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冤家組隊我盯著奧數(shù)班分組表，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講臺上，老陳推了推眼鏡，
鏡片反射出冷酷的光：“全國賽名單就這么定了——許陽，林小雨，你倆一組。
”教室里瞬間炸了。“臥槽，死亡組合！”后排男生怪叫。“老陳這是要讓他們自相殘殺吧？
”有人竊竊私語。我攥著圓珠筆，筆帽都快被我按裂了。余光里，
許陽那個冰山臉依舊面無表情地轉(zhuǎn)著鋼筆，好像剛剛被宣判死刑的人不是他一樣。
1事情得從三天前說起。全省奧數(shù)預選賽成績公布，許陽穩(wěn)居第一，
而我——萬年老二林小雨，以2分之差又雙叒叕被他壓在下面。
“這次卷子最后那道組合數(shù)學題，你的解法太繞了。”發(fā)卷時，許陽突然擋在我桌前，
聲音跟他的表情一樣冷淡，“用數(shù)論重構(gòu)能省三步。”我抬頭瞪他：“要你管？
”他嘴角動了一下，像是想說什么，最后卻只是把卷子往我桌上一放，轉(zhuǎn)身走了。
我盯著他背影磨牙。許陽，奧數(shù)班公認的“數(shù)論機器”，解題快準狠，說話少而毒。
而我擅長的是組合數(shù)學，天馬行空不按套路出牌。用老陳的話說，我倆一個是精密儀器，
一個是野路子煙花，放一起能炸出什么效果，他自己都好奇。2“我反對！”我拍桌而起，
“老師，我跟許陽解題思路完全不合拍，組隊會拖后腿的！”老陳慢悠悠地喝茶：“哦？
那你覺得跟誰合拍？張明？他上次考試比你低30分?！蔽乙?。“或者李雯？
她組合數(shù)學是你的弱項?！蔽冶锏媚樁技t了。角落里傳來一聲輕笑。許陽那個混蛋居然在笑！
雖然只是嘴角微微上揚了0.5度，但我發(fā)誓我看見了！“就這么定了?！崩详愐诲N定音，
“你倆一個數(shù)論強一個組合數(shù)學瘋，合體就是王炸。從今天開始，
每天放學留下來特訓兩小時?！?下課鈴一響，我抓起書包就想溜?！傲中∮?。
”許陽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我假裝沒聽見，加快腳步?！澳阈瑤⒘恕?/p>
”我下意識低頭——被騙了！再抬頭時，許陽已經(jīng)站在我面前，手里拿著兩本筆記。
他比我高半個頭，我得微微仰著臉才能瞪他?！案陕铮俊蔽覜]好氣地問。
他把其中一本筆記遞過來：“我的數(shù)論筆記。每天看十頁，明天抽查。
”我瞪大眼睛：“憑什么？”“憑我是組長?！彼届o地說，“老陳剛?cè)蚊摹?/p>
”我一把搶過筆記翻開，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工整的推導過程，關(guān)鍵步驟還用紅筆標了出來。
翻到最后一頁，赫然寫著：_組合數(shù)學的七種非理性解法（待補充）_我猛地合上筆記。
“誰要跟你合作啊！”我把筆記拍回他胸口，“上次我啃包子算題，
你居然抽走肉餡說‘脂肪影響腦供血’！”許陽接住筆記，眉毛都沒動一下：“那是事實。
”“事實你個頭！你就是——”“林小雨。”他突然打斷我，聲音罕見地有了點波動，
“你想贏嗎？”我愣住。“想贏就合作?！彼D(zhuǎn)身往教室外走，“明天見，搭檔。
”4放學后的教室空蕩蕩的。我趴在桌上，臉埋在臂彎里。許陽的筆記攤在面前，
第十頁那道題的解法確實比我的簡潔很多。手機震動，
閨蜜發(fā)來消息：【聽說你跟許陽組隊了？！】我回了個哭臉?！救Ｗ顜浀膶W霸誒！
你賺了好嗎！】我翻了個白眼，打字：【那送你？】【不了不了，我怕被凍傷】我正想回復，
突然感覺有人站在旁邊。抬頭一看，許陽不知什么時候回來了，手里拎著兩個塑料袋。
“吃飯?！彼哑渲幸粋€袋子放我桌上。我警惕地打開——青菜瘦肉粥，加一盒酸奶。
“肉呢？”我抗議?！岸缢榱耍挥绊懩X供血?！彼?，打開自己的那份，
居然是跟我一模一樣的配置。我瞪著他：“你也不吃肉？”“今天不想吃。”他頭也不抬，
開始翻筆記。陽光從窗戶斜斜地照進來，落在他的側(cè)臉上。我突然發(fā)現(xiàn)，
許陽的睫毛其實很長，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翱搭}，別看我。”他突然說。
我瞬間漲紅了臉：“誰看你了！我在看——在看窗外那只鳥！”窗外根本沒有鳥。
許陽嘴角又上揚了0.5度。5兩小時的特訓結(jié)束，我的草稿紙已經(jīng)寫滿了五張。
“今天就到這。”許陽合上筆記本，“明天帶你的組合數(shù)學筆記來?！蔽沂帐皶?，
突然想到什么：“喂，你為什么答應跟我組隊？”走廊的燈光從他背后照過來，
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他站在那，沉默了幾秒?！耙驗槟愕慕夥?，”他頓了頓，“雖然繞，
但很有趣?！边@是我認識許陽三年來，他說的最像人話的一句。直到第二天早上，
我在他筆記本角落里發(fā)現(xiàn)一行小字：_需要對照組證明我的方法更優(yōu)_這個混蛋！
第二章：肉餡事件我盯著許陽的鋼筆，一個邪惡的念頭在腦海中瘋狂生長。
——如果把這支萬寶龍換成可擦彩墨，會怎么樣？1事情要從早上說起。
我特意提前十分鐘到教室，鬼鬼祟祟地從包里掏出一個塑料袋。“肉包子！
”我得意地小聲宣布，對著空氣做了個勝利手勢，“終于搶到最后兩個！”剛咬下第一口，
身后突然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脂肪攝入過量會影響腦供血。
”我嚇得差點把包子扔出去。一回頭，許陽那張面癱臉就杵在我背后，
眼神落在我手里的包子上，仿佛在看什么生化武器。“關(guān)你什么事？”我護食地轉(zhuǎn)過身，
“我又沒吃你的！”許陽沒說話，只是突然伸手——“喂！你干什——”我話還沒說完，
他就精準地捏住包子褶，把里面的肉餡整個抽了出來，動作快得像個職業(yè)外科醫(yī)生。“還我！
”我跳起來去搶。許陽輕松舉高手臂，186的身高讓我的164像個笑話。
他另一只手從書包里掏出一個保鮮盒，把肉餡丟進去，然后“啪”地合上蓋子。
“特訓期間禁止高脂飲食?！彼鏌o表情地宣布，“這是隊規(guī)第一條?！薄澳膩淼年犚?guī)？！
”我氣得聲音都變調(diào)了。“剛定的?！彼_椅子坐下，
從筆袋里取出那支據(jù)說值四位數(shù)的鋼筆，“現(xiàn)在，把昨天的數(shù)論習題拿出來。
”我盯著他后腦勺，拳頭硬了。2課間操時間，
我貓在廁所隔間里給閨蜜發(fā)消息：【許陽搶我肉包子?。?！
】三個感嘆號根本不足以表達我的憤怒。閨蜜秒回：【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我：【？？？
他這是謀殺未遂！】閨蜜：【直男撩妹法啦，我賭五毛他喜歡你】我翻了個白眼，正要回復，
突然聽見外面?zhèn)鱽硎煜さ哪_步聲——許陽那個強迫癥每天這個時間都會來洗手。
一個絕妙的復仇計劃在我腦中成形。3下午第一節(jié)是自習課。我假裝問題目，蹭到許陽旁邊。
“這道數(shù)論題我不太明白?！蔽夜室獍崖曇舴跑?，指著筆記本上的一道題。
許陽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寫著“這么簡單的題都不會？”，但還是拿起了鋼筆。
我屏住呼吸，看著他拔開筆帽——粉紅色的墨水流暢地出現(xiàn)在紙上。許陽的手頓住了。
我死死咬住嘴唇內(nèi)側(cè)才沒笑出聲。早上趁他去洗手間的時候，我成功調(diào)包了他的鋼筆，
灌滿了可擦彩墨。許陽緩緩轉(zhuǎn)頭看我，眼神危險：“林小雨?！薄班牛俊蔽已b無辜眨眨眼。
他低頭繼續(xù)寫，粉紅色的公式一行行出現(xiàn)在紙上，字跡依舊工整得令人發(fā)指?！皼]關(guān)系，
”他頭也不抬地說，“反正這是你的筆記本。”我：“……？！”低頭一看——靠！
我什么時候把自己的筆記本遞過去了？！4放學后的特訓，氣氛格外凝重。
許陽面前攤著那本寫滿粉紅色公式的筆記本，我的肉包子之仇還沒報就慘遭反殺。
“今天講同余定理?！痹S陽推過來一沓紙，“先做這十道題?！蔽覑汉莺莸刈テ鸸P，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筆袋里多了個東西——我的包子餡，被保鮮膜包得整整齊齊，
上面還貼了張便簽：_放學還你_我抬頭瞪他，許陽已經(jīng)低頭開始做題，
睫毛在燈光下投出細密的陰影，嘴角那該死的0.5度上揚又出現(xiàn)了。
5特訓結(jié)束已經(jīng)快七點。我餓得前胸貼后背，許陽突然從書包里拿出一個保溫盒。“給。
”我警惕地沒接：“這次又是什么？菜葉子開會？
”許陽直接打開盒子——是四個皮薄餡大的肉包子，還冒著熱氣。我愣在原地。
“校門口那家今天提早關(guān)門，”他語氣平淡，好像只是在說今天的天氣，
“我騎車去三中那邊買的?！比须x我們學校有四站路。我接過盒子，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包子香氣往鼻子里鉆，我喉嚨有點發(fā)緊。“那個……”我憋了半天，
“你鋼筆……”“明天記得帶組合數(shù)學筆記。”許陽已經(jīng)收拾好書包站起來，“還有，
別再往我筆袋里塞奇怪的東西?！彼D(zhuǎn)身往外走，我低頭咬了一大口包子，肉汁在嘴里爆開。
等等——他怎么知道我往他筆袋里塞了東西？！我猛地抬頭，教室門口已經(jīng)沒人了，
只有走廊盡頭傳來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窗外的夕陽把整個教室染成橘紅色，
我面前的保溫盒上貼著一張新便簽：_PS：你往我筆袋里放橡皮屑的時候，
監(jiān)控正好對著你_“許陽你這個——?。?！”我的怒吼回蕩在空蕩蕩的教學樓里。
遠處似乎傳來一聲輕笑，但也許只是風聲。第三章：樓梯間戰(zhàn)役教學樓突然停電的時候，
我正在草稿紙上畫第十八種解法——確切地說，
是在把許陽的嚴謹推導涂改成一只戴眼鏡的河馬。“林小雨?！焙诎抵?，
許陽的聲音從對面?zhèn)鱽?，近得讓我手一抖，河馬的眼鏡框直接戳穿了草稿紙。
1周五晚上七點，整棟高三樓就剩我們奧數(shù)班的幾個倒霉蛋。老陳說全國賽前要加訓，
結(jié)果自己接了個電話就溜了，留我們在教室自習?！拔屹€五毛又是他老婆查崗。
”張明壓低聲音說。我正想附和，許陽的筆尖就敲了敲我的草稿紙：“專心。
”“我這是在培養(yǎng)發(fā)散思維?！蔽伊x正言辭地把河馬往他那邊推了推，
“藝術(shù)有助于數(shù)學理解，懂不懂？”許陽盯著那只河馬看了三秒，突然說：“你畫錯了。
”“啊？”“河馬的眼睛在頭頂，”他用筆尖點了點紙面，“這樣它潛水時才能觀察水面。
”我張著嘴愣在那里，腦子里瘋狂刷屏：許陽居然知道河馬的眼睛長在哪？
許陽居然會接我的冷笑話？許陽今天吃錯藥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
整個教室突然陷入一片漆黑。2女生們的尖叫和男生的起哄聲中，
走廊傳來保安大叔的喊聲：“線路故障！大家別慌，在原地等——”“我手機沒電了！
”“誰踩我腳？！”混亂中，我感覺有人拽了拽我的袖子。許陽的聲音貼著我的耳朵響起，
溫熱的呼吸掃過耳廓：“帶上草稿紙，跟我來?！薄艾F(xiàn)在？去哪？”他沒有回答，
只是塞給我一個冰涼的東西——是那個印著“最優(yōu)解”的保溫杯。我下意識抱住，
聽見他收拾書包的窸窣聲?！霸S陽？林小雨？你倆別亂跑！”班長在黑暗中喊?！叭?/p>
”許陽面不改色地撒謊，然后壓低聲音對我說，“樓梯間有應急燈?！?我們摸黑溜出教室，
借著安全出口的綠光爬到四樓。這里的樓梯間有扇大窗戶，月光灑進來，勉強能看清臺階。
果然，墻角掛著一個小小的應急燈。許陽把它取下來遞給我：“拿著。
”“你早就知道這里有燈？”我瞪大眼睛。許陽已經(jīng)席地而坐，
從書包里掏出筆記本：“上周消防演練時注意到的?！边@人也太變態(tài)了吧？
誰會在逃命的時候記應急燈位置?。∥移财沧?，在他對面坐下，把保溫杯放在中間。
應急燈慘白的光照在許陽臉上，讓他看起來像個深夜加班的年輕醫(yī)生。“繼續(xù)。
”他指了指我涂鴉的草稿紙，“用數(shù)論重新解這道題?！薄艾F(xiàn)在？停電誒！
”“全國賽不會因為停電延期?！蔽覛獾孟氚驯乇宜^上，
但轉(zhuǎn)念一想——這杯子看起來挺貴的。于是我只是惡狠狠地擰開杯蓋，結(jié)果聞到一股甜香。
“……熱巧克力？”許陽頭也不抬：“87%可可含量，不會影響大腦供氧。
”我捧著杯子呆住了。月光透過窗戶，在他睫毛下投出細密的陰影，
鼻梁的線條像是用尺子比著畫出來的?！翱搭}?！彼蝗徽f，“我臉上沒有歐拉公式。
”4凌晨一點，我們終于解完了老陳留下的所有變態(tài)題目。“最后一題，
”許陽的聲音有些沙啞，“用組合數(shù)學的思路再驗證一遍?！蔽乙呀?jīng)困得眼皮打架，
隨手在墻上畫了條曲線：“這樣……然后那樣……”許陽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等等。
”他的手心很暖，指腹有常年握筆留下的薄繭。我瞬間清醒了，僵在那里不敢動。
“這個坐標系，”他松開我，指向我胡亂畫的曲線，
“如果調(diào)整參數(shù)……”他的手指在墻上移動，粉筆灰簌簌落下。
我鬼使神差地接過他手里的粉筆頭，補上另一條線。我們就這樣沉默地在墻上寫滿公式，
偶爾肩膀相撞，誰都沒有退開。不知過了多久，許陽突然停下筆?！傲中∮??！薄班?？
”我困得迷迷糊糊，腦袋一點一點的?！拔覀儺嬃藗€愛心。
”我猛地抬頭——墻上交錯的曲線和坐標系，在月光下確實連成了一個歪歪扭扭的愛心。
“明明是你最后那筆帶歪了！”我立刻甩鍋。許陽輕輕笑了一聲，
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嗯，我的錯?！?第二天早上，
整所學校都在傳四樓樓梯間的“靈異事件”?！奥犝f有學霸鬼魂半夜做題！
”李雯興奮地跟我說，“墻上全是看不懂的符號，最后還畫了個愛心！
”我一口豆?jié){差點噴出來。許陽淡定地坐在旁邊吃早餐，
仿佛昨晚那個在月光下偷笑的人不是他。我偷偷瞄了一眼他的筆記本，
佳飲用溫度：58℃她算題時睫毛抖動的頻率：約每分鐘142次_我的耳朵突然燙得要命。
“看什么？”許陽合上筆記本，“今天該你講組合數(shù)學了。”我把臉埋進豆?jié){杯，
心想這日子沒法過了。第四章：高燒大作戰(zhàn)我盯著體溫計上39.2℃的數(shù)字，
第一反應居然是——完蛋，今天要錯過許陽的數(shù)論特訓了。
下一秒我就被自己這個想法嚇清醒了：林小雨你瘋了吧？發(fā)燒還想著那個搶你肉包子的混蛋？
1全國賽前一周，整個高三都籠罩在一種詭異的氛圍里。
走廊上隨處可見邊走邊背單詞的學生，食堂大媽打菜時都會問一句“要補腦的核桃仁不”。
而我們奧數(shù)班更夸張——老陳直接搞了個“魔鬼沖刺計劃”，每天放學加訓三小時。
“再這樣下去我要猝死了。”某天特訓結(jié)束后，我癱在桌上哀嚎。許陽收拾書包的手頓了頓，
突然伸手貼了下我的額頭。他的手涼得像塊玉，激得我一哆嗦。“你發(fā)燒了?！彼櫭?。
我拍開他的手：“少咒我，我就是困……”話音未落，我就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2第二天早上，我確實發(fā)燒了。我媽急得要請假陪我去醫(yī)院，我死活攔住了——開玩笑，
今天可是老陳押題的日子！“你這樣子還想去學校？”我媽把體溫計懟到我眼前，
“39度2！腦子都要燒壞了！
”“沒事…我腦子燒壞了也比張明強……”我虛弱地摸出手機，“媽，
幫我叫個車……”最后我是戴著口罩、裹著羽絨服出的門，像個行走的粽子。
3教室里暖氣十足，我卻冷得直發(fā)抖。許陽的座位空著——奇怪，
這家伙從來都是第一個到校的?！奥犝f許陽請假了？”我問前桌?！安恢腊?，
可能也被傳染了吧，最近好多人生病……”我正想再問，突然眼前一黑，
額頭重重磕在桌面上?！傲中∮?？！”耳邊嗡嗡作響，隱約聽見同學們的驚呼。
有人把我扶起來，我迷迷糊糊看見班長焦急的臉。
“醫(yī)務(wù)室…快送她去醫(yī)務(wù)室……”4校醫(yī)給我量完體溫，臉色都變了：“39度5！
怎么現(xiàn)在才來？家長聯(lián)系了嗎？”我燒得暈頭轉(zhuǎn)向，
只記得死死抓著書包帶：“不能回家…下午…老陳押題……”校醫(yī)給我塞了退燒藥，
勒令我在床上躺著。我蜷縮在醫(yī)務(wù)室窄小的病床上，聽著窗外上課鈴響了又響，
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全國賽就在下周，這時候少聽一節(jié)課都可能要命。突然，
醫(yī)務(wù)室的門被輕輕推開。我以為校醫(yī)回來了，勉強睜開眼——許陽穿著校服站在床邊，
手里拎著個塑料袋，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澳恪蔽疑ぷ訂〉貌幌裨?，
“你不是請假了嗎？”他沒回答，只是從塑料袋里掏出退燒貼、消炎藥，還有…我的保溫杯？
“校醫(yī)室鎖門了?！彼麛Q開杯蓋，熱氣騰騰的褐色液體散發(fā)出一股中藥味，“喝了。
”我警惕地往后縮：“這什么？”“葛根湯?！痹S陽居然耐心解釋了一句，“發(fā)汗用的。
”我小抿一口，苦得臉都皺成一團：“你從哪搞來的？”“中醫(yī)診所。”他看了眼手表，
“現(xiàn)在喝，兩小時后退燒，剛好趕上下午的特訓?！蔽业纱笱劬Γ骸澳懵N課去給我買藥？
”許陽推了推眼鏡——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鏡片上有雨滴，肩膀也濕了一塊。外面下雨了？
“順路?！彼鏌o表情地說。騙鬼呢！中醫(yī)診所在五站地外！5我小口啜著藥，
許陽就坐在床邊削蘋果。他手指修長，水果刀在他手里像個精密儀器，
削出來的蘋果皮連成一條完美的螺旋。“所以…你為什么請假？”我忍不住又問。
許陽動作頓了頓：“去拿東西?！薄笆裁礀|西這么重要？”他把削好的蘋果遞給我，
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我好奇地接過來——是一支鋼筆，和被他沒收的那支一模一樣。
“賠你的。”他輕描淡寫地說，“上次那支灌了彩墨，可能影響出墨?！蔽椅罩摴P愣住了。
那都是一個月前的事了，他居然還記得？“其實…不用…”“快吃?！痹S陽打斷我，
“吃完測體溫?！蔽业皖^啃蘋果，突然注意到他校服袖口有泥點，膝蓋處也臟了一塊。
“你摔跤了？”許陽立刻把袖子往后扯了扯：“下雨路滑?！蔽艺胱穯?，
醫(yī)務(wù)室的門突然被推開。“誰在里面？！”是保安大叔的聲音，
“校醫(yī)室鎖門期間不準——哎喲！怎么又是你倆？！”我這才知道，許陽是翻窗進來的。
6下午的特訓我果然退燒了，但整個人還是蔫蔫的。許陽破天荒地沒催我做題，
反而主動講起了解法?！斑@題用威爾遜定理…”他的聲音比平時柔和了些，
“記不住就先睡會兒?！蔽覐姄沃燮ぃ骸安恍小轮芫汀蓖蝗?，一沓紙輕輕拍在我面前。
我瞇眼一看——是許陽的筆記本，但上面不是他慣常的工整字跡，而是一幅幅漫畫。
數(shù)論公式被畫成了太空大戰(zhàn)，素數(shù)變成了小外星人，模運算竟然用貪吃蛇來演示…“這是…？
”許陽別過臉不看我：“怕你燒傻了看不懂正常筆記。”我一張張翻過去，
在最后一頁發(fā)現(xiàn)一行小字：_PS：校醫(yī)說你再發(fā)燒就要隔離，
所以——① 每天喝我?guī)У乃帰?穿夠衣服③ 不準再熬夜看漫畫違反任何一條，
我就告訴老陳你偷改他出的模擬題答案_我抬頭想抗議，卻看見許陽耳朵尖微微發(fā)紅。
窗外雨停了，夕陽透過玻璃窗照進來，給他側(cè)臉鍍了層金邊?！霸S陽。”我突然說?！班?？
”“你翻窗的樣子…”我咧嘴一笑，“還挺帥的。”他的鋼筆在紙上劃出長長一道線。
第五章：愛心坐標系我盯著學校論壇熱帖第一的標題，血液瞬間沖上頭頂——《驚！
四樓樓梯間驚現(xiàn)學霸鬼魂，墻上愛心數(shù)學題直擊靈魂！
》配圖赫然是我和許陽昨晚在月光下畫的那些公式。1“這絕對能入選本校十大靈異事件！
”張明舉著手機在教室里上躥下跳，“你們看這個愛心！絕對是厲鬼在訴說什么未了的心愿！
”我死死低著頭假裝做題，耳朵燙得能煎雞蛋。余光里，許陽淡定地翻了一頁書，
好像這事跟他完全無關(guān)?！耙艺f啊，”李雯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這肯定是兩個學霸鬼！
你們看這字跡，一個工整得像印刷體，
一個潦草得跟醫(yī)生處方似的……”我的圓珠筆啪地斷了。許陽突然站起身，教室里瞬間安靜。
他走到張明面前，伸手：“手機?！泵髅髡Z氣和平常一樣冷淡，張明卻像被班主任逮到似的，
乖乖交出了手機。許陽掃了眼屏幕，手指輕點幾下，然后——“臥槽！我的帖子呢？！
”張明慘叫?！霸熘{要負法律責任?！痹S陽把手機還給他，“《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
”全班肅然。我偷偷給許陽豎大拇指，他卻瞥了眼我的筆記本：“第三題解錯了。
”2本以為這事就這么過去了，結(jié)果午休時班長突然沖進教室：“老陳叫你們倆去辦公室！
”我腿一軟——完了，老陳肯定認出我們的字跡了！許陽倒是鎮(zhèn)定，
起身時還順手拎走了我的保溫杯。走廊上，我急得直拽他袖子：“怎么辦？
老陳最討厭學生在墻上亂畫了！”“別慌。”許陽把保溫杯塞給我，“喝口水。
”我擰開蓋子，濃郁的巧克力香氣撲面而來——這家伙什么時候又泡了熱巧？“許陽，
林小雨?！崩详悘睦匣ㄧR上方打量我們，“知道為什么叫你們來嗎？”我手一抖，
熱巧灑在袖口上。許陽默默遞來紙巾。“因為…樓梯間的事？”我聲音小得像蚊子哼。
老陳猛地拍桌，我嚇得一哆嗦——“干得漂亮！”“啊？
”老陳興奮地掏出一疊照片：“這個用莫比烏斯帶解釋拓撲學的思路太妙了！
還有這個愛心坐標系，我已經(jīng)發(fā)到省數(shù)學會群里了！”我和許陽面面相覷。“下周一晨會，
你們倆上去講講這個！”老陳紅光滿面，“題目就叫…《數(shù)學之美在生活中的體現(xiàn)》！
”3走出辦公室，我還在發(fā)懵：“老陳居然沒罵我們？”許陽突然停下腳步：“林小雨。
”“嗯？”“你嘴角有巧克力?！蔽蚁乱庾R舔了舔，沒舔到。許陽嘆了口氣，
伸手用拇指在我嘴角輕輕一抹。他的指尖有點涼，
碰到皮膚的瞬間我卻像被燙到似的往后一蹦?！熬o、緊張什么！”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又不是沒擦過……”許陽淡定地掏出手帕擦手：“上次你發(fā)燒流口水，也是我擦的。
”“許陽?。?！”4周末我被迫去學校準備晨會演講。空蕩蕩的教室里，
許陽已經(jīng)坐在那兒了，面前攤著兩份稿子?！澳銓懞昧耍俊蔽覝愡^去看，“哇，這么正式？
”許陽的稿子嚴謹?shù)孟衿撐?，我的部分則充滿“哇塞”“超有趣”之類的語氣詞。“不行，
太不專業(yè)了?！彼櫭肌！澳窃趺崔k？讓我背你寫的那些術(shù)語我會舌頭打結(jié)的！
”許陽沉思片刻，突然拿起我的那份稿子，在上面畫起分鏡來?！澳惝嬍裁础郏?/p>
”十分鐘后，我的演講稿變成了一本迷你漫畫書。數(shù)論公式變成了太空飛船，
組合數(shù)學畫成了迷宮游戲，連那個倒霉的愛心坐標系都被包裝成“數(shù)學的浪漫”。
“這樣好記?！痹S陽推了推眼鏡，耳尖有點紅，“你…按這個講就行?！蔽遗踔嫺?，
心跳突然有點快。這家伙什么時候這么了解我了？5周一的晨會空前成功。
我負責活潑生動地講漫畫部分，許陽負責嚴謹深入地補充原理。講到愛心坐標系時，
全場響起起哄聲?！斑@個愛心純屬意外！”我紅著臉解釋，“是許陽最后那筆畫歪了！
”臺下噓聲一片。許陽面不改色地接過話筒：“從數(shù)學角度說，這是一個完美的極坐標方程。
”他按下遙控器，
屏幕上突然出現(xiàn)一個動態(tài)模型——那個歪歪扭扭的愛心在旋轉(zhuǎn)中逐漸變成完美的曲線。
“當參數(shù)t趨近于無限時，”許陽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禮堂，
“任何不完美的圖形都會無限接近它的本質(zhì)?！比珗黾澎o。我呆呆地看著他側(cè)臉，
突然覺得喉嚨發(fā)緊。“所以，”許陽轉(zhuǎn)頭看我，鏡片后的眼睛難得帶著笑意，
“這個愛心本來就是完美的。”下一秒，整個禮堂的屋頂差點被尖叫聲掀翻。
第六章：頒獎臺暴言主持人把話筒遞過來的瞬間，
我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讓許陽這個毒舌先開口！1全國奧數(shù)競賽頒獎典禮現(xiàn)場，
閃光燈晃得人睜不開眼。我和許陽站在臺上，脖子上掛著沉甸甸的金牌，
背后大屏幕顯示著我們隊的最終得分——比第二名整整高出18分。
“讓我們恭喜今年的冠軍組合！”主持人笑容滿面，“請問兩位現(xiàn)在有什么感想？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過話筒：“首先感謝老陳的栽培！還有隊友許陽的配合！
”許陽在旁邊挑了挑眉?！疤貏e是許陽同學，”我露出假笑，“雖然平時說話像AI成精，
但數(shù)論水平確實厲害?！迸_下爆發(fā)出一陣笑聲。許陽面無表情地伸手，
我死死攥著話筒不松手?！傲硗?，”我乘勝追擊，
“我要鄭重聲明——初賽時他搶我肉包子純屬意外，決賽前夜翻校醫(yī)室窗戶也是情非得已！
”觀眾席上的老陳開始瘋狂咳嗽。許陽終于忍無可忍，一把搶過話筒：“首先，
糾正林小雨同學的說法。”他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出冷酷的光：“第一，
我說話比AI精準；第二，肉包子脂肪含量確實超標；第三——”他突然頓住了。
全場安靜下來。2時間倒回24小時前，決賽最后一分鐘。
我們被一道變態(tài)的組合數(shù)論題卡住了。大屏幕上實時顯示著各隊得分，
第二名只比我們少3分?！坝梅醋C法?！痹S陽突然說?！安恍?，條件不夠充分！
”我咬著筆帽。許陽奪過我的筆，在草稿紙上飛速寫下三行公式：“先假設(shè)結(jié)論不成立，
再用你初賽時那個非主流引理。”我盯著他的推導，突然靈光一閃：“等等！
如果結(jié)合容斥原理——”我們幾乎是同時抓起筆，在對方紙上補完剩下的步驟。交卷鈴響時，
許陽直接拎起我沖向評委席——我的鞋都跑掉了一只?！拔覀兘獬鰜砹?！
”我把皺巴巴的答卷拍在桌上。評委們傳閱著我們的答案，交頭接耳。
最后主評委笑著宣布：“正確，且解法新穎，額外加5分。”我和許陽擊掌時，
才發(fā)現(xiàn)他手心全是汗。3“第三，”許陽的聲音把我拉回現(xiàn)實，
“林小雨的草稿依然像被貓撓過的迷宮?！迸_下又是一陣哄笑。我氣得去搶話筒，
他卻突然抬高胳膊——186對164的身高差再次讓我像個徒勞的吉娃娃。“但是，
”許陽低頭看我，聲音忽然輕了幾分，“沒有她的'迷宮'，我們拿不到那5分附加分。
”全場安靜了一秒，隨即爆發(fā)出更大的起哄聲。我的臉瞬間燒了起來。
主持人看熱鬧不嫌事大：“聽說你們私下有個特別的稱呼？'最優(yōu)解'組合？
”“那是他自封的！”我立刻撇清關(guān)系。許陽淡定接話：“因為她總在找次優(yōu)解?！薄胺牌ǎ?/p>
我初賽那道題解法比你簡潔！”“復賽第三題你繞了三個彎。
”“那是為了引入更普適的結(jié)論！”我們就這樣在頒獎臺上吵了起來，
完全忘記了話筒還開著。臺下觀眾笑得前仰后合，老陳捂著臉不忍直視。4后臺采訪環(huán)節(jié)，
記者問我們怎么培養(yǎng)默契?！懊刻斐臣堋！蔽艺\懇地說，“從包子餡吵到黎曼猜想。
”許陽點頭：“真理越辯越明?！薄澳悄銈兾磥碛惺裁从媱潱繒^續(xù)組隊嗎？”我正想回答，
許陽突然開口：“清華數(shù)學系?！蔽颐偷嘏ゎ^看他——這家伙什么時候偷看我志愿表的？！
“等等！”我警覺起來，“你該不會是為了繼續(xù)監(jiān)督我做題吧？
”許陽推了推眼鏡：“防止你帶壞其他同學?！庇浾呷讨ψ穯枺骸澳钱厴I(yè)后呢？
考慮過一起做研究嗎？”我們異口同聲：“除非他/她先道歉！”說完才發(fā)現(xiàn)撞詞了，
又同時別過臉去。閃光燈亮成一片，我懷疑明天的頭條會是《震驚！
奧數(shù)冠軍組合臺上翻臉疑似決裂》。5回程的大巴上，
我和許陽被安排坐在一起——老陳說獎杯放中間容易丟。“喂，”我戳了戳他胳膊，
“你什么時候報的清華？”許陽正低頭看手機：“上周?！薄盀槭裁?？”他終于抬起頭，
夕陽透過車窗灑在他側(cè)臉上：“三食堂的豆?jié){最好喝?！蔽曳藗€白眼，卻忍不住嘴角上揚。
“對了，”許陽突然從包里掏出個東西扔給我，“拿著?！蔽医幼 莻€嶄新的保溫杯，
上面刻著“次優(yōu)解”三個字?！笆裁匆馑迹?！”我炸毛。許陽已經(jīng)閉上眼睛假寐，
嘴角微微上揚：“紀念品?！蔽覛夂艉舻財Q開杯蓋，濃郁的熱巧克力香氣撲面而來。
_PS：最優(yōu)解與次優(yōu)解共存定理條件：①同校 ②同隊 ③同頻結(jié)論：缺一不可_車窗外，
夕陽把云層染成金紅色。我偷偷瞄了眼許陽的側(cè)臉，心想這家伙要是少說點話，
其實還挺可愛的。第七章：畢業(yè)紀念冊我盯著許陽遞來的畢業(yè)紀念冊，
差點把鋼筆捏碎——這家伙居然在"關(guān)系"欄龍飛鳳舞地寫了「最優(yōu)解」三個字！
1六月的教室像個蒸籠，電風扇吱呀轉(zhuǎn)著，吹不散滿屋子的躁動。
班長抱著一摞紀念冊挨個發(fā)，有人已經(jīng)開始偷偷抹眼淚。"到你了。
"許陽把紀念冊推到我面前，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我翻開他遞來的那頁，
【星座】天蝎（旁邊畫了個箭頭：比你那個咋咋呼呼的射手座靠譜）【給同學的留言】張明，
少打游戲多動腦；李雯，組合數(shù)學建議重修【關(guān)系】最優(yōu)解"你這寫的什么鬼東西！
"我氣得用鋼筆戳那行字，"誰跟你是最優(yōu)解??！
"許陽淡定地擦掉濺到手上的墨水："客觀事實。
齒地在自己的紀念冊上唰唰寫道：【關(guān)系】被迫共生（劃掉）臨時隊友（再劃掉）普通同學！
許陽掃了一眼，突然伸手："筆借我。""干嘛？"我警惕地捂住冊子。"補一條。
"他不由分說抽走鋼筆，在我寫的那行字旁邊添了個∞符號。
我莫名其妙："這又是什么意思？"許陽把筆還給我，鏡片后的眼睛難得帶著笑意："極限。
"2前桌李雯轉(zhuǎn)過來借涂改液，瞥見我們的紀念冊立刻大呼小叫："你倆這什么情侶暗號?。?/p>
""誰跟他情侶了！"我手忙腳亂合上冊子。許陽倒是鎮(zhèn)定自若："數(shù)學術(shù)語。""得了吧，
"李雯擠眉弄眼，"全校都知道你倆在頒獎臺上——"我抓起橡皮砸過去，
李雯笑嘻嘻地躲開。許陽突然從書包里掏出個東西遞給她："畢業(yè)禮物。
"我和李雯同時愣住——是那本被傳瘋了的《奧數(shù)冠軍手寫筆記復印集》，
扉頁上還有許陽的親筆簽名。"給、給我的？"李雯受寵若驚。
許陽點頭："第38頁有林小雨畫的講解漫畫。
"我猛地扭頭看他——那不是我發(fā)燒時他給我畫的嗎？這家伙居然偷偷復印了？！
3放學鈴響過三遍，教室里的人漸漸走光。我和許陽被老陳留下來整理競賽資料，
陽光斜斜地照在課桌上，把紀念冊燙得發(fā)亮。"喂，"我戳了戳許陽，"你真要去清華啊？
"他頭也不抬地整理試卷："嗯。""為什么？MIT不是給你發(fā)offer了嗎？
"許陽的手頓了頓："三食堂有豆?jié){。""又是豆?jié){！"我翻了個白眼，
"你能不能換個借口？"他終于抬起頭，夕陽把他的睫毛染成金色："那你為什么改志愿？
"我噎住了——他怎么知道我原來填的是普林斯頓？"我、我覺得國內(nèi)教育體制更適合我！
"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許陽輕輕"呵"了一聲，從書包里掏出個信封推過來："拿著。
""這又是什么？詛咒信？"我警惕地沒動。"保送申請的回執(zhí)。"他語氣平淡，
"你落在我這的。"我打開一看，果然是三個月前我隨手塞給他的那份——等等，
背面怎么有字？
本校豆?jié){窗口最近）②同上③參見第一條】我氣得把紙揉成一團砸他："許陽你管太寬了吧！
"紙團砸在他胸口彈開，許陽突然笑了。不是那種0.5度的嘴角上揚，而是真真切切的笑，
眼睛彎成月牙，虎牙都露了出來。我呆住了。"林小雨。"他撿起紙團展開撫平，
"大學還想繼續(xù)煩你。"4整理完資料已經(jīng)六點多，我們并肩走出校門。路過小賣部時，
許陽突然停下："等著。"他進去買了兩個冰淇淋甜筒，遞給我一個："畢業(yè)快樂。
"我接過甜筒，鼻子突然有點酸："許陽，你以后...""會每天催你做題。"他打斷我，
"會繼續(xù)糾正你的錯誤解法，會盯著你按時吃飯。"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我低頭看著我們幾乎要交疊在一起的影子，喉嚨發(fā)緊："...為什么？"許陽咬了口甜筒，
奶油沾在他嘴角："因為這是最優(yōu)解。"5回到家，我翻出許陽那頁紀念冊，
對著燈光仔細看才發(fā)現(xiàn)——在∞符號下面，還有一行用鉛筆寫的小字，
已經(jīng)快被蹭沒了：【但希望解集無限趨近于∞】我摸出手機，
點開和許陽的聊天窗口（上一次對話還是他凌晨三點發(fā)來的"第17題錯了"），
猶豫了半天，最終只發(fā)了個表情包：一個冰淇淋甜筒。
他秒回：【化了】接著發(fā)來一張照片——是我剛才吃剩的甜筒包裝紙，
被他工工整整地夾在了那本《奧數(shù)冠軍筆記》里。我抱著手機在床上打了個滾，突然覺得，
或許清華的豆?jié){確實不錯。第八章：志愿博弈我盯著電腦屏幕上的錄取查詢頁面，
手抖得像帕金森。輸入準考證號時，第三次把"6"輸成了"G"。"林小雨。
"身后傳來許陽淡定的聲音，"你踩我腳了。"1高考放榜這天，
我和許陽約在網(wǎng)吧查分——我家電腦太卡，他家網(wǎng)線被貓咬斷了。"你先查。
"我把許陽按在椅子上，"反正你肯定是省前十。"許陽推了推眼鏡，
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幾下。頁面刷新，一個數(shù)字跳出來——728。"臥槽！
"我扒著他肩膀尖叫，"這分數(shù)是人考的嗎？！"許陽轉(zhuǎn)過頭，
鼻尖差點蹭到我下巴："該你了。"我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輸入自己的考號——687。
"還行。"許陽點評，"數(shù)學145，比預估高3分。"我癱在椅子上："完了，
這下真要去普林斯頓了..."許陽突然站起身："走吧。""??？去哪？""清華招生辦。
"他拎起我的書包，"車在樓下等了。"2清華招生組的老師熱情得嚇人，
把我和許陽按在沙發(fā)上，面前堆滿招生簡章。"許同學！我們給你準備了最好的導師！
""林同學！你的藝術(shù)特長我們特別看重！"我偷瞄許陽，
這家伙居然在認真翻閱《清華食堂分布圖》，重點標注了豆?jié){窗口的位置。趁老師去倒茶，
我踹了他一腳："你真要去清華？MIT的offer不要了？"許陽頭也不抬："嗯。
""為什么??？"我壓低聲音，"別再說豆?jié){了！"他終于抬起頭，
鏡片后的眼睛平靜得像潭水："因為你數(shù)學太差，出國會丟人。"我抓起招生簡章砸他，
被剛回來的老師抓個正著："哎呀，感情真好啊！"3填志愿那天，
我和許陽在圖書館僵持了一下午。"普林斯頓數(shù)學系世界第一。"我梗著脖子說。
許陽把筆記本電腦轉(zhuǎn)向我："清華這個實驗室剛發(fā)《Nature》。
""但他們有諾獎得主授課！""清華食堂有麻辣香鍋。"我氣得拍桌："許陽！
你能不能認真點！"他合上電腦，突然伸手彈了下我額頭："林小雨，你根本不想出國。
""誰說的！""你連托福都沒考。"我啞火了。陽光透過百葉窗照在桌上，
把許陽的睫毛投下一片細密的陰影。他輕聲說："留下來。
"4最終我還是把第一志愿改成了清華。交表前，許陽突然按住我的手："想好了？
"我瞪他："還不是怕你一個人禍害清華同學！"許陽嘴角微微上揚，
從包里掏出個信封："賠禮。"我拆開一看——是兩張北京游樂園的門票，
日期是報到前一周。"這算什么賠禮？！"我抖著門票。
許陽推了推眼鏡："上次你說想坐摩天輪。
"我愣住了——那是我高三壓力最大時隨口說的胡話，他居然記得？"而且，"許陽補充，
"高處適合講題。""......"5錄取通知書是同一天到的。我正拍照發(fā)朋友圈，
許陽的視頻電話突然彈出來。"收到?jīng)]？"他那邊背景似乎是書房，書架上的獎杯擦得锃亮。
我炫耀地揮著通知書："以后請叫林學姐！"許陽挑眉："我宿舍號是1103。""？
""你的是1104。"他淡定地說，"對門。"我差點摔了手機："你黑進招生系統(tǒng)了？！
""巧合。"許陽嘴角又上揚了0.5度，"就像當年分到同班一樣。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我攤開的通知書上，和許陽視頻里的那封一模一樣。
我突然想起畢業(yè)紀念冊上那個∞符號，心跳漏了一拍。"許陽，"我對著鏡頭齜牙，
"準備好繼續(xù)當我的'最優(yōu)解'了嗎？"屏幕里，他輕輕笑了："隨時奉陪。
"第九章：摩天輪錯題我死死攥著摩天輪座艙的扶手，聲音發(fā)顫："許陽，
你要是敢在這上面講泰勒展開，我就把你手機扔下去。
"1北京歡樂谷的摩天輪號稱華北最高，我站在底下抬頭看時，腿肚子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筋。
"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許陽晃了晃門票，"可以去坐旋轉(zhuǎn)木馬。""誰、誰要反悔！
"我梗著脖子往前走，"我連過山車都不怕！"結(jié)果剛進座艙，
我就原形畢露地貼在了玻璃上。許陽淡定地坐在對面，從背包里掏出——"你還真帶題來了？
！"我尖叫。他手里是兩張紙：《清華大學新生數(shù)學能力測試樣卷》。"趁記憶新鮮。
"許陽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出冷酷的光，"你高考最后那道導數(shù)題——"摩天輪突然一晃，
我直接撲到了他那邊。許陽下意識接住我，試卷撒了一地。"林小雨，"他聲音有點啞，
"你抖得像帕金森。""我恐高不行嗎！"我死死揪住他T恤下擺。許陽嘆了口氣，
突然伸手捂住我的眼睛："別看外面。"他的手掌干燥溫暖，帶著淡淡的薄荷味。
我心跳突然變得很大聲，大得蓋過了摩天輪的機械運轉(zhuǎn)聲。2等我不那么抖了，
許陽才松開手，但沒讓我坐回去——他把我按在他旁邊的座位上，從地上撿起一張試卷。
"只講一道。"他妥協(xié)道，"聽完讓你打三下。""十下！""五下。""成交！
"許陽真的只講了一道題，用我最能理解的漫畫比喻法。講到一半時，摩天輪升到了最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