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南,是江城首富徐必贏的三兒子,江湖人稱三太子——倒不是說我多威風,
主要是前年除夕夜,我穿著財神爺戲服偷吃供桌上的燒鵝時,被家族微信群直播了三個小時。
我媽溫碧霞女士坐在真絲貴妃榻上,
邊涂腳指甲油邊給我解釋這個名字的深意:"你爸叫徐必贏,你爺爺叫徐滿堂,
到你們這輩按麻將牌取名,這叫家族企業(yè)文化。"此刻我蹲在祠堂的蟠龍柱后邊,
看著爺爺穿著熒光綠麻將紋睡袍,正指揮管家往自動麻將機里倒陳年普洱。"這是養(yǎng)牌,
你懂個屁!"他一腳踹開想用礦泉水洗牌的二叔,"當年你爹我就是在茶湯里泡過的牌桌上,
贏下整條商業(yè)街!"我媽生了七個兒子,完美復刻了爺爺的惡趣味。大哥叫徐東,
在家族合影里永遠站在最右;二哥徐西至今微信定位不敢開;到我這里總算正常點,
可惜老四徐北在麻省理工讀博期間,因為堅持用數學公式給麻將牌編號,
被拉斯維加斯**列為頭號警戒對象。最慘的是老七徐財,
上個月在星巴克被喊了二十三次"徐先生您的拿鐵好了",
最后發(fā)現店員把他胸口的"發(fā)"字刺繡當成了員工名牌。"三太子!你又躲這兒!
"五哥徐中突然從金元寶堆里探出頭——這貨自從負責家族黃金交易市場,
連睡衣都換成24K金絲編織的。他晃著手機屏幕:"爺爺在群里發(fā)紅包了,
口令是'天胡局'!"我手機頓時嗡嗡震成電動牙刷,
影:【徐滿堂(群主)】@全體成員 本月麻將爭霸賽新增規(guī)則:胡牌時需用指定部位碰牌!
冠軍獎勵:徐氏集團董事長體驗卡(30天)[紅包]【徐東】收到。
已預約肛腸科專家門診?!拘煳鳌堪浲臃?,小僧申請用佛珠代碰。
【徐北】根據概率學計算,
臀部接觸牌面勝率提升7.3%...前提是排除二哥的佛珠開光變量。
我媽突然踩著十厘米紅底高跟鞋殺進來,
鑲滿水鉆的手機殼"啪"地拍在香案上:"老爺子您差不多得了!
上周小北在實驗室用麻將牌做粒子碰撞,把MIT的屋頂炸出個幺雞圖案!""這叫福報!
"爺爺揮著翡翠煙斗,煙圈在空中拼出個"發(fā)"字,"當年必贏剛學會喊'碰',
我就把集團甩給他了——現在他每天工作四小時,打麻將八小時,你看這氣色!
"我爸的遠程視頻恰在此時切入,畫面里他坐在馬爾代夫沙灘上,
背后是四個正在搓麻將的比基尼女郎。"南南啊,"他扶了扶草帽,"聽爺爺話,
當董事長可輕松了,每天只要在文件上蓋個'發(fā)'字章......胡了!清一色海底撈月!
"視頻戛然而止。爺爺得意地晃著腳上的幺雞拖鞋:"明天決賽,
誰不來誰繼承我的螞蟻花唄!"他突然朝我藏身的方向彈出一顆普洱泡發(fā)的麻將牌,
"三太子,你的蟹黃灌湯包要涼了!"我低頭看著懷里偷渡進來的外賣盒,
鮮濃湯汁正透過盒底,在祠堂的青磚地上匯成一灘挑釁的"發(fā)"字圖案。
第一章 被迫參賽我整個人蜷縮在恒溫酒柜里,左手握著剛拆封的禿黃油拌面,
右手正往手機相冊上傳最新探店視頻。突然柜門被"砰"地拉開,
管家王叔的胖臉填滿整個視野:"三少爺!您怎么躲在這兒吃速食面!""這叫禿黃油拌面!
"我護住一次性餐盒,"蘇州老字號空運來的,
蟹黃含量98%..."話沒說完就被揪著后領拖出來,
拖鞋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上劃出兩道油漬。祠堂方向傳來嘩啦啦的洗牌聲,
混著爺爺中氣十足的吼叫:"南南呢?今天東風位給他留著,
我特意讓老張把麻將牌用佛跳墻煨過!""老爺子,三少爺帶來了!
"王叔把我往雕花木門里一推。我踉蹌著撲在麻將桌上,臉正壓住張幺雞牌——等等,
這麻將怎么有股松露味?抬頭就看見爺爺的龍頭拐杖尖挑著張北海道溫泉酒店的宣傳頁,
上面用辣椒醬畫了個巨大的箭頭指向我。七把紅木椅吱呀作響,
我的兄弟們正用看砧板上的三文魚的眼神盯著我。"三弟不會臨陣脫逃吧?
"大哥徐東推了推金絲眼鏡,下巴上三顆痦子隨著說話上下跳動。
我發(fā)誓其中一顆剛才還是兩顆——上周他參加財經論壇時貼的痦子貼,
被網友做成"徐氏集團痦子股價走勢圖"上過熱搜。老四徐北突然從牌桌底下鉆出來,
眼鏡腿上纏著寫滿概率公式的衛(wèi)生紙:"三哥,根據博弈論模型,
你參賽會導致我的勝率下降7.83%..."他鼻尖還粘著半片蟹黃鍋巴,
估計又在廚房搞什么奇葩實驗。"讓讓!"老七徐財抱著只巨型招財貓擠進來,
貓爪上掛著"必勝"紅綢帶。那貓眼睛會轉,直勾勾盯著我手里的禿黃油拌面。
我突然想起上個月他養(yǎng)的錦鯉跳進火鍋池,在麻辣湯里撲騰成網紅"自煮魚"的事故。
二哥徐西轉著佛珠慢悠悠落座,手腕上的沉香木串突然崩斷,珠子噼里啪啦砸在麻將桌上。
最絕的是有顆珠子滾到爺爺跟前,老爺子撿起來對著光一照:"嚯!
這不是我去年丟的陳皮普洱味幺雞嗎?""爺爺,"我趁機把北海道宣傳頁往褲兜里塞,
"您知道的,我連麻將的東南西北都分不清..."話音未落,祠堂頂燈突然大亮,
自動麻將機轟隆作響,吐出的東風牌上明晃晃印著帝王蟹照片。"南南啊,
"爺爺不知從哪摸出個流沙包,掰開露出金燦燦的咸蛋黃,"你要是贏了,
徐氏集團三百家火鍋店隨你吃。"他故意讓蟹油滴在麻將牌上,
"北海道分店新進了二十只雪場蟹..."我喉嚨不爭氣地咕咚一聲。
大哥猛地拍桌:"這不公平!
"他假胡子被震歪露出下面的小當家干脆面卡——難怪最近集團快餐部銷量暴漲。
突然祠堂側門被撞開,六個廚子推著餐車魚貫而入。最前頭的粵菜主廚王嬸揭開蒸籠,
霧氣里浮現白玉雕成的麻將牌:"三少爺,這是用澄粉做的蝦餃麻將,您摸摸看?
"我鬼使神差伸手去抓,指尖剛碰到溫潤的"白板",
爺爺的龍頭拐杖"鐺"地敲在銅鑼上:"摸牌即參賽!南南坐東風位!
"王叔不知何時給我套上繡著"發(fā)"字的圍裙,胸兜還別著根蟹八件。
條堆里抬頭——天知道他什么時候在祠堂角落搭了座黃金長城——扔過來個油紙包:"三哥,
用這個擦手。"我展開一看,居然是張過期三個月的蟹粉小籠優(yōu)惠券。"開始開始!
"爺爺興奮地搓手,唐裝袖口飛出幾片玫瑰腐乳味的北風牌。
我望著自動麻將機里翻騰的蝦餃牌、蟹粉牌和松露味紅中,
突然意識到這可能是史上最香艷的繼承權爭奪戰(zhàn)。
第二章 舌尖上的生死局麻將機"咔嗒"吐出首輪牌時,老七的招財貓突然炸了毛。
那畜生盯著我面前的蟹粉白板牌,瞳孔縮成兩道豎線。"碰!
"二哥徐西剛舉起兩張腐乳味的西風牌,招財貓"嗷"地竄上牌桌。
我們眼睜睜看著它叼走我的帝王蟹東風牌,爪子在老五的金條長城上扒拉出火星子。
"我的數學模型!"老四徐北慘叫一聲——那貓正蹲在他的概率公式草稿紙上磨爪子,
宣紙碎片混著普洱茶沫漫天飛舞。大哥徐東趁機摸牌,假胡子突然被蒸汽熏得卷邊,
露出底下貼的"滿減優(yōu)惠券"。"杠!"爺爺的龍頭拐杖戳中自動麻將機的緊急制動鍵。
整張桌子劇烈震顫,幺雞牌抖落滿桌瑤柱碎,白板牌上的蟹黃涂層融成金湯,
空氣里彌漫著海鮮市場的咸腥。我趁機撈起張紅中牌,
指尖觸感不對——這分明是冷凍過的和牛肉!抬頭正撞見王嬸在祠堂角落偷笑,
她手里捏著個澄粉團子,眨眼間又捏出張碧螺春味的綠發(fā)牌。"三弟要紅中?
拿鰻魚飯團來換。"老五徐中突然從黃金長城后探頭,舉著個保溫杯晃了晃,
"剛用金條焗的佛跳墻,咕嘟..."他話沒說完,杯蓋被蒸汽頂飛,
鮑魚汁精準澆在二哥的光頭上。"我的開運紋身!"二哥抄起佛珠要砸,突然整個人僵住。
我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沾了佛跳墻湯汁的一筒紋身正在反光,活像顆溏心荷包蛋。
趁亂摸向牌池時,我的手突然被粘住了——該死!老四什么時候在牌桌上涂了層麥芽糖!
大哥的假胡子突然飄過來,上面用蠔油寫著"小心老六"。"海底撈月!
"老六徐發(fā)不知從哪掏出個鴛鴦鍋,半鍋紅湯潑向牌桌。麻辣油星子濺到招財貓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