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量一年不如一年，田地因此收成銳減。趙桂英夫婦的日子過得捉襟見肘，

連給王根福說媳婦的彩禮錢都攢不夠。他們常常長吁短嘆，埋怨老天爺不開眼。

小暖看在眼里，幫著家里上山砍柴，下河摸魚，瘦小的身子骨里總透著一股不服輸?shù)捻g勁。

村里還有一位老人，人稱栓婆婆。她年紀(jì)很老了，具體多大沒人說得清，

只知道她一輩子都住在村口那間漏風(fēng)的土屋里，靠著村里人的接濟(jì)過活。

栓婆婆不愛與人打交道，但村里人對她卻有幾分敬重，因為她常常會在睡夢中喃喃自語，

說出一些看似瘋癲卻又往往應(yīng)驗的“夢話”。她并不是那種能預(yù)知未來的先知，

更像是一位通過夢境與祖先、與這片土地進(jìn)行溝通的“夢神使者”。她的夢話，

被村里人奉為指引，卻也帶著一絲不可言說的古怪。那年秋末，栓婆婆病倒了，一病不起。

趙桂英忙著去給她送了碗稀粥，

順便打聽一下栓婆婆臨終有沒有什么“夢話”能指點王根福的婚事。小暖也跟著去了，

因為她從小就喜歡栓婆婆，覺得她安靜的眼睛里藏著許多故事。栓婆婆躺在破舊的床上，

呼吸微弱，枯槁的手緊緊攥著一個東西?？吹叫∨瘉砹?，她吃力地抬起手，喚道：“小暖，

過來?！彼穆曇艏?xì)若游絲，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力量。小暖走到床邊，趙桂英站在外頭，

豎著耳朵?！昂⒆樱闩c這山，與這泉，有緣。

”栓婆婆把手中那個磨得發(fā)亮的木頭物件塞到小暖手里，

那是一只雕刻粗糙但線條流暢的靈雀，翅膀似要展翅高飛。木頭是暗沉的梅花木，

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香氣，手感溫潤?！坝涀。辞迕造F，聽清泉眼。真相，自有其道。

”她說完這句話，眼皮沉重地合上，再也沒有睜開。小暖握著那只靈雀，

心中涌起一股異樣的暖流。木頭入手溫?zé)幔路鹩猩话?。趙桂英急忙湊過來，

問小暖栓婆婆說了什么。小暖把話復(fù)述了一遍，趙桂英聽了卻有些失望：“什么看清迷霧，

聽清泉眼，這老太婆，到死也沒說上幾句正經(jīng)的！”她抱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