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雨夜靈狐蒼梧山的雨毫無預兆地傾盆而下,豆大的雨點砸在蘇寒的斗笠上,
發(fā)出密集的“砰砰”聲。他緊了緊身上打著補丁的蓑衣,
背著空竹簍在泥濘的山路上艱難前行。今天運氣不佳,忙活了大半天,連一捆柴火都沒砍夠,
想到母親還在家中咳得厲害,等著抓藥的錢,他心里就像壓了塊石頭般沉重。忽然,
一陣微弱而凄慘的嗚咽聲從前方傳來,在雨聲中若隱若現(xiàn)。蘇寒一愣,
握著柴刀的手不自覺地收緊,警惕地循聲望去。撥開齊腰高的艾草,
眼前的景象讓他倒吸一口涼氣。一只通體雪白的狐貍蜷縮在銹跡斑斑的捕獸夾中,
右后爪被死死夾住,鮮血不斷滲出,將周圍的枯草染成暗紅。更令人驚異的是,
這狐貍的眼睛泛著琥珀色的光,宛如兩盞在雨夜中搖曳的燈籠,透著說不出的神秘。“別怕,
我來救你?!碧K寒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靠近。白狐原本充滿警惕的眼神,在看到他的瞬間,
竟微微緩和了幾分。他將柴刀卡在捕獸夾的縫隙中,使出渾身力氣撬動?!斑青辍币宦暎?/p>
鐵夾終于松開,白狐卻沒有立刻逃走,而是用鼻尖輕輕蹭了蹭他掌心的老繭,
發(fā)出幾聲親昵的呼嚕聲,仿佛在表達感激。就在這時,遠處傳來獵弓上弦的聲響。
蘇寒心頭一緊,抬頭望去,只見一個滿臉橫肉的獵人正舉著獵弓,眼神兇狠地盯著他們。
“小崽子,活膩了?這是青丘山的皮子!”獵人惡狠狠地喊道,手中的弓弦拉得更緊了。
蘇寒本能地撲到白狐身前,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它?!班病钡囊宦暎覆林亩H飛過,
釘入身后的樹干,尾羽還在不停地顫動。獵人提著獵刀步步逼近,
刀刃在雨中泛著森冷的青光。蘇寒心急如焚,
突然想起母親曾說過的一些關于山中仙獸的傳說,他一咬牙,咬破食指,
在自己衣襟上快速畫了個歪歪扭扭的符文,
同時大聲喊道:“青丘……青丘仙獸的坐騎……你敢傷它,雷劫就……就劈你全家!
”獵人的腳步突然頓住,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雖然青丘狐族早已式微,
但關于觸怒仙獸會遭天譴的傳聞,在山民中依舊廣為流傳。他狠狠啐了口唾沫,踢開捕獸夾,
罵罵咧咧地轉身離去。等獵人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蘇寒這才松了口氣,低頭看向白狐,
卻發(fā)現(xiàn)它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仿佛在嘲笑他的緊張?!澳隳苈牰嗽??
”蘇寒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忍不住問道。白狐沒有回答,只是用鼻尖頂開他攥著銀鎖的手,
從齒間吐出一枚刻滿符文的玉簡,隨后輕輕叫了兩聲,轉身消失在雨霧彌漫的山林中。
蘇寒拾起玉簡,借著微弱的光線,隱約看到上面刻著“玄云宗”三個字。
一種莫名的預感涌上心頭,他握緊玉簡,朝著家的方向跑去,腳步比來時輕快了許多,
仿佛這枚玉簡能為他和母親帶來新的希望。
### 第二章:玄云蒙冤玄云宗的山門在晨曦中宛如懸浮于云端的瓊樓玉宇,
三十六座浮空峰被金色霞光籠罩,遠遠望去,恰似三十六柄倚天巨劍,氣勢恢宏。
蘇寒攥著母親用陪嫁銀鐲換來的云紋船票,手心早已被汗水浸透,
船票邊緣也因過度用力而卷起了毛邊。他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踏上石階,
測靈碑的幽藍光芒在前方閃爍,如同一片深不可測的湖水,
倒映著前來試煉的少年們忐忑的臉龐?!跋乱粋€!”執(zhí)事長老的聲音如同一記重錘,
打破了清晨的寧靜。蘇寒咬了咬牙,走上前去,將顫抖的手掌按在測靈碑上。
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沿著手臂迅速蔓延至全身。測靈碑先是一陣漆黑,仿佛被墨汁潑染,
緊接著,淡金色的紋路如蛛網(wǎng)般在碑面蔓延開來,光芒越來越盛,
最終在半空中凝成一團混沌狀的虛影,宛如開天辟地時的鴻蒙初辟?!盎煦珈`根?這不可能!
”人群中爆發(fā)出一陣驚呼,議論聲此起彼伏。蘇寒心中一喜,正待開口,
卻見玄霄長老不知何時已站在自己身側,廣袖一揮,一道肉眼難辨的靈力暗勁擊中測靈碑。
剎那間,金色紋路如破碎的鏡面般紛紛碎裂,只剩下邊緣一絲微弱的光芒,如同風中殘燭,
搖搖欲滅?!办`根殘缺,不堪造就?!毙鲩L老冷冷地拋下一句話,轉身便走,
寬大的袖擺掃過蘇寒的臉龐,帶起一陣勁風。蘇寒眼尖,
瞥見長老袖口繡著的“天道盟”徽記,
那圖案竟與母親曾經(jīng)佩戴的玄云宗令牌上被刮去的部分一模一樣。他心中一驚,
下意識地伸手去抓長老的衣袖,卻被玄霄輕而易舉地避開?!暗鹊?!”蘇寒急聲喊道,
“剛才明明顯示的是混沌靈根……”“聒噪!”玄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袖中飛出一道縛仙索,如靈蛇般纏住蘇寒的手腕,“外門雜役第三十七號,
即刻去浣衣坊報道,再敢胡言亂語,就把你扔出山門!”浣衣坊內,
寒氣刺骨的井水浸得蘇寒雙手通紅,指甲縫里嵌滿了皂角沫,傳來陣陣刺痛。
他機械地搓洗著內門弟子的道袍,聽著遠處演武場傳來的劍鳴聲,心中滿是不甘。抬眼望去,
只見陸沉——玄霄座下首徒,正手持純陽劍,劍氣縱橫,輕松劈開三丈外的青石。
周圍的雜役們紛紛贊嘆,言語中滿是羨慕與崇拜?!翱吹?jīng)]?這才是真正的仙緣。
”一個雜役嗤笑著瞥了蘇寒一眼,“就你那破靈根,給陸師兄提鞋都不配,
還是老老實實洗你的衣服吧?!碧K寒沉默不語,低頭繼續(xù)干活,心中卻燃起一團怒火。深夜,
柴房內漏下的月光如霜似雪,蘇寒悄悄摸出白狐贈予的玉簡,咬破指尖,將精血滴在上面。
玉簡上的字跡仿佛活過來一般,緩緩滲入他的皮膚。“吞靈訣第一重:引妖丹入脈,
化戾氣為靈力?!彼钪谠E,想起山腳下藥鋪老板那輕蔑的笑容,
以及那句刺耳的“廢靈根也用不上”。攥著狼妖內丹的手漸漸收緊,他一咬牙,
將內丹拍進丹田。剎那間,劇烈的疼痛如潮水般襲來,仿佛有無數(shù)把尖刀在體內攪動,
血色劍氣順著經(jīng)脈四處亂竄,灼燒著他的五臟六腑。蘇寒咬住衣袖,
強忍著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直到血色劍紋爬滿胸口,
才發(fā)現(xiàn)丹田處那殘缺的靈根竟被劍氣拓寬成漩渦狀,一股微弱卻精純的靈力在其中緩緩流轉。
正當他為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欣喜時,柴房外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誰?
”蘇寒慌忙將玉簡藏在稻草下,手按在柴刀上,警惕地望向門口。月光透過窗欞,
灑在一只毛茸茸的尾巴上。緊接著,白狐靈巧地鉆了進來,在地上打了個滾,
化作一個身著淺青色襦裙的少女。她的耳朵和尾巴還未完全隱去,
眼神中帶著幾分焦急與擔憂?!八麄冋f要把你扔進試煉谷喂骨蛇……”少女輕聲說道,
從懷中掏出一枚青色內丹,“這是我爹留下的青鸞丹,可掩蓋魔氣三日,你快吃下去。
”蘇寒一愣,正要拒絕,卻見少女眼眶泛紅,耳朵耷拉下來,尾巴也無精打采地垂在地上。
“你若死了,誰帶我去看青丘云海?”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我知道你是好人,
我不想你死……”蘇寒心中一軟,伸手接過青鸞丹,觸到少女指尖的溫度,
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竟在微微發(fā)抖。窗外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蘇寒望著掌心流轉的青光,
想起母親常說的“大道不孤”,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氣。三日后,
外門大比的鐘聲如雷霆般響徹整個玄云宗。蘇寒站在演武場的青磚上,
草鞋下滲出淡淡血跡——為了突破吞靈訣第二重,他連夜吸收了三顆妖丹,體內靈力翻涌,
仿佛有一團火焰在燃燒。前六個對手接連倒下,看臺上卻只有零星的議論,直到他對上陸沉,
場上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陸沉手持純陽劍,劍身泛著圣潔的光芒,劍氣所過之處,
青磚上留下深深的劍痕。蘇寒不敢大意,運轉吞靈訣,吸收體內妖丹之力,
血色劍氣驟然化作狼首形態(tài),齜牙咧嘴,氣勢洶洶。兩劍相交,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
劍氣四溢,吹得眾人衣袂翻飛。陸沉臉色微變,顯然沒料到眼前這個雜役竟有如此實力。
“血魔劍訣!你是魔道余孽!”他驚怒交加,手中的純陽劍攻勢更猛。玄霄長老見狀,
袖中縛仙索再次飛出,直奔蘇寒而去。然而,就在縛仙索觸及蘇寒胸口銀鎖的瞬間,
竟迸出耀眼的火花,仿佛冰雪遇上烈火,瞬間消融?;靵y中,蘇寒瞥見玄霄眼底閃過的慌亂,
以及他藏在袖中的半塊測靈碑殘片——上面,赫然刻著“混沌靈根,天命所歸”的字樣。
蘇寒心中一震,終于明白自己為何會被莫名貶為雜役,這一切,都是玄霄長老的刻意為之。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蘇寒怒喝一聲,揮劍逼退陸沉,目光死死盯著玄霄。玄霄臉色鐵青,
正要開口,卻被執(zhí)事長老打斷:“大比期間,不得騷亂!陸沉,速戰(zhàn)速決!”陸沉得令,
重整旗鼓,手中純陽劍泛起耀眼金光,朝著蘇寒劈來。蘇寒深吸一口氣,
體內血色劍氣與青鸞丹的靈力交融,化作一道猩紅的劍芒,
迎了上去……### 第三章:邪功初現(xiàn)演武場上,
蘇寒的血色劍芒與陸沉的純陽劍氣轟然相撞,爆發(fā)出刺目金光。
陸沉只覺一股狂暴的力量順著劍身傳來,震得他虎口發(fā)麻,純陽劍險些脫手飛出。
人群中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不少弟子交頭接耳,眼神中滿是震驚——誰也沒想到,
一個外門雜役竟能與內門首徒戰(zhàn)成平手。玄霄長老臉色陰沉如水,袖中的縛仙索再次飛出,
卻在半途被執(zhí)事長老攔下?!靶鲂?,大比自有規(guī)矩,莫要壞了公允?!眻?zhí)事長老淡淡說道,
目光卻在蘇寒胸前的銀鎖上停留片刻。蘇寒趁機抽身后退,胸口劇烈起伏,額間布滿汗珠。
他能感覺到,體內的青鸞丹正在飛速消耗,魔氣即將掩蓋不住。“你果然修煉了邪功!
”陸沉穩(wěn)住身形,指著蘇寒胸前若隱若現(xiàn)的血色劍紋,“看招!純陽劍訣——烈日當空!
”只見他雙手掐訣,純陽劍驟然爆發(fā)出萬丈光芒,宛如一輪烈日高懸頭頂,熱浪滾滾,
烤得演武場地面蒸騰起陣陣白霧。蘇寒只覺皮膚被灼得生疼,心知這一擊若是硬接,
必定重傷。危急時刻,他忽然想起玉簡中“以柔克剛”的口訣,心一橫,竟就地一滾,
躲開了這致命一擊?!肮?,這就是內門首徒的實力?不過如此!”蘇寒故意譏諷,
實則趁機調整呼吸,體內的血魔劍訣悄然運轉,吸收著周圍游離的妖氣。陸沉被激怒,
怒吼著再次攻來,劍勢卻比之前急躁了許多。蘇寒看準時機,待他劍招用老,猛地揮出一拳,
血色劍氣凝聚成狼首形態(tài),狠狠撞在陸沉胸口?!芭椤钡囊宦?,陸沉倒飛出去,
摔在演武場邊緣,嘴角溢出鮮血,純陽劍也掉在一旁。全場嘩然,
外門雜役竟然擊敗了內門首徒,這簡直是玄云宗百年未有的奇事。蘇寒望著手中的血色劍氣,
心中既驚又喜,同時也感到一陣后怕——剛才若不是孤注一擲,恐怕早已落敗。
“你……你竟敢傷我!”陸沉掙扎著爬起來,眼神中滿是怨毒,“玄霄師叔,
他修煉魔道功法,理應廢除修為,逐出宗門!”玄霄長老臉色鐵青,正欲開口,
卻見蘇寒突然指著他袖中的測靈碑殘片,大聲說道:“長老袖中藏著測靈碑殘片,
上面明明刻著‘混沌靈根,天命所歸’,為何要說我靈根殘缺?難道長老想掩蓋什么?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執(zhí)事長老皺眉看向玄霄:“玄霄兄,這是何意?
”玄霄心中暗罵蘇寒狡猾,面上卻不動聲色:“不過是一塊舊碑殘片,不足為信。
此子修煉邪功,證據(jù)確鑿,若不嚴懲,何以服眾?”說罷,他不再理會眾人目光,
袖中飛出數(shù)道符篆,朝著蘇寒飛去。蘇寒本能地閃避,卻因連日來的消耗,動作慢了半拍,
肩頭被一道符篆擊中,頓時傳來一陣灼燒般的劇痛。他咬著牙后退幾步,
忽然瞥見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母親竟然不知何時來到了演武場,正滿臉擔憂地望著他。
蘇寒心中大急,生怕母親被牽連,再也顧不上隱藏實力,一聲清嘯,
體內的血魔劍訣全力運轉,血色劍氣沖天而起,竟將玄霄的符篆盡數(shù)震碎。“混沌靈根,
果然名不虛傳?!币坏郎n老的聲音突然響起,眾人抬頭望去,只見一位白發(fā)老者拄著拐杖,
緩緩走上演武場。蘇寒認出,這正是玄云宗的老宗主。老宗主目光如電,
掃過蘇寒胸前的銀鎖,又看向玄霄,“玄霄,測靈碑之事,你最好給大家一個交代。
”玄霄額間滲出冷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宗主明鑒,弟子也是為了宗門安危。
混沌靈根自古被視為不祥,天道盟早有嚴令,若發(fā)現(xiàn)此等靈根,需即刻封印……”“荒謬!
”老宗主怒喝一聲,“天道盟算什么東西?我玄云宗何時需要仰人鼻息?”說罷,
他轉身看向蘇寒,語氣緩和了許多,“少年,可愿隨老夫去宗主殿一敘?”蘇寒一愣,
下意識地看向母親。母親輕輕點頭,眼中滿是鼓勵。他深吸一口氣,
朝著老宗主抱拳行禮:“晚輩愿意?!本驮谶@時,玄霄忽然暴起,手中多出一把匕首,
朝著蘇寒后背刺去。“小心!”母親驚呼出聲,蘇寒本能地側身避開,
匕首擦著他的手臂劃過,留下一道血痕?!靶?,你太讓我失望了?!崩献谥餮壑泻㈤W爍,
袖中飛出一道靈力,將玄霄牢牢定在原地,“即日起,廢除你長老之位,禁閉思過百年。
”說罷,他看向蘇寒,“少年,隨我來,老夫有話問你?!碧K寒點點頭,又看向母親,
卻見她正望著自己手臂上的血痕,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宗主殿內,
老宗主揮手布下一道結界,這才開口問道:“少年,你胸前的銀鎖,從何而來?”蘇寒一愣,
下意識地攥緊銀鎖:“是家母給的,她說……是父親的遺物?!崩献谥餮凵裎㈩?,
喃喃自語:“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忽然伸手,指尖泛起一道微光,
輕輕點在蘇寒眉心。蘇寒只覺一股溫暖的靈力涌入體內,直奔丹田而去。下一刻,
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根竟在這股靈力的作用下,緩緩變得清晰完整?!盎煦珈`根,
果然是天地間最神秘的靈根。”老宗主感嘆道,“可惜被天道盟篡改了記載,
世人皆以為混沌靈根是不祥之兆,卻不知,此靈根可兼容萬法,是真正的天道寵兒。
”蘇寒聽得目瞪口呆,老宗主卻忽然嘆了口氣:“少年,你可知,你母親是誰?
”蘇寒搖搖頭,心中卻隱隱有了猜測。老宗主望向窗外,
目光似乎穿越了漫長的歲月:“她曾是我玄云宗最出色的弟子,
也是你的父親——那位以混沌靈根震驚修仙界的天才修士的道侶。當年,
天道盟懼怕你父親的天賦,設計陷害他,你母親為了保護你,不得不自毀靈根,
退出宗門……”蘇寒只覺腦中一片空白,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身世竟如此曲折。
老宗主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你父親留下一句話:‘天道非天定,乃眾生念力所成。
’如今,混沌靈根再現(xiàn),或許這就是天意,是該打破天道盟謊言的時候了。”就在這時,
一聲尖銳的警報聲從遠處傳來,天空中突然出現(xiàn)無數(shù)道黑影,正是天道盟的修士們,
他們手持法器,氣勢洶洶地朝著玄云宗殺來。老宗主臉色一變:“來得好快!少年,
你可有膽子,與老夫一起,對抗這所謂的‘天道’?”蘇寒握緊拳頭,眼中閃過堅定的光芒,
他想起白狐的信任,想起母親的期望,更想起自己被欺壓的種種過往?!坝校 彼舐暣鸬?,
“我不僅要對抗天道,還要讓這世間,再無靈根優(yōu)劣之分!”老宗主哈哈大笑,
眼中泛起欣慰的光芒:“好!不愧是他的兒子!走,隨老夫去會會這些所謂的‘正道人士’!
”### 第四章:谷底魔影天道盟的修士如烏云壓城般籠罩玄云宗,
蘇寒隨老宗主趕到山門前時,只見楚天行手持斬魔劍,率領三十六位長老凌空而立,
劍身上纏繞的生魂怨氣凝成黑霧,在半空勾勒出猙獰的鬼臉?!靶谱诟C藏魔道余孽,
還不速速交出蘇寒!”楚天行的聲音如同寒冬里的冰錐,刺得人耳膜生疼。老宗主踏前一步,
袖中飛出玄云宗鎮(zhèn)宗之寶“流云鏡”,
鏡面映出蘇寒胸前流轉的陰陽魚紋路:“天道盟口口聲聲說他是魔道,
可這混沌靈根明明兼容陰陽,何邪之有?”楚天行眼神一冷,斬魔劍突然爆發(fā)出刺目紅光,
劍身上的生魂怨氣化作無數(shù)鎖鏈,朝著流云鏡纏去:“老東西,少廢話!今日不交人,
玄云宗便與魔道同罪!”蘇寒攥緊拳頭,正欲挺身而出,卻見母親突然擠到人群前方,
摘下鬢間的銀簪——那竟是玄云宗初代宗主的信物!“楚天行,
你還記得三十年前蒼梧山的血案嗎?”她的聲音雖輕,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我丈夫根本沒有屠殺凡人,是你為了奪取他的混沌靈根,聯(lián)合玄霄設計陷害!
”場中氣氛驟變,楚天行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蘇寒這才注意到,母親握簪的手在微微發(fā)抖,
卻始終挺直脊背,如同當年在村人嘲笑中堅持教他識字的模樣。“母親……”他喉嚨發(fā)緊,
話未說完,卻見玄霄趁亂掙脫束縛,手中匕首再次刺向母親?!靶⌒?!”蘇寒本能地撲過去,
血魔劍紋在手臂上蔓延,化作一道血色屏障擋在母親身前。玄霄的匕首撞上屏障,
發(fā)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緊接著,蘇寒反手一拳,血色狼首虛影咆哮著撞在玄霄胸口,
將他遠遠擊飛。“你竟敢傷我娘!”少年眼中燃燒著怒火,這一刻,
他不再是那個任人欺凌的雜役,而是混沌靈根的繼承者,是敢于向不公揮劍的戰(zhàn)士。
楚天行見狀,怒吼一聲:“給我殺!屠盡玄云宗,一個活口不留!
”天道盟修士紛紛祭出法器,一時間,各種靈光、符篆鋪天蓋地而來。
老宗主揮袖祭出流云鏡,鏡中浮現(xiàn)出玄云宗歷代祖師的虛影,勉強擋住了第一波攻擊。
“蘇寒,帶大家去密道!”他大聲喊道,“我來拖延時間!”蘇寒點點頭,
轉身組織雜役和弟子撤退。母親緊緊跟在他身邊,忽然指著遠處的試煉谷:“從那里走!
谷中有我當年留下的傳送陣!”蘇寒一愣,卻見母親眼中滿是堅定,只好咬牙點頭,
帶著眾人朝著試煉谷狂奔。試煉谷口陰風陣陣,谷底傳來低沉的嘶吼,
仿佛有無數(shù)冤魂在其中哀嚎。蘇寒率先跳下,落地時卻發(fā)現(xiàn)谷底并非想象中那般陰森,
而是布滿了晶瑩剔透的冰晶,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更令他驚訝的是,
冰晶中央竟有一個巨大的洞窟,洞口纏繞著五道金色鎖鏈,鎖鏈另一端深深插入山體,
散發(fā)出令人心悸的壓迫感?!斑@是……”蘇寒皺眉,母親卻忽然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噤聲。
緊接著,一陣輕柔的歌聲從洞窟中飄出,那聲音空靈縹緲,卻帶著幾分說不出的蒼涼,
仿佛來自九幽地獄,又似來自云端之上。“是誰……在里面?”蘇寒低聲問道。
母親臉色凝重:“是當年被正道盟封印的魔宗圣女,沈清霜……”話音未落,
洞窟中的歌聲突然變得急促,仿佛察覺到了外人的到來。緊接著,一道黑影如閃電般竄出,
蘇寒本能地揮劍,卻見那黑影竟是一只渾身焦黑的山鹿,左前腿斷成兩截,
卻被某種黑色能量包裹著,勉強維持著行動?!笆悄狻蹦赣H驚呼,
“沈清霜竟用魔氣為妖獸續(xù)骨?”就在這時,洞窟中傳來一個清冷的女聲:“既然來了,
就進來吧。躲在外面鬼鬼祟祟,不像個男子漢?!碧K寒與母親對視一眼,握緊血魔劍,
小心翼翼地走進洞窟。洞內空間遠比想象中寬敞,中央懸浮著一個巨大的冰晶棺,
棺中女子身著黑裙,長發(fā)垂落如墨,腳踝處纏著五道金色鎖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