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臉色白了白，支支吾吾：“是……絕不與人共侍一夫?！?/p>
從小生活在西涼皇宮，我見慣了父皇的花心，見多了無數(shù)妃嬪為了爭寵爾虞我詐。
她們本是春日里開的正艷的花兒。
卻為了爭男人，早早的落敗在皇宮里。
每一年的生辰愿望我都發(fā)誓，此生絕不同人共侍一夫。
這也是為什么，當初來中原聯(lián)姻，我毫不猶豫放棄太子，選了年輕宰相。
我攏了攏衣袖，“既然你明知道，我斷然不可能同意夫君納妾，又何必下跪來逼我?！?/p>
盛夏聞言紅了眼，作勢要以頭撞柱。
“既然公主不肯我們進門，那我們也沒有活路了，不如一頭撞死在這里！”
她一吆喝，憫秋和忍冬也紛紛效仿。
婆母臉色大變，慌忙上前阻攔，目光冰冷的譏諷我。
“杜秋雁，你怎么能如此毒婦心腸？”
“你自己肚子不爭氣，生了個賠錢貨，居然還想活活害死我的四個寶貝孫子？”
“別仗著你是西涼公主就可以為所欲為，既然你已嫁到我們秦宰相府，就是宰相府的人，我今日發(fā)話，就讓我兒收了她們四個當通房，你若再不同意就是忤逆婆母！”
我扯了扯嘴角，緩緩起身。
“婆母這是說的哪里話，兒媳怎敢忤逆？”
“我也說了，夫君若堅持納她們，我自然是同意的?！?/p>
我讓人再次寫了一封和離書，重新遞到秦玄瑾跟前。
“只需要夫君簽個字就行。”
秦玄瑾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他顫抖著手，遲遲不肯接過。
“秋雁，你別讓我為難?！?/p>
我心中苦澀，還沒等我開口，外間傳來囡囡哇哇大哭的聲音，奶娘抱著孩子讓我來哄。
秦玄瑾目光不忍掃過襁褓中的孩子，眼中閃爍幾分。
“秋雁，就算是為了囡囡，我們也不能和離！”
“你向來喜歡孩子，能忍心讓我們的女兒自小就沒有母親嗎？”
我冷聲打斷他，“你錯了，是沒有父親?！?/p>
若是和離，我必然是要帶著囡囡回西涼的。
“而且也無需你操心，待和離后，我會為囡囡尋一個稱心如意的好父親?！?/p>
我抱著孩子轉(zhuǎn)身離開，秦玄瑾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他顫抖著握住我手腕。
“杜秋雁，算我求你?！?/p>
“我從未背叛過你，那一晚是有人給我下了藥……真的只是個意外?！?/p>
他一臉痛苦的語氣，讓我腳步一頓。
婚后這些年，秦玄瑾稱得上是潔身自好，很少去外面沾花惹草，留宿于酒樓。
我閉了閉眼，“還有第二個選擇。”
“什么？”秦玄瑾眼里重新燃起了光。
我一字一句，緩緩開口：
“那就讓她們四個把孩子打掉，她們也好再嫁與旁人，我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做此事從未發(fā)生?！?/p>
相比于這碗夾生飯，這已經(jīng)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秦玄瑾眉頭狠狠擰起，滿眼都是猶豫之色。
婆母卻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杜秋雁，你真是個喪門星！”
“自己生了個賠錢貨不算，還想讓我的四個寶貝孫子都被打掉，你好惡毒！”