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直到了學校開展畢業(yè)典禮這一天。
查分系統(tǒng)在五天前開放，但省前五十都被屏蔽。
其中就有林妍丘陸靖和余羅恒。
今天表面說是畢業(yè)典禮。
實際上也是為了表彰優(yōu)秀畢業(yè)生而召開的大會。
被屏蔽學生的分數(shù)，應該都能得到公開了。
暫別半個月的師生們重新聚到一起。
當我出現(xiàn)時，現(xiàn)場氣氛一瞬間冷下來。
全校人都知道我在高三最關鍵的時候陷入了多角戀的風波，從年級正數(shù)第一垮到倒數(shù)第一。
學生們從最開始的羨慕嫉妒，到如今的幸災樂禍。
我只覺得他們和彈幕如同做了夫妻一般默契。
恨我恨到已經(jīng)不知天地為何物……
林妍丘被眾人簇擁在中間。
相比我第一次注意到她時的落寞失神。
這一次她眼角眉梢都是歡喜。
看上去更是權威得沒邊。
我看呆了眼，連眨眼都忘記了。
眾人本還在高高興興慶祝。
注意到我，臉色就變得微妙了幾分。
“喲，這不是咱們大名鼎鼎的姜水淳嗎？今天校霸沒約你去玩兒?。俊?/p>
“也不知道她查完分沒有，竟然還好意思來學校……丘丘可是被屏蔽了的！估分710呢，今天應該就能公布她的狀元身份了！”
“校霸家里好像打算送他出國，校草已經(jīng)開始接受家族企業(yè)……鄉(xiāng)巴佬做了幾天的鳳凰夢，終于還是要跌下來了！”
大家說說笑笑，階梯教室里一片快活的空氣。
林妍丘雪白的小臉熱得紅撲撲的。
她皺著眉出聲打斷：
“你們不要這樣亂說！水淳同學只是這學期狀態(tài)不好，她之前可厲害了！”
彈幕瘋了一樣的滾動：
“啊啊啊啊丘丘寶貝就是這么人美心善，和某人站在一起簡直就是丑小鴨和白天鵝嘛！”
“作者你看到了嗎？你拼命點技能點智商的女主一副畏畏縮縮的土樣，樣樣都比不上女二誒~”
“作者看一眼不得氣暈過去哈哈！”
我看不太出林妍丘此刻的好意是否出于表面。
但鑒于她長得格外尊重我眼睛的原因。
一想到等會兒要干什么……
我還是決定先大方地給她打兩下預防針：
“林同學，其實有的東西你有的別人未必有，關注自己才是最好的?！?/p>
“有些東西不是你的，你也強求不來?！?/p>
林妍丘茫然地轉動眼珠子，有種用力到刻意的天真。
下一秒，在眾人打抱不平的聲音中。
周詩野慌里慌張擠進人群里來。
“姜水淳你說什么呢！什么亂七八糟的觀點，雪……妍丘同學成績好怎么你了？”
“你就這么見不得別人超過你嗎？”
遲來一步的陸靖拉住他。
我以為他皺起的眉是在不滿周詩野的魯莽。
直到那略帶批評的視線落到我身上。
我才發(fā)現(xiàn)那是對我的厭煩：
“你這話過分了，命運本來就是自己選擇的，哪有什么爭啊搶的，給林同學道歉！”
余羅恒任何時候都端著他高嶺之花的姿態(tài)。
默不作聲走近了，默不作聲越過我。
又默不作聲掏出手帕將林妍丘的眼淚擦去。
所有人都在等我道歉。
等著看我像傳聞來那樣瘋狂迷戀他們?nèi)齻€一般。
為了求他們原諒痛哭流涕。
而我只是沉默兩秒，詫異般問出聲：
“我靠！”
“這就是你們作為我的追求者該有的態(tài)度嗎？”
周詩野一噎。
隨即，臉色漲得通紅。
他下意識想反駁。
眾人看好戲的視線里想起了那三個月里演的“純情少年勇追愛”的戲碼。
陸靖飛快看了林妍丘一眼，面色變得更冷：
“我們追你，是我們之間的事。你冒犯了妍丘，是你們之間的事！”
“我不會喜歡一個沒有禮貌的人，你要是再不道歉，我的追求就到此為止！”
——真聰明。
——還知道在一無所知的眾人面前找個由頭。
來終止這場讓他厭惡至極的追求。
彈幕紛紛為他尖叫暈倒。
我視線只在他不茍言笑的面孔停頓一秒。
就不耐煩地轉到一直沒說話的余羅恒身上。
“余羅恒，你也是這么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