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聲明,所寫皆為架空】
府邸里,白衣少女坐在秋千上晃啊晃啊,旁邊的桂花樹落下橙黃色的桂花瓣隨風飄散。
少女烏黑亮麗的長發(fā)肆無忌憚地散落,隨蕩秋千的輕微搖晃,緩緩地律動。
諾大的府邸不見侍女仆人、侍衛(wèi)管家、甚至是主人等應該出現(xiàn)在這的人的蹤影。
她的四周空無一人,這座府邸乃至其存在于的城,全都沒有人。
其實少女說來,也早已不算作人。
只見她瀑布般的長發(fā)就這樣散開,不見一點端正莊重的樣子;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覆蓋其下面紅得瘆人的血色眼眸;臉蛋雖說潔白無瑕可仔細一看只讓人覺得白的可怕,甚至有些許死人才有的發(fā)青,但不至于浮腫。
第一眼望去只會認為她是一座生人勿近的千年冰山。
少女垂下眼睛看著一下接著一下晃動的小腿,記憶隨之來到了三天前。
白奚城里,一片祥和。
走在街上叫賣聲,呦呵聲陣陣傳來,道路上人群來來往往,無一不彰顯著他們安詳而快樂的日子。
一輛馬車緩慢地駛過,又緩緩地停了下來,付云壓下心中的雀躍,面色如常地微微轉(zhuǎn)身。
只見馬車上出現(xiàn)一位姿色出眾,極盡彰顯貴婦姿態(tài)的女人。
馬夫微笑著掀開布簾說道,“夫人,到了。”
隨后,率先下來的侍女小心翼翼地搭著女人纖細的手指,一步步走下臺階。
女人優(yōu)雅地走下來,看到付云,立即展開一面笑容。
“云娘,又來考察市坊了?!?/p>
“不用扶我,我自己可以。”
一道稚嫩的聲音從女人背后傳來,侍女只好恭敬地收回伸出的手。
浮出畫面一位身著華衣,看著不到五歲的男童。
他有些羞澀地向付云問好。
“云娘好。”
付云勾起嘴角既不應女人的問題,也不回應男童,只是默默看了眼女人的肚子,蹙眉裝作不開心其實是打趣道。
“阿姐還是保重好身體,你現(xiàn)在可不是一人了,市上來來往往的人可不少,萬一發(fā)生了碰撞,你讓我那未出世的侄子怎么辦呀?!?/p>
付云說話間伸出手,在女人直直的目光下輕輕地碰了女人的肚子。
女人笑著搖頭,摸著肚子,打趣道,“云娘你可別取笑我了,我只是懷孕了,又不是受傷了哪有一碰就出事的?!?/p>
說完又轉(zhuǎn)頭摸了摸男童的腦袋,“這不是還有樂樂阿弟陪著阿姐嗎”
男童聽到臉色一紅握緊拳頭軟聲軟氣,卻又眼神認真,樣子有些滑稽,“云娘你放心,我會保護好惠惠阿姐的?!?/p>
說著揮了揮拳頭,見付云還在盯著他,又躲在女人付明慧的身后,臉頰微微泛紅,聲音漸漸低了下來。
付明惠好笑著說,“阿弟每次碰見你,就跟瞎貓碰見死耗子似的”
男童付明暉拉著付明惠的衣角糾正道,“阿姐,瞎貓碰見死耗子不是這樣用的”
付明惠點了點付明暉的腦門,“你這小子還指導起你姐來了,我看啊你就是那死耗子?!?/p>
“唔”付明輝趕緊捂著腦門,安撫那被付明惠點過的地方。
“你啊。”付明惠笑著不去管他,神色難得正經(jīng)了起來,“云娘,你也不小了,前些日子,娘親同你商量的謝家小將軍,你究竟考慮得如何了,我瞧著啊那謝小郎君對你也癡心一片,又潔身自好,是不可多得的好郎君.....”
“你有何不滿?”
這邊付明惠還在不停地念叨謝家小將軍的好,企圖和她娘親一樣勸付云早日為成家作打算,嫁作人婦。
可惜付明惠嘮叨了那么多句,作為她阿妹的付云一句也沒聽進去,反而一心專注著南墻城門那邊的動靜。
不只是因為她聽膩了付明惠“某某將軍多么好,你們郎才女貌很是般配,你怎么不動心,還不開竅呀”等等的說辭,還是因為她最近心中很是浮躁不安,總讓她覺得會有大事來臨。
而她思考了很久也思考不出一個源由。
“云娘?云娘!付云!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付明惠見付云那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的態(tài)度,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這都是為了誰才憂慮,唉,都說長姐如母,可如今“兩母”同管一人,都管不住她這倔強的妹妹。
只要一想到付云的終身大事還未定下來,她的心就落不下來。
要知道他們付家有兩子、兩女,分別是長子付明盛,幼四子付明暉,長女付明惠,三女付云。
其寓意可從字面意思理解,分別是長子寓意人生昌盛、四幼子寓意人生光輝燦爛,長女予以賢惠表彰。
可見付家這輩分的孩子都冠有同一“明”字。
而付云之所以不同其他人有“明”字,也是源于一老道士的說詞。當時付母懷孕時難產(chǎn),一老道士叩門前來說明要想付母成功生產(chǎn),必須將付家提前給付云備好的名字,也就是“明”字去除,否則就是得不配位,會使老天爺不開心,也就導致付家折煞。
付家人不解,忙問‘為何不配?’
老道士稱,“命由天定,字承其命,明之一字,配不得付云,可另尋他字?!?/p>
簡單來講就是名字和命運綁定,而付云的命格太宏大了,以至于明字承受不起她的命,所以得選其他字構(gòu)成付云的名。
也不知道因為什么,付家人對老道士的話深信不疑,可遲遲找不出能與付云搭配的字,老道士也不吭聲,便決定“既然找不到,那就不找了”,遂將付明云,改成付云。
付云的父親付父乃白奚城城主,母親付母是當?shù)匾患疑藤Z之女,以賢惠出名。
付父從未有過妾室,只與付母一世一雙人。
城中有言,因付母孕有四子,付父與付母也是恩愛不已,所以付父未曾尋妾室。
付明惠是付家嫡長女,早已嫁作他人婦,丈夫是駐防將軍。
咚咚咚。
城鼓敲響,代表有敵來襲。
四周百姓聽到鼓聲頓時慌張了起來,有的收拾東西跑回家中躲避,有的則是不顧財產(chǎn)直接抱頭跑路。
街上頓時亂成一鍋粥。
付明惠也被嚇了一跳,連忙把手放在肚子上安撫腹中孩兒。
在她的面前,付云似乎早以料到這次大難還能保持冷靜地發(fā)出指令,她撇了一眼衣著粉布的丫鬟,對著馬夫陳叔當機立斷地說到,“春明,你帶著將軍夫人和小少爺回去,注意安全?!?/p>
丫鬟春明和馬夫陳叔自然對城主的女兒及自家主子的妹妹沒有怨言,異口同聲應下,“是。”
幾乎是發(fā)生在一瞬眼之間,付明惠和付明暉便在付云的催促下上了馬車。
付明惠剛上馬車,還來不及朝付云說話,馬車就立馬動了起來,付云的身影也逐漸消失在她眼中。
“駕!夫人少爺坐穩(wěn)嘍!”
她張了張口,可最終還是閉上。
馬車內(nèi),付明暉緊張地看了一眼簾子外面的場景,又看了看眼里滿含擔憂的付明惠,“阿姐,云娘怎么辦”
付明惠愣了一會,摸著肚子搖頭安慰弟弟道:“別擔心,云娘比我們厲害多了,還是先回府吧”
街道上,付云望向飛馳的馬車背影呼出一口氣,叫來幾個衙役走在街上維護起秩序。
正巧碰見幾個人滿大街閑逛嘴里還喊著,“是蠻夷!他們來攻城了!我們沒救了!快跑??!”
嗡。
一聲出鞘聲響起。
付云冷眼拿著劍指向說話那人的脖子,“住嘴,還沒搞清楚狀況,就在這里混亂人群,是何居心?”
被指著脖子的男人,冷汗直流,卻還是挺著脖子叫道“就算你是城主大人的女兒,你也沒資格如此待我,我不過是害怕罷了,更何況你這么怕我說,不就是證明了我說的是事實,你被我戳破了事實,惱羞成怒了吧!”
付云面無表情,收回了出鞘的劍。
就在男人以為付云被他的話威懾到了,氣孔朝天,心里洋洋得意,女人就是女人,就算她是城主之女又如何,這就被我拿捏了吧。
她朝衙役揮了揮手,指了方才造謠的那些人,“捂上嘴巴帶走,我懷疑他們是奸細”
隨后她擺了擺拳,朝著還沒來得及回家,還聽見有人傳播異族攻城的消息,嚇得驚慌失措逃竄,又被剛才那一幕振住,此刻愣住的群眾道。
“各位父老鄉(xiāng)親們,我們白奚城是什么做派,想必各位都有目共睹,這次不管是誰,我們都會讓他們有去無回,與其被奸人挑唆,不如抓緊收拾好物品,趕回家中去,安靜等待?!?/p>
“我會派衙役們在街上通知,也請各位務必安心?!?/p>
“是是是,我們這就回家好好待著?!?/p>
群眾不似剛才那幾個異類的叫囂,個個溫和懂理附和起付云,接著一個個緊趕慢趕地跑走了。
付云見狀安撫好人群,便朝衙役點了一下頭,示意他們迅速撤離人群,自己也隨即離開。
她要去城門口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城門口,南墻。
等付云趕到時,只見到地上躺著十幾具戰(zhàn)士的尸體。
突然,付云看見某處,她瞳孔微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