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趙建國的婚姻本就是個錯誤，稀里糊涂在一起被人撞見后，他被迫娶了我。
我愛他愛得掏心掏肺，可他心里始終裝著那個青梅竹馬的白蓮花。為了他，
我改變自己的習慣，包攬所有家務，滿心期待能換來他的愛。然而，在我難產(chǎn)的那晚，
他卻拋下我去陪白蓮花過生日，我最終難產(chǎn)而死。再次睜眼，我竟回到了 85 年，
回到了那個他為了白蓮花當眾扇我耳光，讓我淪為整個大院笑柄的日子。1 重生耳光“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甩在我臉上，火辣辣的疼。我被打得一個趔趄，腦子里嗡嗡作響，
眼前陣陣發(fā)黑?！傲謺栽?！你再敢欺負小蓮，我饒不了你！
”趙建國熟悉又冰冷的聲音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扎進我心里。小蓮？白蓮花，白小蓮。
我下意識捂住臉，那熟悉的刺痛感，瞬間將我拉回了上一世最不堪的記憶。
也是這樣一個午后，也是在部隊大院里，趙建國當著所有人的面，為了白小蓮，
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
就因為白小蓮“不小心”打碎了我媽留給我的唯一念想——一個玉鐲子，
我氣不過說了她幾句，趙建國就覺得我欺負了他的心上人。我記得當時自己哭得多慘，
多歇斯底里，一遍遍質問他為什么不信我。可他只是冷冷地抱著泫然欲泣的白小蓮，
任由那些看熱鬧的軍嫂們對我指指點點。也是從那天起，我成了整個大院的笑柄。而此刻，
周圍那些鄙夷、嘲諷、幸災樂禍的目光，和記憶里一模一樣。白小蓮縮在趙建國懷里，
肩膀一聳一聳的，看似在哭，嘴角卻偷偷揚起一抹得意的笑，眼神里滿是挑釁。“建國哥，
你別怪曉月姐，都怪我不好，我不該打碎姐姐的鐲子……”她聲音細細弱弱的，帶著哭腔，
卻字字句句都在火上澆油。趙建國摟著她的手緊了緊，看向我的眼神愈發(fā)冰冷厭惡。
上輩子的我，看到這一幕，只會更瘋狂地撲上去撕打、辯解。但現(xiàn)在……我深吸一口氣，
胸腔里翻涌的恨意幾乎要將我吞噬。難產(chǎn)那晚，我在產(chǎn)房里痛得死去活來，趙建國呢？
他正陪著白小蓮慶祝生日！我絕望地喊著他的名字，
回應我的只有冰冷的器械和醫(yī)生無奈的嘆息。一尸兩命。
這就是我掏心掏肺愛了他十年的下場！老天有眼，竟然讓我重活一世，
回到了一切悲劇還未釀成的時候。我緩緩擦掉嘴角的血跡，眼神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沒有哭鬧，沒有質問。我只是靜靜地看著趙建國，還有他懷里那朵盛世白蓮?！翱磯蛄藛幔?/p>
”我淡淡開口，聲音有些沙啞。趙建國一愣，顯然沒想到我會是這種反應。
白小蓮也停止了啜泣，驚訝地看著我。周圍的議論聲也小了下去。我沒再理會他們，轉身，
一步一步，走得異常堅定。身后，是趙建國錯愕的眼神和白小蓮瞬間僵硬的笑臉。
回到那個充斥著我卑微愛戀的家，冰冷得像個墳墓。墻上，還掛著我和趙建國的結婚照。
照片上的我笑得一臉幸福，依偎在趙建國身旁，而他，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敷衍。
多諷刺。我找出火盆，將那張礙眼的合影取下來，毫不猶豫地丟了進去?；鸸庥持业哪?，
也照亮了我眼底的決絕。趙建國，白小蓮，這輩子，我們不死不休！不，是你們的死期到了。
至于趙建國……他今晚大概又會帶著白小蓮去哪里“慶?！彼摹拔卑?。我冷笑一聲，
真好，省得我看見他那張?zhí)搨蔚哪?，臟了我的眼。2 離婚驚雷夜深了。“砰！
”房門被人粗暴地踹開，趙建國帶著一身濃重的酒氣，腳步踉蹌地沖了進來。他雙眼通紅，
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指著我的鼻子就吼：“林曉月！你今天長本事了??？敢給我甩臉子了？
”酒氣混雜著他身上那股我曾經(jīng)迷戀的煙草味，此刻只讓我覺得惡心?！懊魈欤?/p>
”他打了個酒嗝，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你必須，當著所有人的面，給小蓮道歉！
”道歉？我平靜地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面目猙獰的男人。
這就是我上輩子愛到骨子里的男人？真是瞎了眼。“我們離婚吧。”我的聲音不大，
卻像一顆驚雷，在他耳邊炸開。趙建國手中的酒杯“哐當”一聲摔在地上，
碎裂的玻璃片四濺，他滿臉震驚，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澳恪阏f什么？
”他酒醒了大半，死死地盯著我。我一字一句，清晰地重復：“我說，趙建國，我們離婚。
”他愣了幾秒，隨即嘴角勾起一抹濃濃的嘲諷：“林曉月，你又在耍什么花招？嗯？離了我，
你能活下去？”他的眼神里滿是輕蔑和不屑，篤定了我離不開他。也是，上輩子的我，
為了他尋死覓活，卑微到了塵埃里?？上?，他眼前這個林曉月，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
我懶得再跟他廢話，轉身走進房間。這個家里，到處都留著白小蓮的痕跡。
她“不小心”灑在我新衣服上的墨水，她“不小心”碰倒在我書桌上的茶杯，
她“不小心”遺落在他口袋里的發(fā)卡……我找出所有被她碰過的，或者與她有關的東西，
一件一件，毫不猶豫地扔進了門外的垃圾桶。動作干脆利落，仿佛要將那些屈辱的記憶，
連同這些物件一起，徹底清除。趙建國靠在門框上，冷眼看著我發(fā)瘋似的舉動，
眼神越來越沉。“林曉月，你鬧夠了沒有？”他不耐煩地開口。我充耳不聞，
繼續(xù)我的“大掃除”。直到最后一件，是他曾經(jīng)送我的，
白小蓮“很喜歡但建國哥非要給我”的廉價絲巾。我抓起它，走到趙建國面前，當著他的面，
一點一點，撕成了碎片?！澳?！”趙建國氣得臉色鐵青，揚手就要打我。我下意識地閉上眼，
卻沒有預期的疼痛。他終究是顧忌著什么，手停在了半空。“瘋子！
”他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轉身摔門而去。我睜開眼，看著緊閉的房門，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這就受不了了？趙建國，我們的賬，還沒開始算呢。深夜，我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依稀記得，上輩子我也是在這個時候，提出了離婚。結果呢？趙建國以為我只是鬧脾氣，
哄了我?guī)拙?，又在我面前演了幾出對白小蓮“若即若離”的戲碼，我就傻乎乎地信了，
以為他心里還是有我的?，F(xiàn)在想來，真是愚蠢至極。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
借著窗外微弱的月光，我看到趙建國探頭探腦地往里看。我閉上眼，裝作熟睡。
他輕手輕腳地走進來，在床邊站了許久。我能感覺到他灼熱的視線落在我的臉上。
他在想什么？愧疚？還是在盤算著明天怎么讓我去給他的白月光道歉？忽然，他俯下身，
似乎想……我猛地睜開眼，在他錯愕的目光中，從枕頭下摸出一張紙，拍在他臉上。
“趙建國，看清楚了，離婚申請書，我已經(jīng)寫好了?！彼樕系谋砬?，瞬間精彩紛呈。
3 結婚證之謎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民政局?！巴?，你好，我咨詢一下離婚手續(xù)。
”工作人員是個戴眼鏡的中年大姐，抬頭看了我一眼，遞過來一張表格：“先把這個填了。
”我接過表格，心里卻有些打鼓。畢竟，當年我和趙建國結婚，是在部隊里辦的酒席，
領證的事情，是他一手操辦的。他說他托了戰(zhàn)友，很快就能辦好。后來我問過幾次，
他都說讓我別操心，他會處理。日子久了，我也就沒再追問?，F(xiàn)在想來，疑點重重。
我硬著頭皮填完表格，遞了過去。大姐接過表格，在電腦上一陣敲打，眉頭卻越皺越緊。
“小同志，你確定你們登記過？”她扶了扶眼鏡，語氣有些疑惑。
我心里咯噔一下：“確定啊，1982年結的婚，在猛虎團辦的。
”大姐又在電腦上操作了一番，然后無奈地搖搖頭：“妹子，
系統(tǒng)里……查不到你們的結婚登記記錄啊。”“什么？”我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懵了，
臉上寫滿了震驚與荒謬。怎么會沒有登記？趙建國當年明明說……“你再仔細查查，
是不是哪里搞錯了？”我不死心地追問。大姐嘆了口氣，把電腦屏幕轉向我：“你自己看吧，
輸入你們兩個的名字和結婚年份，確實沒有任何記錄。
”屏幕上清晰的“無匹配結果”幾個字，像一盆冰水，從頭到腳將我澆了個透心涼。趙建國，
他竟然騙了我！我們根本就不是合法夫妻！我失魂落魄地走出民政局，腦子里亂成一團。
難怪上輩子我提出離婚，他雖然生氣，卻一點都不著急。
難怪白小蓮能那么堂而皇之地介入我們的“婚姻”。原來，從一開始，
這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憤怒、屈辱、惡心……種種情緒在我胸腔里翻騰。路過供銷社，
我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腳步。櫥窗里，靜靜地躺著一塊嶄新的軍用手表。
那是趙建國一直想要的，我省吃儉用大半年，好不容易才湊夠錢，
準備在他下一次生日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上輩子的我，直到死，
都沒能把這塊表送到他手上?，F(xiàn)在想來，真是可笑。我咬了咬牙，眼神變得決絕。
正要轉身離開，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我。“曉月？真的是你?。?/p>
”是住在一個大院的張阿姨，她手里拎著菜籃子，一臉驚訝地看著我。“張阿姨。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張阿姨拉著我的手，壓低了聲音，帶著幾分同情和八卦：“曉月啊，
我跟你說，你可得看緊點建國。我剛才買菜回來，親眼看見他又請假，陪那個白家的小丫頭，
去百貨大樓挑自行車去了！”白小蓮！又是白小蓮！一股惡心的感覺涌上心頭，
同時也更加堅定了我要離開這里的決心。“謝謝你張阿姨，我知道了?！蔽疑钗豢跉?，
壓下心中的怒火，轉身，大步流星地沖進了供銷社?！巴?，你好，我要退貨！
”我將那塊嶄新的手表拍在柜臺上。售貨員是個年輕姑娘，愣了一下，面露難色：“大姐，
這……這手表沒質量問題，一般是不給退的。而且，趙營長剛帶著白醫(yī)生來挑自行車，
還問起過這塊表呢……”我眉頭緊鎖，心中的怒火和急迫感更盛。趙建國，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4 搶錢風波供銷社的另一頭，
果然傳來了白小蓮那標志性的、嬌滴滴的聲音?！敖▏?，這輛紅色的真好看，我就要這個！
”我循聲望去，只見趙建國正滿臉寵溺地看著白小蓮，她則坐在嶄新的紅色飛鴿牌自行車上，
笑靨如花，那聲音甜得發(fā)膩，聽得我一陣反胃?！跋矚g就買?！壁w建國語氣溫柔，
眼神里是我從未見過的縱容。這一幕，刺得我眼睛生疼。我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情緒，
提高聲音對售貨員說：“同志，麻煩你，這塊表我確定要退掉。
”趙建國和白小蓮顯然也聽到了我的聲音，齊齊朝我看來。趙建國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臉上閃過一絲不悅。白小蓮則故作驚訝地捂住了嘴：“呀，曉月姐，你怎么在這兒？建國哥，
你看，曉月姐也要買東西嗎？”我懶得理會她的惺惺作態(tài)，只是看著售貨員。
售貨員有些為難地看了看趙建國，又看了看我。趙建國走了過來，臉色陰沉，
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林曉月，你又想干什么？這表不是你看中很久了嗎？
”“我看沒看中，跟你沒關系。”我冷冷地回敬，“我現(xiàn)在就要退掉?！薄澳悖?/p>
”趙建國被我噎了一下，臉色更難看了?！敖▏纾卑仔∩徣崛崛跞醯亻_口，
適時地扮演著和事佬的角色，“曉月姐可能只是手頭緊，你別生氣。
要不……要不這自行車我不買了吧，先把錢給曉月姐應應急？”她這話聽著像是為我著想，
實則是在暗示趙建國，我連一塊表都買不起，多半是想把表退了換錢。
趙建國果然被她一點就透，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滿了鄙夷。他從口袋里掏出錢包，數(shù)都沒數(shù)，
直接抽出一沓錢，甩在我面前的柜臺上，用一種施舍的語氣說：“缺錢就直說，
別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這表，既然買了就留著！或者，小蓮，這表你也喜歡，就給你了！
”白小蓮眼睛一亮，假意推辭：“建國哥，這怎么好意思呢？
這可是曉月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趙建國打斷她，語氣不容置疑。
我看著他們一唱一和，只覺得無比惡心。“不必了?！蔽夷闷鹉菈K表，遞給售貨員，
“我說了，我要退貨?！笔圬泦T看看我，又看看趙建國，有些不知所措。就在這時，
趙建國突然伸手，一把搶過售貨員剛點給我的退款，直接塞到白小蓮手里：“拿著！
去把那輛自行車買了！”“趙建國！”我怒不可遏，“你憑什么搶我的錢！
”那是我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錢！“你的錢？”趙建國冷笑一聲，“林曉月，你吃我的住我的，
花的哪一分錢不是我的？我拿我自己的錢，有什么問題？”無恥！簡直無恥到了極點！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白小蓮拿著錢，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假惺惺地勸道：“曉月姐，
你就別跟建國哥犟了，建國哥也是為你好……”“閉嘴！”我厲聲喝道，指著趙建國，
“這錢，是我一針一線給人做活，辛辛苦苦攢下來的！是我賣了我媽留給我的嫁妝換來的！
你趙建國，一分一毫都沒給過我！”周圍的顧客和服務員都看了過來，對著趙建國指指點點。
趙建國臉上有些掛不住，惱羞成怒，用力一推：“滾開！別在這兒發(fā)瘋！”我猝不及防，
被他推得向后踉蹌幾步，后腰重重撞在了玻璃柜臺上。
“嘶——”尖銳的疼痛讓我倒吸一口涼氣，玻璃柜臺的邊緣碎裂開來，劃破了我的手臂，
鮮血瞬間涌了出來?！鞍。 卑仔∩徔鋸埖丶饨幸宦?，躲到了趙建國身后。
趙建國看著我手臂上的血，眼神閃爍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冷硬。我咬著牙，
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扶著柜臺站穩(wěn)。嘴里嘗到了一絲血腥味。我擦掉嘴角的血跡，
看著趙建國，一字一頓地說：“趙建國，這錢，你今天休想拿走一分！
”我的眼神堅定而決絕，像一把淬了火的刀子，直直刺向他。他被我的眼神震懾住了，
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疤^分了吧，怎么能打女人呢？”“就是啊，
那錢還是人家賣嫁妝的錢……”趙建國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終于還是拉著白小蓮，
在眾人的鄙夷目光中，灰溜溜地走了。我看著他們狼狽的背影，心中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
只有無盡的悲涼和憤怒。售貨員小心翼翼地把退款遞給我，
又拿了些紗布幫我簡單包扎了一下傷口?！按蠼?，你……你沒事吧？”我搖搖頭，接過錢，
聲音沙啞地說了聲“謝謝”，然后轉身離開了供銷社。我必須盡快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5 真相與賣工我攥著那筆用血汗和尊嚴換回來的錢，
徑直去了趙建國的妹妹——趙小芳的單位。當年我們結婚，所有的流程都是趙建國經(jīng)手的，
結婚報告也是他交上去的。趙小芳當時在團部檔案室工作，對這些事情應該最清楚?！靶》?！
”我推開檔案室的門，趙小芳正低頭整理文件。她聽到我的聲音，驚訝地抬起頭：“曉月姐？
你怎么來了？”我開門見山：“小芳，你老實告訴我，當年我和趙建國的結婚報告，
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民政局查不到我們的登記信息？”趙小芳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
眼神躲閃，不敢看我?！皶栽陆?，你……你都知道了？”她聲音有些發(fā)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