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大婚夜驚變蕭景淵我讓你誤以為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殊不知沈昭寧才是,
當(dāng)舞臺的戲碼我為你端上時你才幡然醒悟。護城河的水飄上紅時,你懺悔,你傲惱,你悔恨,
你怨恨,你想要上天再一次原諒你齷齪的行為。可你不配——蕭景淵這樣的你怎么敢跟我搶?
紅綢緞掛滿太子的府邸,賓客們都在前廳熱熱鬧鬧的喝著喜酒,沈昭寧獨自一人在屋中,
握著合巹酒的手忽然感覺劇痛。喜帕下的我早已習(xí)以為常,
抬頭便看見腕間浮現(xiàn)朱砂咒印——這是三個月前,我用半碗心頭血為重傷的太子續(xù)命時,
被國師種下的同命蠱。外面響起急促的腳步聲,隨后房門被人暴力踹開,我抬頭驚愕的發(fā)現(xiàn),
蓋頭被劍尖挑開的剎那,我的咽喉也被太子掐住。
“殿下……”眉眼硬朗的太子此刻冷聲質(zhì)問我:“冒領(lǐng)太子救命恩人,罪加一等。
”沈昭寧感受著脖頸被逐漸奪取空氣,辯解的雙手瘋了般想掰開蕭景淵的手指,
被蕭景淵厭惡的甩到一旁。“孤的救命恩人從來都是阿沅,
你這災(zāi)星頂替阿沅沈府千金的身份,害得阿沅在外面受了這么多苦,其心可誅!
”沈府千金……沈昭寧憤恨的抬起頭來,卻在看到蕭景淵后的女子時愣住了,
那女子慵懶的靠在原本應(yīng)該是我和蕭景淵的婚床上,女子的容貌與我有九成相似,
甚至連鎖骨上都有和我腕間一模一樣的咒印,是“沈沅”她回來了。
難怪……難怪說我頂替了沈沅千金的身份,她回來了,是…游戲開始了嗎?
而蕭景淵在發(fā)現(xiàn)我盯著那個女子時,劍鋒直指我的心口,
他竟然下意識的反應(yīng)是擔(dān)心我傷害她。我看著蕭景淵陌生的臉,突然就笑出了眼淚,
伸手握住劍刃,任憑鮮血染紅了嫁衣上的金絲繡鳳凰:“殿下,
多年的相知相伴——你竟要在大婚之夜殺了我不成?”蕭景淵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將劍刃往前遞上一分,心口被劍尖的鋒利滲出點點血色?!皬埧跐M口滿是謊言的的賤人,
孤就算現(xiàn)在殺了你,也不會有人敢說孤半分不是?!毕肫鹗捑皽Y曾是救過自己的人,
心里不免還是不想和蕭景淵冷戰(zhàn),
希冀的眼神抬頭看著蕭景淵:“那殿下可還記得三年前上元夜,
您曾在護城河畔救起的火中少女?”聞言蕭景淵瞳孔驟縮,不敢置信的看著沈昭寧,
他當(dāng)然記得,那夜的少女后背有火焰胎記。“殿下——”床幔下的沈沅柔情似水的,
緩緩?fù)氏伦约旱囊律馈3柖牧胰栈鹧?,在沈沅后背上栩栩如生,注意到蕭景淵看著她,
沈沅羞怯的遮住自己的臉頰緋紅。沈昭寧果然是騙自己的!演技好生了得,
差點連孤都騙去了。意識到這點的蕭景淵怒氣更甚,一腳踹到了沈昭寧的心口,
自己被猛的踹倒在地,心口前些日子剛?cè)氲乃幒梦春萌?,此刻開始泛起密密麻麻的劇痛。
2 心蠱噬情痛苦一點點蔓延全身,讓我忍不住想要向蕭景淵求救,
處的點滴救救她——“蕭景淵……救…救我……好疼……”蕭景淵見狀反而沒有叫府醫(yī)過來,
而是看著沈昭寧這做作的樣子氣極反笑,蔑視的看著沈昭寧:“沈府千金,可真是好演技,
見蒙騙不成功,便借著孤踹你的由頭躺在地上裝可憐,演苦肉計——”“沈昭寧趕快起來!
到時候真得了病,孤定是第一個恥笑你?!笔捑皽Y厭惡的用腳踹了踹沈昭寧。
從心口不斷傳來的疼痛,沒有隨著時間一點點減少,此時的沈昭寧已經(jīng)疼的幾近暈厥。
即使是蕭景淵用腳踹自己,也很難動彈半分,
…對了還有玉玨……“……玉玨………太…子…殿下……”從沈昭寧的身上掉出來一個玉玨,
那個玉玨早已破爛成殘玉,是當(dāng)年上元夜時太子殿下確認(rèn)沈昭寧身份的信物?!皼]想到姐姐,
竟然連阿沅的玉玨都偷換,阿沅當(dāng)年醒來時就感覺奇怪,為什么自己的玉玨好像顏色不太對,
可姐姐說沒有錯,阿沅信了,可現(xiàn)在看到姐姐的這塊分明就是阿沅的,太子殿下要是不信,
可以看看那塊玉上是不是刻有飲月二字,便可知姐姐是不是調(diào)換了我們的玉玨。
”沈沅似是不敢置信掩面抽泣,嬌滴滴的哭腔如繞指柔般戳人心窩。
蕭景淵走上前一把奪過玉玨,果然看到了殘玉上刻有破缺的“飲月”二字?!吧蛘褜帲?/p>
你是蛇蝎心腸的毒婦!一而再再而三的蒙騙孤。”心口間的疼痛終于減少了半分,
自己的眼前也已經(jīng)疼起了白霧,看不清眼前人是何表情,
耳邊好像聽到破空而至的風(fēng)停在了我的脖梗??吹揭磺?,好似不敢相信這個結(jié)果的沈沅,
難以接受的暈了過去。蕭景淵慌張的將沈沅急忙抱起,連個眼神也沒有留給地上的沈昭寧。
沈昭寧就這么靜靜的躺在地上,就如同被蕭景淵隨意丟棄在地上的殘玉般,一重未平,
一重又起,腕間的同命蠱突然開始發(fā)燙。兩種折磨加聚在一起,讓我從喉間嘔出一股鮮血,
紅色的液體染紅了裙擺上的金絲牡丹。紅色的金絲牡丹高貴優(yōu)雅,
待血色褪去后——牡丹將蛻變成涅槃的火鳳凰。三年前上元夜——上元夜煙火燦爛,
滿城街道歡聲笑語,不少成雙成對的男男女女,表情青澀害羞的在火樹銀花中彼此對視,
一于此刻定終身。如此合家歡樂的的場景,卻突然爆發(fā)了來勢兇猛的火勢,
原本我應(yīng)該在家待著的,這樣我便可以免遭此難,可家中長輩卻強硬要求我出去。
被迫困在火勢里,頭頂來勢迅猛的火焰將房梁燒的搖搖欲墜,逃脫無門四處無路。
我只能找一個安全的角落待著,用身上的衣物遮住口鼻,可火場的溫度越來越高,
煙霧也越來越濃。“我的好姐姐——你怎的如此狼狽?”抬頭看到沈沅不知什么時候進來的,
看著沈沅頭頂?shù)姆苛弘S時有掉下來的風(fēng)險,我趕忙上前將沈沅拉到身邊,
隨咔嚓一聲房梁猛的砸落下來。沈沅只是身體僵硬了一瞬,
馬上就換成了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骸敖憬氵€真是偉大,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還來救我…這個妹妹?!笨吹缴蜚涑霈F(xiàn)在這里,我忍不住厲聲呵斥道:“沈沅!
這里火勢如此大,怎能置自己于不顧?你跑來這里做甚?!”“那又如何?”沈沅無所謂道。
“什么……?”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又問了一遍,可看到沈沅的表情不似做假。
“我不明白,有什么值得你冒這么大的危險進來這里?”沈沅的眼睛在這一刻亮的詭異,
與身后的吞噬一切的火龍形成了詭異的非人感?!澳恪蔽矣行┖ε碌耐笸?,
可身后便是角落墻壁,我退無可退。明明倆人都身處火中,可沈沅卻并無半分害怕,
相反沈沅神情越來越興奮。“姐姐……我的好姐姐,我們來玩場游戲—好不好?
”什么游戲還非得在火里面玩?瘋子!3 雙生謎局“就拿……蕭景淵?!
……就拿太子殿下蕭景淵……”“…住嘴!…你在說什么胡話?”妄議太子殿下可是重罪,
更別說拿太子殿下下賭注這件事情,我看著沈沅的表情發(fā)現(xiàn),
她絲毫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可以的。“這種話…你不要再講了!
”沈沅的步步逼近讓我后面的話咽在喉嚨里。沈沅大笑著湊到我跟前,
親昵的挽著我認(rèn)真癲狂的說:“姐姐……你是不是在想…我……沈沅…是瘋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是瘋了啊——早在我被沈府趕出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瘋了,
在我跟野狗搶吃的反被野狗啃食時,
已經(jīng)瘋的神志不清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火中徐徐回蕩著沈沅癲狂的大笑聲,
即使現(xiàn)在身處火中,我仍然感受到從內(nèi)心深處滲出的寒意,
這樣的人……無論是多么能力強大的能人異士都奈何不了她?!啊憬隳闶窃凇ε挛覇幔?/p>
放心,我傷害誰都不會傷害你的,姐姐——”沈沅好似躲在陰暗里的毒蛇般,
親密的靠在我的肩窩上,其實大火已經(jīng)燒到了沈沅的腳上,她也毫無所覺,
沈沅仍然自顧自的玩著我的手指。我看著火勢已經(jīng)從沈沅的腳開始蔓延,不然有些生氣的,
脫下沈沅有火星的衣襪?!肮蛘褜帯阒绬??我是多么的想恨你!想殺了你!
想叫你千刀萬剮!!”身后的沈沅不知為何突然又發(fā)瘋了,自己也不知道做什么招惹她了。
沈沅在身后狠厲的將我往后一扯,掉進了一具干瘦如柴的身體,此刻靠在沈沅身上,
我才感覺到到沈沅很瘦,非常瘦,自己在他懷里就顯得十分的膈。隨后一步兩步向后走,
進入了一個暗室,火勢就這么直接被一堵墻隔住。沈沅怎么會知道這里會有一個暗室,
這可是護城河畔乃至整個皇城最高的一座點星閣,轉(zhuǎn)身猛的將沈沅的手甩開,冷聲質(zhì)問。
“沈沅你怎么會知道點星閣這里有密室?莫非你早已蓄謀已久……這場火…和你有沒有關(guān)系?
”哪怕是被質(zhì)問,沈沅依舊是輕蔑、漫不經(jīng)心的揉揉手腕:“是……那又如何?
……姐姐莫非想告我不成?”“你……!”無論說什么話都是這個態(tài)度,
沈沅那個惡劣的態(tài)度,氣得我情緒激動開始咳嗽不止?!拔冶阒闭f了吧,
便是你沈昭寧去衙門告,我飲月郡主,皇上剛剛親封的新郡主,
此刻應(yīng)該在她的郡主府里吃著團圓飯呢——”沈沅無所畏懼的囂張氣焰讓我感到膽寒,
沈沅竟然就是最近圣眷正濃的飲月郡主,聽說是治理了南方一帶泛濫成災(zāi)的蝗蟲。
“姐姐是不是在想……沈沅為什么是飲月郡主,或者…為什么我這么敢確定?
飲月郡主此刻正在吃團圓飯呢……”沈沅如惡鬼般悄無聲息的靠近在我身前,
嚇得我退避三次,被沈沅抓住手腕?!敖憬阍谙肽膫€?”手上的力道死死的鉗住我的手腕,
讓我動彈不得,我吃痛,一巴掌甩到沈沅的臉上:“混蛋??!”被我打偏過頭的沈沅,
緩緩放開我的手,手腕間已經(jīng)被掐出一道紅痕,抬頭看到沈沅低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臉上鮮紅的巴掌印讓我有些局促的心虛?!皩Α瓕Σ黄稹摇粫r心急…傷了你,
對不起。”一直陰沉著臉的沈沅,
看著我:“就是這樣……沈昭寧就是這樣……你永遠(yuǎn)都是這樣……好時我要天上月你也給我,
不好時棄我予野狗相啃?!鄙蜚錄_過來動作迅速的,一把抓住我的頭發(fā),
我躲不過來被抓的頭皮發(fā)疼,沈沅手指用力向上拉扯我的頭發(fā),將脆弱的脖頸暴露在空氣。
沈沅親昵的蹭著我的脖頸,吐出來的話卻冷酷無情:“沈昭寧,
7歲那年冬天我被沈府以災(zāi)星為由趕了出去,那年你7歲就這么看著我被丟在雪里,
沒有為我求一絲情。”“我以為我恨你,我想我恨你!可你卻在那天晚上翻墻出來,
獨自一人拿著包裹來找我,沈昭寧你多么可恨??!”“12歲那年山匪襲村我去找你,
你的婢女冷酷的告訴我,我已經(jīng)不是沈府的人了,我只是一個賤種!
將我趕走……”我感覺到脖頸上傳來一滴滴的熱意,可頭頂?shù)牟粩嗬蹲屛掖竽X有些發(fā)白,
沈沅說的這些我根本不知道,婢女也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不是……不是的……”沈沅放松的拉著我頭發(fā)的手,將手指繾綣的插入了我的頭發(fā)里,
距離太近,我的余光里看到了沈沅猩紅偏執(zhí)的雙眼?!熬┒忌蚋s走了一個叫沈沅的庶女,
這件事一瞬間京城所有公子哥小姐們都知道了,他們排斥嘲笑凌辱我,那段時間我生不如死!
!!你知道嗎?沈昭寧,我們可是雙生子啊!
”“不過……我也不怪你……畢竟你那時已經(jīng)是京都的第一美人了,
我的遭遇與你的榮耀相比,猶如云泥之別?!痹颈魂P(guān)上的那堵墻后突然響起了,
蕭景淵著急呼喚的聲音。“沈昭寧!沈昭寧?。∧阍谀睦??!”聽到蕭景淵的聲音,
我欣喜的想要出聲回應(yīng)他,卻被沈沅捂嘴。
沈沅湊近我耳邊小聲笑說:“瞧我……和姐姐聊的開心,都忘了看時間了,
…姐姐……就先睡一覺吧,記得和我的游戲哦——”“我會回來的——姐姐。
”這是我昏迷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再次醒來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在太子府的暗牢里,
束縛自己的鐵鏈叮當(dāng)作響?!敖憬恪镁貌灰姟!鄙蜚渥兞恕哪樤?jīng)不長這樣子,
雖說我們雙生子,但沈沅是骨相美人,
而我的臉并沒有那么艷麗……“沈沅……你……你的臉……”這么多年沈沅似乎驚訝于,
我竟然能一眼認(rèn)出她的臉,不過沈沅很快就回過神,笑臉盈盈道:“是不是和你一樣?
現(xiàn)在……我才是沈昭寧……”“就為了報復(fù)我?!”我真的不理解,
沈沅明明可以選擇更好的方法,蕭景淵不問緣由就相信了沈沅的話,即便我無論說什么,
蕭景淵也不肯相信我說的話。我便知道如果沈沅以她原本的皮囊接近蕭景淵,
蕭景淵也依然會這樣對我。但現(xiàn)在我最想知道的是,沈沅怎么騙過蕭景淵她才是沈昭寧,
即使有張臉和我一模一樣的臉,但蕭景淵難道就不找沈府驗證嗎?
……沈府……我猛然抬起頭直視著沈沅,斬釘截鐵的道:“你……對阿爹…阿娘怎么了?
”“真聰明……我的姐姐,比蕭景淵這個廢物太子好多了,還沒問阿沅呢,自己就猜出來了。
”沈沅即使被點破,也依然面不改色的笑著。沈沅的笑容深深的刺激到我,
我就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一樣瘋狂掙扎著:“你瘋了嗎?沈沅,他們可是你的阿爹阿娘。
”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話,沈沅輕笑著但眼底的寒意讓我遍體發(fā)涼,
我突然想起了三年前沈沅說的話?!皩Α瓕Σ弧钡狼傅脑掃€沒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