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王府外。
王允作為當(dāng)今司徒,府邸自然氣派無比,不難尋找。
曹牧整了整衣冠,大步流星而來。
看到街道上還算平靜,并未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他暗暗松了口氣。
看來便宜義父老曹那邊還沒有敗露。
否則大街小巷早就被董卓麾下的西涼軍攪得雞犬不寧了。
不過剛到王府門前,曹牧就被兩個膀大腰圓的護衛(wèi)交叉長戟,攔住了去路。
“站?。『稳四懜疑藐J司徒府?”
曹牧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瞎了你的狗眼,我曹大公子,你也敢攔?”
既然是來要挾王允的,他的態(tài)度自然不會太客氣。
護衛(wèi)對視一眼,其中一人試探道:“難道您就是曹校尉義子?”
曹牧瞇起眼睛,微微點了點頭。
最近幾日曹操時不時暗地里來到王府,受到了王允的熱情款待。
他們這些護衛(wèi)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內(nèi)情。
此刻見曹牧前來,自然不敢懈怠。
“原來是曹大公子,是小的們瞎了眼,不知您來司徒府所謂何事?!”
見門前護衛(wèi)的態(tài)度變得諂媚,曹牧也不遮掩,下意識說道:“我來娶貂蟬……”
“???”
兩名護衛(wèi)當(dāng)時就瞪大了眼睛。
“咳咳咳,開個玩笑,我來找王伯父,有要事相商!”
好吧,不小心叫心里話說出來了,曹牧趕緊改口。
雖然態(tài)度不用客氣,但也不能太過囂張,否則可能連門都進不去。
“小的這就進去稟報!”
雖然兩名護衛(wèi)的表情還是有些奇怪,但他們依然不敢怠慢曹牧,立刻進去一人稟報。
王允此刻正在內(nèi)室端坐,靜等著曹操佳音。
忽然聽到護衛(wèi)稟報曹操義子曹牧前來求見。
他還以為是曹操刺殺成功,派義子前來報喜,當(dāng)即歡喜的讓人將曹牧請了進來。
不過片刻,曹牧便被引入內(nèi)室。
王允端坐案前,須發(fā)花白,一雙鷹目銳利如刀。
他揮手屏退左右,室內(nèi)只剩二人。
“賢侄,不知有何指教?“王允語氣平淡,手中茶盞卻微微顫動。
雖然猜測曹牧是來報喜的,但他還是強忍著激動,沒有直接詢問。
曹牧則是不慌不忙地坐下,直視王允:“司徒大人好算計啊,讓我義父去刺殺董卓,自己卻躲在幕后。”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多少時間了,自然不會拐彎抹角。
否則老曹一旦敗露,西涼軍開始大肆搜捕,一切就都完了。
“啪!”
王允聞言后,手中茶盞突然落在桌子上,響起清脆的聲音,臉皮更是一抽,他根本沒想到曹牧?xí)磉@么一句。
“賢侄,此言何意?!”
“何意?伯父應(yīng)該心知肚明,何必在侄兒這里裝傻。”
曹牧慢條斯理地從桌子上掏出一塊糕點咬了一口,“若董卓知道七星寶刀是誰給的...”
“這……”王允臉色一變,瞳孔猛縮,“賢侄今日來老夫府邸,到底所謂何事?”
他突然驚覺曹牧這語氣,似乎并不是來報喜的?
不然曹操已經(jīng)刺殺董卓成功,那七星寶刀是誰給的,還重要嗎?
見這老頭還在試探自己,曹牧也不廢話。
雙眼一瞇,看似笑嘻嘻道:“既然伯父這么問,那侄兒便開門見山,你也不想和我義父合謀刺董的事情,敗露吧?”
對于這明顯的威脅,王允聞言后,只是微微抽了抽眼角,臉上依然和善。
不過曹牧知道,這老家伙,估計心里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什么?孟德老弟竟然去刺殺董卓了?”
“沒想到孟德老弟竟如此大義!”
“不過……”
“此事跟老夫何干?”
尼瑪!
聽到王允這突然事不關(guān)己的回答,曹牧都愣了片刻。
這老家伙…...
還真是前瞻馬耳九仙山,碧連天,晚云間,城上高臺,簡直不要碧蓮!
明明刺殺董卓,王允才是主謀。
甚至連七星寶刀都是王允暗地里收集的寶刀!
現(xiàn)在居然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
看來身為奸雄的曹老板,也有被當(dāng)槍使的一天。
哪怕最后曹操刺殺董卓失敗,被西涼軍追殺,王允依然是當(dāng)朝司徒!
果然是只老狐貍!
曹牧面不改色,反而笑了:“好,既然跟伯父無關(guān),那侄兒這就找董卓,請咱們這位董相國,辨忠奸!”
就算王允把自己擇得在干凈,以董大魔王那多疑的性格,一旦得知此事,也絕不會放過這老頭。
“你……”
王允聞言,表情明顯變了。
他自然知道董卓的為人,那可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人的主。
更何況刺董這件事情上,他確實是主謀!
若是有心人要查,很容易查到蛛絲馬跡。
不過很快,王允就恢復(fù)到平靜神態(tài),還親自為曹牧斟滿了一杯茶:
“不管賢侄怎么說,老夫都跟此事沒關(guān)系!”
“今日天色也不早了,賢侄何不在老夫這里留宿一晚,明日你再去找董相國也不遲!”
…….
臥槽!
曹牧此刻內(nèi)心忍不住罵起了國粹。
剛還擱自己這兒演戲呢,現(xiàn)在就不裝了嗎?
這哪兒是想要他留宿。
分明是想拖住自己,等曹老板的消息。
一旦曹老板刺殺失敗。
估計西涼軍還沒來殺人。
這老陰逼,就先嘎了自己!
曹牧頓時冷笑一聲。
“伯父此言差矣。”
他放下茶盞,眼神陡然銳利,“我既然敢來,自然留有后手,若我今日不能安然離開,自有人將伯父與義父密謀的書信呈送董相國案前。”
這當(dāng)然是虛張聲勢。
如此的短的時間,他哪有機會安排后手。
但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曹牧深諳心理戰(zhàn)的精髓。
他賭王允不敢輕易動手。
否則諾大個司徒府很可能就會跟著陪葬。
王允手中茶壺一顫,茶水灑出幾滴。
他瞇起眼睛打量著眼前這個往日里體弱多病的年輕人,忽然發(fā)現(xiàn)竟有些看不透。
不過王允也不蠢,很快就猜到了對方此行來是所求。
否則直接告發(fā)了就是,何必還在此多費口舌。
沉默片刻,王允不禁沉聲問道:“賢侄到底想要什么?”
曹牧嘴角微揚:“聽聞伯父有一義女,名喚貂蟬,才貌雙絕,小侄不才,愿娶為妻室?!?/p>
“什么?!“王允勃然變色,拍案而起,“貂蟬乃老夫掌上明珠,豈能......”
話未說完,曹牧已起身作勢欲走:“既如此,小侄告辭。”
“且慢!”王允急忙攔住,臉上陰晴不定。
他萬萬沒想到曹牧此行過來,不惜冒著‘大義滅親’,竟然只為娶自己女兒貂蟬?
這以往在曹府唯唯諾諾的義子,什么時候變得如此色膽包天?
不過貂蟬確實絕色,是個男人都無法抵擋得住此等人間尤物。
若是換個理由,王允還不信,但為了求取貂蟬,眼前這曹家義子跑去舉報曹操和他合謀刺董之事,還真有可能。
甚至他自己都還謀劃著一旦刺董失敗,便用貂蟬離間董卓和其義子呂布。
結(jié)果沒想到現(xiàn)在會被曹牧橫插一腳。
這要是真嫁出去了,后面還怎么對付董卓?
見王允似乎還是不想答應(yīng)的樣子,曹牧早有預(yù)料,不緊不慢道:“伯父,用一個義女換全家性命,這買賣不虧吧?更何況...”
他壓低聲音,“您原本還打算用貂蟬施美人計離間董卓與呂布,不是嗎?”
王允如遭雷擊,臉色慘白:“你...你怎會知道...”
這是王允藏在心底最深處的計劃,連最親近的家臣都不知曉。
“我知道的遠不止這些?!安苣辽衩匾恍?,“比如我義父一旦失敗,你就會宴請呂布來府上做客,再伺機讓貂蟬獻舞...”
王允徹底崩潰了。
他顫抖著手指向曹牧:“你...你到底是如何知曉的這些事情?!”
好吧!
這老頭已經(jīng)破防了。
曹牧隨意一笑:“侄兒如何知曉,伯父便不用關(guān)心了,您老就給個準(zhǔn)話,能否割愛貂蟬?”
“否則這些事情若是被董卓得知,就算沒有證據(jù),對于伯父來說,恐怕也是滅頂之災(zāi)!”
攤牌了。
直接赤裸裸的威脅。
要么給人。
要么全府跟著陪葬。
二選一,并不難決定。
當(dāng)然!
王允也可以留住曹牧。
但他不敢賭。
萬一曹牧真留有后手。
整個司徒府同樣會跟著陪葬。
這一瞬間,王允像是蒼老了十歲一般。
他頹然坐回席上,長嘆一聲:“賢侄...好手段啊...”
曹牧見狀,心中暗喜,但面上不顯:“伯父過獎了,小侄只是仰慕貂蟬小姐已久?!?/p>
王允沉默良久,終于咬牙道:“好!老夫答應(yīng)你!但你必須保證...”
“伯父放心,“曹牧立刻接話,“小侄只要貂蟬,其他一概不知?!?/p>
王允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對外喊道:“來人,去請小姐過來?!?/p>
不多時,一陣環(huán)佩叮當(dāng)聲傳來。
曹牧轉(zhuǎn)頭望去。
只見一位身著淡粉色羅裙的少女款款而來。
她肌膚勝雪,眉目如畫,行走間如弱柳扶風(fēng),顧盼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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