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求您救救我,我實在是沒法子了。”楚云跪下哭訴道。
楚瀟被這一幕驚得摸不著頭腦,但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你先起來,起來說話?!?/p>
隨即,楚瀟將楚云攙扶著坐下。
“姐姐,我實在是沒有法子了。”
說罷,楚云將自己的袖子掀開,暴露出里面的肌膚。
深紅色,暗褐色,青紫色的斑點與線條密密麻麻,明顯是老傷未愈,又添新傷。
楚瀟一時被震撼的說不出來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剛剛那個清冷的人。
“姐姐……”
“沒事,你先等等。玉兒,去院子里,將阿爹出門前帶的藥都拿過來。知畫,你跟小雪去燒點熱水?!背t打開門,對著外面的人說道。
“不用這么麻煩的,姐……”楚云連連搖頭。
“什么不用,你既然叫我一聲姐姐,那我自然是要管你的,好了,先給你處理掉傷口,有什么事,待會再說?!背t強硬的說。
見如此,楚云也不好再說什么,一邊低頭摸著傷口,一邊掉眼淚。她實在是沒辦法了,幸好這次她賭對了。
沒一會兒,三人便把楚瀟需要的東西都拿齊了。
“小姐,藥都拿過來了,要這些藥干嘛呀?”知玉不解的問。
“院門鎖過了嗎?”楚瀟沒有解釋,轉(zhuǎn)頭問知畫。
“嗯,玉兒剛進來我就鎖了?!?/p>
“好,小雪,你把上衣和袖子也解開吧。”
小雪看了一眼楚云,待楚云重重點頭后,才解下上衣,露出手臂和后背。
“嘶……”知玉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楚瀟猜的沒錯,這小雪和楚云一樣,也是滿身傷痕。
“好了,你們二人也別站著了,趴著,玉兒,你去給小雪上藥。”
“啊,這怎么能夠,我賤命一條,如何用得起如此名貴的藥?!毙⊙┞勓?,竟是連連拒絕。
“沒事的,在我這里都一樣,沒有什么下不下人的,我看你這傷比你家小姐還重,不好好治療,估計就沒幾年活頭了?!背t拉著小雪,讓她順著楚云躺下。
“如此,那就多謝大小姐了?!?/p>
“二妹,你先別說,讓我猜猜看,這傷,恐怕是楚子怡那家伙弄的吧。”楚瀟一遍給楚云上藥,一遍猜道。
“從小到大,她都不停的,變著法子的欺負我,像什么用竹條抽,用板子打都是家常便飯的存在了。小的時候,還有哥哥護著我,她也只是偷偷的,趁哥哥不在時欺負。”
說到這,楚云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落。
“大一點,哥哥去了學(xué)堂,每日在家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少,她就越來越大膽,隨時隨地的,只要碰見了,就開始動手。”
“那你沒告訴父親嗎,父親也不管嗎?”
“也不是沒告訴過父親。那次父親看見了我手上的傷,生氣的關(guān)了她三天的禁閉。可那朱姨娘仗著自己的身份,將我從落花閣趕了出來,她還說,要是再讓老爺知道了,就停了我的月銀,然后發(fā)賣掉小雪?!?/p>
頓了頓,楚云又說:“我本是不信的,可是那晚回院子的路上,小雪差點就被輕薄了,幸好小雪機智,跳到湖里,才沒被那廝得逞。第二天朱氏就告訴我說,昨晚的事只是個警告。我跟小雪,自幼情同姐妹,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可怎么活啊?!?/p>
“嗚嗚嗚,小姐,是小雪對不起你?!?/p>
“該死的,竟這般欺負人。太壞了,怎么會有這么壞的人?!敝嬙谝慌赃o了拳頭。
楚瀟沒有說話,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同時瞇起了眼。
身旁幾人看著楚瀟的樣子,也是大氣不敢出,生怕打斷了楚瀟的思考。
良久,楚瀟終于開了口。
“你是說,你原本就住在落花閣?”
“是,因著爹爹不怎么來后院,所以她們母女二人,才會如此肆無忌憚?!?/p>
“這處院子,雖然東西應(yīng)有盡有,但是終日不見陽光,所以寒冷至極,再加上小姐本來就有舊疾,一到夜晚便咳嗽個不停。小姐近幾日便咳得越來越嚴重,有時甚至帶有血絲?!毙⊙┚o跟著楚云說道。
“嗯,能感受出來,確實挺冷的,要不這傷也不會恢復(fù)的如此之慢。”楚瀟停了下來,然后站起身。
“如此看來,這處院子不能再住了?!?/p>
“可是不能住這,我們又能去哪呢?”楚云此刻也穿好了衣服。
“當然是回該回的地方。這事兒妹妹就不用管了,交給我,你們今晚就收拾東西,等著住進去?!?/p>
“好,妹妹全聽姐姐的。”楚云一臉激動的說著。
“真的全聽姐姐的嗎?小妹妹,可不要食言哦!”楚瀟拿定主意后,就顯得十分輕浮,用一只手挑起楚云的下巴,像個登徒子一般壞笑著。
“妹妹長得好生白凈,嗯~妹妹你好香啊?!?/p>
“別逗我了,姐姐?!背拼丝绦呒t了臉,撥開楚瀟在胸前蠢蠢欲動的小手。
眾女難得在一起胡鬧了一會。
不多時,就聽見隔壁傳來一串的腳步聲。
“好了,該去把該有的東西都拿回來了。玉兒,你守在這里,等會聽我信號?!背t就這么帶著知畫出了門。
出了院門,遠遠的就看見楚子怡被前呼后擁著準備去落花閣。
“三妹留步?!背t叫停了一行人。
“嗯?是大姐啊,什么事兒?”楚子怡十分納悶,自己還沒找她的事,怎么她還找上自己事兒了。
“也沒什么大事,就是剛才父親告訴我,他晚一點會來落花閣,看看布置的怎么樣?!背t也不廢話,開口就騙眼前的女人。
就算今晚父親不來,她料定楚子怡也不敢把這事捅到父親跟前。
“哦?跟我說什么,這也要向我炫耀?”
“倒也不是,據(jù)我所知,二妹如今可是還住在旁邊的偏院里,若是父親知曉你如此對待自己的姐姐,你覺得,你會怎么樣呢?”
“你……”楚子怡一時語塞。
完了,要是讓父親知道,不得關(guān)自己一個月禁閉。那不得把自己憋瘋么。
不行不行,肯定不行。
“誰,誰讓她住那了,明明是她自己想住在偏院,說哪里清凈的,跟我說什么,她自己想去就去,想回來就回來,我又管不著。”楚子怡連忙開口將自己撇的一干二凈。
“最好是這樣,哼?!背t眼見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也懶得跟此人廢話,扭過頭便去招呼院里的三人。
“看什么看,還不快把西院騰出來!”楚子怡不客氣的對著手底下的人說。
眾奴仆不敢言語,紛紛在心里問侯朱氏。
就在這時,相府書房里,楚相撐著下巴,一臉頭疼的看著眼前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