的飛鳥一般,尤為的軟弱無助。
道玉溪望著眼前的場景卻又無能為力,自己的傷勢太重,但若是放任下去那唯有一條路——死!
“撐住!一定要撐住啊……”那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在不遠(yuǎn)處的空中浮現(xiàn)而來,視角一轉(zhuǎn)那一道極速沖擊的碧藍(lán)色的氣焰,不斷的駛向朱嬛砂。
“差一點……就差一點……該死的輝映在加把勁……”說著距離越來越近,隨即牢牢的抓住了那纖細(xì)的小手,力道一轉(zhuǎn),赫然間將其摟入懷里。
但是由于強(qiáng)大的慣性,那迫不得已的徑直墜入地面。
那籠罩四周的光芒逐漸的散去,一時間那熟悉的面孔逐漸的展示于眾人眼前。
少年大喊一聲:“許暢海!怎么會是你?這等操作又是為何……”
在沉思片刻之后,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難怪先前異常堅定的內(nèi)心,自從見到這人之后便有所恍惚,原來是夫妻二人?”少年一陣苦笑,那猥瑣的笑容極度的惡心。
一瞬間「萬物界」隨即緩緩的從口袋之中飛去,大量的「輝映」不斷外泄試圖利用先前相同的方法抵消這一次強(qiáng)大的慣性。可是由于距離地面較近,這等出奇的想法一時間便只等成為空想。
就在這一剎那間,只聽得一聲沉悶而又巨大的響聲傳來,許暢海猶如一顆被擊落的流星一般,狠狠地從高空墜落至堅硬無比的地面之上。隨著他身體與地面猛烈碰撞所產(chǎn)生的沖擊力,一股強(qiáng)烈到令人心悸的回響瞬間如同驚雷般響徹了整個原本寂靜的空間。
這一刻,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自思忖道:如此恐怖的撞擊力之下,這個男子恐怕已經(jīng)變成一灘毫無生氣的肉泥了吧?然而,當(dāng)彌漫四周的滾滾煙塵開始漸漸地消散開來時,眾人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那個原本應(yīng)該粉身碎骨的身影竟然搖搖晃晃、艱難地從地上支撐起了自己那佝僂得近乎扭曲的身軀。
更讓人震驚不已的是,他那具滿是鮮血淋漓傷口的軀體正以一種極其緩慢而又堅定的步伐緩緩站直起來。盡管全身上下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傷痕,但在重新站起來后的第一個瞬間,他仿佛完全忘記了自身所承受的劇痛和傷勢,目光徑直落在身旁不遠(yuǎn)處的朱嬛砂臉上。
只見他伸出顫抖不已的手,輕柔地?fù)崦鞁稚澳菑埳n白如紙且同樣布滿血污的面龐,口中喃喃自語著什么。而此時的朱嬛砂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關(guān)切之意,努力地想要睜開緊閉多時的雙眸。
終于,經(jīng)過一番苦苦掙扎后,朱嬛砂那滿含痛苦之色的眼睛微微張開一條縫隙??吹叫膼鄣呐影踩粺o恙,許暢海心頭那塊沉重的巨石總算是落了下來。即便此刻他全身的骨骼都像是被無數(shù)把重錘砸得粉碎一樣,鉆心刺骨的疼痛不斷襲來,但他依然咬緊牙關(guān),強(qiáng)行忍住這種幾乎要讓他昏厥過去的劇痛,硬是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微笑,用虛弱至極但又飽含深情的聲音說道:“還好……我趕上了!你……沒事吧!”
在睜開雙眼之時,尤為震驚的望著眼前這熟悉的男子,一時間內(nèi)心之中那些許的不甘在這一刻幻化而來。
“暢海!我不是先前被擊落了嗎?你不會是……”瞬息間掙扎著逃出許暢海的懷中,一臉震驚的望著眼前這“錯位”的男子。
這一刻那眼淚頓時間流露下來,先前的不甘頓時間消散所有:“都什么時候!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只在乎我!看看你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那怒斥的語氣指責(zé)著
可是那難受的神情最終還是戰(zhàn)勝了霸道的自己,隨即癱倒在地,撫摸著那應(yīng)生于骨肉之中斷裂的雙腿,淚水頓時染濕了自己的思維。
“站起來,朱砂!我還是不習(xí)慣你現(xiàn)在的狀況,你還是怒斥我,才覺得那是最為正常的自己,我所最為愛的人……”
那煙霧逐漸散去之后,少年目瞪口呆的望著許暢海的身軀,頓感震驚:“這等毅力!真男人……”
可是那中年男子望著那沒有絲毫破損的熾熱軀體,望向不遠(yuǎn)處那飛奔而來的行軍,便草草離去。
“咱們走!”說著那幻影一閃便消失在空間之中。
朱嬛砂不斷嘗試著喚醒體內(nèi)那蘊(yùn)藏著的熾天使,但那始終沒有任何回應(yīng):“快點出來呀!治愈事端萬物的神明,在我最希望你出手之時為何卻又如此淡然……”朱嬛砂似是瘋了般的不停的捶打自己的胸口。
“沒事的,朱砂痣!我沒事的,沒有必要逼迫自己,快起來……你這樣我會很難受的……”
“你還在說什么傻話……如此致命痛苦的傷勢,卻說的如此淡然……”朱嬛砂緩緩的站起身,扶著將其放在地下,以來減輕對于雙腿的損害,加速死亡的降臨。
數(shù)息過后,那緩緩到來的軍隊隨即攙扶著諸位。
“快來幫幫我的丈夫!他他……”那極度慌張的形詞,精神已經(jīng)瀕臨崩潰。
可是為了維持朱嬛砂的心情,醫(yī)生開口道:“沒事的就是骨折沒有什么大不了的,生命沒有任何危險!”說道著,那緊繃瘋狂的神情逐漸的有所舒緩。
諸方履行各行職責(zé)的不斷的搜查各方勢力,尋找二者,許暢海和道玉溪被緊急送往急癥室,接受各自手術(shù)。
朱嬛砂被依附到醫(yī)院之外,靜靜等待關(guān)于丈夫手術(shù)的消息。
國家層面在不斷巡查此事,一切都是如此的安然……
可是這一刻朱嬛砂的心情跌落于谷底,不斷的回想著先前所發(fā)生的一切,懊悔于自己的懦弱,不停的進(jìn)行著精神內(nèi)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