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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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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血崩之仇,狐貍開靈銅盆里的血水泛著腥氣,

沈清歌攥緊床單的指甲縫里還滲著前世的血痂。她盯著雕花床檐上晃動的燭影,

聽著穩(wěn)婆劉氏低低的勸慰:"側(cè)妃娘娘再使把勁,

世子就要出來了......"喉間突然涌上熟悉的鐵銹味——這是她前世血崩而亡的瞬間。

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劇痛中她聽見窗外枯枝斷裂的輕響,一只雪白的狐貍突然撞破窗紙,

濕漉漉的鼻尖幾乎貼上劉氏的手腕。"柳小姐說了,這藥一下,保準(zhǔn)是個死胎。

"小九的聲音在她腦海里炸開的瞬間,沈清歌已揮袖掃翻青瓷藥碗。

深褐色藥汁潑在紅喜帳上,像極了前世父親被斬時噴濺的鮮血。劉氏驚恐的尖叫里,

她扣住對方手腕脈門,觸到皮下藏著的金錠棱角。"誰讓你換催產(chǎn)藥的?

"她的聲音比冰鎮(zhèn)過的銀針還要冷,指尖卻在發(fā)抖——掌心的胎兒突然踢了一腳,

像是回應(yīng)她重生的決心。劉氏肥胖的臉漲成豬肝色,眼珠亂轉(zhuǎn)時瞥見帳外閃過的粉色裙角。

沈清歌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正撞上柳如煙故作驚慌的眼神。那雙眼尾微挑的杏眼噙著淚,

腕間的翡翠鐲子卻在燭火下泛著冷光——正是前世她用來賄賂穩(wěn)婆的那只。

"妹妹怎可污蔑劉媽媽?"柳如煙掩著帕子靠近,袖底飄來若有似無的麝香,

"方才我還見媽媽在廊下為你祈福......""祈福?"沈清歌突然笑起來,

指甲碾過劉氏手腕上暴起的青筋。那金錠"當(dāng)啷"墜地,

滾到柳如煙腳邊時露出刻著"柳府"的紋樣。她盯著對方驟然慘白的臉,

忽然想起前世自己咽氣前,正是這張臉湊過來,用蜜里調(diào)油的聲音說:"清歌,你知道嗎?

你肚子里的野種,早在三個月前就被我灌了藥。"胎兒的啼哭突然刺破產(chǎn)房的死寂。

沈清歌顫抖著撫上小腹,指尖觸到一片溫潤——是她方才情急之下注入的空間靈泉。

懷中的嬰兒皮膚泛紅,卻比前世那個從未睜眼的孩子多了幾分生氣。"把她拖出去。

"她扯下頭上的金鳳釵,釵頭的珍珠滾落在劉氏腳邊,"讓慎刑司的人好好查查,

她全家的腦袋值多少金錠。"劉氏殺豬般的嚎叫漸漸遠(yuǎn)去,柳如煙的指尖在袖中攥成拳。

沈清歌看著她強(qiáng)撐的笑意,

忽然注意到對方耳后有塊淡紅的印記——那是前世她被自己抓傷的位置。"姐姐可還記得,

"她輕輕撫摸著右眼角的淚痣,"去年今日,你說要與我結(jié)拜金蘭,

遞來的酒盞里藏著迷魂散?"柳如煙的瞳孔猛地收縮。窗外的狐貍突然躍到妝臺上,

爪子踩翻了胭脂盒,雪白的毛上沾了點(diǎn)嫣紅,倒像是從她心口剜下的血珠。"側(cè)妃娘娘!

太子殿下到——"尖細(xì)的通報聲打破凝滯的空氣。沈清歌望著珠簾外明黃的身影,

忽然想起前世蕭承煜抱著她的尸體痛哭時,袖口也沾著這樣的血腥氣。

她低頭吻了吻嬰兒的額頭,聽見小九在腦海里悶聲悶氣:"這男人的心跳快得像兔子,

肯定在想怎么滅口。"懷中的孩子突然攥住她的指尖,力氣大得驚人。沈清歌勾唇一笑,

任由蕭承煜關(guān)切的手撫上她的鬢角,卻在他靠近時,

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殿下可知,方才那藥若是下了,

您的'嫡子'可就真成了死胎?"他的手猛地僵住。沈清歌望著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陰鷙,

忽然覺得喉間的血腥味不再那么刺鼻——這一世,她的孩子會活下去,

而那些欠了沈家血債的人,終將在她的靈泉與狐爪下,償還所有罪孽。窗外驚雷乍起,

照亮了狐貍眼中流轉(zhuǎn)的金光。沈清歌輕輕按住小九炸起的尾巴,望著帳外搖曳的燭火,

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塞進(jìn)她掌心的玉佩。那時她還不懂青鸞圖騰的含義,

如今卻終于明白——有些債,要用血來償;而有些光,終將刺破這吃人的宮墻。

第二章:冷宮秘辛,遺詔殘頁三更梆子聲驚飛檐下寒鴉時,

沈清歌已蹲在冷宮斷墻后啃完半塊桂花糖。糖塊是從空間里拿的,前世她總藏在袖口哄小九,

此刻卻被化作狐貍的少年爪子拍掉:"甜得發(fā)膩,人果然味覺退化。""再挑嘴,

就讓你去啃張順的發(fā)霉供品。"她用帕子擦去指尖糖渣,望著月洞門內(nèi)佝僂的身影。

張順正踮腳夠神案上的棗糕,枯瘦的手腕在月光下泛著青灰,

像極了前世刑場上懸掛的冤魂幡。小九突然竄上墻頭,尾巴掃落一片枯葉。

沈清歌按住他發(fā)抖的脊背,聽見他在意識里悶哼:"這老東西......心跳快得像撞鐘。

"——是了,前世父親的血書里,正是這樣顫抖的筆跡:"冷宮老奴知真相,其腕有朱砂記。

""張公公好雅興。"她捏碎一塊石子,驚得老人踉蹌跪倒。月光淌過他耳后新生的膿瘡,

那是長期潮濕滋生的惡疾,卻在她遞出靈果時,突然泛起貪婪的光。"您瞧這果子。

"她攤開掌心,青白色的果實(shí)透著蜜光,表皮隱約有鳳羽紋路,"吃了它,

您咳嗽十年的老毛病......""你怎么知道!"張順的尖嘯劃破寂靜,

枯手攥緊她手腕。沈清歌忍住痛意,

盯著他指甲縫里的朱砂——那是替先帝抄詔書時染上的痕跡。小九適時化作少年踩住他后頸,

銀發(fā)在風(fēng)中揚(yáng)起,露出耳尖未褪的絨毛:"敢喊就咬斷你舌頭。

"老人渾濁的眼珠在兩人間打轉(zhuǎn),突然涕淚橫流:"娘娘饒命!

奴才只是聽命行事......當(dāng)年太子殿下拿著匕首抵住老奴咽喉,

非說先帝要傳位給他......"沈清歌的指尖驟然發(fā)冷。她想起前世父親被斬前,

曾拼盡全力喊出"遺詔有假",卻被蕭承煜用黃綾堵住嘴。此刻張順從懷里掏出的殘頁上,

"六皇子"三字雖被燒去半邊,卻仍能辨出先帝獨(dú)有的飛白筆鋒。

"真正的傳位詔在太廟神龕第三層。"張順的喉結(jié)擦過小九的靴尖,

"太子殿下每月十五都會去焚香......實(shí)則是去查看遺詔是否還在。

"遠(yuǎn)處傳來更夫打四更的梆子聲。沈清歌將靈果拋進(jìn)老人懷里,

觸到他掌心凸起的繭——那是常年握筆的痕跡??臻g里的藥草突然輕輕晃動,

她想起母親曾說過,青鸞靈泉能感應(yīng)赤誠之心,而眼前這人......"娘娘!

"張順突然抓住她下擺,

"奴才還有句話......六皇子殿下他......"話音未落,

冷宮外墻傳來瓦片輕響。小九瞬間化作狐貍撲向陰影,卻只叼回半片暗衛(wèi)服飾的玄色錦緞。

沈清歌攥緊遺詔殘頁,指甲刺破掌心卻渾然不覺——原來蕭承煜早就防備著她,

甚至不惜讓暗衛(wèi)冒著重傷風(fēng)險,也要聽這老太監(jiān)的秘辛。"走。"她抱起小九躍上墻頭,

瞥見張順正捧著靈果發(fā)抖。那果子在他掌心漸漸變大,表皮裂開時涌出的不是果汁,

而是晶瑩的泉水——是她方才情急之下,誤將空間靈泉注入了果實(shí)。"記住,"她壓低聲音,

"若想活命,就把這泉水涂在膿瘡上。三日后,我會再來取完整的遺詔。"回程的宮道上,

小九突然在她懷里發(fā)出低吼。沈清歌按住他炸起的尾巴,望著月亮被烏云遮住的剎那,

忽然想起父親書房里那幅被燒毀的字畫。畫上青鸞振翅時,

爪下攥著的正是這樣半片殘頁——原來命運(yùn)的齒輪,早在她前世咽氣時,就已開始倒轉(zhuǎn)。

"他在怕。"小九的聲音里帶著雀躍的殺意,"那個太子,方才在偏殿摔了三個茶盞。

我聽見他心腹說,您的孩子哭聲像閻王索命......"沈清歌摸了摸小腹,

那里此刻安靜得像春日湖面。她想起產(chǎn)房里嬰兒攥住她手指的力道,

忽然輕笑出聲——蕭承煜怕的何止是孩子的哭聲,他怕的是青鸞現(xiàn)世,怕的是遺詔重見天日,

更怕的是,那個曾被他視作螻蟻的女人,如今正握著他的命脈。冷宮的斷墻在身后漸漸模糊,

她摸出懷里的玉佩,觸手處竟有溫?zé)岬拿}動。前世母親臨終前說"青鸞擇主",

如今她終于明白,這不僅是傳承,更是詛咒——詛咒所有踐踏過沈家的人,

都要在她的靈泉與狐爪下,償還每一滴血債。第三章:錦鯉告狀,

毒婦現(xiàn)形太和殿的鎏金獸首吐著裊裊熏香,沈清歌隔著翡翠屏風(fēng),

聽見柳如煙的笑聲像浸了蜜的銀針。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襦裙,外搭蟬翼紗衣,

間的翡翠鐲子換成了太后新賞的東珠——那是昨日她在冷宮里用靈泉治好老太監(jiān)膿瘡的回禮。

"這是臣女特意從南海尋來的朱砂錦鯉,"柳如煙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嬌憨,

"每日用金箔喂養(yǎng),方能游出'萬壽無疆'的字樣呢。"殿內(nèi)響起一片贊嘆。

沈清歌掀開屏風(fēng)一角,看見十六條錦鯉在漢白玉池中擺尾,

鱗片上的朱砂斑果然組成壽字紋樣。只是領(lǐng)頭那尾錦鯉突然側(cè)翻,

魚眼泛著不正常的青灰——那是中毒的征兆。"清歌,"太后招手時金鑲玉護(hù)甲擦過桌沿,

"聽聞你前日在產(chǎn)房救了皇孫,哀家這心悸的老毛病,不如也讓你瞧瞧?

"太醫(yī)院判王庸的山羊胡抖了抖,搶在她開口前躬身:"太后萬金之軀,豈可讓側(cè)妃胡鬧?

她那什么'靈泉敷藥'的法子,分明是旁門左道......""王太醫(yī)說得對。

"沈清歌忽然輕笑,蓮步輕移至池邊。指尖剛觸到水面,小九的聲音就在腦海里炸開:"疼!

她灌我們喝苦水!用尖尖的東西戳我們!"——狐貍形態(tài)的他正蹲在殿角,

尾巴煩躁地拍打金磚。柳如煙的笑意在臉上凝固。沈清歌望著她耳后淡紅的傷痕,

想起方才路過偏殿時,聽見這女人用帕子掩著嘴斥罵宮女:"笨手笨腳,若驚了錦鯉,

仔細(xì)你的皮!""這魚......"她忽然皺眉,指尖蘸了池水舔舐,"有股子鐵銹味。

王太醫(yī)年逾六旬,想必嘗過不少珍稀藥材,可曾聞過'避子散'混著孔雀膽的味道?

"殿內(nèi)驟然死寂。王庸的胡子抖得更厲害了,他望著沈清歌指尖捏著的魚鱗,

那上面分明沾著暗褐色粉末——正是太醫(yī)院密室才有的禁藥。"側(cè)妃慎言!

"蕭承煜的聲音從高位傳來,明黃衣角掃過階下時,

沈清歌注意到他靴底沾著草屑——是今早她在冷宮后巷發(fā)現(xiàn)的,那里本該寸草不生。

"殿下可知,"她捏開錦鯉的嘴,從喉嚨里掏出半粒蠟丸,"柳小姐為了讓魚群聽話,

竟用烙鐵燙它們的鰓?"池中錦鯉突然集體躍起,尾鰭拍在柳如煙裙角,

綻開一朵朵血色梅花——那是被燙傷的潰爛處滲出的膿水。太后猛地起身,

珠釵上的東珠噼里啪啦掉在地上:"你竟敢用哀家的壽宴詛咒皇子?來人,掌嘴!

"柳如煙撲通跪下時,沈清歌聞到她袖底飄來的麝香。

那是前世她慣用的手段——表面賢良淑德,實(shí)則用麝香害得數(shù)位皇子流產(chǎn)。

此刻這香味混著錦鯉的血腥氣,竟讓她想起刑場上父親的血濺在自己裙角的味道。

"太后明鑒!"柳如煙抱住太后膝蓋,發(fā)絲散亂間露出耳后新抓的血痕,

"是沈清歌嫉妒臣女得寵,故意放狐妖驚嚇錦鯉......""狐妖?

"沈清歌抬手召回小九,后者正蹲在梁上啃葡萄,爪子上還沾著王庸冠冕的流蘇。

狐貍甩著尾巴躍入她懷中,金黃瞳孔映出柳如煙驚恐的臉:"我聽見她方才在偏殿說,

'只要沈清歌碰過錦鯉,就能坐實(shí)她巫蠱惑主的罪名'。"這話當(dāng)然不能直說。

沈清歌指尖撫過小九的耳朵,忽然笑道:"王太醫(yī)方才說我醫(yī)術(shù)是旁門左道,

不如讓他來瞧瞧,這些魚究竟中了什么毒?"王庸額角滲出冷汗,后退時撞翻了藥箱。

沈清歌瞥見里面掉出的翡翠鐲子——正是柳如煙昨日賞給他的。狐貍突然跳下地,

用爪子扒拉著鐲子轉(zhuǎn)圈,喉間發(fā)出模仿王庸的尖細(xì)嗓音:"柳小姐放心,

老臣必定攔著那小蹄子......""夠了!"太后拍案而起,鳳冠上的步搖砸在桌沿,

碎成幾片晶瑩的琉璃,"王庸革職查辦,柳氏禁足三月......清歌,你且說說,

這魚該如何救治?"殿外忽然傳來幼鳥的啼鳴。沈清歌望向窗外,

見一只受傷的麻雀正撲棱著落在池邊。她指尖輕點(diǎn)水面,

空間靈泉混著藥草清香滲入錦鯉鰓間,領(lǐng)頭的大魚突然擺尾,

在水面劃出一道銀光——竟是久違的青鸞圖騰。"它們需要活水靜養(yǎng)。

"她望著柳如煙煞白的臉,忽然想起前世這人用同樣的手段害死她的孩子,"就像有些人,

總該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好好反省自己的罪孽。"蕭承煜的目光在她指尖停留一瞬,

那是方才她注入靈泉時,袖口滑落露出的青鸞胎記。他忽然輕笑出聲,

抬手替太后攏了攏披風(fēng):"母親息怒,今日是您大喜的日子......""哀家要大喜了。

"太后忽然盯著池中的錦鯉,嘴角揚(yáng)起意味不明的笑,"清歌,哀家封你為太醫(yī)院首座,

明日就搬去太醫(yī)院值房吧。"殿內(nèi)眾人皆倒吸冷氣。

沈清歌感覺到小九在懷里抖了抖——這職位前世曾是蕭承煜心腹的囊中之物。

她抬眸望向高位上的男人,卻發(fā)現(xiàn)他也正盯著自己,眼底翻涌的暗潮,

像極了前世她墜崖時看見的漩渦。"謝太后恩典。"她俯身行禮,

發(fā)間的玉簪輕輕晃動搖碎燭影。那是母親的遺物,簪頭雕著半只青鸞,

如今終于要在這吃人的皇宮里,舒展羽翼了。第四章:空間現(xiàn)形,

父親起疑沈府西跨院的老梅樹又落了一層雪,沈清歌踩著咯吱作響的木板,

掀開地窖第三塊青磚。暗格里的火折子亮起時,

硫磺味混著濃重的藥香撲面而來——這是她用空間靈泉辟出的密室,

墻縫里嵌著父親從前的兵書,地上擺著七八個昏迷的傷兵。"第三日了。"她喃喃自語,

指尖掠過最里側(cè)少年的眉間。那孩子不過十五六歲,左胸的箭傷深可見骨,

此刻卻在靈泉的浸潤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jié)出淡粉色的新肉。小九蹲在藥架上啃蘿卜,

尾巴掃過盛著靈泉的玉碗,水面蕩開的漣漪里,隱約映出青鸞振翅的虛影。

地窖木門突然發(fā)出吱呀輕響。沈清歌轉(zhuǎn)身時,正對上父親沉如水的目光。

沈巍的鎧甲還未卸下,肩甲上的積雪融化成水,順著護(hù)心鏡的龍紋往下淌,

在青磚上洇出深色的痕跡。"你何時學(xué)會的仙術(shù)?"他的聲音像出鞘的刀,

低沉卻帶著細(xì)微的顫抖。手按在刀柄上,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那是她兒時最怕的姿態(tài),

意味著又有不長眼的宵小要人頭落地。靈泉在玉碗里輕輕晃動。沈清歌望著父親左臉的刀疤,

想起母親臨終前咳血的模樣。那年她才十歲,母親攥著她的手按在胸口,

體溫透過單薄的中衣傳來,像即將熄滅的燭火:"清歌,

青鸞靈泉認(rèn)主了......""不是仙術(shù)。"她掀開右袖,月光順著磚縫漏進(jìn)來,

照亮肘彎處蝶形的胎記。那顏色比尋常胎記更淡,泛著珍珠母貝的光澤,

與母親梳妝匣里的青鸞玉佩如出一轍,"是娘留給我的。"沈巍的瞳孔猛地收縮。

他踉蹌半步,鎧甲蹭到墻面的兵書,《孫子兵法》的竹簡簌簌掉落。

指尖顫抖著撫過她的胎記,

像在觸碰一段被歲月塵封的往事:"你母親......她臨終前說要去云游,

原來竟是......""是被蕭承煜逼的。"沈清歌打斷他,將靈泉注入傷兵口中,

"娘發(fā)現(xiàn)他私吞軍糧的證據(jù),想通過空間傳送密信,卻被他的巫蠱師察覺。那道胎記,

其實(shí)是空間入口的印記。"地窖深處突然傳來鎖鏈輕響。最里側(cè)的傷兵突然咳嗽著睜眼,

沈清歌這才注意到他腰間掛著的狼牙墜——正是父親從前發(fā)給親衛(wèi)的信物。

"將軍......"傷兵掙扎著要起身,卻被沈巍按住肩膀。老將軍的喉結(jié)滾動,

像是咽下千言萬語,最終只化作一聲嘆息:"先養(yǎng)傷。"小九突然從梁上躍下,

嘴里叼著團(tuán)皺巴巴的紙。沈清歌展開一看,上面用朱砂寫著"西山廢礦"四字,

落款是柳丞相的私印。狐貍甩著尾巴轉(zhuǎn)圈,聲音里帶著得意的鼻音:"我聽見柳府的老鼠說,

他們往礦洞里運(yùn)了三百車稻草......""稻草?"沈巍的手指捏緊紙頁,

指縫間漏出的碎屑像極了邊疆的黃沙,"三十萬石軍糧若被引燃......清歌,

你可還記得十年前的西山礦難?"她當(dāng)然記得。那年她隨父親去西山狩獵,

曾看見礦洞里堆著大量硫磺。此刻指尖撫過紙上的"廢礦"二字,

空間里的藥草突然劇烈晃動,某株千年人參的須根竟指向北方——正是西山的方向。

"蕭承煜想把罪名坐實(shí)。"沈清歌將紙頁收入空間,觸到內(nèi)襯里躺著的青鸞玉佩。

那是今早小九從她妝匣里翻出來的,此刻突然發(fā)燙,與她肘間的胎記產(chǎn)生微妙的共鳴,

"他不僅要沈家的命,還要邊疆三十萬將士的命......""等等。

"沈巍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目光落在她身后的藥架上。那里擺著幾株泛著熒光的草藥,

正是只有空間靈泉才能培育出的"還魂草"。他的聲音突然放輕,

像在怕驚醒什么:"你說這空間......能容得下活人么?

"遠(yuǎn)處傳來更夫打二更的梆子聲。沈清歌望著父親眼中跳動的火光,

想起前世他被斬前那封血書,最后一筆拖得極長,像要劃破紙背。指尖輕輕按在胎記上,

空間入口蕩起漣漪,露出里面青翠的竹林——那是母親生前最愛的景致。"能。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靜謐的地窖里回響,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然,"若找到六皇子,

我可以用空間帶他離開皇宮。只是......""只是什么?"小九突然跳上她肩頭,

用鼻尖蹭了蹭玉佩。沈清歌望著父親鬢角的白發(fā),想起母親臨終前未說完的話。

胎記與玉佩的共鳴越來越強(qiáng)烈,某個念頭在腦海里成型,卻讓她后頸泛起涼意。

"這空間與六皇子的玉佩呼應(yīng)。"她攥緊玉佩,感受著里面?zhèn)鱽淼奈⑷趺}動,

"或許......當(dāng)年娘救過的盲眼小乞丐,就是真正的皇子。"沈巍的鎧甲轟然落地。

他踉蹌著扶住藥架,碰倒的陶罐里滾出幾粒靈泉培育的藥丸。燭光映著他震驚的臉,

沈清歌忽然想起兒時騎在他肩頭看燈會的場景,那時的父親腰背挺直,像永遠(yuǎn)不會倒下的山。

"若真是如此......"他彎腰撿起狼牙墜,拇指摩挲著上面的紋路,

"當(dāng)年蕭承煜派人追殺的小乞丐,很可能被你母親藏在了空間里。清歌,

你母親她......""她用最后的力量保護(hù)了真正的繼承人。"沈清歌替他說完,

指尖撫過空間入口的漣漪。竹林深處,隱約傳來幼鳥學(xué)飛的啼鳴,"而現(xiàn)在,

該由我們來完成她未竟的事了。"地窖外的老梅樹突然被風(fēng)吹得簌簌作響,

枝頭的殘雪撲簌簌落下,像極了前世刑場上飄落的紙錢。沈清歌望著父親重新握緊刀柄的手,

忽然意識到,這場與蕭承煜的博弈,早已不是她一個人的戰(zhàn)爭——而是兩代人,

用熱血與靈泉,澆筑的復(fù)仇之路。第五章:鼠輩盜密,

傀儡現(xiàn)形太子書房的燭火在三更時分依舊亮著,沈清歌蹲在屋脊上,

望著窗紙上那道俯首批奏折的人影,指尖不自覺摩挲著袖口藏著的傀儡符。

小九此刻化作灰老鼠,正順著房檐下的蛛網(wǎng)往窗縫里鉆,尾巴上還沾著她方才喂的桂花糖霜。

"當(dāng)心墨汁。"她用意識叮囑,換來狐貍不耐煩的甩尾。窗內(nèi)傳來信鴿撲棱翅膀的聲響,

接著是蕭承煜低啞的叱罵:"蠢東西,碰翻了孤的朱砂硯!"雕花窗欞上映出跳動的燭影。

沈清歌屏住呼吸,看見那只灰老鼠突然躍上書桌,爪子扒拉著信鴿的腳環(huán)轉(zhuǎn)圈。

蕭承煜的手伸過去時,她聽見小九在意識里悶笑:"他袖口有老鼠屎——方才我在梁上留的。

"信鴿驚飛的瞬間,腳環(huán)斷開跌進(jìn)炭盆。沈清歌捏碎一片瓦當(dāng),

借著聲響掩去老鼠啃咬的動靜。小九叼著半片燒焦的紙頁躍出窗外,毛發(fā)上還沾著朱砂墨,

在月光下顯出詭異的紅色。"次月十五,太廟祭祖......"她借著宮燈微光辨認(rèn)殘頁,

指尖觸到"毀遺詔"三字時驟然發(fā)冷。紙頁邊緣的火漆印證明這是柳丞相的密信,

而更讓她心悸的是落款處的"巫蠱師"三字——正是當(dāng)年逼死母親的人。"在這兒。

"小九突然用爪子拍她手背,變回少年后蹭了蹭鼻尖上的墨點(diǎn),

"那男人的暗格里有個檀木盒,里面裝著會動的紙人......"傀儡符。

沈清歌攥緊紙頁,想起前世蕭承煜曾用這東西控制邊疆將領(lǐng)自相殘殺。

空間里的藥草突然劇烈晃動,她這才注意到小九尾巴上還纏著半卷黃紙,

上面用朱砂畫著扭曲的符咒。"他要對付的是......""自然是你。

"小九打了個響指,指尖燃起靈泉凝成的火焰,將密信燒成灰燼,

"方才他對著你的畫像扎針,被我咬斷了三根銀針。"話音未落,

遠(yuǎn)處傳來夜鶯啼鳴——這是沈府暗樁的信號。沈清歌摸著腰間的青鸞玉佩,

忽然想起今早收到的請柬:明日卯時三刻,太子邀她共賞御花園的夜合花。"迷情散。

"她輕聲念出這個名字,想起太醫(yī)院典籍里的記載:"舌下含服,

可使人意亂情迷......""我去替你下毒。"小九突然露出尖牙,

耳尖絨毛在風(fēng)中輕顫,"就用你上次煉的假死藥,讓他嘗嘗在棺材里醒過來的滋味。

"沈清歌按住他躍躍欲試的肩膀,

目光落在他尾巴尖的墨點(diǎn)上——那是方才在書房蹭到的徽墨。指尖撫過他發(fā)頂,

忽然輕笑出聲:"不著急,既然他想演一場戲,我們便好好配合。

"御花園的夜合花在黎明前綻開,沈清歌望著花瓣上的露水,想起前世蕭承煜就是在這里,

將她推入荷花池,誣她"意圖謀害太子妃"。此刻他身著月白常服,親手為她斟茶,

袖口露出的青色里衣,正是昨日她在冷宮后巷見過的暗衛(wèi)服飾顏色。

"側(cè)妃可曾見過這'并蒂夜合'?"他的聲音像浸了蜜的毒酒,

指節(jié)摩挲著她袖口的青鸞刺繡,"孤特意命人從江南移栽,只為博你一笑。"茶盞遞來時,

她聞到隱約的甜香——是迷情散特有的芍藥味。指尖觸到杯沿時,

小九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左數(shù)第三片瓦,我放了假死藥。""殿下費(fèi)心了。

"沈清歌垂眸掩去笑意,茶盞傾斜的瞬間,袖口暗扣勾住蕭承煜的玉帶。

這是母親教過的近身術(shù),看似踉蹌,實(shí)則將傀儡符貼在了他后腰。藥性發(fā)作得比想象中更快。

她聽見蕭承煜倒吸冷氣的聲音,卻在閉眼裝暈前,

看見他眼底閃過的陰鷙——原來這藥他自己也服了,打算用"兩情相悅"來堵她的嘴。

"孤的好側(cè)妃......"他的呼吸噴在耳畔時,沈清歌攥緊掌心的靈泉。指尖剛要發(fā)力,

卻聽見遠(yuǎn)處傳來上朝的鐘鼓——比往常早了兩刻。"太子殿下!

"御史大夫的彈劾聲穿透花枝,沈清歌被攙扶著起身時,正對上蕭承煜驚恐的臉。

他指著自己的嘴,發(fā)出"汪汪"的犬吠,明黃朝服上還沾著她方才故意蹭上的夜合花粉。

"臣啟陛下,太子殿下今早臨朝,竟......竟學(xué)犬吠!

"金鑾殿的議論聲像潮水般涌來。沈清歌攥著帕子掩唇,指尖卻在袖中掐訣召回傀儡符。

蕭承煜忽然抱住柱子哀鳴,那聲音混著恐懼與不甘,像極了前世她在慎刑司聽見的犯人口供。

"是邪祟......孤被邪祟附身!"他扯著嗓子辯解,

卻在看見沈清歌掏出符紙時驟然噤聲。那是今早她故意落在書房的"清心咒",

邊角還留著小九的牙印。"殿下需清心寡欲百日。"她俯身替他整理冠冕,

指尖擦過他后頸的朱砂痣,"否則......臣妾可不敢保證,這符紙何時會失效呢。

"殿外忽然傳來幼鹿的呦鳴。沈清歌望著蕭承煜被攙扶下去的背影,

注意到他靴底的草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夜合花的粉色花瓣。

袖口的青鸞胎記微微發(fā)燙,她想起空間里那株與玉佩共鳴的古樹,此刻想必又抽出了新枝。

"這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妙啊!"小九不知何時蹲在橫梁上,尾巴掃落一片花瓣,

"不過那傀儡符的藥效......""夠他喝一壺的。"沈清歌輕笑,指尖撫過腰間玉佩。

遠(yuǎn)處的鐘聲里,她聽見有宮人在議論:"太子殿下怕是中了狐妖的媚術(shù)......"狐妖。

她望著鏡中自己右眼角的淚痣,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青鸞與狐族,

向來是帝王家的克星。"指尖輕輕點(diǎn)在胎記上,空間里的竹林沙沙作響,

隱約傳來孩童的笑聲——像極了記憶里那個盲眼小乞丐的聲音。蕭承煜,

你以為這只是場情劫?沈清歌轉(zhuǎn)身時,發(fā)間玉簪上的青鸞振翅欲飛,掃落一片夜合花瓣。不,

這是你親手埋下的因果,如今,該是你品嘗苦果的時候了。第六章:庶女作蠱,

嫡姐拔牙柳府的嫡庶宴設(shè)在春日閣,雕花廊柱上纏繞著新折的桃花,沈清歌隔著竹簾,

就聞到了混在香粉里的蠱蟲氣息。她望著鏡中自己敷了三層鉛粉的臉,

指尖輕輕叩擊著妝奩——那里面躺著柳明玥今早送來的「玫瑰胭脂」,

盒底刻著細(xì)小的巫毒符文。"姑娘,柳三小姐在催了。"丫鬟翡翠的聲音帶著不耐,

腕間的銀鐲子碰撞出細(xì)碎的響,"說是嫡庶宴若缺了您,可要被老太太責(zé)罰的。""知道了。

"沈清歌轉(zhuǎn)身時,袖中掉出個羊脂玉盒,里面盛著她調(diào)制的靈泉膏。

這是用空間里的清露混合桃花瓣制成的,表面浮著一層細(xì)小白沫,

像極了柳明玥昨夜在她窗下撒的蠱蟲卵。春日閣里已坐滿了柳家女眷,

柳明玥穿了件鵝黃襦裙,腕間戴著柳如煙賞的珊瑚手串,正對著鏡子補(bǔ)妝。

她眼角那顆假痣點(diǎn)得太歪,像只爬錯位置的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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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24 23:36: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