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黎明2025年5月24日,星期六,陽光透過寫字樓的玻璃幕墻,
在林夏的辦公桌上投下一片斑駁的光影。她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看了眼時鐘,下午三點,
終于完成了這個月的策劃案。林夏伸了個懶腰,拿起手機,準備給母親發(fā)消息,
問問晚上吃什么。就在這時,手機屏幕上突然彈出一條新聞推送:“突發(fā)!
市中心醫(yī)院爆發(fā)不明病毒,患者出現(xiàn)攻擊性癥狀,警方已介入管控?!绷窒陌櫫税櫭碱^,
心中涌起一絲不安。她打開新聞,里面的視頻畫面讓她倒吸一口涼氣:畫面中,
一名男子雙眼通紅,表情猙獰,正在撕咬一名醫(yī)護人員,周圍的人尖叫著四處逃散。
“怎么會這樣……”林夏喃喃自語,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她站起身,走到窗邊,望向街道。
原本車水馬龍的街道上,此刻一片混亂,人們驚慌失措地奔跑著,不時傳來凄厲的尖叫聲。
遠處,幾輛救護車和警車鳴著警笛呼嘯而過。林夏意識到情況不妙,她迅速收拾好東西,
往家趕去。路上的行人都行色匆匆,臉上滿是恐懼和焦慮。突然,前方傳來一陣騷動,
一群人尖叫著四散奔逃,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他的眼神空洞,
嘴巴大張,發(fā)出低沉的嘶吼聲。“喪尸……”林夏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
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她轉(zhuǎn)身就跑,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fā)出“噠噠”的聲響。
身后的喪尸越來越近,腐臭的氣息撲面而來,林夏拼盡全力奔跑,
終于看到了自家公寓的大門。她沖進大門,迅速按下電梯按鈕,電梯門卻遲遲沒有打開。
“該死!”林夏咒罵一聲,轉(zhuǎn)身沖向樓梯間。她爬上六樓,掏出鑰匙打開家門,沖進屋里,
反手鎖上了門,靠在門上,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心臟劇烈地跳動著?!跋南?,你怎么了?
”母親的聲音從廚房傳來,隨后,父母兩人匆匆走了出來?!鞍謰?,外面……外面有喪尸,
好多人被咬了……”林夏聲音顫抖著說道。父母對視一眼,眼中滿是震驚和擔憂。
父親走到窗邊,小心翼翼地拉開窗簾一角,往下看去。街道上,已經(jīng)有不少喪尸在游蕩,
他們步履蹣跚,卻又透著一股詭異的力量?!翱磥硇侣劺镎f的都是真的……”父親沉聲說道,
“我們得做好準備,不知道這場危機要持續(xù)多久?!苯酉聛淼膸讉€小時,一家人忙碌起來。
他們把家里的門窗都加固了一遍,用沙發(fā)、桌子等家具堵住門口,防止喪尸闖進來。然后,
開始清點家里的物資:冰箱里還有一些蔬菜、肉類和雞蛋,櫥柜里有幾袋大米和面粉,
還有一些罐頭和方便面?!斑@些糧食最多只能撐一個星期。”母親看著清點好的物資,
眉頭緊鎖?!跋葎e擔心,我們明天再出去找找看,說不定超市里還有存貨?!备赣H安慰道。
夜里,林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窗外,不時傳來喪尸的嘶吼聲和人類的尖叫聲,
整個城市仿佛陷入了地獄。她想起白天看到的那些場景,心中既恐懼又絕望。
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盡頭,也不知道自己和家人能不能挺過去。就在這時,
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林夏一下子坐了起來,屏住呼吸,仔細聽著。敲門聲再次響起,
這次稍微大了一些。“誰?”父親低聲問道?!拔沂顷惸≡谀銈儗﹂T,家里沒吃的了,
想問你們借點東西……”門外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陳默,林夏對這個鄰居有印象,
是個沉默寡言的男生,平時見面也只是點點頭打個招呼,沒想到在這種時候,他會來借吃的。
父親看了看林夏和母親,猶豫了一下,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看。只見陳默站在門口,
手里拿著一個塑料袋,臉上帶著一絲緊張和期待。“家里也沒多少吃的了,不過都是鄰居,
多少分點給他吧?!蹦赣H說道。父親點點頭,打開門,
把一袋方便面和兩罐罐頭遞給陳默:“拿著吧,省著點吃。”“謝謝叔叔阿姨,謝謝林夏。
”陳默接過東西,感激地說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隨時叫我?!闭f完,
他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公寓。林夏看著他的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暖流,
在這個冰冷的末日世界里,一絲善意顯得彌足珍貴。第二天一早,
林夏一家和陳默商量著一起出去尋找物資。他們都知道,單獨行動太危險了,
組隊或許能增加生存的幾率,陳默拿出了自己準備的武器:一把棒球棍和一把匕首,
父親則找出了家里的菜刀和鐵棍。“小心點,盡量不要發(fā)出聲音,遇到喪尸就趕緊跑。
”父親叮囑道。四人小心翼翼地打開門,往樓梯間走去。樓梯間里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異味,
林夏強忍著惡心,跟著大家往下走。走到三樓的時候,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嘶吼聲,
一個喪尸正拖著一條斷腿,緩慢地往上爬。陳默握緊棒球棍,示意大家停下。
他悄悄走到喪尸身后,猛地一棍子打在喪尸的頭上,喪尸發(fā)出一聲悶響,倒在地上不動了。
林夏看著這一幕,心中既害怕又佩服,沒想到平時看起來文文靜靜的陳默,
關鍵時刻這么勇敢。終于來到了樓下,四人躲在墻角,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街道上的喪尸比昨天更多了,它們漫無目的地游蕩著,偶爾發(fā)出一兩聲嘶吼。
遠處的超市門口,有幾個幸存者正在搶奪物資,其中一個人被推倒在地,
其他人則踩著他的身體繼續(xù)往前沖。“人性在這種時候,真的很可怕?!绷窒牡吐曊f道。
“我們繞到后面去,從超市的后門進去,說不定能找到一些吃的?!标惸f道。大家點點頭,
小心翼翼地繞到超市后面。后門虛掩著,里面一片漆黑。父親拿出手電筒,照了照里面,
貨架上的東西已經(jīng)所剩無幾,但還有一些罐頭和餅干散落在地上。四人走進超市,
開始快速收集物資。林夏剛拿起一袋餅干,突然聽到貨架后面?zhèn)鱽硪魂図憚?,她心中一緊,
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一個喪尸從貨架后面沖了出來,張開嘴巴就朝她撲過來?!靶⌒?!
”陳默大喊一聲,沖過來一把推開林夏,自己則被喪尸撲倒在地。林夏摔倒在地,
手中的餅干散落一地,她抬頭看著眼前的場景,只見陳默和喪尸扭打在一起,
棒球棍掉在一邊。父親和母親連忙沖過來,用鐵棍和菜刀攻擊喪尸。喪尸的力氣很大,
陳默漸漸有些支撐不住。林夏爬起來,撿起地上的棒球棍,用盡全身力氣朝喪尸的頭上打去。
喪尸終于松開了手,倒在地上不動了?!澳銢]事吧?”林夏緊張地問道,伸手去扶陳默。
“沒事,只是擦破了點皮?!标惸α诵Γ凵裰袧M是感激,“謝謝你,林夏。
”林夏臉紅了紅,低頭不敢看他。就在這時,超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一群喪尸被吸引了過來,正朝著超市后門涌來?!翱熳?,喪尸來了!”父親大喊一聲。
四人抱著收集到的物資,拼命往回跑?;氐焦?,他們氣喘吁吁地關上門,
靠在墻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這次收獲還不錯,又能撐幾天了?!蹦赣H看著手中的物資,
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不過,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糧食總會吃完的。”陳默說道,
“我們得想想辦法,找一個更安全的地方,儲存更多的糧食?!贝蠹叶汲聊?,
不知道該怎么辦。末日之下,生存變得如此艱難,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fā)生什么。但至少,
他們還有彼此,親情、愛情和友情,是他們在這個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夜幕再次降臨,
窗外的喪尸依然在嘶吼,但林夏卻感覺不再那么害怕了。她看著身邊的父母和陳默,
心中涌起一股溫暖和力量,也許,只要他們團結(jié)在一起,就一定能挺過這場災難,
迎來黎明的曙光。人性的分野軍用手電筒的光束在廢棄公路上劃出慘白的弧光,
林夏踩著生銹的易拉罐,金屬碰撞聲驚起遠處廢墟里的喪尸。陳默突然拽住她的手腕,
將她按在一輛報廢卡車后——三具腐爛的尸體正拖著腸子朝聲源蠕動,眼窩空洞得像黑洞,
嘴角還掛著半塊帶血的人肉?!皠e呼吸。”陳默的呼吸噴在她耳后,帶著末世特有的鐵銹味。
林夏攥緊背包帶,里面裝著今早剛分完的最后兩罐午餐肉。昨天深夜,
對門的張嬸曾哭著敲他們的門,說她女兒發(fā)燒需要食物,母親想分半罐給她,
卻被父親死死按?。骸澳阃顺欣锉徊葦嗬吖堑哪腥??善心會害死所有人。
”這支臨時拼湊的隊伍總共有七人。除了林夏一家和陳默,還有背著獵槍的退伍軍人老周,
總在嚼口香糖的年輕女孩小雨,以及沉默寡言的中年夫妻王哥王嫂。
老周腰間的軍用匕首磨得發(fā)亮,他說曾在邊境執(zhí)行過反恐任務,
“對付活死人比對付恐怖分子簡單,至少它們不會玩陰的?!钡钊藭!扒懊嬗凶佑驼?。
”老周突然停住腳步,槍口指向公路右側(cè)。暮色中,加油站的紅色招牌像塊凝固的血痂。
王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說不定有泡面?!毙∮昝嗣g的水果刀,
這是她從家里帶出來的唯一武器。加油站便利店的玻璃早被砸碎,貨架歪倒在地。
林夏剛摸到一包過期的餅干,就聽見王嫂的尖叫,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蜷縮在冰柜旁,
懷里抱著個嬰兒——嬰兒正在啼哭,小臉憋得通紅。“求你們,
給點吃的……”女孩的頭發(fā)黏著血痂,校服領口撕開道口子,露出青紫色的淤痕。
林夏意識到她可能遭遇了什么,胃里一陣翻涌。王哥往前半步,
卻被老周一把拉?。骸翱蘼晻齺韱适?,也會引來……”話沒說完,
便利店外突然響起汽車引擎聲。三輛改裝過的越野車沖破柵欄,車燈將店內(nèi)照得雪亮。
林夏看見車門打開,下來幾個蒙著面的男人,其中一人扛著改裝過的霰彈槍,
槍管還纏著帶血的布條?!袄弦?guī)矩,物資留下,女人帶走?!睘槭椎哪腥讼崎_面罩,
左臉有道猙獰的刀疤,咧嘴時露出金牙。林夏注意到他腰間掛著一串手指骨,
每個指節(jié)上都戴著不同的戒指——顯然來自不同的受害者。王哥突然推開王嫂,
舉起雙手:“我們什么都沒拿,都給你們!”王嫂不可思議地看著丈夫,
眼角還掛著未干的淚:“你昨天還說要保護我……”話沒說完,
刀疤男的手下已經(jīng)用槍托砸向她的頭。“砰!”老周的獵槍幾乎同時打響,
一顆子彈擦著刀疤男的耳朵飛過,擊碎了身后的玻璃柜。陳默拽著林夏往貨架后躲,
卻看見小雨突然沖向門口——她想逃跑,卻被絆倒在血泊里,口香糖從嘴里掉出來,
沾著泥土和血沫?!白プ∧擎?!”刀疤男獰笑著揮手,兩個手下朝小雨撲去。
林夏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母親死死攥著她的手,父親已經(jīng)摸出了腰間的匕首。
就在這時,令人窒息的一幕發(fā)生了——王哥突然抱住老周的腿:“別開槍!
他們會殺了我們的!”老周的槍口猛地一抖,第二發(fā)子彈打偏,擊碎了天花板的吊燈。
玻璃碎片簌簌落下,刀疤男趁機撲過來,霰彈槍的槍管頂住老周的太陽穴?!艾F(xiàn)在,
把你們的食物堆到門口,然后跪下?!钡栋棠刑吡颂呃现艿墨C槍,
轉(zhuǎn)頭看向蜷縮在冰柜旁的女孩,“還有那個小美人,一起帶走?!睉牙锏膵雰哼€在哭,
女孩顫抖著站起來,
突然把嬰兒塞給林夏:“求你……幫我照顧他……”林夏的手指剛觸到嬰兒柔軟的襁褓,
就被母親猛地拉開。母親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尖銳:“別碰她!誰知道是不是陷阱!
”嬰兒掉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啼哭,女孩尖叫著撲過去,卻被刀疤男一把抓住頭發(fā),
拖向越野車。“媽!”林夏想沖過去,卻被陳默死死抱住。
她看見王哥正對著刀疤男諂媚地笑,
用腳把他們的背包往對方腳邊推;老周被反綁在加油機上,額角淌著血,
眼神像困獸般通紅;小雨蜷縮在墻角,渾身發(fā)抖,口香糖還粘在她的鞋面上。
越野車轟鳴著離開時,便利店的貨架突然倒塌。林夏在塵埃中看見那個嬰兒還在哭,
他的母親已經(jīng)被拖上車,車窗里飄出一縷帶血的頭發(fā)。父親撿起地上的餅干,拍了拍灰,
塞進背包:“快走,喪尸要來了?!彪x開加油站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老周突然停下腳步,
盯著王哥的背影:“你剛才故意絆倒那女孩。”王哥身體一顫,
卻沒回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崩现苊鲐笆祝度性谠鹿庀路褐涔猓骸霸诓筷?,
叛徒會被槍斃。”林夏聽見母親倒吸一口涼氣。陳默的手悄悄按上了腰間的匕首,
小雨咬著嘴唇,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王哥突然轉(zhuǎn)身,膝蓋一軟跪在地上:“我有糖尿病,
沒有胰島素活不了!他們說會給我藥……”他扯開衣領,露出脖子上的胰島素泵,
“我不想死,我只是不想死……”遠處傳來喪尸的嘶吼,越來越近。
老周的匕首在王哥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最終重重砸在地上:“滾吧,別讓我再看見你。
”王哥連滾帶爬地沖進黑暗里,王嫂站在原地,看著丈夫的背影,突然冷笑一聲,
從口袋里摸出半塊壓縮餅干,塞進嘴里。隊伍再次沉默地前行。林夏摸了摸背包,
里面的午餐肉罐頭硌得她胸口發(fā)疼,她想起女孩塞給她的嬰兒,
想起母親推開她時那驚恐的眼神,突然覺得比喪尸更可怕的,
是此刻走在她身邊的這些——活人。老周突然停住腳步,
指向遠處廢棄的收費站:“過了那里,再走五公里就是軍事基地。但……”他頓了頓,
聲音低沉,“我昨天看見那里升起過煙,可能已經(jīng)有人捷足先登了?!绷窒奶ь^望去,
收費站的欄桿像道慘白的骨頭,橫在黑暗中。她不知道前方等待他們的,是糧食、安全,
還是更可怕的人性深淵。但她知道,他們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身后是喪尸,身前是未知,
而腳下的每一步,都在把他們推向更深的黑暗。
鐵幕下的蜂巢混凝土澆筑的軍事基地外墻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電網(wǎng)閃爍的電弧將黑暗切割成破碎的光斑。林夏躲在廢棄的崗亭后,
看著基地正門懸掛的橫幅——“人類復興計劃:資源共享,秩序重建”。
紅漆在夜色中像凝固的血。老周的狙擊鏡反光在她眼角一閃,他壓低聲音:“三點鐘方向,
崗哨塔有三挺重機槍,全是政府軍制式裝備?!薄八麄冊趺磿羞@么多武器?
”陳默握緊手中的自制長矛,指節(jié)發(fā)白。林夏注意到他另一只手始終按在腰間的匕首上,
那是從加油站喪尸身上拔下來的,刀刃還帶著暗紅色的銹跡。老周沒有回答,
望遠鏡緩緩下移?;貒鷫?nèi)側(cè),一隊穿著統(tǒng)一黑色制服的巡邏兵正押著幾個幸存者走過,
其中一個老人摔倒在地,立刻被皮靴踢得蜷縮成團。
林夏認出那是三天前在公路上遇見過的流浪老人,
當時他用最后的半塊壓縮餅干換了他們的半瓶水?!翱吹侥切┲品藛幔俊崩现芡蝗婚_口,
“左胸的徽章是銜尾蛇圖案,和我在邊境見過的生物科技公司標志一樣。”他放下望遠鏡,
眼中閃過一絲陰鷙,“他們在搞人體實驗?!本驮谶@時,基地正門突然打開,
一輛改裝過的裝甲車轟鳴著駛出。林夏瞳孔驟縮——副駕駛座上赫然坐著刀疤男,
他嘴里叼著根雪茄,金牙在車燈下泛著冷光。王哥縮在后排,正諂媚地比劃著什么,
胰島素泵在他脖子上格外刺眼?!胺诸^行動?!崩现苎杆僮龀鰶Q定,“我和小雨去切斷電源,
林夏、陳默找機會混進倉庫。如果兩小時后沒信號,就……”他頓了頓,“就按原計劃執(zhí)行。
”林夏和陳默貼著墻根摸向基地西側(cè),鐵絲網(wǎng)的倒刺在她手臂上劃出細小的血痕。
她想起三天前老周在廢棄收費站說的話:“軍事基地地下有個冷庫,可能儲存著疫苗。
”但此刻,當她看到倉庫頂上的通風管道時,突然意識到這里更可能是——“生化實驗室。
”陳默輕聲說,他正盯著墻上斑駁的警示標志,“輻射警告、生物危害,
還有……”他指向一個褪色的箭頭,“活體實驗區(qū)。”兩人對視一眼,
同時從背包里摸出防毒面具。這是他們在加油站廢墟里找到的,橡膠的氣味混著鐵銹味,
讓人作嘔。通風管道的入口銹跡斑斑,陳默用匕首撬了半天,終于發(fā)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密集的槍聲——老周他們動手了。倉庫內(nèi)部比想象中更龐大,
一排排金屬貨架上堆滿了密封的玻璃罐,里面浸泡著形態(tài)各異的器官。
林夏的手電筒掃過一個裝著嬰兒手臂的罐子,皮膚表面覆蓋著黑色的鱗片,指甲長得像爪子。
陳默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光束停在貨架最底層:整排罐子都裝著人腦,表面布滿紫色的血管,
偶爾還會抽搐。“這就是他們說的‘資源配給’?!标惸穆曇敉高^防毒面具悶悶的,
“用變異器官制造疫苗,或者……”話沒說完,頭頂?shù)耐L管道突然傳來重物墜落的聲音。
兩人迅速躲到貨架后,只見一個身影從管道口滾落,正是加油站被擄走的女孩。
她的頭發(fā)已經(jīng)剃光,頭皮上布滿針孔,校服被撕成碎片,露出遍布淤青的身體。
“救救我……”女孩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她掙扎著爬向林夏,
“他們在我身體里植入了寄生蟲……”就在這時,倉庫大門突然被撞開,
十幾個穿著防化服的人沖了進來。
林夏認出為首的正是“部長”——那個在加油站用霰彈槍指著老周的男人,
此刻他的防化服上沾滿了暗紅色的液體?!白プ∷麄儯?/p>
”部長的聲音通過擴音器顯得格外刺耳,“實驗體不能跑!”陳默拽著林夏就跑,
貨架在身后轟然倒塌。女孩發(fā)出一聲尖叫,林夏回頭看見防化兵們用網(wǎng)兜罩住她,
注射器里的綠色液體在手電光下泛著詭異的光。他們沖進一條狹窄的走廊,
墻上的監(jiān)控攝像頭突然全部轉(zhuǎn)向,警報聲震耳欲聾?!巴?!”陳默推開一扇鐵門,
里面是個巨大的實驗室。數(shù)十個玻璃艙并排而立,每個艙內(nèi)都漂浮著赤身裸體的人,
他們的皮膚上布滿黑色的菌絲,眼球突出眼眶,喉嚨里發(fā)出咯咯的聲響。
“這是……”林夏的胃里一陣翻涌?!皢适嘤摗!标惸唛_腳邊的實驗報告,
“他們在研究如何控制喪尸的意識。”他指向其中一個艙體,
里面的男人正是三天前被刀疤男帶走的加油站幸存者,此刻他的手指已經(jīng)變成鋒利的爪子,
正在玻璃上劃出刺耳的聲響。走廊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陳默突然把林夏推進一個儲藏室。
狹小的空間里堆滿了冷凍的尸袋,腐臭味透過防毒面具鉆進鼻腔。林夏摸到背后有個金屬柜,
打開一看,里面整整齊齊碼著一排血清,標簽上寫著“T-07型寄生蟲抑制素”。
“這是解藥?!标惸劬σ涣?,迅速往背包里塞。就在這時,儲藏室的門突然被撞開,
部長舉著槍站在門口,防化服上的血漬已經(jīng)凝固成暗褐色。“把東西放下。
”他的槍口對準林夏的太陽穴,“你們以為自己是誰?救世主?”陳默慢慢舉起雙手,
林夏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微微發(fā)抖。就在這時,老周的獵槍聲從遠處傳來,
部長的注意力被分散了零點幾秒。陳默突然撲過去,匕首劃過防化服的面罩,
在玻璃上留下一道裂痕。部長扣動扳機,子彈擦著林夏的耳朵飛過,打碎了身后的血清瓶。
“快跑!”陳默大喊一聲,將林夏推向另一個出口。她撞開鐵門,
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基地的地下車庫。老周和小雨正躲在一輛裝甲車后,朝追兵射擊,
刀疤男的越野車突然從側(cè)面沖出,車燈將林夏籠罩在強光中?!白プ∧莻€女的!
”刀疤男探出車窗,霰彈槍噴出火舌。林夏本能地翻滾躲避,一顆子彈擦過她的肩膀,
火辣辣的疼痛瞬間蔓延全身。陳默從后面追上來,將她拉進一輛報廢的卡車。“堅持?。?/p>
”陳默撕開她的衣袖,用止血帶勒住傷口?!袄现?,我們需要支援!”老周扔出一顆手雷,
在裝甲車群中炸開。趁著混亂,四人沖向車庫另一側(cè)的通風管道。林夏最后回頭看了一眼,
部長正站在實驗室門口,防化服的面罩已經(jīng)完全碎裂,
露出半張腐爛的臉——他的眼球變成了乳白色,嘴角還掛著黑色的黏液。
“他們已經(jīng)感染了病毒?!绷窒拇⒅f,“整個基地都是病毒培養(yǎng)皿?!迸莱鐾L管道時,
黎明的微光正刺破云層。老周看著遠處逐漸逼近的喪尸群,又看了看林夏背包里的血清,
突然說:“我們得回去?!薄笆裁??”陳默不敢置信。“這些血清只能抑制寄生蟲,
不能消滅病毒?!崩现苤赶蚧厣钐帲罢嬲慕馑幵诘叵氯龑拥闹骺厥?,
那里有整個實驗的核心數(shù)據(jù)?!绷窒南肫鸩A摾锬切┳儺惖娜祟?,
想起加油站女孩絕望的眼神,點了點頭:“我跟你去。”陳默剛要開口,
小雨突然抓住他的手:“我也去?!彼龔目诖锩霭雺K口香糖,已經(jīng)被血染紅,
“總得有人去看看,他們對那個嬰兒做了什么?!彼娜酥匦麓魃戏蓝久婢撸俅螡撊牖?。
這一次,他們避開了巡邏隊,順著通風管道來到地下三層。主控室的大門虛掩著,
里面?zhèn)鱽碓幃惖碾娮雍铣梢簦骸皻g迎來到人類復興計劃,
這里將誕生新的物種……”老周率先推門而入,卻突然僵在原地。林夏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整面墻都是監(jiān)控屏幕,其中一個畫面顯示著她的父母——他們被綁在手術(shù)臺上,
醫(yī)生正拿著注射器走向他們。“不!”林夏尖叫著沖過去,卻被陳默死死拉住。就在這時,
屏幕突然切換,出現(xiàn)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他推了推眼鏡:“林小姐,我們一直在等你。
”蜂巢核心的黎明白大褂醫(yī)生的聲音通過揚聲器傳來,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溫柔:“林小姐,
你母親懷孕時曾參與我們的‘胚胎優(yōu)化計劃’——你體內(nèi)流淌的,
是經(jīng)過基因編輯的抗毒血清?!绷窒母杏X血液沖上頭頂,
眼前閃過童年記憶:母親總在深夜注射某種藍色藥劑,
父親書房里鎖著帶生物危害標志的文件盒。“他們自愿成為實驗體。”醫(yī)生推了推眼鏡,
鏡片反光遮住眼神。“為了讓你在喪尸潮中存活,他們接受了寄生蟲植入手術(shù)?,F(xiàn)在,
只要你自愿捐獻骨髓,就能救他們。”屏幕里,母親突然抬頭,
眼白里布滿血絲:“夏夏快跑!他們要把人類變成……”話沒說完,父親突然咬向她的咽喉,
牙齒縫里滲出黑色黏液?!安唬 绷窒孽咱勚笸?,撞翻了身后的實驗臺。
老周迅速舉起獵槍,瞄準屏幕:“這些年你殺了多少人?”醫(yī)生微笑著轉(zhuǎn)身,
白大褂下露出半截腐爛的手臂,皮膚下蠕動著紫色的寄生蟲:“不是殺人,是進化。
當人類褪去情感的枷鎖,才能成為食物鏈頂端的掠食者?!标惸蝗话醋×窒牡募绨?,
她這才發(fā)現(xiàn)主控室的地板正在下沉——中央露出直徑十米的圓形深坑,
坑底密密麻麻排列著透明培養(yǎng)艙,每個艙內(nèi)都蜷縮著一個裹著胎衣的嬰兒,
他們的指尖長著鋒利的爪子,臍帶連接著墻上的營養(yǎng)液管道?!斑@就是‘新人類’。
”醫(yī)生的聲音帶著狂喜,“用喪尸病毒激活人類基因里的野性,再用寄生蟲控制意識。
你父母的胚胎實驗很成功,看這個——”他指向最中央的培養(yǎng)艙,里面的女嬰睜開眼睛,
瞳孔是豎瞳,“她已經(jīng)能自主捕獵喪尸了?!绷窒母械轿咐锓购#?/p>
突然想起加油站女孩塞給她的嬰兒——那個孩子的父親,會不會就是眼前這些怪物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