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暴雨驚魂暴雨如注,蘇晚安渾身濕透地蜷縮在城隍廟的角落。三小時前,
她還在現(xiàn)代醫(yī)院的急診室搶救病人,下一秒就被一道奇異的藍光籠罩,
再睜眼便置身于這個陌生的古代世界。身上的白大褂早已沾滿泥濘,腹中饑餓難耐。
蘇晚安扶著斑駁的廟門向外張望,突然瞥見不遠處的街道上,
一隊侍衛(wèi)簇擁著一輛馬車疾馳而來。馬車裝飾華麗,車簾上繡著暗金云紋,
顯然不是尋常人家。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一個渾身是血的黑衣男子跌跌撞撞闖入廟中,身后追兵的呼喝聲清晰可聞。男子劍眉星目,
即使?jié)M身狼狽也難掩貴氣,只是此刻面色蒼白如紙,顯然身受重傷?!肮媚?,
可否...”男子話未說完便暈了過去。蘇晚安咬咬牙,將他拖到神像后藏好。片刻后,
追兵闖入廟中,一番搜尋無果后罵罵咧咧地離開。蘇晚安探了探男子鼻息,發(fā)現(xiàn)還有氣,
便撕下裙擺為他包扎傷口?,F(xiàn)代醫(yī)學知識在腦海中飛速閃過,
她發(fā)現(xiàn)男子肋下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若不及時處理,恐怕有性命之憂。
好在城隍廟角落有些野生草藥,她憑借記憶辨認出止血的三七和消炎的蒲公英,
搗碎后敷在傷口上。當男子再次醒來時,已是深夜。燭火搖曳中,
他看著為自己煎藥的蘇晚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姑娘不是本地人?”蘇晚安愣了一下,
才想起自己的穿著和言行與古代女子大不相同,只好含糊道:“我從很遠的地方來。
”男子輕笑一聲,掙扎著要起身:“多謝姑娘救命之恩,他日定當重謝?!薄皠e動!
”蘇晚安按住他,“傷口還沒愈合,你至少要靜養(yǎng)三日?!? 醫(yī)者仁心三日后,
男子的傷勢總算穩(wěn)定下來。他告訴蘇晚安,自己姓陸,是鎮(zhèn)遠大將軍府的世子。臨走前,
他留下一塊刻著“陸”字的玉佩:“姑娘若有難處,可持此玉佩到將軍府找我。
”蘇晚安本以為與陸世子的緣分就此結(jié)束,卻沒想到半月后,
一場突如其來的瘟疫席卷了小鎮(zhèn)。百姓們紛紛染上高熱、咳血的怪病,
當?shù)氐睦芍袀兪譄o策。看著街頭巷尾橫七豎八的尸體,蘇晚安咬咬牙,
決定用現(xiàn)代醫(yī)學知識試試。她在小鎮(zhèn)最熱鬧的街口支起一個簡陋的醫(yī)棚,
用木牌寫上“濟世醫(yī)館”四個大字。起初,百姓們對這個年輕女子充滿懷疑,
但當她用消毒、隔離的方法控制住疫情,又用自制的銀翹散治愈了第一批病人后,
醫(yī)館門前漸漸排起了長隊。這天,醫(yī)館突然來了一群侍衛(wèi),為首的正是陸世子。
他看著忙得不可開交的蘇晚安,眼中閃過一絲心疼:“為何不找我?
”蘇晚安一邊配藥一邊說:“我自己能行?!标懯雷硬辉俣嘌?,脫下外袍,
親自幫她照顧病人。他動作利落,絲毫沒有世子的架子,蘇晚安這才發(fā)現(xiàn),
這個看似高冷的男子,其實有著一顆熾熱的心。隨著疫情逐漸得到控制,
蘇晚安和陸世子的感情也在朝夕相處中悄然升溫。然而,他們的愛情注定不會一帆風順。
陸世子的母親,大將軍夫人,堅決反對兒子與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交往。
“一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野丫頭,也配進我們陸家的門?”大將軍夫人冷著臉,
“除非她能治好老爺?shù)呐f傷,否則休想!”原來,鎮(zhèn)遠大將軍在一次戰(zhàn)役中受了暗傷,
多年來一直纏綿病榻。蘇晚安跟著陸世子來到將軍府,看到躺在床上的老將軍,心中一動。
她運用現(xiàn)代的診斷方法,發(fā)現(xiàn)老將軍的傷勢并非表面那么簡單,而是體內(nèi)有淤血未散,
壓迫了經(jīng)脈。經(jīng)過精心調(diào)理,半個月后,老將軍竟能下地行走了。
大將軍夫人看著兒子和蘇晚安眼中的深情,終于松了口。一年后,將軍府張燈結(jié)彩,
陸世子騎著高頭大馬,親自到濟世醫(yī)館迎娶蘇晚安。紅蓋頭下,蘇晚安露出幸福的笑容。
她知道,自己不僅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站穩(wěn)了腳跟,還收獲了一份珍貴的愛情。
3 雪山尋藥婚后,蘇晚安將醫(yī)館擴建,培養(yǎng)了許多年輕的郎中。
她和陸世子還一起游歷天下,懸壺濟世。每當夜幕降臨,看著萬家燈火,
蘇晚安都會想起那個暴雨夜的相遇。也許,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而他們的故事,
才剛剛開始。三年后的隆冬,塞北邊境的朔風卷著沙礫撲打在帳篷上。
蘇晚安握著銀針的手微微發(fā)抖,帳外傳來傷兵痛苦的呻吟。陸承淵——曾經(jīng)的陸世子,
此刻身披玄甲,正將新送來的傷員抱進臨時醫(yī)帳:“安娘,這批都是中了冰魄箭的士兵。
”冰魄箭淬有西域奇毒,傷者傷口凝結(jié)成霜,呼吸間帶著刺骨寒意。
蘇晚安將溫熱的藥湯灌入傷員口中,目光掃過他發(fā)紫的唇色?,F(xiàn)代記憶突然翻涌,
她抓起案上的烈酒,點燃后涂抹在傷口周圍:“以火攻毒,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陸承淵看著妻子被火焰映得通紅的側(cè)臉,喉頭滾動。自鎮(zhèn)遠大將軍卸甲歸田后,
他接過虎符鎮(zhèn)守邊疆,而蘇晚安執(zhí)意帶著醫(yī)館弟子隨軍行醫(yī)。此刻營帳外,
十六歲的大弟子明霄正指揮眾人搭建隔離棚,這個從街頭撿回的孤兒,如今已能獨當一面。
“報——!”斥候策馬而來,“南詔國使臣攜巫醫(yī)求見,稱能解冰魄毒!
”蘇晚安與陸承淵對視一眼。南詔與大胤素來交惡,此番突然示好必有蹊蹺。議事帳內(nèi),
金發(fā)紅瞳的南詔巫醫(yī)掀開黑袍,手中琉璃瓶里裝著幽藍粉末:“此乃千年冰蠶所產(chǎn)之絲,
需配合活人血為引?!彼廁v的目光掃過眾人,“聽聞陸夫人醫(yī)術超群,
不如...”“放肆!”陸承淵長劍出鞘,寒芒直指巫醫(yī)咽喉。蘇晚安卻按住他的手腕,
指尖劃過琉璃瓶:“這粉末中摻了迷魂香,根本不是解藥。
”她轉(zhuǎn)頭對身后弟子下令:“取生姜、附子,再熬十鍋驅(qū)寒湯!”巫醫(yī)臉色驟變,
突然甩出毒煙彈。陸承淵攬住蘇晚安滾向一旁,劍氣劈開煙霧的剎那,
卻見明霄擋在他們身前,肩頭被淬毒的暗器射中?!懊飨?!”蘇晚安沖過去撕開他的衣袖,
傷口迅速發(fā)黑。記憶中急救課的畫面閃回,她毫不猶豫地俯下身,用嘴吸出毒血。
陸承淵握劍的手青筋暴起,揮劍將剩余刺客盡數(shù)斬殺。深夜,蘇晚安守在明霄榻前。
陸承淵端來一碗熱粥,卻被她推開:“我研制的解藥還差一味藥引...”話音未落,
帳外突然傳來喧嘩。老將軍府的管家渾身是血闖入:“世子!京城傳來密報,太子遇刺,
陛下召您即刻回京!”陸承淵看向妻子,眸中翻涌著掙扎。
蘇晚安將剛寫好的藥方塞進他手中:“你放心去,這里有我。明霄的毒需要天山雪蓮,
我明日便啟程。”她踮腳撫平他緊皺的眉,“我們約定過,無論何時都要活著重逢。
”破曉時分,陸承淵的馬蹄聲漸遠。蘇晚安背著藥箱踏上雪山之路,
身后跟著自發(fā)隨行的弟子。陡峭的冰崖上,她望著漫天飛雪,
突然想起初見時城隍廟漏下的雨滴。命運的齒輪從未停歇,而他們的故事,
正如同這連綿的雪山,在未知的險境中,延伸向更遼闊的遠方。寒風如刀,割得人臉生疼。
蘇晚安握著登山鎬的手掌已經(jīng)麻木,指縫間滲出的血很快凝結(jié)成冰。
隨行的弟子阿青突然指著遠處驚呼:"師父!雪蓮!"在絕壁凹陷處,
三株雪色蓮花正傲立風雪,花瓣上凝著冰晶,在日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芒。
就在眾人欣喜之時,山體突然發(fā)出沉悶的轟鳴。"雪崩!"蘇晚安大喊,"快找掩體!
"她奮力將身邊的小弟子推向巨石后方,自己卻被氣浪掀翻。千鈞一發(fā)之際,
腰間突然一緊——有人抓住了她墜落的繩索。抬頭望去,風雪中隱約可見一襲紅衣。
那人足尖勾著凸起的巖石,單手將她往上拽,露出的半張臉上帶著戲謔笑意:"蘇姑娘,
又見面了。"竟是消失三年的南詔巫醫(yī)迦羅。迦羅將眾人帶到一處隱秘山洞,
洞內(nèi)生著暖意融融的篝火。他甩下濕漉漉的發(fā)辮,
取出隨身酒囊喝了一口:"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可不想你死在這兒,
畢竟..."他指尖劃過蘇晚安頸側(cè),"你還有用。"話音未落,洞外傳來異響。
迦羅臉色驟變,迅速熄滅火堆:"是雪狼,而且是被人馴養(yǎng)過的!
"蘇晚安摸到藥箱里的硫磺粉,突然想起陸承淵曾說過,太子遇刺案牽扯到西域馴獸師。
難道這一切都不是巧合?雪狼群撞開洞口的瞬間,迦羅甩出毒霧彈,
蘇晚安則指揮弟子用火把和硫磺粉驅(qū)趕?;鞈?zhàn)中,一只雪狼突然避開眾人,直撲阿青。
蘇晚安抄起匕首沖過去,卻被狼爪掃中肩膀,鮮血染紅了雪白的外袍。"夠了!
"迦羅凌空躍起,甩出銀鏈纏住狼王,掌心騰起詭異的幽藍火焰。狼群發(fā)出哀嚎,
夾著尾巴逃竄。迦羅轉(zhuǎn)身看向蘇晚安,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你就這么不要命?"深夜,
迦羅為蘇晚安處理傷口時,她突然抓住對方手腕:"你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南詔國到底在謀劃什么?"迦羅甩開她的手,
火光映得他眼底的金芒流轉(zhuǎn):"知道太多可不是好事,不過..."他湊近她耳畔,
"你那位好世子,恐怕正身陷囹圄。"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京城,陸承淵跪在太極殿前。
皇帝病容憔悴,龍案上擺著彈劾他擁兵自重的奏折。太子遇刺案撲朔迷離,
朝中各方勢力暗流涌動。當侍衛(wèi)呈上蘇晚安在雪山失蹤的密報時,他攥緊的拳頭刺破掌心,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三日后,蘇晚安等人終于帶著雪蓮回到軍營。明霄服下藥后,
臉色漸漸好轉(zhuǎn)。迦羅倚在營帳外,望著天邊的孤雁冷笑:"好戲才剛剛開始,蘇姑娘,
你確定要繼續(xù)蹚這趟渾水?"蘇晚安將熬好的藥遞給弟子,目光堅定:"醫(yī)者仁心,
更要明辨是非。無論前方有多少陰謀詭計,我都要查清真相,護我所珍視之人周全。
"她抬頭望向京城的方向,風雪中,仿佛看見陸承淵站在宮墻下,等著她歸去。
而他們的故事,也將在這波譎云詭的局勢中,掀起新的波瀾。4 京城風云三日后,
蘇晚安帶著迦羅和弟子們喬裝成商隊,混進京城。昔日繁華的街道如今戒備森嚴,
城墻上張貼著緝拿"亂黨余孽"的告示,畫像赫然是陸承淵的副將。
蘇晚安攥緊袖中陸承淵留下的玉佩,在街角的茶樓坐下。"聽說了嗎?太子遇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