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別敲了!我的門板都要敲壞了,你賠得起嗎?”
向紅一開門,就被門口的架勢嚇了一跳。
她哪里能想到,自家門口會站著這么多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啊。
向紅立馬就啞火了,仿佛剛才那個大嗓門的人不是她一樣。
“孩子他媽,誰呀?誰來了?”
楊大海有些不耐煩,問了兩聲,見向紅一直不給回應(yīng),他就一邊往嘴里塞著雜糧饅頭,一邊走了出來。
當(dāng)他看見門口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時,同樣愣住了。
以他的角度,還能看見這些荷槍實彈武裝人員身后站著的幾個胳膊上戴著紅袖箍的人。
這樣打扮的人,他可是一點都不陌生,甚至還有幾分畏懼。
當(dāng)然,他至少比向紅要穩(wěn)重一些。
“這是——怎么了?”
楊大海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他曾經(jīng)親眼看見過這些帶紅袖箍的人打砸搶的模樣,對這些帶紅袖箍的人,楊大海本能的就有一種畏懼。
當(dāng)然,還有這些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同樣不敢讓他小覷。
“你就是楊大海?”
王相仁站在最前面,凜冽的目光從向紅臉上移到楊大海臉上。
“對!對對!我,我是楊大海?!?/p>
“楊柳——”
王相仁只是來得及說出楊柳的名字,其他事還沒說呢,向紅就炸了毛。
她以為楊柳在外邊惹了什么貨,立馬就撇清了和楊柳的關(guān)系。
“楊柳那個死丫頭怎么了?她是不是闖禍了?同志,要是楊柳那個死丫頭闖禍了,你就把她抓走,槍斃了都行,她做的事和我們沒關(guān)系?!?/p>
“對對對!”楊大海也趕忙附和。
“那孩子從小就有主意,向來不知感恩,還總是欺負(fù)我女兒甜甜。她要是犯了什么錯,同志你們盡管拉走,下農(nóng)場槍斃都行。她犯的事我們家是一點都不知道,跟我們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同志,請你們明察秋毫。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問問這些街坊鄰居。我們——”
“夠了!住口!”
王相仁氣的都想拔槍了。
楊大海也就罷了,人家一個繼父,為自己子女考慮,沒毛病。
可向紅呢?
明明就是親媽,瞧剛才說的話。
孩子半天沒回家了,他話還沒說完呢,向紅居然就撇清了和孩子的關(guān)系。
這還是人嗎?天底下怎么有這樣的母親?
“向紅同志,你不認(rèn)識我了?”
“你?”向紅瞇著眼看向王相仁。
她覺得這人有點眼熟,“是你——”
向紅后退了一步,心中莫名恐懼,她緊緊的抓著楊大海的胳膊為自己壯膽。
她想起來了,十多年前,她曾經(jīng)見過這人一面。
對了,這人每年還會給自己打一個電話。
——他是楊保山那個死鬼的戰(zhàn)友!
“小楊柳,你過來?!?/p>
王相仁這才招手,把站在眾人身后被擋了個嚴(yán)實的楊柳叫到身前。
看見楊柳,向紅剛才升起來的恐懼瞬間就沒了。
“你這個死丫頭!半日不著家,又去哪里閑逛了?還招來這么多人!你是不是又去外邊胡咧咧,說我對你不好?哎呀,老天爺呀,我怎么就生了這么個玩意兒啊!成天謊話連篇,嘴里沒一句真的。保山啊,我沒教好孩子啊,我愧對你啊!”
隨即,向紅話鋒一轉(zhuǎn),“同志,感謝你們把孩子給我送回來,既然沒什么事了,那你們就回吧?!?/p>
向紅只想盡快把王相仁這尊瘟神送走。
王相仁冷哼一聲,“怎么?向紅同志,你這是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