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張不凡的指控和全場的目光，蘇清鳶站在測靈石前，背脊挺得筆直。
她沒有立刻反駁，也沒有驚慌失措，反而緩緩轉(zhuǎn)過身，清澈的目光平靜地看向張不凡，嘴角甚至還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帶著一絲無奈和了然的微笑。
這副鎮(zhèn)定自若，甚至可以說是“寵辱不驚”的態(tài)度，讓原本準備看她笑話的眾人，以及氣勢洶洶的張不凡，都微微一愣。
“張師兄，”蘇清鳶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有些嘈雜的演武場，“我本以為，同門之間，當(dāng)以誠相待，就算唉，算了?！?/p>
她欲言又止，輕輕嘆了口氣，那模樣，仿佛承受了天大的委屈，卻又不屑于爭辯。
張不凡被她這態(tài)度搞得有點懵，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他硬著頭皮繼續(xù)道：“蘇清鳶！你少在這里裝模作樣！你若不是弄虛作假，怎么解釋剛才的靈氣異象？怎么解釋你那番煉器言論？一個五行偽靈根，根本不可能做到！”
“哦？”蘇清鳶挑了挑眉，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鋒芒，“張師兄認為，五行偽靈根，就注定愚鈍不堪，一無是處嗎？”
她環(huán)視四周，目光掃過那些同樣帶著質(zhì)疑眼神的弟子，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難道資質(zhì)，就真的代表了一切？難道后天的努力、頓悟、甚至一點點小小的奇遇，就不配得到承認，只能被冠以‘弄虛作假’的名號嗎？”
這番話擲地有聲，讓不少同樣資質(zhì)平庸，或是對“唯資質(zhì)論”有所不滿的弟子，眼中閃過一絲觸動。
就連高臺上的李長老，眉頭也微微松動了一下。他雖然看重資質(zhì)，但也并非完全否定后天努力。
張不凡被噎了一下，強辯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但你的表現(xiàn)太過反常！絕非正常修煉能夠達到！”
“反常？”蘇清鳶笑了，笑容里帶著三分無奈，三分感慨，還有四分凡爾賽，“或許吧?？赡芪易罱怯悬c‘不一樣’了。”
她微微側(cè)身，目光似乎望向遠方，用一種夢囈般的，帶著點凡爾賽獨有的“淡淡憂傷”的語氣說道：“大概是前幾天，我在后山思過崖面壁（其實是迷路了），無意中看到了一塊殘碑，上面刻著一些晦澀難懂的古字。我當(dāng)時也沒在意，隨便看了幾眼，回來后，也不知怎么回事”
她停頓了一下，恰到好處地露出一個“我也很困惑”的表情。
“就感覺，好像對靈氣的感知敏銳了許多？修煉時，靈氣也變得格外‘親近’？至于煉器嘛可能是那殘碑上的某個符文，恰好觸動了我腦子里一些嗯，奇怪的‘知識碎片’吧？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正煩惱呢，沒想到會讓張師兄產(chǎn)生這么大的誤會?！?/p>
這番話說得是滴水不漏，半真半假。
后山？殘碑？古字？頓悟？
這些元素組合在一起，簡直就是標準的話本奇遇模板！
雖然聽起來有點扯，但在修仙世界，奇遇這種東西，誰又能說得準呢？
而且蘇清鳶的態(tài)度，那種“我也不想這樣，但它就是發(fā)生了，我也很無奈”的凡爾賽精髓，拿捏得死死的！
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張不凡更是目瞪口呆。
奇遇？就她？一個五行偽靈根的廢物，也能有奇遇？！憑什么？！
一股無法抑制的嫉妒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燒！為什么得到奇遇的不是自己？！
【叮！檢測到來自張不凡的超級強烈‘酸意’（嫉妒+不甘+怨恨+懷疑人生），酸意值+25！】
【叮！檢測到來自周圍弟子的‘酸意’（羨慕+嫉妒+難以置信），酸意值+10！】
【叮！酸意值+8！】
【叮！酸意值+5！】
臥槽！大爆！
蘇清鳶內(nèi)心狂喜，臉上卻依舊保持著那副“寶寶心里苦，但寶寶不說”的表情。
張不凡簡直要氣瘋了，他手指著蘇清鳶，嘴唇哆嗦著：“你你胡說！哪有什么殘碑！我怎么不知道！你一定是編的！”
蘇清鳶輕輕搖頭，眼神無辜又誠懇：“張師兄若是不信，可以去后山找找看？不過那地方挺偏僻的，而且緣分這種事，很難說的?？赡?，那殘碑就只愿意讓我看到呢？”
這話的潛臺詞：你找不到，是你沒緣分，怪我咯？
殺人誅心！
張不凡被氣得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叮！酸意值+10！】
高臺上的李長老，此刻也陷入了沉思。
奇遇之說，雖然聽著玄乎，但在宗門歷史上并非沒有先例。有些上古遺刻，確實只對特定的人或狀態(tài)有反應(yīng)。如果蘇清鳶所言屬實那她之前的反常，似乎就有了解釋。
而且，剛才蘇清鳶的那番話，不卑不亢，條理清晰，面對質(zhì)疑也從容不迫，這份心性，倒是不錯。
李長老看向張不凡，眉頭微皺：“張不凡！休得胡攪蠻纏！既然蘇清鳶說有奇遇，是真是假，測試便知！退下！”
語氣中已經(jīng)帶上了幾分不悅。
張不凡臉色一白，知道自己再說下去，就要惹怒長老了，只能恨恨地瞪了蘇清鳶一眼，不甘心地退到了一旁。
但他眼中的怨毒和嫉妒，卻絲毫未減。
蘇清鳶心中松了口氣，危機暫時解除！
時間！她看了一眼天色，距離半炷香的時限，應(yīng)該還夠！
她不再猶豫，深吸一口氣，將手掌穩(wěn)穩(wěn)地按在了冰涼的測靈石上。
嗡——
測靈石發(fā)出一陣輕微的嗡鳴，石面上光芒流轉(zhuǎn)，最終，四種不同顏色的光暈亮起，雖然亮度不一，強弱有別，但確實是四種顏色！
“四四靈根？！”負責(zé)查看的執(zhí)事失聲叫道，聲音都變了調(diào)。
全場再次嘩然！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測靈石上的光芒。
真的是四靈根！
雖然只是四靈根，在天才遍地的修真界不算什么，甚至在青嵐宗內(nèi)門都排不上號。但是！這可是從五行偽靈根變成的四靈根啊！
這說明什么？
說明蘇清鳶剛才說的奇遇很可能是真的！她真的因為奇遇改善了資質(zhì)！
“天啊！居然是真的！”
“五行偽靈根變成四靈根？這種逆天改命的奇遇，怎么就讓她碰上了？”
“酸了，我真的酸了！我怎么就遇不到這種好事！”
“怪不得她之前能引動靈氣成旋，原來是資質(zhì)提升了！”
羨慕、嫉妒、震驚、難以置信各種復(fù)雜的情緒在人群中蔓延。
【叮！檢測到來自全場弟子的巨量‘酸意’，酸意值+30！】
【叮！酸意值+25！】
【叮！酸意值+20！】
張不凡更是如遭雷擊，面色慘白，踉蹌著后退了兩步，嘴里喃喃道：“不可能這不可能怎么會這樣”
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
巨大的失落和嫉妒，像毒蛇一樣啃噬著他的心。
【叮！檢測到來自張不凡的瀕臨崩潰‘酸意’，酸意值+35！】
蘇清鳶強忍著查看暴漲的酸意值的沖動，臉上保持著恰到好處的驚訝和一絲“果然如此”的了然。
高臺上的李長老也站了起來，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明顯的動容之色。
奇遇！真的是奇遇！而且是能逆改資質(zhì)的奇遇！
雖然只是從偽靈根提升到四靈根，但這意義非凡！這證明了此女身負大氣運！
“好！好！”李長老捋了捋胡須，看向蘇清鳶的目光變得柔和了許多，“蘇清鳶，資質(zhì)，四靈根！”
接下來是修為測試。
蘇清鳶將靈力注入另一塊測試修為的晶石。
晶石上亮起淡淡的光芒，顯示出——煉氣一層中期。
這個結(jié)果讓剛剛激動起來的眾人又冷靜了一些。
“可惜了，雖然資質(zhì)提升了，但這修為”
“煉氣一層中期，按照規(guī)定，還是不合格啊。”
“唉，白高興一場，看來奇遇也不能一步登天?！?/p>
負責(zé)記錄的執(zhí)事看向李長老，等待示下。
李長老沉吟片刻，開口道：“蘇清鳶，你雖有奇遇，資質(zhì)提升，實乃可喜可賀。但宗門規(guī)矩不可廢，煉氣一層中期，按規(guī)定確實不合格”
蘇清鳶心頭一緊。
難道還是要被淘汰？
就在這時，李長老話鋒一轉(zhuǎn)：“然，念你身負奇遇，潛力可期，且剛才應(yīng)對質(zhì)疑，心性沉穩(wěn)，本長老破例，允你記為‘待觀察’，暫留外門，給你三個月時間，若能突破至煉氣二層，便算你正式合格！若不能”
李長老的目光變得銳利：“那便自行下山吧！”
蘇清鳶心中大喜！
通過了！雖然是暫時的，但至少爭取到了三個月的時間！
“多謝長老！弟子定不負長老厚望，三個月內(nèi)，必入煉氣二層！”蘇清鳶立刻躬身行禮，語氣堅定。
“嗯。”李長老滿意地點點頭，重新坐下，“下一個！”
蘇清鳶走下高臺，感受著周圍那些復(fù)雜的目光，有羨慕，有嫉妒，有不甘，也有少許的敬佩。
她知道，從今天起，她蘇清鳶，不再是那個任人無視的廢柴了。
【叮！緊急凡爾賽任務(wù)‘絕境下的優(yōu)雅’完成！獎勵發(fā)放：酸意值*200，指定技能熟練度提升（小境界）*1。】
【日常任務(wù)完成！當(dāng)前總酸意值：280+！】
蘇清鳶看著系統(tǒng)面板里那筆巨款般的酸意值，嘴角瘋狂上揚。
張不凡，你真是我的福星！行走的檸檬精制造機！太感謝你了！
如果張不凡知道她的想法，估計會當(dāng)場氣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