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飯飽休息好了,周安就去到梁禮的住處。
梁禮沒有多言,直接開始了教學:“先從站樁開始。站樁是武學根基,能穩(wěn)固下盤,調和氣血。”
他示范了一個標準的馬步姿勢,雙腿分開與肩同寬,膝蓋微屈,雙手虛握成拳,置于腰間。
然后就讓周安自己練,梁禮好像有事自己先回屋子去了。
個把時辰后,梁禮出來結束今天的練習,讓周安先回去自己匆匆就走了,臨走時叮囑以后早上練完武。
周安應下了,回頭去找老陳說調整工作時間。
第二天,清晨的霧氣還未散去,周安已經站在了練武場上。他按照梁禮的要求,寅時便起了床,簡單洗漱后便匆匆趕來。
練武場位于村子的東側,四周被高大的樹木環(huán)繞,地面鋪著一層細沙,踩上去發(fā)出輕微的"沙沙"聲。
梁禮早已等候在那里,背著手,目光如炬。見周安準時到來,他微微點頭:"還算守時。練武之人,首重毅力,若連早起都做不到,趁早放棄。"
周安深吸一口氣,鄭重地點頭:"師傅,我一定認真學。"
梁禮沒有多言,直接開始了教學:"先從站樁開始。站樁是武學根基,能穩(wěn)固下盤,調和氣血。"
他又示范了昨天一樣的標準的馬步,周安模仿著他的動作,但剛站了一會兒,雙腿便開始發(fā)抖。
梁禮走到他身后,用一根木棍輕輕敲了敲他的膝蓋:"下沉,再沉一點!腰背挺直,不要前傾!"
周安咬牙堅持,額頭上很快沁出細密的汗珠。他從未想過,看似簡單的站樁竟如此耗費體力。
梁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呼吸要均勻,吸氣時想象氣息沉入丹田,呼氣時緩緩吐出。"
時間仿佛被拉長了,每一秒都變得格外煎熬。周安的腿抖得越來越厲害,但他硬是咬牙堅持著。梁禮在一旁冷眼旁觀,直到周安終于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才一刻鐘就不行了?"梁禮搖了搖頭,"你這底子,比我想的還差。"
周安喘著粗氣,臉上卻帶著興奮的笑容:"師傅,我會努力的!這可是真正的武功啊,我以前只在電視上看過!"
梁禮挑了挑眉:"電視?"
周安這才想起梁禮是清末民初的人,根本不知道電視是什么。他簡單解釋了一下,梁禮哼了一聲:"花里胡哨的東西。武功是實打實的,不是演給別人看的,動起手來全是非死即傷的。"
周安連忙點頭:"是,師傅教訓得對。"
接下來的訓練更加艱苦。梁禮教了他幾個基礎的拳路,動作看似簡單,但要求每一招都精準到位。周安學得認真,但身體卻跟不上腦子,動作總是顯得笨拙。
梁禮也不惱,只是反復糾正:"手再高一點......轉身時重心要穩(wěn)......對,就是這樣!"
練到日頭西斜,梁禮才結束這一天的教導。周安已經渾身濕透,但心里卻充滿了成就感。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能真正學習武術,這簡直像做夢一樣。
梁禮見他雖然疲憊,但眼神依舊堅定,難得地露出一絲贊許:"還算有點悟性。明天繼續(xù),別遲到。"
回去后,老王看著他疲憊卻又興奮的樣子,笑著問:"練武怎么樣?"
周安擦了擦嘴,眼中閃著光:"太厲害了!梁師傅一招一式都有講究,和電視里演的完全不一樣!"
老王好奇地問:"電視里是怎么演的?"
周安這才想起老王是1949年過來的人,對電視也是一無所知。他索性從電視開始講起,說到現代社會的種種便利,老王聽得目瞪口呆:"你們那個時代,真是神仙日子??!"
就這樣,周安在青河村的生活逐漸步入正軌。每天寅時起床練武,上午去繼續(xù)練武,下午田里勞作,晚上則給村民們講述現代世界的故事。
新月也漸漸融入了村莊生活。它不再像最初那樣警惕,開始接受其他村民的投喂,但始終跟在周安身邊,形影不離。
村民們也習慣了這只銀灰色的小狼崽,甚至有人開玩笑說它是周安的"護法"。
半個月后的某個清晨,周安正在練武,突然聽到村口傳來一陣急促的哨聲。那聲音尖銳刺耳,在寧靜的清晨格外突兀。
"敵襲!"不遠處的梁禮瞬間快步往村口跑去,一下子就沒影了。
周安愣了一下,跟梁禮往村口奔去。當他趕到時,村口的空地上已經聚集了十幾名嚴陣以待的人,他們手持各式武器,想來是護衛(wèi)隊。
村長李元站在最前方,腰間那塊泛著青光的玉佩在晨光中格外醒目。他沉聲道:"西北方向發(fā)現三個變異的原住民,正在向村子靠近。"
周安順著眾人視線望去,只見遠處的樹林邊緣,三個模糊的身影正緩緩移動。他們的動作怪異,四肢著地,卻又不像野獸,反而像是某種扭曲的人形。
"準備迎敵!"李元一聲令下,護衛(wèi)隊員們迅速散開,占據有利位置。
周安握緊石矛,心跳加速。這是他第一次面對這個世界的原住民,而且還是吸收了靈晶的變異者。
那三個身影越來越近,周安終于看清了他們的模樣——那根本不能稱之為人了。
他們的皮膚呈現出不自然的青灰色,表面覆蓋著細密的鱗片;四肢異常修長,指尖延伸出鋒利的爪子;最恐怖的是他們的頭部,沒有五官,只有一張布滿尖牙的血盆大口。
"蝕骨獸!"身旁的人倒吸一口涼氣,"他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蝕骨風季節(jié)還沒到啊!"
那三只蝕骨獸似乎察覺到了村口的動靜,突然加速沖來。它們的速度快得驚人,眨眼間就跨越了近百米的距離。
"放箭!"李元一聲令下,十幾支箭矢呼嘯而出。
大部分箭矢都被蝕骨獸靈巧地避開,只有兩支命中目標。但讓周安震驚的是,箭矢射中蝕骨獸后,竟然被它們體表的鱗片彈開了!
"該死,是金屬性靈晶!"李元咒罵一聲,從腰間解下玉佩,"準備近戰(zhàn)!護衛(wèi)隊上,其他人退后!"
十五名護衛(wèi)隊員迅速組成戰(zhàn)陣,最前方的五人手持長矛,中間五人握著刀劍,最后五人則拿著奇怪的網兜狀武器。周安注意到,他們的武器上都鑲嵌著各色晶體,在陽光下泛著微光。
蝕骨獸已經沖到近前,最前方的那只猛地躍起,直撲護衛(wèi)隊陣型。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身影疾射而出,凌空一腳將那只蝕骨獸踹飛出去。
周安定睛一看,竟然是梁禮!老人此刻氣勢全開,哪里還有平日里的和藹模樣。他雙手各持一把短刀,刀身上纏繞著青色的氣流。
"畜生,找死!"梁禮冷哼一聲,身形如鬼魅般閃動,瞬間就貼近了另一只蝕骨獸。
那只蝕骨獸反應極快,利爪橫掃,卻被梁禮輕松避開。老人手腕一翻,短刀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精準地刺入蝕骨獸的咽喉。令人驚訝的是,這次攻擊竟然奏效了——短刀毫無阻礙地刺穿了鱗片,黑色的血液噴涌而出。
"攻擊關節(jié)和咽喉!"梁禮高聲提醒,"它們那里的鱗片最薄!"
護衛(wèi)隊員們聞言,立刻調整戰(zhàn)術,專門攻擊蝕骨獸的薄弱處。戰(zhàn)斗很快呈現一邊倒的態(tài)勢,三只蝕骨獸雖然兇猛,但在訓練有素的護衛(wèi)隊面前還是節(jié)節(jié)敗退。
最后一只蝕骨獸見勢不妙,轉身就要逃跑。梁禮冷哼一聲,右手短刀脫手而出,化作一道青光直取蝕骨獸后心。短刀精準命中,蝕骨獸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嚎叫,撲倒在地抽搐幾下就不動了。
戰(zhàn)斗結束得很快,前后不過幾分鐘。周安站在原地,看得目瞪口呆。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到真正的戰(zhàn)斗,與之前對付老虎完全不同——這是有組織、有技巧的殺戮。
梁禮收回短刀,走到周安身邊:"嚇到了?"
周安搖搖頭,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太厲害了!師父,您剛才用的是什么招式?"
"游龍勁。"梁禮擦了擦刀上的血跡,"等你基礎打好了,自然會教你。"
這時,李元走了過來:"老梁,多虧你及時出手。"
梁禮擺擺手:"分內之事。不過這些蝕骨獸來得蹊蹺,得查查它們是從哪來的。"
李元點點頭,轉向周安:"第一次見?"
周安咽了口唾沫:"它們......是原住民變的?"
"嗯。"李元神色凝重,"原住民吸收靈晶后,有一定幾率會變成這種怪物。它們沒有理智,只知道殺戮和吞噬,尤其喜歡攻擊穿越者。"
周安想起河邊那具發(fā)光的骨架,突然明白了什么:"因為它們想奪取更多的靈晶?"
"聰明。"梁禮贊賞地看了他一眼,"所以我才一再強調,不要輕易暴露你身上的靈晶。"
這次襲擊給周安敲響了警鐘。這個世界遠比他想象的更加危險,不僅有兇猛的野獸,還有這些變異的原住民。他必須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
接下來的日子,周安訓練更加刻苦。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站樁練武,耕田時也不忘練習步法,晚上則反復琢磨梁禮教的動作要領。他的進步肉眼可見,原本笨拙的動作逐漸變得流暢有力。
新月在這段日子吸收一些村民給的靈晶碎片的能量,也慢慢大了一圈,毛色也越發(fā)銀亮。它成了周安練武的好幫手,經常配合他練習閃避和攻擊。
一個月后的一個傍晚,周安正在練武場練習梁禮新教的一套拳法。他的動作已經相當熟練,每一招都帶著破空之聲。梁禮站在一旁觀看,不時點頭。
"停。"梁禮突然出聲,"打一遍給我看看。"
周安深吸一口氣,擺開架勢。他的動作如行云流水,剛猛中帶著靈動,完全看不出是只學了不到兩個月的新手。
最后一招收勢,周安額頭見汗,但氣息依然平穩(wěn)。梁禮滿意地點點頭:"不錯,比我想象的要快。"
"師父,我通過考驗了?"周安難掩興奮。
梁禮笑了笑:"勉強合格吧。從明天開始,我教你真正的功夫。"
周安大喜過望,正要道謝,卻聽梁禮嚴肅道:"不過你要記住,我要教你的不是表演的花架子,而是真正的殺人技。一招出,非死即傷。你確定要學?"
周安毫不猶豫地點頭:"我確定。在這個世界,沒有自保之力就是等死。"
梁禮眼中閃過一絲贊許:"好,還是明天寅時。"
當晚,周安輾轉難眠。將兩個月來的點點滴滴在腦海中閃回——從最初的惶恐不安,到現在的逐漸適應;從手無縛雞之力的程序員,到有望成為能夠獨當一面的武者。
這個世界改變了他,但他內心深處的目標從未動搖:變強,然后回家。
窗外,新月發(fā)出一聲輕嗚,似乎在回應他的思緒。周安摸了摸它的頭,輕聲道:"快了,我們很快就能踏上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