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關(guān)。 城樓之上,風(fēng)獵獵作響。 陳永年和張雷正滿懷信心地眺望著遠(yuǎn)方。 突然,
一名士兵匆匆跑來。 “報!” “報告陳將軍!張將軍!” “三皇子殿下到了!
” “前來督戰(zhàn)!”陳永年和張雷聞言,對視一眼。 督戰(zhàn)? 他們心中雖然有些不快,
覺得這是對他們能力的質(zhì)疑。 但面上卻不表露分毫。 畢竟是皇子,代表著女帝的旨意。
“快!隨我迎接殿下!” 陳永年整理了一下盔甲,帶著張雷,快步走下城樓。關(guān)樓下。
慕容燁一行人,正慢悠悠地走來。 他一身錦袍,氣定神閑,絲毫沒有長途跋涉的疲憊。
陳永年和張雷上前,恭敬行禮。 “參見三皇子殿下!”慕容燁虛扶了一把。
“兩位將軍不必多禮?!彼樕蠋е鴾睾偷男θ?,仿佛真的是來慰問前線將士的。
“陛下心系前線,特命本王前來,與兩位將軍一同,觀摩此戰(zhàn)。”“殿下能來,
是末將等的榮幸!” 陳永年恭維道。 “殿下放心,末將定不負(fù)陛下所托,
將那林炎的首級,獻(xiàn)給陛下!”張雷也在一旁附和。 “殿下請放心,
那林炎不過是個跳梁小丑,陳將軍定能手到擒來!”慕容燁聽著兩人的話,
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幾分。 “有兩位將軍在此,本王自然是放心的。
”他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林炎那個雜種,當(dāng)年仗著先帝,確實風(fēng)光了一陣。
” “不過如今,他的好日子到頭了?!?他語氣輕松,仿佛在談?wù)撘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本王倒要看看,他能有什么本事,敢來冒犯天威。” “到時候,本王與兩位將軍一同,
看著他……如何被震殺!” 他特意加重了“震殺”二字,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光芒。
陳永年和張雷聞言,心中更加篤定。 看來三皇子殿下,也和陛下一樣,對林炎深惡痛絕。
這場仗,不僅是為了功勞,更是為了替陛下出口惡氣。 “殿下說得極是!
” 陳永年附和道。 “那林炎,不過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敢來,
就是自尋死路!”張雷也笑著說道。 “等此戰(zhàn)結(jié)束,咱們將那林炎的首級懸掛在城樓之上,
讓天下人都看看,背叛陛下,是什么下場!”慕容燁聽著兩人的話,心中十分滿意。
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所有人都對林炎不屑一顧,所有人都認(rèn)為他必敗無疑。 這樣,
等林炎被斬殺,他才能更輕松地坐收漁翁之利。 “好!” 他一揮手。 “我們上去吧,
看看那林炎的部隊,是如何……不堪一擊的。”三人一同登上凌云關(guān)城樓。 站在高處,
視野開闊。 遠(yuǎn)方的戰(zhàn)場,一覽無余。 郭化率領(lǐng)的十萬大軍,已經(jīng)擺好了攻擊陣型。
如同蓄勢待發(fā)的猛虎。 而他們的對面,林炎的部隊,也開始緩緩?fù)七M(jìn)。陳永年指著遠(yuǎn)方。
“殿下請看。” “那便是林炎的部隊。” “看起來確實有些零散。
” 他語氣中帶著一絲輕蔑。慕容燁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原本臉上帶著輕松的笑容。
然而。 隨著那片黑壓壓的部隊越來越近。 他的笑容,漸漸僵在了臉上。
陳永年和張雷,也幾乎同時,瞪大了眼睛。 他們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原本以為的“老弱病殘”。 原本以為的“烏合之眾”。 此刻展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
是整齊劃一的步伐。 是寒光閃爍的刀槍。 是肅穆而沉默的軍容。 那不是雜牌軍。
那不是難民。 那是…… 那是真正的精兵!百萬! 足足一百萬! 黑色的洪流,
如同決堤的江水,朝著凌云關(guān)的方向涌來。 他們的隊列嚴(yán)整,他們的氣勢磅礴。
與之前偵察兵報告的“老弱病殘”完全不同。 與他們想象中的“烏合之眾”天壤之別。
“這……這怎么回事?!” 張雷失聲驚呼,聲音里充滿了驚恐與茫然。
他的眼睛瞪得滾圓,仿佛看到了鬼。 “這怎么可能?!
” “那林炎……那雜種……怎么會有如此精銳的部隊?!” 他的聲音帶著驚愕,
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不是說……不是說都是老弱病殘嗎?!” “見鬼了!見鬼了!
”陳永年的臉色,也在瞬間變得鐵青。 他緊緊地握著拳頭,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一直以為,林炎是憑借先帝的余威,和北疆廣袤的地形,
才能守住邊疆。 以為他手下的兵,都是些只會種地放牧的農(nóng)夫。
可眼前這支軍隊…… 那股殺伐之氣,那股凝練的軍魂。 絕不是臨時拼湊的部隊能有的!
“這……這不對勁……” 陳永年喃喃自語,額頭冒出了冷汗。 一種強(qiáng)烈的不安,
在他的心中滋生。慕容燁臉上的輕松早已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驚愕與恐懼。
他看著那如同黑色潮水般涌來的百萬大軍。 每一個士兵都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