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胎紋驚世1.云紋烙背,天賜印記三伏天的應(yīng)天府熱得像個巨型蒸籠,
行人手里的扇子呼扇著,小販們扯著冒煙的嗓子吆喝:"冰鎮(zhèn)綠豆沙!
吃了能讓你解暑心里樂開花!"就在這熱得連知了都想罷工的檔口,
城東最大的云錦坊突然傳來"哐當(dāng)"一聲巨響——白氏一腳踹開織機房的門,
活脫脫像個要拆家的暴躁母老虎。要說這白氏,那可是應(yīng)天府紡織界的傳奇人物。
別人生孩子是闖關(guān),她生孩子堪稱在急性挑戰(zhàn)!此刻她正以扭曲的姿勢扒著織機,
額頭的汗珠大顆大顆往下掉,活像剛從水里撈出來的錦鯉。丫鬟小翠端著熱水手忙腳亂,
水灑了一地,差點讓自己來了個大劈叉。"小翠!快!把祖?zhèn)鞯逆?zhèn)痛秘籍給我!
"白氏齜牙咧嘴地吼道,聲音里帶著哭腔,活脫脫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貓。
小翠手忙腳亂地翻著包袱:"夫人!找著了!
您爹說這是'生孩子不疼三件套'——半塊發(fā)霉的桂花糕、三片去年的枯葉,
還有......""發(fā)霉的桂花糕?!這是要毒暈我還是疼暈我?!"白氏氣得想翻白眼,
可惜疼得連眼睛都睜不開,"別廢話!快找產(chǎn)婆!"就在這時,院子里突然刮起一陣風(fēng),
晾在竹竿上的云錦布料集體在風(fēng)中飄蕩。金線繡的云朵仿佛被按下了快進鍵,
在陽光下閃得讓人睜不開眼。隔壁王嬸剛探出腦袋張望,頭巾就被吹得不知去向,
她瞪大眼睛驚呼:"乖乖!這布料怕不是成精了!"產(chǎn)房外,白老爺急得像只沒頭蒼蠅,
在門口來回踱步,把賬房先生老周晃得眼冒金星。老周抱著算盤跟在后面,
噼里啪啦撥弄算珠,"老周!算算這接生費夠不夠?要是超支了,能不能拿云錦布料抵賬?
"白老爺搓著手,眼神里滿是期待,仿佛已經(jīng)看到用布料抵債的畫面。
老周推了推鼻梁上的圓框眼鏡,一本正經(jīng)地說:"老爺,接生婆報價紋銀五兩,
您要是拿布料抵......她指定得把咱們家織機都扛走,順便再順走兩個織娘!
"話音剛落,一聲清亮的啼哭劃破長空。白老爺激動得一個踉蹌,
差點把老周當(dāng)接力棒扔出去。老周嚇得臉色煞白,抱緊算盤連連后退:"老爺!
我這算盤比命還金貴呀!"產(chǎn)房內(nèi),接生婆抱著裹在云錦襁褓里的嬰兒,
表情比見了鬼還震驚。她顫巍巍地說:"白夫人!您快瞧!這孩子背上的胎記,
活脫脫和外面晾的面料一個圖案?。≡摬粫遣剂铣删@您千金的后背上了吧?
"白氏虛弱地抬頭,定睛一看,差點又疼暈過去:"啥?別人孩子胎記是小星星小月亮,
我閨女直接成了云朵!早知道懷她的時候多織點鳳凰牡丹,說不定能生出個仙女兒!
"消息就像長了翅膀,瞬間傳遍了應(yīng)天府的大街小巷。賣豆腐的張大爺踮著腳張望,
嘴里念叨著:"聽說了嗎?白家千金的胎記像云朵,而且還會發(fā)光!晚上不用點燈了,
直接抱著她出門,那就是小太陽了,賊亮!"賣菜的李大叔摸著下巴,
一副很懂行的樣子:"依我看,這孩子將來肯定是紡織界頂流!
說不定能讓皇帝老兒穿著她織的衣裳!"白老爺抱著女兒,笑得合不攏嘴,
一個趔趄差點把孩子摔了。他尷尬地咳嗽兩聲,挺直腰板喊道:"都讓讓!
我家云錦坊添了一位千金!名字叫“云錦”!應(yīng)天府的夜空升起煙花,
都為白家的千金誕生而慶祝!2.天選之女初長成白家里又多了一位千金:云錦,
自打白老爺拍著大腿,用女兒背上會發(fā)光的胎記當(dāng)名字后,這女娃娃就開啟了"開掛人生"。
才三個月大時,別的嬰兒還在流口水玩撥浪鼓時,
她已經(jīng)能精準(zhǔn)地用小腳踢翻小翠端來的米糊,把喂飯現(xiàn)場變成"潑水節(jié)"。
白氏剛坐在織機前,正要抽出金線準(zhǔn)備織朵祥云,襁褓里的云錦突然停止哭鬧。
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瞬間亮起,活像被點亮的琉璃燈,直勾勾盯著梭子在經(jīng)緯間穿梭。
當(dāng)金線在綢緞上蜿蜒出第一縷霞光時,小云錦竟咯咯笑出了聲,口水滴在織錦上,
暈開的水痕都像是天然的水墨畫。"夫人,這小祖宗莫不是把眼睛焊在織布機上了?
”小翠擦著汗湊過來,手里的撥浪鼓早就被冷落。話音未落,云錦突然伸出蓮藕似的小胳膊,
肉乎乎的手指很精準(zhǔn)地抓住一根滑落的金線,奶聲奶氣"咿呀"兩聲,
仿佛在抗議母親織錯了紋樣。等云錦剛學(xué)會扶著織機站穩(wěn),
整個云錦坊都陷入了"甜蜜的混亂"。她會在白氏織錯針腳時,
攥著小拳頭咿咿呀呀"批評",口水噴得滿布;看到小翠把絲線纏成亂麻,
就搖搖晃晃沖過去,用還沒長牙的小嘴"啊啊"指揮重新排列。
有次白老爺心血來潮想秀手藝,剛織了半朵歪歪扭扭的牡丹,云錦立刻扯開嗓子大哭,
直到老爹紅著臉拆掉重織才破涕為笑。3.抓周風(fēng)云應(yīng)天府的隆冬飄著細(xì)雪,
云錦坊卻熱得像剛開鍋的蒸籠。白家千金周歲抓周的日子,門檻都快被踩平了。
三姑六婆們裹著貂皮大衣擠在雕花窗邊,
腦袋瓜把窗紙都快戳出窟窿;隔壁布莊的掌柜們揣著算盤混在人群里,
美其名曰"沾沾喜氣",實則想偷師育兒經(jīng)。正廳中央鋪著九匹云錦坊織的巨型地毯,
紅的似朝霞,金的如烈日,最中間還繡著百子嬉戲圖。
白氏將筆墨紙硯、金銀算盤、織梭繡繃等物件擺成圓陣,每樣都裹著金絲絨布,
在燭光下閃得人睜不開眼。賬房先生老周抱著算盤湊過來,鏡片上還沾著哈氣:"老爺,
要不要在織梭上抹點蜜?保準(zhǔn)小姐抓......""使不得使不得!
"白老爺漲紅著臉打斷,"我白家閨女抓周,講究的就是個天意!"嘴上這么說,
手卻不自覺地把織梭往中間挪了兩寸。角落里的小翠憋笑憋得直抖,
小聲嘀咕:"老爺這算盤打得,比我織錯的經(jīng)緯線還曲折。"云錦被打扮成糯米團子似的,
穿著鑲滿珍珠的虎頭靴,坐在地毯正中央。她眨著烏溜溜的大眼睛,
像只好奇的小奶貓打量著周圍的寶貝。先是伸手去夠金燦燦的算盤,指尖剛碰到算珠,
突然又被染著茜草紅的毛筆吸引。眾人的心跟著她的小手七上八下,
白氏緊張得把帕子都攥出了褶子。就在大家以為云錦要抓筆墨時,
這小團子突然扭著圓滾滾的屁股,朝著角落爬去。人群頓時炸開了鍋——角落里擺著的,
不過是根普普通通的竹篾!那是白老爺閑暇時,用來制作織機模型的邊角料,
粗糙的表皮還帶著毛茬,在一堆珠光寶氣的物件里顯得格格不入。這竹篾有啥好的?
"賣胭脂的李娘子伸長脖子,"不如那對翡翠鐲子實在!"王嬸拍了下她的手背:"懂啥!
竹篾寓意節(jié)節(jié)高,說不定小千金將來要當(dāng)女官呢!"兩人爭論的功夫,云錦已經(jīng)爬到竹篾旁,
肉乎乎的小手一把攥住,還興奮地?fù)]舞起來,活像握著一把絕世寶劍。白老爺先是一愣,
隨即笑得胡子都翹了起來。他大步上前抱起女兒,在她胖嘟嘟的臉蛋上親了一口:"好!好!
看來我家云錦,將來要做個女巧匠!親手打造出天下第一的織機!
"說著把竹篾往云錦懷里塞得更緊,眼里滿是驕傲。波斯商人阿卜杜勒擠在人群里直搖頭,
大胡子隨著笑聲抖動:"白老爺,您該把我送的琉璃鈴鐺也擺上!
說不定小千金能發(fā)明會唱歌的織機!"眾人哄笑間,云錦突然舉起竹篾,
有模有樣地在空中比劃,嘴里還"咿咿呀呀"地念叨,仿佛在講解什么高深的機關(guān)術(shù)。
隔壁布莊的小少爺突然蹦出來,舉著金鑲玉的算盤嘲笑:"拿破竹篾有啥用?看我的算盤,
能算出全天下的銀子!"云錦歪著頭瞅了他一眼,突然用竹篾在地毯上劃拉起來,
嘴里嘟囔著,大伙也聽不懂她說的是啥。
更絕的是白老爺興致勃勃地讓人搬來縮小版的織機模型,想考考女兒。
誰料云錦把竹篾往織機的關(guān)鍵部位一卡,原本卡頓的機杼竟順暢運轉(zhuǎn)起來!
圍觀的老織匠們當(dāng)場驚呆,直呼"魯班在世"。就連平日里高冷的賬房先生,
都激動得打翻了算盤,算珠滾得滿地都是。抓周宴散場時,云錦抱著竹篾不肯撒手,
連睡覺都要摟在懷里。白氏看著女兒憨態(tài)可掬的模樣,
笑著對丈夫說:"看來咱們要準(zhǔn)備拜師禮了,得給云錦找個厲害的巧匠師傅了。
白老爺也贊同的點點頭。4.小嘴兒一開金句來應(yīng)天府的春天總帶著股黏糊糊的潮氣,
云錦坊門前的青石板卻被踩得锃亮。不為別的,就為聽白家兩歲的小千金"說話。
這日隔壁布莊的胡掌柜剛邁過門檻,拖著長音喊了聲:"老......白!"話音未落,
廊下突然傳來脆生生的模仿:"老——白!咱家的云錦可莫要賣忒貴嘞!
"胡掌柜的旱煙桿"當(dāng)啷"掉在地上。只見云錦穿著紅綢花衣,站在織機旁的矮凳上,
左手叉腰右手比劃,連說話時挑眉的神態(tài)都和胡掌柜如出一轍。
最絕的是那口帶著徽州腔的官話,"絲線"說成"絲線兒","生意"念成"生億兒",
把胡掌柜做生意時"三分讓利七分吆喝"的架勢學(xué)得淋漓盡致。白老爺笑得直拍大腿,
差點把紫砂壺摔了:"胡兄!你這獨門方言怕是要絕種了,全讓我家云錦繼承咧!
"胡掌柜漲紅著臉去撿旱煙桿,嘴里嘟囔著:"小祖宗哎!恁這是要搶俺飯碗?yún)龋?/p>
"云錦歪著頭,突然切換成應(yīng)天府腔調(diào):"胡掌柜莫急!等俺長大了,
送你十匹會發(fā)光的云錦,保準(zhǔn)往柜臺一擺,客人能從城東排到城西!
"這話逗得圍觀的織娘笑作一團。賬房先生老周笑得眼鏡都滑到鼻尖,
顫巍巍掏出算盤:"小小姐,按您這說法,胡掌柜得雇八百個伙計收銀子!
"云錦蹬著虎頭鞋跳下來,像個小大人似的背著手踱步:"老周叔又算錯咯!
八百個伙計哪夠?起碼得再加三百個管數(shù)銅錢的,不然銀子堆成山,老鼠都得累瘦三圈!
"要說這云錦的語言天賦,最絕的還屬"鑒色"本領(lǐng)。尋常人家孩子兩歲還在認(rèn)紅綠色,
她已經(jīng)能把絲線顏色玩出花來。那日染坊新制出一批綢緞,老染匠故意考她:"小東家,
您瞅瞅這塊布是啥色?"云錦踮著腳湊近,小鼻子一皺:"這是'雨過天晴!
比王嬸家的青花瓷還透亮,做成裙子穿出去,保準(zhǔn)迷得少年郎們追著喊'神仙姐姐'!
"老染匠驚得把染料刷掉進染缸。更絕的是,云錦還能現(xiàn)編顏色名。
有次波斯商人送來新染料,染出的綢緞泛著奇異的粉紫色。眾人正愁沒名兒,
云錦突然拍手:"就叫'醉晚霞'!您瞧這顏色,像不像隔壁李嬸子喝多了酒,
連耳垂都紅透的模樣?"說得李嬸子又羞又笑,追著要擰她的小臉蛋兒。
云錦很快在應(yīng)天府出了名。賣糖畫的老孫頭推著小車路過云錦坊,
總要扯開嗓子喊:"小云錦!給叔編個吆喝詞兒唄!
"云錦蹲在門檻上晃著腳丫:"老孫頭的糖畫絕!龍像活的鳳會飛,小孩兒吃了不尿床,
大人吃了變神仙!"這話一出口,原本冷清的攤位瞬間圍滿了人。就連平日里嚴(yán)肅的白氏,
也逃不過女兒的話語。那日白氏為新布料的花紋樣式犯愁,
云錦叼著桂花糕湊過來:"娘親莫要皺眉頭!您看這朵牡丹,花瓣畫得像張員外家的胖丫頭,
再修修就能更好了!"白氏又好氣又好笑:"你這小嘴,哪天把人得罪了都不知道!
"云錦立刻摟住母親的脖子:"哪能呢!我說的都是大實話,張員外聽了都得夸我眼光光好!
"小翠舉著西瓜逗云錦:"小祖宗快叫姐姐,叫了就給你吃最甜的瓜心!
"誰料云錦突然坐直身子,肉嘟嘟的小手叉腰:"小翠姐姐,你上次偷吃的桂花糕,
是不是藏在裝枯葉的檀木匣里?"整個云錦坊瞬間安靜得能聽見針落地。
小翠舉著西瓜僵在原地,白氏的梭子"啪嗒"掉在地上,
連門口曬太陽的大黃狗都驚得豎起了耳朵。云錦晃著腳丫,繼續(xù)奶聲奶氣吐槽:"還有爹爹,
昨天把胭脂紅錯當(dāng)成茜草染布,染出的顏色像張員外家二小姐腫起來的香腸嘴!"這話一出,
白老爺剛喝的茶水全噴在賬房先生臉上。老周抹著臉上的茶漬,推了推眼鏡感嘆:"老爺,
咱們該給小姐請個說書先生當(dāng)老師,這嘴皮子比我撥算盤還利索!"云錦三歲那年,
已經(jīng)能把紡織術(shù)語說得比老織娘還溜。她蹲在染缸旁,
指揮伙計往靛藍染料里加花瓣:"王叔,上次你加的玫瑰太多,
染出來的布像新娘子害羞的臉!這次放三朵茉莉,像要日落的太陽"說得伙計們目瞪口呆,
半信半疑一試,染出的綢緞果然泛著霞光色,給這個顏色起名叫“醉晚霞”吧!
5.人類幼崽竟商業(yè)奇才應(yīng)天府的蟬鳴聲突然變得刺耳起來,
全因云錦坊后院那匹"醉晚霞"綢緞。原本只是云錦隨口命名的新奇染料,
此刻卻像顆深水炸彈,在大明紡織界炸出千層浪。綢緞鋪的掌柜們擠破頭想摸一摸布料,
染坊的老師傅們舉著放大鏡研究色澤,就連街頭巷尾的孩童都在玩"猜顏色"游戲,
誰要是能說出"醉晚霞"三個字,就能當(dāng)半天孩子王。最先坐不住的是隔壁布莊的趙掌柜。
他揣著銀票堵在云錦坊門口,活像只守著雞窩的黃鼠狼:"白老弟!你家那'醉晚霞',
我出雙倍價錢包圓!"白老爺剛要開口,角落里突然傳來脆生生的聲音:"趙叔叔,
您這算盤打得比老周叔的還響!不過可惜咯”——云錦晃著羊角辮從織機后鉆出來,
"這布是要送進宮的貢品,您就算把宅子賣了,也買不到半匹!
"趙掌柜的臉?biāo)查g漲成豬肝色。更讓他氣憤的是,云錦踮著腳走到他跟前,
小大人似的拍拍他的綢緞大褂:"您要是想學(xué)染色秘方,
不如回家把后院的酸梅湯倒染缸里試試?說不定能染出'望梅止渴'色!
"圍觀的織娘笑得東倒西歪,趙掌柜灰溜溜地逃走時,
聽見身后傳來云錦的補刀:"記得別放太多糖,不然布料會招來螞蟻的呦!
"這場鬧劇很快傳到了江南織造局。當(dāng)八抬大轎停在云錦坊門口時,
白氏正揪著云錦的小耳朵:"讓你亂說話!現(xiàn)在好了,
織造局的公公親自來要布......"話音未落,尖細(xì)的嗓音已經(jīng)飄進院子:"白家夫人!
咱家公公說了,這'醉晚霞'定為今秋貢品,速速交出配方!
"云錦眨著大眼睛從母親身后探出頭,突然切換成京腔:"這位公公,配方哪能說交就交?
您瞧瞧這布”——她抓起一旁的綢緞抖開,"粉里透紫,紫中帶金,
像不像貴妃娘娘喝多了酒,連眼角都泛著春光?這么金貴的顏色,
沒個三年五載可琢磨不出來呀!"采辦太監(jiān)被噎得說不出話,半晌才憋出句:"小丫頭片子,
莫要耍嘴皮子!"云錦立刻換成哭腔,扯著白氏的衣袖:"娘親!公公欺負(fù)人!
人家明明是跟著染坊的劉爺爺,偷學(xué)的顏色......"這話驚得劉染匠差點摔了染棒槌,
心里直犯嘀咕:這小祖宗啥時候偷看我干活了?然而玩笑歸玩笑,危機卻在暗處蔓延。
三日后的深夜,染坊突然火光沖天。白老爺提著水桶沖出門,
正撞見幾個蒙臉人往染缸里倒不知名的液體。云錦舉著竹篾沖在最前面,
奶兇奶兇地大喊:"站??!偷學(xué)配方就算了,還想毀了染缸?
信不信我把你們?nèi)境?烏漆嘛黑'色!"混亂中,一根染棒槌朝著云錦飛來。千鈞一發(fā)之際,
隔壁布莊的胡掌柜突然沖出來擋住,后腦勺被砸出個大包。他揉著腦袋嘟囔:"小祖宗!
恁這是要把全應(yīng)天府的布商都得罪光啊......"云錦卻盯著蒙面人逃走的方向,
突然用徽州腔說:"往西街跑了!腿腳比偷吃的耗子還快!"這場風(fēng)波后,
應(yīng)天府徹底炸了鍋。有人說云錦坊掌握著"點布成金"的秘術(shù),
有人傳朝廷要把小云錦召進皇宮當(dāng)染料顧問。更離譜的是,
街頭突然冒出許多"醉晚霞"山寨貨——有染成豬肝色的,有泛著詭異綠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