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3月，春雷陣陣。林晚星猛地從床上坐起，額頭冷汗涔涔。熟悉的雕花大床，
熟悉的紅木家具，還有那面古樸的梳妝鏡——這里是林家大宅，她十八歲時的閨房。"小姐，
您醒了？"丫鬟小翠端著洗臉水進來，"老爺讓您梳洗后去前廳，沈連長來提親了。
"沈墨寒！林晚星腦海中轟然炸響。前世就是因為這個男人，
她放棄了恢復高考后的第一次機會，眼睜睜看著別人進入大學，自己卻困在這小縣城做軍嫂。
后來沈墨寒為了救他的白月光白雪梅而犧牲，留下她一個人在動亂中艱難求生，
最終病死在那個寒冷的冬夜。"小姐？您怎么了？"小翠擔心地看著她。林晚星深吸一口氣，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既然老天給了她重來的機會，這一世她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我不嫁。"她斬釘截鐵地說。小翠嚇得手一抖，洗臉盆差點掉在地上："小姐，您說什么？
""我說我不嫁沈墨寒。"林晚星下床穿鞋，"去告訴父親，就說我身體不適，今天不見客。
""可是...可是沈連長都已經(jīng)到了...""那就讓他回去。"林晚星冷聲道，
"現(xiàn)在是1978年，國家恢復高考了，我要讀書，要考大學，不要嫁人。"小翠徹底懵了。
昨天小姐還在為今天的提親激動得睡不著覺，怎么一夜之間就變了個人？林晚星走到窗前，
透過雕花窗欞看向院子。春日的陽光斜斜灑進來，照在青石板路上，
一切都和記憶中一模一樣。前世的她有多愚蠢，現(xiàn)在就有多清醒。
林家雖然在動亂中受了沖擊，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家底還在。
父親林振華表面上是個普通的布匹商人，實際上暗中保護著不少文人學者，家里藏書豐富，
這些都是她考大學的優(yōu)勢。"小翠，去書房把《數(shù)學教程》給我拿來。"她轉頭吩咐。"啊？
小姐您要看書？"小翠更加驚訝了。林家大小姐從小嬌生慣養(yǎng)，最討厭讀書，
連字都認不全幾個，怎么忽然要看數(shù)學書？"對，還有語文、歷史、地理，
凡是高考要用的書都給我搬來。"林晚星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中十八歲的自己。皮膚白嫩，
眼睛明亮，正是最好的年華。前世她把這些年華都浪費在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身上，
這一世她要為自己活。樓下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應該是沈墨寒在和父親說話。
林晚星心中一緊，前世那些甜蜜的回憶不由自主地涌上心頭。第一次見面時，
他穿著筆挺的軍裝，英俊挺拔，對她溫和有禮；訂婚時，他親手為她戴上祖?zhèn)鞯挠耔C，
承諾會照顧她一輩子；新婚夜，他抱著她說，
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娶到她...可那些承諾最終都變成了泡影。當白雪梅出現(xiàn)的那一刻，
所有的甜蜜都成了嘲諷。"小姐，老爺讓您下去。"小翠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來報告。"不去。
"林晚星頭也不回，"告訴父親，我決定參加今年的高考，不談婚嫁。
""這...這怎么行？您都和沈連長訂了婚的...""訂婚又不是結婚，可以退的。
"林晚星在梳妝鏡里看著小翠，"去吧，就這么說。"小翠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出去了。
很快，樓下傳來爭吵聲。父親的聲音里帶著怒氣，沈墨寒的聲音依然溫和，
但已經(jīng)有了一絲不悅。林晚星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去在意。前世她太在乎沈墨寒的感受，
處處遷就，最終失去了自我。這一世，她要做回自己。"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是父親林振華。"晚星，開門，爸爸有話跟你說。"林晚星深吸一口氣，走過去開門。
林振華面色陰沉，身后跟著穿軍裝的沈墨寒。一見到她，沈墨寒的眼中立刻露出溫柔的笑意。
"晚星，聽說你身體不舒服？"他關切地問，"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
"前世的林晚星會被這種關心感動得一塌糊涂，但現(xiàn)在她只覺得虛偽。"我身體很好，
沈連長不用擔心。"她冷淡地說，"倒是有件事要和你說清楚。"沈墨寒疑惑地看著她，
顯然沒想到平時溫順的未婚妻會這么冷淡。"我不想結婚了，我們退婚吧。
"林晚星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第二章沈墨寒的臉色瞬間變了。他怎么也沒想到，
昨天還在和他商量婚期的林晚星，今天就要退婚。"晚星，你在開玩笑對吧？
"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是不是因為昨天我說要延期婚禮，你在鬧脾氣？
""我沒有開玩笑，也沒有鬧脾氣。"林晚星語氣平靜，"我想?yún)⒓咏衲甑母呖迹即髮W，
不想這么早結婚。"林振華在旁邊聽得眉頭直皺："胡鬧！女孩子讀那么多書干什么？
嫁個好人家才是正道。""爸，現(xiàn)在是新時代了，國家都恢復高考了，
說明需要有文化的人才。"林晚星轉向父親，"我們林家雖然是商人，
但也不能落后于時代啊。"這話說得林振華一愣。他這個女兒從小就不愛讀書，
連報紙都看不懂，怎么忽然說出這么有道理的話來？沈墨寒的臉色更加難看："晚星，
結婚和讀書并不沖突。你嫁給我之后，我可以請家教教你。""請家教？"林晚星冷笑，
"沈連長，你覺得我像個傻子嗎？嫁了人還要請家教，那我為什么不現(xiàn)在就好好讀書，
靠自己的本事考大學？""我不是那個意思..."沈墨寒有些慌了，"我是說，作為軍嫂，
你有你的責任和義務...""我的責任和義務？"林晚星打斷他，
"我的責任就是做個什么都不懂的花瓶，每天在家等你回來？我的義務就是放棄自己的理想，
圍著你轉？"這番話說得沈墨寒啞口無言。在他的觀念里，女人就應該相夫教子，
林晚星這種想法簡直是離經(jīng)叛道。"晚星，你怎么變得這么...這么不講理？"他皺眉道，
"我們從小就訂了婚，現(xiàn)在你說退就退，我的面子往哪里放？""面子？
"林晚星心中一陣冷笑，"沈連長，原來你在意的是面子啊。
"前世她總以為沈墨寒真心愛她，現(xiàn)在看來，不過是因為訂婚在先，不好意思毀約罷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沈墨寒急忙解釋，但林晚星已經(jīng)不想聽了。"小翠，送客。
"她轉身往屋里走，"以后沈連長就不用來了。""晚星！"沈墨寒想追進去，
被林振華攔住了。"沈老弟，讓我跟這丫頭好好談談。"林振華賠笑道，"你知道的，
女孩子都有些小性子..."沈墨寒深深看了一眼林晚星的背影，最終還是離開了。
房間里只剩下父女兩人，林振華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你這是要氣死我嗎？"他怒道，
"沈家在縣里有頭有臉，沈墨寒又是連長，這么好的親事你不要，還想怎樣？""我想讀書。
"林晚星坐在椅子上，姿態(tài)從容，"爸，你覺得一個大學生值錢，
還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家庭婦女值錢？"林振華一愣："什么意思？
""現(xiàn)在國家開始重視教育，有文化的人會越來越吃香。"林晚星耐心解釋，
"我如果能考上大學，將來的前途不比嫁個連長差。而且..."她停頓了一下，
壓低聲音："爸，你覺得現(xiàn)在這種情況還能持續(xù)多久？等到真正撥亂反正的時候，
有文化有本事的人才是真正的貴族。"這話說得林振華心中一震。他雖然是個商人，
但眼光還是有的，這些年的變化他都看在眼里。"你...你怎么忽然想到這些？
"他疑惑地看著女兒。林晚星心中苦笑，她當然不能說自己重生了，知道未來的走向。
"我昨天聽收音機，里面說要選拔有文化的干部，我就想通了。"她編了個理由，"爸，
你相信我，讀書絕對沒錯。"林振華沉默了很久，最終嘆了口氣："那沈家那邊怎么辦？
這門親事是你奶奶在世時定下的...""奶奶也是希望我有個好前途。
"林晚星抓住父親的手，"爸，如果我能考上京城的大學，將來在京城工作，
那不比在這小縣城強？"林振華被說動了。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文化，
兒子又不爭氣，如果女兒能有出息，也算圓了他的夢。
"可是你的底子..."他還是有些擔心。"我會努力的。"林晚星堅定地說，"爸，
你相信我一次。"看著女兒堅定的眼神，林振華最終點了頭："好，我支持你。
但是沈家那邊...""我去說。"林晚星松了口氣，"總之，這門親事是退定了。
"當天傍晚，沈墨寒又來了。這次他沒有穿軍裝，而是換了便裝，
手里還拎著林晚星愛吃的桂花糕。"晚星，我想和你單獨談談。"他站在院子里喊。
林晚星本不想見他，但想到要把話說清楚，還是出來了。"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說吧。
"她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沈墨寒走近幾步："晚星，你是不是聽了什么閑話？
還是有人挑撥我們的關系？""沒有人挑撥，是我自己想通了。"林晚星淡淡道，"沈連長，
我們不合適。""哪里不合適？"沈墨寒急了，"我對你不好嗎？這些年我哪里對不起你了？
"林晚星看著他，心中涌起復雜的情緒。前世的沈墨寒確實對她不錯，溫柔體貼，
從不大聲說話。但那又怎樣？最終還不是為了別的女人去死？"你對我很好。"她承認，
"但是沈連長，你捫心自問，你愛的真的是我嗎？"第三章沈墨寒被這個問題問得一愣。
愛嗎？他仔細想了想，和林晚星在一起更多的是習慣，是責任。從小兩家就訂了婚，
他也一直按照未婚妻的標準對待她，但愛..."當然愛。"他還是這么說，
但聲音里少了些底氣。林晚星敏銳地捕捉到了這種變化，心中更加堅定。"那你說說，
你愛我什么？"她步步緊逼。沈墨寒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答不上來。林晚星長得漂亮，
性格溫順，出身不錯，這些都是優(yōu)點，
但要說愛她什么具體的地方..."我...我愛你的溫柔善良..."他勉強說道。
"溫柔善良？"林晚星笑了，但笑得很冷，"沈連長，你愛的不是我，
而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女人的形象。換成別的溫柔善良的女人，你也會愛的，對吧？
"這話像一根針，直接戳到了沈墨寒的心里。他想反駁，卻發(fā)現(xiàn)反駁不了。"晚星，
你怎么變得這么刻?。?他皺眉道，"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以前的我是個傻子。
"林晚星冷聲道，"現(xiàn)在我醒了。"她轉身要走，沈墨寒急忙追上來："晚星，
就算我們現(xiàn)在有分歧，也可以慢慢磨合。你非要退婚，讓我以后怎么見人？""見人？
"林晚星停下腳步，"沈連長，你又提到面子了?？磥碓谀阈睦?，面子比我這個人重要多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夠了。"林晚星不想再聽他解釋，"沈墨寒，我們就此別過。
你去找你的白月光吧，我去過我的新生活。"白月光？沈墨寒更加疑惑了。
他根本不知道林晚星說的是什么意思。但林晚星已經(jīng)進屋了，再也不出來。
沈墨寒在院子里站了很久，最終還是離開了。第二天，林晚星正式開始復習。
林家的藏書確實豐富，各種教材都有。林晚星前世雖然沒上過大學，
但在艱難歲月里也學了不少東西，現(xiàn)在重新拾起來并不困難。"小姐，您真的要參加高考？
"小翠端著茶水進來，看著埋頭苦讀的林晚星，還是覺得不真實。"當然。
"林晚星頭也不抬，"小翠，你也應該學點東西，總不能一輩子給人當丫鬟。
"小翠一愣："我...我能學什么？""識字啊，算賬啊，都是有用的技能。
"林晚星抬頭看著她，"現(xiàn)在這個時代，有文化的人才有前途。"小翠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但心里還是覺得小姐變得好奇怪。這天下午，林晚星正在背政治題，聽到院子里有腳步聲。
"大小姐，沈連長又來了。"小翠過來報告。林晚星皺了皺眉："告訴他我在讀書，
沒空見客。""可是...他說有重要的事要和您談。"林晚星放下書，心中有些不耐煩。
這個沈墨寒怎么這么纏人？"讓他進來吧。"她嘆氣道。沈墨寒進來時，
看到的是一個截然不同的林晚星。她穿著簡單的布衣，頭發(fā)隨意扎著，桌上擺滿了書本，
整個人都透著一種專注的氣質。"晚星..."他有些不敢認。"有什么事快說，
我還要復習。"林晚星沒有抬頭。沈墨寒在椅子上坐下，仔細觀察著她。不得不承認，
專心讀書的林晚星有種別樣的美，那種對知識的渴望讓她整個人都在發(fā)光。"我想通了。
"他說，"如果你真的想讀書，我可以支持你。"林晚星這才抬頭："什么意思？
""我們可以先訂婚，等你考完試再結婚。"沈墨寒以為自己做出了很大的讓步，
"這樣你既可以讀書，我們也不用退婚。"林晚星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沈連長，
你還是不明白。""明白什么？""我不是因為想讀書才退婚，而是因為不想嫁給你才讀書。
"林晚星的話很直接，"讀書只是我選擇的新路，但就算不讀書，我也不會嫁給你。
"這話像一記耳光，打得沈墨寒臉色發(fā)白。"為什么？"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哪里做錯了？"林晚星看著他，心中涌起一陣悲哀。前世她就是太在乎他的感受，
總是想著不要讓他難過，結果委屈了自己。"你沒有做錯什么，是我們不合適。
"她的語氣很平靜，"沈連長，強扭的瓜不甜，與其將來痛苦，不如現(xiàn)在就分開。
"沈墨寒沉默了很久，最終站起身："我知道了。"他走到門口又回頭："晚星，
我會等你改變主意的。""不用等了。"林晚星重新低頭看書，"我不會改變主意的。
"這次沈墨寒真的走了，林晚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第一個難關算是過了，
接下來就是安心復習，準備高考。但她沒想到，退婚的消息很快在縣城傳開了，引起了轟動。
林家大小姐要和沈連長退婚去讀書？這在保守的小縣城簡直是天方夜譚。"聽說了嗎？
林家那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居然要參加高考！""開什么玩笑？她連字都認不全幾個，
還考什么大學？""肯定是看不上沈連長了，找個借口退婚呢。""也是，林家有錢，
看不上一個小連長也正常。"各種議論紛紛揚揚，但林晚星充耳不聞，專心復習。
第四章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到了四月。林晚星的復習進展很順利，
前世的經(jīng)歷讓她對歷史政治特別敏感，數(shù)學物理雖然有些吃力，
但在她的刻苦努力下也在慢慢進步。這天，她正在圖書館看書，
忽然聽到旁邊有人在小聲討論。"聽說了嗎？縣一中來了個新的代課老師，
是從京城大學畢業(yè)的。""真的假的？京城大學的高材生怎么會來我們這小地方？
""聽說是他父親被下放到這里，他跟著來的。姓顧，叫什么...顧景行。"顧景行？
林晚星心中一動。這個名字她前世聽過，是個很厲害的學者，后來成了著名的歷史學家。
沒想到這個時候他居然在縣城里。"他教什么科目？"她忍不住插嘴問。"歷史和語文。
"那個學生回答，"聽說學問很好，好多同學都想去聽他的課。"林晚星心中一喜。
她正愁歷史復習有些困難，如果能聽這位大學者的課，一定會有很大幫助。當天下午，
她就趕到了縣一中。"你找顧老師？"門衛(wèi)大爺打量著她，"你不是咱們學校的學生吧？
""我想旁聽他的課，可以嗎？"林晚星客氣地問。"這個...你得問顧老師本人。
"門衛(wèi)大爺指了指教學樓，"他在三樓辦公室。"林晚星道過謝，直接上樓找到了辦公室。
門是開著的，她輕輕敲門："請問是顧景行老師嗎？"辦公室里坐著一個年輕男人，
大約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戴著眼鏡，正在批改作業(yè)。聽到聲音抬起頭，露出一張清秀的臉。
"我是顧景行。"他放下筆，"請問你是？""我叫林晚星，想旁聽您的歷史課。
"林晚星直接說明來意，"我正在準備高考，聽說您的課講得很好。
"顧景行有些意外："你要參加今年的高考？""是的。"林晚星點頭。
"可以倒是可以..."顧景行看了看她，"但是高考的歷史和中學歷史還是有些區(qū)別的，
你確定能跟上？""我會努力的。"林晚星堅定地說。顧景行被她的認真打動了："好吧，
明天下午有歷史課，你可以來聽聽。""謝謝您！"林晚星眼中閃著光芒。第二天下午，
林晚星準時來到教室。她本以為會有很多旁聽的學生，
沒想到教室里只有正常上課的十幾個學生，她一個外來的倒顯得很突兀。
"今天我們講中國古代的政治制度變遷..."顧景行開始講課。他的聲音很好聽，
講課也很有條理，復雜的歷史脈絡在他的梳理下變得清晰明了。林晚星聽得入迷，
不停地做筆記。下課后，顧景行走到她身邊："感覺怎么樣？""非常好！
"林晚星真誠地說，"您講得比我看的參考書清楚多了。
"顧景行笑了："看來你確實很認真。這樣吧，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問題，可以隨時來問我。
""真的嗎？太謝謝您了！"林晚星激動不已。從那天起，
林晚星就成了顧景行課堂上的?？?。不僅是歷史課，語文課她也去聽。
顧景行的文學功底很深厚，對古典詩詞的解析讓她受益匪淺。漸漸地，兩人熟悉起來。
"你為什么突然想要參加高考？"一天課后，顧景行好奇地問。
林晚星想了想："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吧。"這個回答很模糊，但顧景行沒有追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他不是個愛打聽隱私的人。"那你想考哪個大學？"他又問。
"京城大學。"林晚星毫不猶豫地說。顧景行有些意外："目標很高啊。""只有目標高，
才有動力嘛。"林晚星笑道，"而且我相信自己能考上。"看著她自信的樣子，
顧景行心中涌起一種奇妙的感覺。這個女孩身上有種特別的氣質，
不像一般小地方的姑娘那樣畏畏縮縮，而是有種見過世面的從容。"你家里支持你考大學嗎？
"他問。"支持。"林晚星點頭，"我父親說，有文化才有前途。""那很好。
"顧景行笑了，"有家人的支持，成功的可能性會大很多。
"林晚星想起前世那些孤獨艱難的歲月，心中涌起一陣溫暖。這一世，她一定要抓住機會，
絕不再讓自己陷入絕境。"顧老師，您為什么來縣城教書？"她好奇地問，
"像您這樣的人才，應該在大城市發(fā)展才對。"顧景行的臉色暗了一下："家里有些變故，
不得不來這里。"林晚星心中了然。這個年代，很多知識分子都遭受沖擊，
顧景行的父親大概也是其中之一。"不過也沒關系。"顧景行很快恢復了笑容，
"教書育人也是很有意義的事情，能幫助你們這樣有理想的學生，我也很高興。
"林晚星看著他，心中涌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顧景行和沈墨寒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