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結婚十五周年紀念日這天,我特意提前結束了廣州的出差,搭最早的航班回家。
飛機舷窗外的云海泛著金邊,
我摩挲著手中給張成準備的禮物——一塊他念叨了半年的限量版手表,想象著他驚喜的表情。
"張總要是知道您提前回來,肯定高興壞了。"空姐送來咖啡時笑著說。我抿嘴一笑,
沒有回答。結婚這么多年,我太了解張成了。他總說我不夠浪漫,
這次我偏要給他個出其不意。司機小陳來接機時,眼神有些閃爍。"夫人,
張總他...今天有個早會。""我知道。"我笑著打斷他,"別告訴他我回來了。
"回到家,我輕手輕腳地推開門。客廳里還擺著昨晚我視頻時要求他插的百合花,
花瓣已經有些蔫了。我皺了皺眉,張成明明答應會每天換水的。臥室門虛掩著,我悄悄推開,
卻發(fā)現床上空無一人。浴室傳來水聲,我放下行李,正想出聲,
卻瞥見床腳一件皺巴巴的襯衫——那不是我買的。我鬼使神差地拾起襯衫,
領口處一抹鮮艷的口紅印刺入眼簾。我的心猛地一沉,手指不受控制地翻動著衣料,
在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張酒店房卡。水聲停了。我迅速將襯衫放回原處,退到走廊上,
故意弄出腳步聲。"老公?我回來了!"張成裹著浴巾出來,頭發(fā)還在滴水。
他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很快被笑容掩蓋。"老婆?不是說后天才回來嗎?""想給你個驚喜。
"我強忍著手抖,上前擁抱他。他的身上有陌生的沐浴露香氣,不是我買的雪松味。
"我先去洗個澡,一身的飛機味。"我松開他,假裝沒注意到他松了口氣的表情。浴室里,
我打開水龍頭,讓水聲掩蓋我的動靜。
張成的手機就放在洗手臺上——他洗澡時總愛帶進來聽音樂。我輸入我的生日,屏幕解鎖了。
微信第一條是個叫"林助理"的人:"昨晚太棒了,什么時候再來?
想你~"我點開聊天記錄,胃里一陣翻涌。那些露骨的文字,那些我沒見過的表情符號,
那些"加班"的夜晚...我的丈夫,我相伴十五年的男人,
和別的女人在床上翻滾的畫面不受控制地闖入腦海。我顫抖著截屏發(fā)到自己手機,刪除記錄,
放下他的手機。鏡子里的女人臉色慘白,眼下是遮不住的細紋,
四十歲的皮膚再怎么保養(yǎng)也敵不過膠原蛋白的流失。那個林助理,我記得,
是半年前張成招的大學畢業(yè)生,二十五歲,長腿細腰,笑起來有酒窩。熱水沖刷著我的身體,
我咬著手背不讓自己哭出聲。十五年的婚姻,從地下室出租屋到上市公司總裁,
我陪他吃過的苦,熬過的夜,都抵不過一副年輕的身體嗎?洗完澡,我對著鏡子精心化好妝,
換上張成最喜歡的真絲睡裙。走出浴室時,他已經穿戴整齊,正在系領帶。"公司有點急事,
我得去一趟。"他避開我的目光。"去吧,晚上我做好飯等你。"我微笑著幫他整理領口,
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門關上后,我立刻撥通了一個很久沒聯系的號碼。"李偵探,是我,
周雅。我需要你幫我查個人..."三天后,我坐在咖啡廳里,對面是"偶遇"的林妙。
她比照片上更漂亮,皮膚光潔得能掐出水來,
手腕上戴著我上周在張成信用卡賬單上看到的那條卡地亞手鏈。"張?zhí)谩?/p>
"她笑得天真無邪,"沒想到您認識我。""張成常提起你,說你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我攪動著咖啡,故意露出甜蜜的笑容,"我們結婚十五周年,他送了我一對鉆石耳環(huán),
我說太貴重了,他說'你陪我吃了那么多苦,現在該享福了'。"林妙的笑容僵了一瞬,
又立刻恢復。"張總對太太真好。""是啊,"我嘆了口氣,"男人啊,
年輕時一起吃苦的感情最珍貴。那些圖錢的女孩,他向來最瞧不起了。
"林妙的指尖在杯沿劃了一圈。"張?zhí)f得對。對了,聽說您以前也是公司創(chuàng)始人?
為什么現在不在公司了?"我瞇起眼睛。這問題太刻意了。"在家照顧孩子和老人啊。
不過股份還在我名下,公司重大決策還是得我簽字。"我故意強調最后一句。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算計,快得幾乎抓不住,但我在商場混過十年,這點把戲逃不過我的眼睛。
這不是個簡單的小三。她在試探什么?;氐郊遥顐商桨l(fā)來了初步調查報告。我越看心越沉。
林妙不只是張成的助理,她還和公司副總趙明頻繁聯系。而張成,
過去三個月悄悄轉移了三筆大額資金到一個離岸賬戶。我走到陽臺上,
點燃一支戒了五年的煙。夕陽西下,整個城市籠罩在金色的余暉中。十五年前,
我和張成擠在十平米的地下室分吃一碗泡面的日子,他大概已經忘了吧。沒關系,
我會讓他想起來的。第二章凌晨三點,我蜷縮在書房的真皮椅上,
面前的三臺顯示器同時閃爍著不同內容——左邊是公司近半年的財務報表,
中間是李偵探發(fā)來的林妙背景調查報告,右邊則是我們的聯名賬戶流水。數字在眼前跳動,
我的太陽穴突突地疼。手指劃過冰冷的鍵盤,
我放大了中間屏幕上的一張照片——林妙和趙明在一家隱蔽的日料店門口交談,
時間顯示是上周三,那天張成告訴我他在北京出差。"果然不只是個小三那么簡單。
"我喃喃自語,喉嚨干澀得像是塞了一把沙子。趙明是公司分管財務的副總,
張成的大學同學,也是當年和我們一起創(chuàng)業(yè)的元老。三年前,張成曾提議讓趙明入股,
被我以"財務權必須分開"為由拒絕了。從那時起,趙明看我的眼神就總帶著刺。
我點開另一份文件,是李偵探搞到的林妙簡歷。普通二本畢業(yè),專業(yè)是會計,
曾在兩家公司做過短期財務工作。簡歷很干凈,干凈得有些刻意。我撥通李偵探電話。
"查查她前兩份工作的離職原因,還有,她和趙明的關系。"我壓低聲音,
盡管此刻家里只有我一個人。掛斷電話,我轉向左側屏幕。公司賬面上,
近三個月有三個項目提前支付了供應商款項,總計480萬。作為曾經的財務總監(jiān),
我一眼就看出問題——這些項目進度才過半,按合同最多支付30%,卻已經付了80%。
我打開抽屜翻找印章,手指突然僵住。公司的公章和我的財務章本該放在這里,
現在卻不見了蹤影。我的心跳加速,后背滲出一層冷汗。張成上周說要辦銀行貸款,
問我要過印章,說第二天就還回來。書房的古董鐘敲了四下,窗外天色開始泛白。
我揉了揉酸脹的眼睛,起身去廚房煮咖啡。經過主臥時,我停下腳步。那張兩米寬的大床,
曾經是我們纏綿繾綣的地方,如今卻成了我最不愿靠近的角落。咖啡機發(fā)出沉悶的轟鳴,
我靠在料理臺邊,目光落在冰箱門上小雨的照片上。我們的女兒,今年十三歲,
正在英國讀初中。當初送她出國,是張成堅持的,說國外教育更好?,F在想來,
或許他只是想減少家庭的牽絆,方便他尋歡作樂??Х鹊目酀谏嗉饴?,我閉上眼睛,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十五年前,我和張成擠在潮濕的地下室里,
共用一個筆記本電腦做商業(yè)計劃書。為了省錢,我們每天只吃一頓飯,他總把肉挑到我碗里。
"你吃,你比我辛苦。"他說這話時眼睛亮得像星星。公司成立第三年,遭遇資金鏈斷裂,
我瞞著他賣掉母親留給我的玉鐲發(fā)工資。他知道后抱著我哭得像孩子,說這輩子絕不負我。
五年前公司上市,他在敲鐘儀式上當眾跪下,說沒有我就沒有他的今天。臺下掌聲雷動,
我淚流滿面。那些誓言,那些眼淚,都是假的嗎?"叮"的一聲,
手機提示音將我從回憶中拉回。李偵探發(fā)來新郵件:林妙的第二份工作是被辭退的,
原因是涉嫌泄露公司財務數據。更關鍵的是,那家公司是趙明表弟開的。我握緊咖啡杯,
熱度透過陶瓷灼痛掌心。這不是簡單的出軌,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掠奪。張成、趙明、林妙,
他們像一群饑餓的豺狼,圍著我和我一手參與創(chuàng)建的公司打轉。手機突然震動,
屏幕上跳出張成的微信:"今天加班,不回家吃飯了。"我盯著這條消息看了足足十秒,
然后回復:"別太累,我給你留湯。"發(fā)完還加了個愛心表情。放下手機,
我立刻撥通另一個號碼。響了七八聲,就在我要掛斷時,對方接了起來。"喂?
"一個帶著睡意的女聲。"徐律師,我是周雅。我需要你的幫助。"徐婷,我的大學室友,
現在是城中著名的離婚律師,專打高凈值人士離婚案。
去年她幫我閨蜜打贏了一場轟動全城的離婚官司,讓出軌的丈夫幾乎凈身出戶。
電話那頭傳來窸窣的穿衣聲。"出什么事了?"徐婷的聲音瞬間清醒。"張成出軌了,
而且我懷疑他和趙明在轉移公司資產。"我的聲音異常平靜,仿佛在討論別人的事。"證據?
""正在收集。我需要知道怎么保護我的財產和股份。""馬上發(fā)你一份清單,按上面做。
還有,別打草驚蛇。"徐婷頓了頓,"雅雅,你還好嗎?"我望向窗外,朝陽已經升起,
陽光透過玻璃照在我赤裸的腳踝上。"很好,前所未有的清醒。"掛斷電話,
我打開電腦隱藏文件夾,
開始整理所有證據:銀行流水、照片、聊天記錄截圖...每一份文件都像一把刀,
剜著我的心臟。但疼痛讓我清醒,憤怒給我力量。中午,我換上張成最喜歡的香奈兒套裝,
化了精致的妝,開車去公司。前臺小姑娘見到我有些驚訝:"周總,您來了?
""給張總送點吃的,他總忘記吃飯。"我晃了晃手中的保溫盒,笑得溫婉。
電梯直達28樓總裁辦。門一開,我就看到了林妙。她坐在張成辦公室外間的助理位上,
今天穿了一件低領雪紡衫,鎖骨處若隱若現的紅痕刺痛我的眼睛。"張?zhí)谩?她站起來,
臉上掛著職業(yè)微笑,眼神卻充滿挑釁。我微笑著打量她:"新裙子?很適合你。
"然后壓低聲音,"不過建議穿高領的遮一遮,畢竟...影響不好。"她的臉刷地變白,
手指不自覺地揪住領口。我沒再理她,徑直推開張成辦公室的門。他正在打電話,
看到我時明顯一愣,匆匆掛斷。"老婆?你怎么來了?""想你了。
"我把保溫盒放在他桌上,故意靠近他整理領帶,"昨晚你回來太晚,我都等睡著了。
"他僵硬地笑了笑,目光飄向門口。我假裝沒注意到,
打開保溫盒:"燉了你最愛喝的松茸雞湯,趁熱喝。"張成低頭喝湯時,我掃視他的辦公桌。
一份標著"陽光城項目"的文件夾半開著,我瞥見里面有一份股權轉讓協議草案。
陽光城是我們公司今年最重要的項目,占預計營收的40%。"好喝嗎?"我柔聲問。"嗯,
很好。"他心不在焉地回答,手指在桌面上輕敲。"對了,小雨下周放假,
我想去英國看看她。你要一起嗎?"張成皺眉:"下周不行,有個重要談判。
""那我自己去吧。"我裝作失望地嘆氣,"可能要待兩周,小雨說想家了。"他眼睛一亮,
又迅速掩飾:"多陪陪女兒也好,她一個人在國外不容易。"我在心里冷笑。
這么迫不及待想支開我?離開前,我在門口停下:"對了,我的財務章你放哪兒了?
銀行打電話來說有個文件需要蓋章。"張成的手抖了一下,湯匙碰到碗壁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在...在保險柜里吧?我明天拿給你。""不急。"我笑著擺手,"你忙你的。
"走出辦公室,我注意到林妙的電腦屏幕在我經過時迅速切換了頁面。
但我還是瞥見了那個熟悉的界面——公司財務系統。回家的路上,
我接到了徐婷發(fā)來的文件清單和行動指南。最后一條寫著:"開始建立你的支持網絡,
公司里還有誰是你的人?"我思索片刻,撥通了一個很久沒聯系的號碼。"老陳,是我,
周雅。有空喝個茶嗎?"陳志強,公司創(chuàng)始時的技術總監(jiān),
因為反對趙明的一個項目被邊緣化,現在掛個虛職。但他手里有5%的股份,
而且在老員工中威望很高。"周總?"他聲音里透著驚訝,"當然,隨時恭候。"掛掉電話,
我長舒一口氣。十五年來,我第一次感到如此清醒。
張成以為我還是那個甘愿退居二線、相夫教子的傻女人,趙明以為我對財務一竅不通,
林妙以為靠年輕肉體就能奪走我的一切。他們錯了。大錯特錯。第三章雨水敲打著車窗,
我坐在車里,盯著手機屏幕上那個靜止的小紅點。
地圖顯示張成的手機在林妙居住的"星河灣"公寓8棟1203室,
已經停留了三小時十七分鐘。我咬緊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三小時前,
張成發(fā)微信說臨時要陪重要客戶吃飯,可能很晚回家。我回復"少喝點酒",
還加了個關心的表情。手指劃過屏幕,我調出另一個界面——公司內網警報系統。今天下午,
技術部發(fā)現"陽光城"項目的核心設計圖紙和成本數據被外傳到了競爭對手的郵箱。
這個項目價值五個億,是我們公司今年最大的單子。雨刷器單調地左右擺動,
擋風玻璃上的雨水被一次次掃開,又迅速被新的雨滴覆蓋。我盯著1203室的窗戶,
燈還亮著,窗簾緊閉。手機突然震動,是老陳的來電。"周總,查到了。
"老陳的聲音壓得很低,"數據是從張總的賬號導出的,IP地址顯示是在公司,
但技術部的小王說那個時間段張總在外開會。
"我握緊方向盤:"能確定具體是誰用的電腦嗎?""監(jiān)控錄像被刪了,
但小王恢復了部分日志,發(fā)現導出數據前有人登錄了林妙的賬號。"雨水順著車窗滑下,
模糊了外面的世界。我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林妙那張精致的臉。她不只是想搶我的丈夫,
還想毀了我的公司。"老陳,這事先別聲張,繼續(xù)查。"我掛斷電話,
再次看向那扇亮著燈的窗戶。突然,燈滅了。我的心跳驟然加速,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幾分鐘后,公寓樓的門廳里走出兩個人影。張成摟著林妙的腰,兩人共撐一把傘,
走向地下車庫。林妙穿著緊身短裙,即使在昏暗的雨夜也白得刺眼。我迅速放低座椅,
蜷縮在陰影里。他們的車從我旁邊駛過,透過雨簾,我看到副駕駛上的林妙正湊向張成,
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胃里翻涌起一陣酸水,我猛地推開車門,跪在路邊干嘔起來。
冰涼的雨水打在我的背上,浸透了衣服。不知過了多久,我才踉蹌著回到車里,
渾身發(fā)抖地打開暖氣。手機屏幕亮起,是張成的消息:"陪客戶喝了點酒,
今晚在公司附近酒店住,明早直接上班。別等我了。"我盯著這條消息,突然笑了起來,
笑聲在密閉的車廂里顯得格外刺耳。眼淚終于決堤而出,我趴在方向盤上,
任憑淚水沖刷臉頰。十五年的婚姻,換來的是謊言和背叛。我為他放棄事業(yè),
為他照顧老人孩子,為他經營完美家庭形象,
而他卻帶著年輕女孩在我們的公司、我們的家里肆意妄為。哭夠了,我擦干眼淚,發(fā)動車子。
后視鏡里的女人眼睛紅腫,但目光已經變得冷硬?;氐郊?,我泡了個熱水澡,然后敷上面膜,
像往常一樣做完睡前護膚。躺在床上,我打開手機相冊,翻出小雨剛出生時的照片。
小小的嬰兒蜷縮在張成懷里,他低頭看女兒的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那時的我們,
多幸福啊。第二天一早,我做了精致的早餐,等張成回家換衣服。他進門時衣衫不整,
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這么早?"他看見我,明顯一愣。"給你做了早餐。
"我微笑著遞上咖啡,"昨晚喝得多嗎?"他避開我的目光:"還行,客戶挺能喝的。
"我假裝沒注意到他襯衫領口的口紅印,轉身去拿吐司。"對了,小雨學校下周有個家長會,
我想去英國待一周。"張成眼睛一亮:"去吧,多陪陪女兒。""公司最近怎么樣?
聽說陽光城項目進展不錯?"我狀似隨意地問。他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還行,
就是有些細節(jié)還要推敲。""有什么我能幫忙的嗎?"我給他盤子里添了煎蛋,
"反正我在家也沒什么事。""不用了,你照顧好家里就行。"他快速吃完早餐,
起身換衣服,"今天有個早會,我先走了。"門關上后,我立刻打開筆記本電腦,
登錄公司系統。作為創(chuàng)始人之一,我仍有高級權限。翻看最近的文件記錄,
我發(fā)現趙明昨晚下載了大量陽光城項目的文件,而他的審批人赫然是張成。
但最讓我心驚的是,系統顯示我的賬號權限在前天被修改了,
重要項目現在都需要張成二次授權才能查看。他正在一點點把我排除在公司之外。
電話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您好,請問是周雅女士嗎?
"一個女聲問道,"我這邊是市律師協會,徐婷律師推薦您參加下周的商業(yè)法律講座,
想問您是否有興趣?"徐婷?我眉頭一皺,隨即明白了什么。"有興趣,
請把時間地點發(fā)給我。"掛斷電話后,我立刻給徐婷發(fā)了條加密消息:"什么情況?
"她很快回復:"今天下午三點,半島酒店茶座。有重要發(fā)現。"下午,
我提前半小時到達半島酒店,選了個靠角落的位置。徐婷準時出現,一身利落的黑色套裝,
短發(fā)精明干練,和大學時代那個總愛穿碎花裙的姑娘判若兩人。"你瘦了。
"她坐下第一句話就說。我苦笑:"睡不著吃不下,自然就瘦了。"服務員送上茶點后,
徐婷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我查了張成近期的資金流向。過去六個月,
他分十二次向開曼群島的一個賬戶轉賬,總計兩千四百萬。"我瞪大眼睛:"這么多?
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他用的是公司分紅款,走的是他的個人賬戶。"徐婷抿了口茶,
"但這不是最關鍵的。關鍵是我查到林妙的背景。"她推過來一張照片。
照片上林妙和一個中年男子坐在餐廳里,男子背對鏡頭,
但那個后腦勺我一眼就認出來了——趙明。"這是他們三個月前的見面,
比你發(fā)現張成出軌還早。"徐婷壓低聲音,"林妙是趙明的遠房表妹,
而且她之前在兩家公司都涉嫌商業(yè)間諜,只是沒被起訴。"我手指發(fā)冷,
茶水在胃里凝結成冰。這不是簡單的出軌,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商業(yè)掠奪。張成是被利用,
還是參與其中?"還有,"徐婷猶豫了一下,"我查到張成上周咨詢了離婚律師。
"這個打擊比我想象的更痛。我握緊茶杯,指節(jié)泛白:"他打算怎么做?
""以你長期不參與公司經營為由,要求重新分割股權。"徐婷直視我的眼睛,"雅雅,
是時候反擊了。"我深吸一口氣:"我需要做什么?""首先,收集所有證據。其次,
重新熟悉公司業(yè)務,尤其是財務和法律方面。"徐婷推給我一張課程表,
"這是我朋友開的商業(yè)法律速成班,專門針對企業(yè)高管的。"我接過課程表:"還有呢?
""找出趙明和林妙的真實目的。"徐婷目光銳利,"如果他們想要公司,
為什么還要泄露數據給競爭對手?這不合理。"離開酒店時,天空又飄起了雨。
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開車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書店,買了徐婷推薦的所有商業(yè)法律書籍。
回到家,我把書藏在衣柜深處的行李箱里。剛藏好,門鈴響了。開門一看,是物業(yè)的小張。
"周阿姨,這是地下車庫的監(jiān)控備份,您上周說想看看誰刮了您的車。"他遞給我一個U盤。
我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上周確實隨口提過這事。"謝謝你啊小張。"關上門,
我立刻打開電腦查看U盤內容。里面不僅有車庫監(jiān)控,還有電梯和大堂的部分錄像。
我快速瀏覽日期,找到了張成多次深夜出入的記錄,有時是和林妙一起。
但最讓我震驚的是昨天凌晨的錄像——趙明出現在我們家樓下,張成下樓與他交談,
兩人似乎發(fā)生了爭執(zhí),最后張成遞給趙明一個文件袋。我的手不受控制地發(fā)抖。
他們到底在密謀什么?我的丈夫,和我一起創(chuàng)業(yè)的愛人,現在和外人聯手對付我?窗外,
雨越下越大。我坐在黑暗的客廳里,感覺自己像被困在一張無形的網中,越掙扎纏得越緊。
但我知道,我不能坐以待斃。打開手機,
我給老陳發(fā)了條消息:"能幫我找個可靠的私家偵探嗎?要最專業(yè)的。
"然后我撥通了小雨的視頻電話。女兒的笑臉出現在屏幕上時,
我所有的委屈和憤怒都有了歸處——我必須堅強,為了她,也為了我自己。"媽媽,
你怎么哭了?"小雨皺起小臉。我抹去不知何時流下的眼淚:"沒事,媽媽就是想你了。
"掛斷電話,我翻開徐婷給的法律書籍。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是被蒙在鼓里的家庭主婦,
我要重新成為那個在商場上叱咤風云的周雅。張成,趙明,林妙,你們想要戰(zhàn)爭?那就來吧。
第四章凌晨兩點十七分,我站在書房門口,耳朵緊貼著門板。屋內一片死寂,
只有古董鐘的秒針走動聲從客廳傳來。
張成的鼾聲透過主臥門縫隱約可聞——他今晚喝了不少,應該睡得很沉。我輕輕擰動門把手,
門軸發(fā)出細微的吱呀聲,讓我心跳瞬間加速。屏住呼吸等了十秒,確認沒有驚動他,
我才閃身進入書房,反手將門虛掩。月光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投下條紋狀的陰影。
我沒有開燈,借著手機屏幕的微光摸向張成的書桌。他的筆記本電腦就放在桌上,
我小心翼翼地掀開蓋子,按下電源鍵。屏幕亮起,要求輸入密碼。
我試了他的生日、小雨的生日、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全部錯誤。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我咬了咬下唇,輸入林妙的生日——根據李偵探的報告,是1995年3月18日。
密碼錯誤,還剩兩次嘗試機會。手指懸在鍵盤上方,我突然想起張成常用的一個密碼組合。
深吸一口氣,我輸入"ZC&LM318"——他和林妙名字首字母加上她的生日。
屏幕一閃,進入了。"混蛋。"我在心里咒罵,胃部一陣絞痛。用這種密碼,
簡直是在我臉上扇耳光。顧不上平復情緒,我迅速插入U盤,開始搜索關鍵詞。
陽光城、股權轉讓、離婚——都沒有有價值的結果。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我的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就在準備放棄時,我點開了最近文檔記錄,
發(fā)現一個命名為"家庭財務規(guī)劃"的加密文件夾。直覺告訴我,這里面有東西。
再次輸入那個令人作嘔的密碼,文件夾打開了。里面是一份離婚協議書草案,日期是上周。
協議條款讓我倒吸一口冷氣:張成要求獲得公司70%的股份,我們共同居住的別墅,
以及小雨的撫養(yǎng)權。理由是我"長期不參與公司經營,無經濟能力撫養(yǎng)孩子"。
更令人心驚的是,附件里有一份精神科醫(yī)生的預約單和一份所謂的"證人證言",
指控我近期有"情緒不穩(wěn)定、妄想傾向"。我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他們不僅要奪走我的公司、我的家,還要污蔑我精神有問題,連女兒都不留給我。突然,
主臥傳來咳嗽聲和床墊的吱呀聲。我渾身一僵,迅速拔出U盤,合上電腦,
閃身躲到書柜后的陰影里。腳步聲由遠及近,書房門被推開,頂燈啪地亮起。
張成穿著睡袍走進來,徑直來到書桌前。我屏住呼吸,能聽見自己太陽穴砰砰的跳動聲。
他打開電腦,輸入密碼,似乎查看了什么文件,然后拿起桌上的手機撥了個電話。"還沒睡?
"他的聲音異常清醒,完全不像是剛從睡夢中醒來的人,"那份材料你看了嗎?...對,
就是關于她精神狀況的那份...醫(yī)生我已經聯系好了,
下周會安排評估..."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電話那頭是誰?趙明?
林妙?他們在計劃怎么把我送進精神病院嗎?"放心,
她什么都不知道...還傻乎乎地說要去英國看女兒..."張成低聲笑著,
"等評估結果出來,她就沒資格跟我爭任何東西了..."他又說了幾句便掛斷電話,
關上電腦離開了書房。直到聽見主臥門關上的聲音,我才敢從藏身處出來,
雙腿已經麻木得不聽使喚。躡手躡腳回到客房,我鎖上門,癱坐在地上,
U盤在手中像塊烙鐵般滾燙。剛才聽到的對話證實了我最壞的猜想——這不是簡單的離婚,
而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目的是徹底摧毀我。我蜷縮在床邊,把臉埋進膝蓋,無聲地啜泣。
十五年的同床共枕,他竟能如此狠毒。那些耳鬢廝磨的夜晚,那些相視而笑的清晨,
全都是假的嗎?哭夠了,我抬起頭,擦干眼淚?,F在不是軟弱的時候。我打開筆記本電腦,
插入U盤,將里面的文件備份到加密云盤,然后給徐婷發(fā)了條信息:"明天上午十點,
老地方,緊急情況。"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樣準備了豐盛的早餐。
張成神清氣爽地出現在廚房,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早啊,老婆。"我強忍惡心,
微笑著遞給他咖啡:"睡得好嗎?""不錯。"他翻看手機,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對了,下周我要去深圳出差,可能要去一周。""真巧,我正打算下周去英國看小雨。
"我假裝遺憾地說,"那只能改期了。""不用改,你去你的。"他喝光咖啡,
起身整理領帶,"我走了,晚上有應酬,不用等我吃飯。"門關上后,我立刻收起偽裝,
給李偵探發(fā)了條消息:"重點查張成和趙明最近的通話記錄和會面情況,
特別是關于精神評估的事。"然后我換了身不起眼的休閑裝,戴上口罩和鴨舌帽,
前往與徐婷約定的咖啡廳。這家店位于大學城附近,顧客多是學生,沒人會注意我們。
徐婷已經等在角落的位置,面前攤開著幾份文件。我剛落座,
她就推過來一杯美式:"你看起來糟透了。""一晚上沒睡。"我掏出手機,
把昨晚錄下的張成通話錄音放給她聽。徐婷聽完,臉色凝重:"比我想象的更惡劣。
他們想用精神健康問題剝奪你的各項權利,這在離婚案中并不少見,但通常需要確鑿證據。
""他們顯然準備偽造證據。"我打開筆記本電腦,給她看從張成電腦里拷貝的文件,
"這份所謂的'證人證言',署名是我們小區(qū)的保安和物業(yè)人員,
說我'經常半夜在小區(qū)游蕩,自言自語'。"徐婷快速瀏覽文件:"這些都不足以構成證據,
但如果他們買通醫(yī)生出具虛假評估報告,情況就危險了。"她抬頭看我,
"我們需要先發(fā)制人。""怎么做?""首先,你需要做一份正規(guī)的精神評估,
找可靠的醫(yī)院和醫(yī)生,留下記錄。"徐婷在紙上快速列出要點,"其次,
收集更多他們密謀的證據。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重新介入公司經營。
"我點點頭:"我已經開始看商業(yè)法律和財務管理的書了。""不夠。"徐婷壓低聲音,
"你需要出現在公司,參加重要會議,讓所有人看到你依然是周總,而不只是張?zhí)?/p>
"我咬了咬下唇:"張成和趙明已經把我排除在決策層之外了。""那就從基層入手。
"徐婷眼中閃過精明的光芒,"聯系那些老員工,組織非正式聚會,了解公司現狀。記住,
信息就是力量。"我們又討論了細節(jié),然后分頭離開。走出咖啡廳,我沒有直接回家,
而是去了城郊的一家心理咨詢中心。徐婷已經幫我預約了一位業(yè)內知名的精神科專家。
兩小時后,我拿著完全正常的精神評估報告走出來,陽光照在紙上,白得刺眼。
報告上的每一個字都是我反擊的武器?;丶业穆飞希依@道去了公司附近。坐在車里,
我撥通了老陳的電話:"幫我約幾位老同事吃個飯吧,就市場部的老李,財務的小王,
還有研發(fā)部的幾個骨干。""什么時候?"老陳問。"越快越好。"我頓了頓,"對了,
別讓趙明知道。"掛斷電話,
我注意到一輛熟悉的黑色奔馳駛入公司地下車庫——是趙明的車。出于直覺,
我拿起手機開始錄像。幾分鐘后,另一輛紅色Mini Cooper也駛入車庫,
車牌號我很熟悉:LM318。林妙。我看了眼時間,下午三點二十,工作日,
張成在深圳出差,他的助理為什么會和趙明在公司車庫會面?等待了四十分鐘,
兩人仍未出現。我決定冒險一探究竟。戴上墨鏡和備用工牌,我混入下班的人流進入大樓。
電梯下到車庫時,我隱約聽到爭執(zhí)聲從消防通道傳來。"...太冒險了,張成不是傻子。
"是趙明的聲音。"他已經被我迷得神魂顛倒了。"林妙的語氣充滿輕蔑,
"只要按計劃進行,下周之后,他就什么都不是了。""那個U盤你放好了嗎?
""在我公寓的保險箱里,沒人找得到。""小心點,周雅沒那么簡單。"我屏住呼吸,
貼著墻慢慢后退。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老陳回電。在寂靜的車庫,
鈴聲顯得格外刺耳。通道內的談話戛然而止。我轉身就跑,沖進電梯狂按關門鍵。
在門即將關閉的瞬間,我看到趙明沖出通道,四處張望。心跳如擂鼓,我直接上到頂層,
從另一部電梯下到大廳,快步走出大樓。直到坐進車里鎖上車門,我才敢大口喘氣。
他們說的U盤里有什么?為什么計劃下周對張成下手?我的丈夫和他的情婦、合伙人之間,
到底在玩什么把戲?回到家,我立刻聯系了李偵探:"緊急任務,
想辦法拿到林妙公寓保險箱里的一個U盤,不惜代價。"然后我打開電腦,
收集到的證據:資金轉移記錄、密謀錄音、離婚協議草案、虛假證言...每一條都像刀子,
割裂著我對婚姻的最后一絲幻想。窗外,夕陽西沉,將整個房間染成血色。我站在落地窗前,
看著鏡中的自己——眼窩深陷,嘴角緊繃,但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清明。
張成以為我只是個被蒙在鼓里的家庭主婦,趙明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天真的創(chuàng)業(yè)伙伴,
林妙以為靠年輕美貌就能奪走我的一切。他們很快就會知道,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第五章金色大廳里,水晶吊燈將光芒折射成無數璀璨的光點。我站在宴會廳入口,
調整了一下珍珠耳環(huán),確保每一個細節(jié)都完美無瑕。今晚是市企業(yè)家協會的年度慈善晚宴,
張成作為副會長必須出席,而作為賢內助的我,自然要盛裝陪同。"周總,您今天真美。
"侍者遞給我一杯香檳,眼中帶著真誠的欣賞。我微笑致謝,目光掃過全場。
張成正在不遠處與幾位企業(yè)家交談,西裝革履,風度翩翩。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外表光鮮的男人,正在暗中計劃把妻子送進精神病院?"老婆,過來一下。
"張成向我招手,臉上掛著模范丈夫的笑容,"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恒基地產的李總。
"我挽上他的手臂,扮演著溫婉得體的張?zhí)?。過去兩周,
我像間諜一樣生活——白天學習商業(yè)法律,秘密會見公司老員工;晚上等張成睡著后,
翻查他的文件和手機。黑眼圈被昂貴的遮瑕膏完美掩蓋,沒人知道我每晚只睡三四個小時。
"久聞張?zhí)t惠能干,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李總舉杯致意。我正要回應,
余光瞥見一抹紅色身影。林妙穿著一襲露背紅裙,挽著趙明的手臂款款入場。
她今天涂著鮮艷的紅唇,長發(fā)如瀑,在人群中格外醒目。"趙副總也來了?
"我故作驚訝地問張成。他身體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哦,
協會要求每個公司至少兩人參加,我最近太忙,就讓趙明代我去了。"謊話連篇。
我分明看見張成的目光黏在林妙身上,像餓狼盯著鮮肉。而趙明那只放在林妙腰上的手,
也暗示著不同尋常的關系。"我去和幾位太太打個招呼。"我輕輕捏了捏張成的手臂,
轉身融入人群。我的目標不是那些富太太,
而是角落里那個獨自喝酒的年輕男人——馬克·吳,林妙的前男友,
李偵探昨天剛確認他會出席今晚的晚宴。"這里有人嗎?"我指著馬克旁邊的空位問道。
他抬頭,略顯驚訝:"沒有,請便。"我優(yōu)雅落座,假裝沒認出他:"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
看起來有點不適應。""公司臨時派我來的。"他扯了扯過緊的領結,"我是德勤的審計師。
""周雅。"我伸出手,"做點小生意。""馬克·吳。"他與我握手,"我知道您,
張氏建設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我故作驚訝:"你認識我?
""業(yè)內誰不知道您和張總白手起家的故事。"他的目光飄向遠處,
"我前女友特別崇拜你們,總拿你們當榜樣。"心跳微微加速,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正對著林妙的方向。"哦?你前女友也是做建筑的?""不,
她是做財務的。"馬克灌了口酒,"不過她更擅長利用男人上位。
"我假裝被酒嗆到:"聽起來是個有故事的人。"馬克苦笑:"林妙最會裝純情,
實際上心機深得很。我們分手后我才知道,她同時交往著三個男人,其中一個還是有婦之夫。
""天啊,那太太太可憐了。"我壓低聲音,扮演著八卦的貴婦。"更絕的是,
她錄下了和那個男人的...視頻,勒索了五十萬。"馬克搖頭,"那男人怕老婆知道,
乖乖付錢了。"我的手指緊緊攥住酒杯。這正是我需要的信息。"這么漂亮的女孩子,
何必做這種事?""她老家欠了一屁股債,父親是個賭鬼。"馬克眼中閃過一絲憐憫,
"不過現在她攀上高枝了,聽說最近又盯上了一個大老板。"我順著他的目光,
這次明確地看向張成的方向。馬克注意到了,點點頭。"您認識那位老板?提醒他小心點吧。
林妙專門找事業(yè)有成的中年男人下手,利用完就扔。"馬克壓低聲音,
"她現在跟的那個趙總也不是好東西,兩人明顯有一腿。"正說著,我的手機震動起來。
是銀行發(fā)來的短信提醒:聯名賬戶有一筆500萬的轉賬申請,需要我二次確認。
血液瞬間凝固。張成這是要干什么?我們聯名賬戶里總共也就600多萬,
是留著給小雨出國讀書用的。"抱歉,有點急事。"我匆忙起身,差點碰翻酒杯。
快步走向洗手間,我立刻撥通了銀行經理的電話。作為VIP客戶,
我有專屬的24小時服務熱線。"王經理,我剛收到一筆轉賬申請,
請立即凍結我的聯名賬戶...對,所有交易都需要雙方到場確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